1米7的金主与8千包年的金丝雀完本——by 彪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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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吉祥到达G市时,孙舟因为强迫□□罪以及利用职权侵占财产,已经被刑拘了。
“老板,你回来啦?那个娱乐公司的老板,经常找你办事的那个,孙某,先是偷税被罚,现在又逼良为娼,终于被抓了。受害者还是实名举报的,实在太勇敢了。”
遭受侵害就要站出来,才能捍卫自己的权益。陆圆有一个公众号,除了提供法律援助外,还在网上经常就事时发表看法,言辞激烈,以热血中二而出名。这是她对这件事的总结陈词。
李吉祥点点头,说:“我看到上次抚养权争夺的案件,你的当事人胜诉了,恭喜你。”
陆圆把眼镜推正,瞪着眼思考了一下,摇头:“不,不恭喜,表面胜诉,实际是失败的。离婚没几星期,也不知道什么原由,委托人居然和被告复婚了,并要求撤销赔偿的诉求。她丈夫都出轨要离婚了,现在却一副我们很恩爱的样子,还给我摆脸色,似乎只有我一个是坏人,是我让他们离婚的。”
“你已经尽力了。加油。”
陆圆郁闷地叹了口气,又说“老板,我看到新闻了,你要回去继承家业了吗?是不是不回来上班了?”
“是,以后不回来了。还有最后一个委托,娱乐公司的老板孙舟,委托我做他的诉讼代理人。”
补齐漏税的款项以后,孙舟被他爸保释了。
这是李吉祥第一次看到孙载。差不多十年前这个男人从一个报纸记者升职为报刊主任,后来又出来创业,主要发行娱乐新闻,以追踪艺人婚外情等八卦为卖点。
后来把事业交给儿子,儿子除了继续挖掘八卦新闻外,还干脆入股了一间娱乐公司,越滚越大,进入了决策层。自己则不怎么管事了,空闲时候都在谈经论礼佛,过着隐居一样的生活。
孙舟在家里已经是一撅不振,喝的酒从嘴里流出来,衣襟湿了一大片,又因为多天没有洗,浑身都是发酵的酸臭味。
面容是十分的憔悴,他一生顺风顺水,偶经风浪,用钱和权很快就能摆平,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捉住马脚了呢。
韩家明也在,一杯酒一杯酒陪他喝。
“李少啊,我最近是得罪人了,虎落平原被犬欺,什么臭猫臭狗都来找我。这个□□,我真没做过,都是带他们去见见世面,什么陪老板也只是给他们一个上升的机会,我又没□□他们,绑着他们去上床,怎么可以说是强迫呢。还有说我利用职权侵占财产,我只不过是收了一点广告红利,我冤啊。”
李吉祥说:“对,强迫□□这个可以从是否真的是强逼来辩护,但麻烦的是受害者里面有未成年人,还有人提供了堕胎证明。至于利用职权侵占财产这一项,两千多万,证据都很充分,可能要判五到六年,我争取一下三年吧。”
孙载手里还拈着佛珠,低眉皱目,语调不咸不淡,但声音显然非常急躁地说:“不能庭外和解吗?那些人,全部给钱,或者给他们演主角,捧红。”
“刑事案件基本是公诉,受害人没有撤销的权力。不过倒是可以让他们作证,表明自己没有被侵害。还有非法侵占财产这一项,还是尽快把钱补上比较好。”
“又要钱,这个月开头的两百万已经抽干了我的流动资金了,我又不是移动血库。”
“都怪我,没事干嘛让你去跟我玩投资,而且我技术还不好,投了个取不出钱来的,现在我和你都被套住了。唉!”韩家明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
孙舟又看着李吉祥,李吉祥惋惜地说:“很抱歉,家里管得严,我也还没在公司捞到一官半职呢。现在9" 1米7的金主与8千包年的金丝雀0 ">首页 11 页, 我只可以借你10万。”
孙载的眼皮很薄,眼睛狭长,像刀片一样,先是抬起来扫向韩家明,韩家明又直来直往地看过去,然后又对李吉祥说:“你是梁兰芝小姐的外孙?”
听到这句话,李吉祥全身的皮肤都像麻了一样,又紧张又兴奋,他按捺着心情,说:“是的,请问你们是故交吗?”
