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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相逢应不识完本——by 鬼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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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悟道被武平仙君的宽广胸怀感动得泪流满面,大吼着喊出三个字来。
“是,师尊!”
……
……
擎天之柱山顶,正阳仙宗。
千晴与临子初并肩坐在望晴峰山巅处,看远处云雾缭绕,山峦隐现。
“大哥,你同我共同下山,去迎接苦终宗众修士,如何?”
临子初点了点头,抬手将掌心覆盖住千晴的手背上。
“不过我们需要戴上□□,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正梧洲,擎天之柱山脚。
眼看天光乍亮,飘渺云雾被山风轻轻吹去,露出擎天之柱玄黑的山体。
山体巍峨挺拔,庄严肃穆,真不愧为正梧洲的仙道代表。
聚集在山脚的宗门修士,感慨一阵后,纷纷起身,排队踏上擎天之柱一条羊肠山路。
原来,当初仙主之子望我千晴上山后,在擎天之柱遭遇不测,险些丢了性命。后以正阳仙宗为首,率领多名修士,在仙山上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道路。从此之后,上山的修士从这条山路登山,一路上都不会遇到曾经将无数修士阻挡于仙宗门外的“擎天三险”。
山脚不远处,零零散散坐落着几十个身披玄色风衣的男女修士。他们看着其他修士上山,个个面露急切之色,眼望东方山巅,似乎是在盼望、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有位年纪颇轻的瘦小修士,站起身来,对着站在最前方的男修,犹豫着说道:
“喜之郎师兄,天已经亮了,各宗门均起身升山。不若……我等也随之登山去吧?”
被唤作喜之郎的修士,负手立于山脚之下。他仰头望向山巅,缓缓摇了摇头。
另外一个女修士复合着低声道:“是啊,我们还未曾等到小仙主,怎么能自行上山呢?”
那瘦小修士有些急了,面红耳赤,辩解道:“师姐说的是。可我等在此等候小仙主,已有七日,未见到人家的踪影,也没有接到半点消息。说不定小仙主人贵事繁,不太方便下山,也……也尚未可知。”
“你……”
那女修愣了愣,顿时哑口无言。
苦终宗众人得知小仙主会亲自下山的消息,一开始,确实是欣喜若狂。
但很快又觉得不对劲,当他们听说千晴根本没有书信传来,一切都是喜之郎师兄自己一厢情愿揣测臆想后,心情便有些微妙。
而后一连等了七天,也没有见到小仙主的影子,便有许多师弟忍耐不住。毕竟,演武大会近在眉睫,再不上山,恐怕会错过这场盛会。
像苦终宗这种小门宗派,对演武大会格外重视。如果能在这种盛会出风头,那么无疑对修士日后的仙途极为有利。
若非喜之郎师兄平日做事极为稳重,本人修为又高,恐怕早有人不耐等待,自行上山而去。
喜之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
“……不如我们分开行事。闻人韶,你带其余师弟师妹先行上山。”
苦终宗众修士中,以喜之郎修为最高,许望闻略逊,闻人韶次之。
若喜之郎不能率领众人的话,则应从两人中挑选引领者。
而许望闻与闻人韶一体同心,自冻森荒原归来后,许望闻对待闻人韶,更有些听之任之,唯命是从的意思,是以喜之郎的思虑一阵后,将众修士托付给了闻人韶。
闻人韶伸长身体,双手枕在脑后,打了个哈欠道:
“把你一人扔在这里不好吧。”
等待千晴的这七日中,闻人韶一直都是这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喜之郎道:“无妨。你曾上过擎天之柱,知晓此山危险。闻人,你上山之后,定要打起精神,万不可疏忽懈怠,放任其余弟子踏出安全山路。”
“嗯嗯。”闻人韶不是很用心的点了点头。
喜之郎跟在众人身后,将他们送到了擎天之柱山脚。
有人依依不舍道:“喜之郎师兄,三日之后,你便不要再等了,介时你全速升山,说不得还能追上我们。”
“是啊,到了正阳仙宗,不是一样能见到小仙主吗?”
“师兄你……”
十几个年轻修士,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把上山的通道都挡住了。
不一会儿,有其他修士站在苦终宗修士身后,也要排队上山。
身后的修士等了一会儿,露出很不耐烦的表情,他捏了个扩音诀,道:“若不上山,自行躲开,不要在这里挡路!”
