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娇花完本——by 空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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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适合调情的小游戏,艾朗像是被幸运之神关进小黑屋,从游戏开局到现在轮过四、五局,他愣是没中过奖。
艾朗正抱怨着,新一局游戏开牌,桌面上清一色的数字牌,庄临手里的红心10成了全场点数最大。
艾朗的抱怨声戛然而止,他转过头看着庄临,单手撑在桌面托着后脑勺,比起主动撩庄临这个乖小孩,他更喜欢看庄临无措的样子。
只见庄临将红心10慎重又稳当地放在桌面上,他轻咳一声,抬起一双水亮清澈的眼睛,看着艾朗,说:“我想要……问学长一个问题。”
邢璐笑眯眯道:“哎哟,你别说一个问题了,他巴不得你凑在他耳边问个一千零一夜。”
艾朗笑骂了句:“你快滚蛋。”
然后又转头看庄临,眼里没来由的带上鼓励,微笑着说道:“你问呗。”
说完,艾朗就看到庄临倾着身缓缓朝他靠近,艾朗的眼睫毛浓密纤长,像两面小扇子,随着庄临的距离每凑近一寸就往下压低一分。
目光垂落在地,庄临贴着他的耳朵轻轻问道:“学长……和店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嗯?”
艾朗面露疑惑,眼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才反应过来庄临话里所指的“那个人”是谁了。
艾朗勾起唇角,对于自家小孩能够问出这种带着明显醋意的话而欣慰,会吃醋意味着就会产生占有欲,可喜可贺再接再厉。
艾朗听了问题,反客为主将嘴唇贴紧庄临的耳边,暧昧地对着耳朵吹气儿。
艾朗跟庄临说:“我跟他撞号了……谁也不想跟谁的屁眼儿打交道呢。”
庄临听到回答,抿着薄唇想要退开,却又被艾朗勾着脖子摁住不让动。
庄临:“……”
就听到艾朗压得极轻极低的嗓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呢。”
中间的停顿让庄临的心跳声踩着鼓点缓慢地加剧。
“那你觉得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黏腻的嗓音带着诱惑人心的魔力。
艾朗借位遮挡其他人探寻的目光,眯着笑眼天真无害地对上其他人的视线,另一边又探出小舌头卷着庄临的耳廓舔了舔。
庄临感觉耳垂接触到湿软滑腻的触感,喉结滚动,握着藤椅扶手的手背微一用力,青筋突起。
艾朗却在这时候松开他,还翘着唇角对他笑得很无辜。
“……”
庄临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冰蓝色的饮料随着倾斜的坡度接触到他那双紧抿的薄唇,艾朗挑逗的嗓音还缠绕在他耳畔回荡——
那你觉得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大概是……狩猎者,和猎物?
·
几个人在宿舍门禁之前散了场,艾朗和沈初馨在外面租房,还是住在同一栋公寓,两人便结伴打车同行。
从学校到公寓之间的距离不远,步行要十几二十分钟,打车只要几分钟就能抵达。
沈初馨话不多,安安静静地呆望着车窗外掠过的夜景。
艾朗有些犯困,靠在车窗上一个劲儿打呵欠,手机跳出庄临的微信消息,艾朗瞥了一眼就忍俊不禁,没了困意——
ZLin:刚才玩游戏的时候,那个女生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回答她,有。
ZLin:晚安,学长。
“……”
艾朗被庄临这种及时主动报备的行为萌到了,略一咂摸,也摸不准庄临这话是单纯的报备还是回答了他刚才的第二个问题。
车内一时无话。
“对了。”
艾朗托着侧脸,转过头去,有些意外沈初馨会主动打破车内的沉寂。
只听沈初馨说:“我觉得那个庄临,有点眼熟。”
第15章
车窗外的夜景一片通明,道路两旁火树银花,路灯彻夜长明,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抵达艾朗他们居住的公寓了。
艾朗和沈初馨一起下车,他见沈初馨似乎没有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的意思,忍不住好奇地多问了一句:“你在哪儿见过他?”
“嗯?”