孙载却说:“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还出来当律师。”
“只是个人爱好,而且我和孙舟认识也一年多了。”李吉祥停顿了一下,“都是熟人。”
“好,麻烦你了。”
李吉祥和韩家明走后,孙载问孙舟:“你想不想得起自己得罪过什么人?这些事情一起来,肯定是有人在报复你。”
“爸,那可太多了,说不定还是你以前挖别人八卦时得罪的呢,不过害的是我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钱,难道我还真要进去蹲着不成?”
孙载礼佛多年,房间里的灯都是淡淡的一盏,幽蓝幽蓝的光就只照了一小圈。念完经做完晚课后,他拨通了电话。
“嘟————”
果然没人接听。
那个女人,把自己女儿死亡的原因都怪到自己身上,给一大笔钱以后就铁心断了联系。
第29章 证据
“我与你外祖母的确是故交。”孙载将李吉祥约出来,”我想见她,不知道李少爷可不可以帮我这个忙?”
“请问是想请我姥姥帮忙吗?我这里有她的电话号码,你可以在电话里跟她约。”
孙载转动手中的佛珠,沉吟两句诃弥,又说:“此间有些因果,粱小姐与我有点隔阂,只能麻烦李少爷当这个中间人。”
“请问孙先生是有什么话想跟我姥姥说吗?我可以代为转达。”
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仍然是一副办公模式,语气没有一点起伏。
纵然终日念经,身上长久以来浸出檀香,但那双眼睛仍然薄得紧,透出一股尖锐的寒气。
李吉祥看到孙载又沉默了,咬了下舌头,说:“我作为孙舟的诉讼代理人,一定会严格保护委托人的隐私,侵害委托人权益会被吊销律师执业证书。孙先生不用担心。”
“对于李少爷来说当律师也只不过是玩玩的吧。”
“那就更不会做违反职业道德的事了,毕竟一辈子就活个清白。”
第二天孙载又将李吉祥约了出来。
那是一个沉甸甸的信封,李吉祥的手很稳,慢慢掀开了蜡封,将里的的纸一张一张取来出。
他没有想到孙载将当时与梁兰芝的交易证据保存得这么完整,还全是备份。想必孙载早就给自己留好后路了。除了交易备份,后面则是一张透露着鱼死网破气息的请求,请梁兰芝一定要救他儿子。
李吉祥看完一张拍一张,嘴唇紧闭,生怕一不留神上面的纸就会糊掉,并且将照片备份到网上,这才让他的心情没有那么颤栗。
他整整一个夜晚都蹲在事务所办公椅下面,瞪着眼睛发呆,又兴奋,又慎重,仿佛现在所看到的只是一场容易惊醒的梦。
倒是韩家明一大早就给他打了电话:“吉祥,我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本来连监听都准备好了,再不然就威逼利诱他爸当证人。现在真是恭喜你。”
孙舟已经颓废很多天了,只能干等着看堂审的时间一天天逼近,他作为被告,是不好出面的,也不知道那些全家死光的□□肯改证词了没,还有那两千万。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了呢。
只有韩家明天天去看他,这天更是一大早就约他出来喝咖啡。
喝咖啡还不如喝酒,但孙舟向来是喜欢热闹的,他心情郁结,说不紧张是假的,就是半个月牢都不想进去坐。出去走一下能缓解心情,活得也能比较像个人。
“到了这个境地,我算是看清了,都是些酒肉朋友,平时一起玩一起浪,有难了都不肯帮我。”孙舟揉着眉心说。
“老孙啊,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朋友不落井下石就算有情有义了。”
孙舟那能爱听这种话,搅了一下那小被黑糊糊的咖啡,一口闷了:“不说这些了,等下去找个地方放松一下,这几天都快放霉了。”
然而韩家明一直低着头,眼神放空,像只鬼魅一样,继续自言自语道:“和你认识的这两年来,我一直都焦虑不安,一直在担心你。”
“别担心了,等过了这一关,我一定好好整治手下的这群人,提防小人。这都是教训啊。”
“我一直担心你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一直担心你只是为了利益造谣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于我来说难度太高了。幸好,幸好你活得错漏百出。”
“老韩?你也撞煞了?”
“老孙,我不是你的酒肉朋友。”
“我知道你不是,你的钱和我一样被套牢了,你家的产业又主要在国外。都是我一时不谨慎。”
“不是,你很谨慎,疑心也很重,做事也没有人性。否则我不会用了两年时间才准备好。”
“韩家明,你…你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苏小殷吗?”
