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租客都失踪了完本——by 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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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枕点点头,的确巧过头了。
牧洵又道:“本来想查到点证据再和你说的,又怕你胡思乱想。先和你说了,我们努力去找证据,你别着急,有什么情况和我说一声,别一个人逞强,好吗?”
顾枕不能不知好歹,点头答应。
没有证据,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
回到晋阳路,两人各自回家。
顾枕刚打开门,白团子就不知道从哪里扑了上来,甩着尾巴撒欢。
医院不让动物进去,顾枕也好几天没见到团团了,忙将它抱起来,开心地撸毛。
团团挣开他的手,爬上他的肩头,去扒他脑袋看。
想必是听说了他被人袭击的事情,顾枕笑道:“已经没事了。”
其实被击中的地方还肿着,一眼就能看出来,团团伸出肉垫,小心翼翼地蹭了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枕感觉被它一蹭,伤口好像真的不那么疼了。
团团既然是隔壁的,即便不能变成人形,想必也有点能力。
顾枕将它揪下来,抱在手里:“早就不疼了,你别费事,让我抱抱,想死我了。”
团团便乖乖窝在他怀里不动了。
顾枕抱着它上楼,拿了个笔记本,坐在茶水间的落地窗前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他一只手在笔记本上写关键字,一只手时不时撸一把团团身上的毛。
牧洵被他摸得浑身软绵绵的,他本来就几天没休息,一舒服起来就困得不行。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牧洵忽然想起之前舒北井问他,到底喜欢顾枕哪里。
牧洵当时回答不出来,这个时候,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他和顾枕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找了二十多年,牧洵终于等到99号房子的主人出现,当然要来打探情况。
他担心自己直接过来会很突兀,所以化成团团的样子,故意等在顾枕家门口。
顾枕送许律师出来,看到他顿时眼睛一亮,蹲下来轻轻抚摸他的脑袋:“你是谁家的小可爱啊?也太好看了吧。”
顾枕的掌心明明偏凉,牧洵那一瞬间却觉得有种熟悉的温暖自心底升起,好像千百年前,曾有人就这样抚摸过他。
自那以后,他便时常来找顾枕,蹭吃蹭喝还蹭抱抱。
原来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沦陷在顾枕掌心的温柔里,牧洵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然后彻底睡了过去。
顾枕写完一张纸,才发现怀里没动静了。
低头一看,团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对着一只猫,顾枕是看不出来他累不累的,但看牧洵就知道,想必这几天异案组的人都不轻松。
顾枕担心吵着团团睡觉,干脆合上笔记本,闭着眼靠在墙上养神。
养着养着,他自己也不小心睡着了。
顾枕梦到自己又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然后,他看到了陆羽周和关临!
第24章 他们的故事
应该是冬天,周围冰天雪地,两人都穿得很厚,正抱在一起拥吻。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群人,叫嚷着朝两人冲了过去。
两人大惊,关临推开陆羽周,让他先走。
陆羽周走了,关临被一群人围着讨伐。
顾枕想过去帮忙,奈何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他,他也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能听到那些人说的话,听大概意思,他们是陆羽周的粉丝,不能接受陆羽周是同性恋,都在骂关临是狐狸精,勾引陆羽周。
场面非常混乱,关临招架不住,最后逃跑的过程中,不小心掉进了结了冰的湖里。
场景转换,关临在医院醒过来,医生说他声带受损。
关临一开口,果然声音嘶哑,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关临是一个配音演员,声音对他来说,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他都快疯了,陆羽周抱着他安慰,不断说着情话。
顾枕这时候也不记得现实中的事情,只是莫名有点难过,下意识攥了下手。
怀里的牧洵被他一把攥醒,金色的眼底满是震惊。
牧洵一动,顾枕也醒了过来。
他怔了两秒,反应过来,忙松开手冲团团道歉:“抱歉啊,是不是捏痛你了?”
牧洵将眼底的震惊掩去,在顾枕手心蹭蹭,跑走了。
他每次来去都没个固定时间,顾枕早已经习惯了,也不在意。
他想起刚才做的梦,再结合今天牧洵说的这房子的秘密,明白不会是巧合。
所以,那个梦应该是真实的,是陆羽周和关临矛盾的开端,也是陆羽周对粉丝有阴影的原因。
只是,为什么以前重来没做过类似的梦,最近却频繁起来?