沈初馨茫然了一瞬,说:“庄临吗?我忘了,只是觉得很眼熟。”
“哦……”
艾朗潜意识里并不想在沈初馨面前表现出对庄临太在意的样子,也便不再追问。
回到公寓。
艾朗洗了个热水澡,躺在沙发上吹着空调敷面膜,刷拉着微信群里的群聊消息,看到社团里的孩子们一个个冒了泡互道晚安,他这才关了微信群,百无聊赖地登录不撸帝账号。
那个被誉为神秘天菜的“E”已经两天没有上线了,艾朗的手机页面停留在他的主页,拇指按着屏幕上下刷拉了几次,眼神虚焦。
艾朗今晚和季辽说过的话还在耳畔回响:“大家可都是成年人了,床都没上呢,谈什么恋爱啊。”
——既然都是成年人了,合理的需求都得有,若是感情谈得很愉快,上了床却发现货不对板,螺母螺钉也对不上号,那可就真的太伤感情了。
艾朗发了一会儿呆,直到手机屏幕跳出闹钟页面把他吓了一跳——闹钟提醒他十五分钟到了,该去洗掉面膜了。
·
次日。
艾朗和“龟苓膏后援会”的三位成员例行在线下聚餐,四个人约在第二食堂的二楼吃麻辣香锅,不谈个人销量他们还能愉快地同桌吃顿饭。
姐妹相聚,聊的都是乱七八糟的话题,比如说,面基的时候要怎么委婉地表示你对他不感兴趣?
任小龙对此颇有心得,侃侃而谈:“假如我现在和他在面基,走进食堂,如果我对他不感兴趣,我就会去麻辣香锅档口点一份重辣,如果对他感兴趣的话呢,我会主动把他拐到隔壁清汤档口。”
步大双对此表示不赞同:“这个暗示太委婉了,一般人哪会特地注意啊。”
任小龙倾囊相授:“想要做得明显一点也可以,你当着他的面把淡出鸟的菜品换成辣菊花的菜色,如果对方问起,你就可以借机说一些‘最近是休菊期,吃辣一点也没关系’之类的话,委婉地表示不想跟他发生性关系了。”
邱大头觉得任小龙这一招明显更靠谱,给他鼓了鼓掌又一盆冷水浇下来:“感谢我们任妹妹的经验分享,然而呢,我觉得在场用得着这些招数的,只有咱们的Z大名媛花艾良月了吧?你说你一个空巢老零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东西干啥?男能可贵,能用就行,还想挑肥拣瘦挑大拣小呢你。”
任小龙对邱大头的说法进行细节纠正:“咱们对此的喜好出现分歧了,我个人是觉得啊,一切不以硬度说事的报长度都是耍流氓——硬度优先考虑,长度大小皆次之。”
邱大头呵呵嘲笑:“看来你是‘阅尽千唧’深有感触。”
步大双跟着附和:“阅的是G了个V里面的千唧……”
“……”
艾朗摇头看着三人出口成脏,非吊即菊,好在档口的掌勺大妈中气十足地喊到步大双的号码牌,临时中止了三人的聊天抬杠。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午夜凶零更给力,转头等到四个人的麻辣香锅都陆续端上来,任小龙又对各人的饮食情况作了一番分析。
“步大双,重辣,近期,乃至可以确定为长期没有性生活。”
“……”
“邱大头,中辣,同上,近期绝对没有性生活,甚至没有暧昧对象和预备役目标。”
“……”
“艾良月,不辣……您这是点的不辣的对吧?吃麻辣香锅点了不辣?”
“……”
任小龙对于艾朗的这一行为表示难以理解,觉得他这是侮辱了麻辣香锅打头的“麻辣”二字。
邱大头揪住任小龙话里的不确定因素调侃:“这按你的分析来看,艾良月点了不辣,代表近期会有性生活,或者近期正准备有性生活咯?没错吧?”
任小龙:“……”
艾朗拿着筷子,摆了摆手道:“别听他瞎胡扯,诶,任小龙,喊你的号了,赶紧去把你的重辣锅端过来。”
任小龙的“餐饮”理论知识没能在大家身上得到验证,他有些丧气,拿着号码牌把自己的加辣麻辣香锅端了过来,一边被辣出鼻涕,一边又爽歪歪地往嘴里狂塞,感慨道:“吃完这一碗加辣麻辣香锅,今晚就能感受一下被18cm蹂躏的……嘶,快感……”
没人想搭理任小龙。
餐桌上安静了片刻,邱大头正和步大双刷着手机闲聊八卦,忽然被对面桌的任小龙喊住:“别动!”
“……”
步大双和邱大头双双被唬住,就见任小龙伸出手来抽出邱大头手里的手机,左手牵着左手,右手拉着右手,把邱大头的双手拉到众人的面前来。
艾朗嘬着筷子头,听任小龙开始胡说八道:“大噶看一看我们邱姐姐的指甲,他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都剪得很干净,然而左手的手指却是狂野生长——这说明了什么?”
疑问句得到全场一场寂静响应,现场没有一人想给任小龙捧场,显然他故弄玄虚的停顿时间毫无意义,只能自己硬撑着往下忽悠道:“这意味着这位姐姐,是为了紫薇!”
“……”
步大双拦住他,忍着笑追问:“不是,你等等,你把话说清楚,是自慰还是紫薇?”