扩音诀能将修士的声音扩大到惊人的地步,加上那修士有些不高兴,这一嗓子喊得极大声。刹那间,原本栖息在一旁的飞鸟受了惊吓,翅羽振动,慌不择路地飞逃出去。
苦终宗的一众修士自知理亏,闭上嘴分开站立。
只见后方齐齐站着十余位头戴草帽、着酱红色衣衫的修士,没有绑腿,一看便知不是正梧洲的修士。
那些外来修士面无表情,但眼神还是体现了此刻他们很不愉快的心情。
第164章
由于这些修士的草帽芒鞋太有特色, 喜之郎拱手道:
“诸位可是东岛潦极洲来的朋友?我等一时没有察觉, 挡了道路,实在是对不住。”
喜之郎为人平和, 颇不爱惹事, 言语说得很客气。
这种时候, 一方有退让的意思,另一方也不便针锋相对。
只见为首的潦极洲修士不冷不热地看了喜之郎一眼, 用鼻子“嗯”了一声后, 率领众人踏上擎天之柱的山路。
有个站在队列末尾,似乎年纪最小的潦极洲修士狠狠瞪了苦终宗众修士一眼, 小声与同宗耳语道:
“真是一群乡巴佬……正梧洲贫困落后, 登天山路竟尔破旧如此……早该取消此洲举办演武盛会的资质……”
由于潦极洲修士是在耳语, 而非传音,是以周围苦终宗修士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便有苦终宗弟子忍耐不住,怒道:“小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潦极洲的年轻修士冷笑连连, 轻蔑地看了苦终宗修士一眼, 便要上山。
“站住!”苦终宗修士喊道:“正梧洲清静之地,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胆敢在正梧洲撒野, 快快报上名来!”
“混账东西,且来一战!”
都说正梧洲居民民风彪悍, 性格暴烈。遇事不费口舌之争, 稍有不顺便会拼个你死我活。
偏那冷笑的潦极洲修士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他喊道:“战便战!怕你们不成?”
言罢, 猛然转身:“一群没见识的土鳖,不知道问人名号前,先自己报名吗?”
原本站在左侧枕着许望闻肩膀、一脸惫懒的闻人韶,听了这话,软绵绵的挺直脊背,站了出来,笑道:
“确实不知,原来大宗门派还有这等规矩。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单字姓卧,名劳叠。”
“哼,卧劳叠,果真是土……”话音未落,那潦极洲的修士忽然反应过来。
苦终宗众修士再也忍耐不住,哄堂大笑。
潦极洲修士脸色铁青,猛然拔出腰间佩剑,怒喝一声:
“竟敢逗弄你东陵仙宗门下的大爷,小子,今日让你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冲上前便要同嬉皮笑脸的小胡子拼命。
闻人韶不慌不忙,使出挪移术后退,边退边喊:
“不得了了,儿子要打老子啦!”
恶斗一触即发!
便在这时,潦极洲领头的修士再也不愿围观这场闹剧,他皱起眉头,阻止道:
“黄鹤,别闹了。”
喜之郎也是上前一步,挡在了潦极洲那个被唤为黄鹤的修士身前。
“让开!”那修士气急败坏,竟是充耳不闻领头师兄的话,身形一晃,便要强行突破挡在面前的喜之郎。
喜之郎的身形随之一闪,又挡在黄鹤身前。
眨眼间,两人腾挪数次,身影犹如道道剑影,时现时灭。
只听得喜之郎低沉的声音忽远忽近,道:
“我师弟平日疏于管教,得意忘形。道友远来是客,莫要与他计较。”
那潦极洲的小弟子怒道:
“躲开,别碍事,否则休怪我连你一起打。”
“我等诚心前来参加演武大会,实不愿在此与道友结下梁子,道友何不高抬贵手?”
“我不……”
话音未落,潦极洲领头的修士捏起扩音诀,依样画葫芦,喊道:
“黄鹤!”
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原本杀红了眼的小修士,听了师兄这一呵,不由怔了,停下了手。
回过头去,就看领头师兄用很可怕眼神盯着自己。
黄鹤跺了跺脚,很不情愿地瞬移到东陵仙宗队列之后,侧目时仍旧狠狠瞪着笑嘻嘻的闻人韶。
那领头师兄转身便要登擎天之柱,他轻声道:
“我宗贵为潦极洲仙宗之首,莫要同这些小宗门派一般见识,丢我仙宗脸面。”
听了这话,原本垂头丧气的黄鹤精神一振,大声道:“正是。”
苦终宗的修士们则个个眼神喷火,怒发冲冠。
若非宗门管教甚严,他们不敢违背喜之郎师兄的命令,轻举妄动,否则这会儿早就大打出手。就算打不过,口头上肯定吃不了亏。
喜之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同样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他何尝不觉得愤怒,不觉得憋屈呢?