还有,如果他梦到的都是发生过的事情,那上次梦到的大火,也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那个窗前的高大人影,是不是牧洵?
叫他“小抱枕”的,只有牧洵一个人。
可他并没有关于牧洵的任何记忆,而且从牧洵的表现来看,他们以前也的确不认识。
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枕揉揉眉心,感觉自己深陷一团迷雾中,危险和陷阱无处不在,他却什么都看不见。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晚上,顾枕都睡下了,又爬起来跑上楼,去之前陆羽周住的房间睡。
他现在还掌握不到做梦的规律,但第一次做梦,就是在陆羽周住的房间。
所以,可能在这里做梦的概率更大一点。
顾枕也不知道自己会梦到什么,但不管什么都好,知道得越多,对他分析局势就更有用。
不知是顾枕的判断正确,还是运气好,他真的又做梦了。
这次梦到的还是陆羽周和关临,更年轻,十八九岁的陆羽周和关临。
陆羽周去电视台面试一个角色,出门的时候,和从另一头过来的关临撞在了一起。
关临手里的剧本掉在地上,陆羽周忙蹲下帮他捡起来。
抬头的时候,陆羽周怔了一会儿。
彼时的关临还略显稚嫩,但也就是那种青涩的美好,特别勾人。他穿干净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眉眼清秀,如清风朗月一般,瞬间就乱了陆羽周的心。
“你真好看。”陆羽周傻兮兮地道,像个蠢蠢的登徒子。
关临脸一红,抢过剧本跑远了。
他没注意到,自己掉了一枚耳钉。
陆羽周将关临的耳钉偷偷藏了起来,没有还给他。
再次见面,陆羽周拿下了那个角色,在棚里拍摄。而关临,在隔壁配音。
陆羽周总会在拍摄的空余时间,去买很多好吃又能保护嗓子的东西,然后傻傻等在门口,关临每次一配完音,总能看到他灿烂的笑脸和美食,心情自然好。
年少的爱情,总是特别简单,又因为简单而格外动人。
几个月的拍摄,两个人已经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但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关临要去外地,来跟陆羽周告别,关临转身时,陆羽周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冲过去,将关临按在墙上毫无章法地亲了起来。
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热恋中的人,喝水也是甜的。
关临从外地回来的那天晚上,两人滚了床单。
两人都很青涩也很激动,暧昧的喘息混在一起,空气都燥热了起来。
陆羽周没经验,痛得关临眼泪都飚出来了,但他眼底很亮,神情分明是愉悦的。
顾枕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在看活春宫?
他尴尬不已,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能离开,只好默默转过身。
但身后各种暧昧的声响还是不断传入耳中。
顾枕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身体也跟着燥热起来。
真是……这叫什么事啊?
他一个直男,在这里听两个gay的活春宫,然后貌似还有了反应?!
幸好两人实在青涩,没能持续太久。
顾枕听到后面安静下来了,才转过身。
关临从脸到脖子都红成一片,陆羽周则高兴得要疯,拿了一枚耳钉给关临戴上,说:“你的耳钉不是掉了吗?看你耳洞空着总觉得不习惯,送你一只。”
关临哑着嗓子道:“哪有送一只的?另一只呢?”
陆羽周高高兴兴地把自己的耳朵亮给他看,另一只在他的耳朵上。
陆羽周怕痛,以前没打过耳洞,这次偷偷去打了,还没全好,耳朵又红又肿,但他感觉不到痛,只觉得伤口流出来的血也是甜的。
关临红着眼眶在他耳朵上亲了一口,说:“陆羽周,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以后要是敢负我,我哪怕变成鬼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陆羽周大笑:“我还怕你不要我呢,放心,如果真要下地狱,我一定陪着你。”
这时候的两人都坚信,他们的未来一片美好。
顾枕这时候也不知道以后的事,但心里就莫名泛起浓浓的酸涩,他忍不住道:“你们一定要一直好下去……”
他话还没说完,就醒了过来。
窗外月色正好,顾枕心里却堵得难受。
怔怔发了会儿呆,他起床拿了罐啤酒,去露台傻坐。
所有的爱情,一开始都很美好,可加上世俗的羁绊,有了外界的阻扰后,人性里恶劣的一面就会慢慢显现出来。
相爱成仇,真的很悲哀。
所以,一开始就不爱才是最明智的。
顾枕喝了口酒,忽然瞥到隔壁的房顶闪过一团白色的影子。
对了,牧洵说他今天晚上会去问许老的事情,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顾枕呆坐了一阵,一道白光从空中降下来,落在他旁边,正是牧洵。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干嘛?”牧洵毫不见外地自己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睡不着。”顾枕说,“出来透透气。你从哪里来?”