孙舟当然记得,提起这个名字,还有些沾沾自喜。
那是他人生中最成功的一次炒作之一,苏小殷是个初出茅庐但自以为是的女人。
某个综艺节目用了她创作的音乐,还填词改编了,没有得到授权。歌火了以后却被那个女人就着这件事闹起来,还一直咬着不放。
得罪了业界大佬,干脆一下把她拍在沙滩上,最后身败名裂,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以为自己是谁,只是个写曲子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我研究了好久你们提供的被抄袭的曲谱。一共截取了十六首曲子的调,小殷写的曲和这十六首曲都分别撞了两个或三个音符。这就是你们说的抄袭吗?法院公证没有抄袭后,你们还煽动网络暴力来害她。”
韩家明划开手机,一条一条评论全是
“这样都能判没抄袭,这就是原创发展不起来的原因吧。既然法律没用,那只能民间抵制了。”
“抄袭狗不承认,一个一个全拿法律来当挡箭牌。我为曾经喜欢过苏小殷而感到羞愧!”
“什么,居然得了抑郁症?得了抑郁症就不是抄袭狗了吗?卖惨就可以得到原谅了吗?这对其它勤勤恳恳的作者太不公平了。”
“不是啊,我对了一下,真达不到抄袭标准。”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她被说还不是因为本来就是臭的。”
“有杀错无放过。”
韩家明一条一条划给孙舟看:“孙老板,您请看,判断一件事的对错与否就是这么简单,凭借愤怒和盲从就能毁掉一个人。
您手下这么多营销号,一定很能体会到这种快乐吧。中世纪的异端审问局,也正是用这种方法消灭“魔女”的呢。”
韩家明收回手机,坐得端正:“我是苏小殷的男朋友,我回国都是为了她。”
“原来是你!是你害我!是你举报我利用职权侵占财产的。”孙舟满脸通红,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同时浑身发软,寒意从心底一直渗到脊椎骨。
“老孙,举报你偷税和强迫□□,的确和我有关,唯独这两千万我不知道。可能是别的看不爽你的人干的吧。”
孙舟跌坐回座位,手捉无措,对,打电话,需要帮助,打电话给谁?他软着手拿出手机,手机却响了。
“孙舟先生,我是李吉祥,很抱歉,因为个人身体原因,不能继续接受你的委托,现在距离堂审还有一段时间,请你尽快更换诉讼代理人,给你造成麻烦,抱歉。”
孙舟一边听,一边连咽口水的力气都没有了,说出来的话都是抖的:“你们,你们合伙来谋我!”
韩家明说:“我只是为了争取一点权利,采取了非常规手段。”
孙舟已经泥巴一样瘫在桌子上了,也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韩家明站起来,转身就走,才走了半步,已经泪流不止。
李吉祥虚晃了一晚上,天亮时已经写好了诉讼状,把资料都顺了一遍,整个人都有点轻。他去洗手间刷了一把脸,把身上的西装整理好。
已经有人来上班了。
“老板,早上好。”
“你好。你总是来得这么早,真勤奋,不过以后也要注意身体。”
“不,我只是比较笨,做好一件事要花的时间比较多而已。”
“这间事务所的发起人,你应该听说过吧,很有名气的。他是我的一个师兄,现在主要精力在花在搞酒庄生意上了,但每年也会接一定数额的案件,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他人很好的。”
“谢谢老板。那你回去继承家业以后,也要多回来看我们啊,虽然我还是个新手,但如果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话…”
李吉祥朝她笑了笑,语气甚至有些轻快:“我会放弃为孙舟辩护,然后提出自诉。这个过程我会做出违背律师法的事。
你还年轻,我曾经带过你处理案件,作为半个师傅的我没有职业道德,会对你的前途有影响的,到时候你来告我。你起诉我以后,起码就不会给人落下一个没有职业道德的印象了。”
“这个办公室,我已经买断了,使用权早已经转移给师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律师,但你会是一个好律师的,以后想接刑事案件就接刑事案件,好好干,加油。”
陆圆一脸疑惑。
李吉祥又说:“用双方合同作为依据来起诉我。看合同里的第二项第四条。”
陆圆立刻抽出了双方合同:雇佣双方不得做出损害事务所和集体中成员利益或声誉的行为,若行为实施,则受害方保留追究责任的权利。
“老板,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用担心,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
当日,李吉祥向北江高等法院提交了申请,作为十年前已死亡的纸厂持有人,陈寄的儿子,提出自诉,控告前《凤德农村日报》记者孙载,及利和集团董事长梁兰芝诽谤罪,内容主要为:被告为求以较低价格征收土地,散播纸厂生产过程中排放污水,造成疾病和农副产品污染超标,等谣言,导致当事人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