可这里毕竟是擎天之柱,若闹出什么事来,作为东道主的正阳仙宗免不了责任。
喜之郎实在是担心给千晴增添烦恼,心中思量后,只能咬牙退步了。
只听得那被称为黄鹤的潦极洲修士不依不饶道:
“不错,我们走吧。实是不该同这等落后洲际的无名小宗计较……”
喜之郎强行忍耐胸口的怒意,只觉得胸膛都鼓了起来。
话音未落,忽听不远处有“嗡!”声长鸣,一道黑影裹在狂风之中,电光火时之间,犹如战神长矛,直直捅向黄鹤的前胸。
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黄鹤忽然惊醒,他猛然侧身,避过脉点要地。
真不愧是仙宗弟子,那道黑影来的又急又猛,眼看就要打中,黄鹤还能躲开。
黄鹤脚步错乱,踉跄着后退两步,被师兄扶住。
他张口道:“什么东西……”
尚未反映过来,忽觉面前的阳光被挡住,落下一片阴凉。
黄鹤下意识抬头。
便见一个蓦地横空出现一个红衣修士。
红色劲装下,身材高瘦、头戴面具的年轻修士,纵身自高空坠下,落在黄鹤头上方。
面具修士猛然抓起方才被黄鹤躲过的黑影,右手高高举起,犹如一张满月之弓,强悍霸道。
狂风将面具修士一头乌发吹得张扬四散。
黄鹤仰着头,双眼瞪大。
只听得“啪”声脆响,那面具少年抡起一块巨硬无比、滚烫难忍的东西,狠而准地扇了黄鹤一耳光,硬物重重砸到了左脸。
“嘭!”
黄鹤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右侧倾倒,力道之大,连身旁的师兄都扶不住。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上不过是眨眼之间。
面具少年的动作太快,众潦极洲弟子都没反应过来,那气势凌厉嚣张的年轻修士,便已连连跳跃后退。
同时开口道:
“瘦喜,和你说过多少次,要打便打,何必妇人之仁!”
话语刚落,黄鹤应声倒在地上,嘴里冒出血来,他捧着嘴巴,本想大骂:“什么人?!”
然而他的嘴实在是太痛了,既痛且麻,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能连声“呜呜”。
东陵仙宗众修士大惊,原本已经踏上登山之路的领头修士,也错愕地回过头,与其他弟子将面具修士包围起来。
“嗖。”
很快的,又有一个身着白衣,同样带着古怪面罩的高个修士,从天而降,飘飘然站在了红衣修士身边。
喜之郎大喜,张口欲喊,但犹豫了一下,只道:“你们来了。”
站在旁边的二闻微笑。
其余弟子茫然。
这两个人,赫然是姗姗来迟的千晴与临子初了。
但对于东陵仙宗修士来说,这两人诡异可以,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放肆,竟敢对东陵仙宗动手!”
临子初冷冷将潦极洲修士扫过一遍,开口道:
“……问别人名号前,不知道先自己报上名来吗?”
黄鹤嘴角流下一缕鲜血,耳朵轰鸣作响,被师兄拽了起来。
他晃了晃,好不容易站稳。
对于修士来说,刚才那一击极重。
虽绝不致命,可短短瞬间就让黄鹤的左脸高高肿起。
原本清秀的少年脸颊泛起疼痛的光泽,肿起的脸颊令他不得不眯起眼望向千晴。
便见千晴手中捏着一块赤红色的令牌,正状似无聊的来回上下抛弄。
令牌正反两面分别雕刻仙鹤形状。
正面仙鹤展翅欲飞,反面仙鹤垂首梳羽。
令牌巧夺天工,仙鹤的每一根翅羽都雕刻得栩栩如生。
黄鹤看着那令牌的模样,愣了一下,抬起手摸了摸肿痛的左脸。
他左脸上凹凸不平的肿起,顺着轮廓抚摸,赫然印着一只仙鹤的形状。
原来刚才攻击黄鹤的黑影,就是千晴手里捏着的令牌!
“你……”黄鹤含糊着张口欲骂,但一旦他张口牵动脸部肌肉,疼痛便会加剧,几乎要控制不住得虎目落泪。
黄鹤大惊,连忙背过身去。
像他这样年纪的少年,要他在众人面前痛到流泪,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站在黄鹤身边的师兄齐齐上前一步,将师弟挡在身后,不悦道:
“我等是潦极洲东陵仙宗门下弟子,不知两位缘何上来便动手,让我师弟如此难堪!”
千晴与临子初两人面上都带着面罩,可苦终宗的弟子很快便瞧出了两人的跟脚,个个欢呼雀跃,想要与千临两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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