“我去问过了。”牧洵叹了口气,歉意地看向顾枕,“晚了。”
其实,在猜到这事是个阴谋的时候,顾枕心里就知道,只怕见到许老也没用了。
但是猜想得到证实,还是让人失望。
“虽然不能从许律师那里得到线索,但这也证明,这件事情就是个阴谋。”牧洵开导他,“不要着急,只要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
顾枕今天的情绪实在不高,勉强点了点头。
牧洵理解他的心情不好,想要逗他开心,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过去:“送你一个东西。”
“什么?”顾枕一头雾水。
“耳钉。”牧洵打开盒子,说,“你的耳钉不是掉了吗?看你耳洞空着总觉得不习惯,送你一只……”
这句话和梦中陆羽周的话一模一样,完全重叠在了一起。顾枕脑子里“嗡”地一声就乱了,一把将耳钉带盒子扫到地上。
第25章 醉一场[含入V公告]
牧洵被他的操作吓懵了:“怎么了?”
顾枕回过神来,尴尬得不行。
陆羽周跟关临是情侣,送了耳钉没好结果那也不是耳钉的错。而他跟牧洵什么都不是,有啥好担心的?
好在是晚上,虽然有月光,但他的窘迫不会太明显。
顾枕走过去把耳钉捡起来,掩饰道:“怎么只有一只?”
话一出口,又发现这句话跟关临当时那句一个意思,更是懊恼。
好在牧洵没有像陆羽周那样扒着耳朵给他看,他语气还有点惊疑不定:“你不是只有一个耳洞?”
顾枕:“……”
自己是睡傻了么?
他把盒子还给牧洵:“谢谢你的好意思,但是我……”
“哦,我明白了。”牧洵忽然打断他的话,“你是觉得耳钉的寓意不好,对吧?是不是想到陆羽周他们了?怪我考虑不周。”
他伸手去接盒子,又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这耳钉不是普通物件,它名叫‘天眼’,戴上能看到三界万物。我是想着,你这房子位置特殊,你没开天眼很不方便,才找来送你的……这样吧,我拿回去让人做成项链。”
顾枕听了这话,手上一顿。
的确,陆羽周和关临没有一个好结果,代表他们爱情的耳钉看起来也像个不祥之物。
可那又怎么样?
世界上不幸的人那么多,可能每一样物件都会被人视为不祥,难道都要一一规避?规避得过来吗?
若是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随心所欲,畏头畏尾,算什么男人?
还说要守护,连一个耳钉都不敢要,还守护什么?
牧洵抽了一下没抽动,吃惊地抬头看向顾枕。
“我收下了,谢谢。”顾枕把盒子拿回来,“不过,这东西很贵吧?我给你……”
“你可别跟我谈钱。”牧洵笑了起来,“这东西说起来也算贵重,普通人弄不到。但我也没花钱买,我从阎王那里讹来的。”
顾枕:“讹来的?”
“对啊。”牧洵撇了撇嘴,“谁叫他们在许律师这事上不按规矩办?”
顾枕对这些事情还挺好奇的:“地府没规章制度吗?”
“怎么会没有?可哪里都有徇私枉法的人。”牧洵往前倾身,凑近顾枕说,“但是,能让阎王舞弊的人可不多。所以,他们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留下了把柄。”
顾枕眼睛一亮:“你心里有人选了吗?”
“具体不好说。”牧洵摇摇头,“但是我相信,我们携手,一定可以把凶手揪出来的。你说是吧?”
两人这时候靠得近,顾枕能看到他眼里的认真和期待。
明明只是一句没什么内容的话,可被他那样纯粹的眼神一看,顾枕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阵悸动,下意识点了点头:“是的。”
牧洵开心地笑了,忽然站起来,朝屋内走去。
顾枕一头雾水,然后就看到他搬了一箱啤酒出来。
顾枕哭笑不得,牧洵道:“你家里存了这么多酒,想必平时喜欢喝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