艾朗说:“紫薇听了要打你。”
邱大头气急败坏地把手抽走,骂道:“滚蛋!”
任小龙没有理会三人的取笑,他又拉住艾朗和步大双的右手,语重心长地感慨道:“看来大家都不容易……”
他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忧伤——平时没有注意,今天才发现,在场四个人的右手指甲都剪得很干净,并且各有特色:
步大双是左右手的指甲都被剪得很干净——任小龙评价: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企图掩饰用手指紫薇的真相。
邱大头只剪了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任小龙评价:这位姐姐已经开疆拓土,熟练地参悟了三指禅的奥秘。
艾朗无论左右手都只修炼了食指的指甲——任小龙评价:新手上路,初极狭,才通指。
任小龙最后还不负责任地做出一个总结——我们的名媛花艾良月明显比邱姐姐……紧。
步大双:“……”
邱大头:“……”
艾良月:“……”
艾朗被夸却一点儿都不觉得骄傲,笑骂:“滚蛋,我经常修剪食指是为了涂面霜的时候方便一点,毕竟我是一个精致boy,还是一个强迫症患者。”
用手指挖眼霜面霜的时候,看着那金贵的膏体卡在指甲缝里,简直能逼死强迫症。
被暗指了“松”的邱大头幽幽地说:“还有一个可能……是艾良月不用自己出手啊——”
“……”
话音戛然而止,邱大头闭紧嘴巴,默默地低头吃中辣锅。
在场的其他三人似乎都从邱大头这句里听到了不打自招。
·
艾朗周五下午有课,他坐在阶梯教室里,转笔技术有待提高地瞎折腾着邢璐的中性笔,听着邢璐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吐槽宿舍今天又停水又停电,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学校今天修理电路,在全校生活区范围内进行规划性停电,邢璐的宿舍正好遭了殃,好在教学楼这边没有影响。
艾朗第N+1次弯下腰在桌下捡起笔杆子,作为一个窝在公寓里吹了一早上空调,出门又打车过来教学楼的人来说,他很难对邢璐的遭遇产生共鸣。
艾朗只是凉凉地说:“去活动室待着呗,那栋楼不是有备用发电机吗?”
邢璐一巴掌拍在艾朗的手臂上,愤愤道:“作为盆友,你不应该是心疼我体贴我热情邀请我今晚去你公寓暂住一晚吗?”
艾朗摆摆手拒绝道:“还是不了吧不了吧,你这个女人的睡姿让我主动退避三舍,为了保命。”
艾朗和邢璐之间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毕竟女的无意,男的不硬,他俩同床共枕最多也就是发生诸如“次日发现被对方偷拍了无敌丑照”的人间惨剧而已。
而艾朗也领略过邢璐的睡姿,基本上被归纳为“手劈砖头可锁喉”,“脚踹猛虎会踢裆”的残暴类型,艾朗一直牢记着把“提醒邢璐未来男朋友这件事”当作自己的光荣使命。
邢璐坐在窗边扒开窗帘,看着外面的阴晴天气感慨道:“好在今天不是暴晒天气,否则我一早就跑去骚扰你,蹭空调去了。”
艾朗指间夹着笔杆,跟着望了窗外一眼,说:“这天,应该不会下雨吧?我还跟曹槐德约好了今晚出去见赞助商。”
邢璐皱了皱眉问道:“为啥是晚上去见赞助商?”
艾朗满不在乎地说:“合作过两几次了,礼尚往来,请他们吃顿饭是应该的。”
邢璐应了一声,点了下头,这些不在她了解的范围内,也就没有再多问。
第二节 下课后,邢璐要去图书馆还书,艾朗和她分道而行。
艾朗原本是想在教学楼前等坐电瓶车,然而由于两节课课后是乘车淡季,人少车少,电瓶车也不乐意跑来拉这么零星几个人,艾朗在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罐饮料的空档就错过了两辆车,对此也只能认命,委屈自己走回去。
好在今天的天气是多云转阴,不用顶着暴晒的太阳也让艾朗心情很愉快,途径的地方包括了滑轮场,艾朗看着围栏内踩着风火轮的酷炫少男少女们,很是羡慕了一番,转头一看到新手像只走路不稳的鸭子一样左摇右摆,姿势丑,还容易摔,艾朗生怕自己去学轮滑会把他的翘屁屁给撴没了,顿时就一个哆嗦打消了他的滑轮梦。
艾朗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还未走近就听到篮球砸在地面上“哐当哐当”响。
艾朗对于会打篮球的高大男生都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憧憬感,就好比很多人在初高中的暗恋对象都是球场上衣袂飞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