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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小书店番外篇完本——by 少年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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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能在这样的假定下生活——从已经成为本能的习惯出发,你早已这样生活了:你发出的每一个声音,都是有人听到的,你作的每一个动作,除非在黑暗中,都是有人仔细观察的……”
“……他将要开始做的事便是写日记。写日记并不违法(没有什么事情是违法的,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律),但是一经发现,就有理由被处以死刑或者至少二十五年的劳教……”
“……打倒老大哥,打倒老大哥,打倒老大哥,打倒老大哥,打倒老大哥,一遍又一遍,写满了半页纸……”
在青年的清淡平静到几乎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中,一点点的凉意自瞿广谦脊背中沿着全身的肌肉纹理蔓延全身凝聚成无数鸡皮疙瘩。他头皮绷紧,脑浆发麻,好像有人掀开他的头盖骨,在舔舐他的脑浆。
他缓缓,缓缓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恐惧的打量四周,好像真的有老大哥在时刻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思想的警察无时无刻在窥探他们的大脑。然后他看到了老友们一张张恐惧而惊惶的脸——和他一样的表情。
这个青年并没有用什么演讲技巧,也不是织梦师,却轻易把他们带入了文章的世界里。用织梦师的术语来讲,就是他们同时“入梦”了。
不需要任何矫饰,文章本身就足够打动人心,它带有一种能让人“入梦”的诡异魔力。
这些在文坛上叱咤风云的前辈们此时宛如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的坐着,如饥似渴的听乐景讲话,饥渴得不愿放弃一个字。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已经来了!他像只耗子似的坐着一动不动,在徒劳地希望着不论是谁,敲几下就会走开。事实并非如此,敲门声还在继续。最糟糕的就是迟迟不开门。他的心跳得像在打鼓,但他的脸由于长久的习惯,极可能还是面无表情。他站了起来,脚步沉重地向门口走去。”
乐景停下了背诵,目光冷静地对上了无数双惊惧惶恐的眼睛,淡淡说道:“第一章,完。”
“然后呢?然后呢???”瞿广谦冷汗淋淋,声音轻得近乎耳语,好像怕被别人听到一样:“门后面,是谁?”
乐景站了起来,不负责任地说道“这点,要等你们买书自己看了。”他对着难得陷入呆滞的瞿广谦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到了桌子上,“如果你们在吃了母鸡下的蛋后还想见见母鸡的话,那么就拨通名片上的电话吧。”
乐景轻飘飘地走了,留下一群惊惧兼半,挠心掏肺想要知道接下来故事情节的老头儿们。
瞿广谦手疾眼快把名片装进口袋里,“我先走了!”
“哎哎哎!!!”老王也反应过来了,腿脚敏捷的追了上去:“老瞿你不厚道啊!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老头子急着回去买书呢!你快点儿!”
《1984》的作者路苗苗是疯子还是天才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确定一点——作者未来会是青史留名的大师级别人物。
若干年后,人们不会记得他瞿某人的名字,但是人们注定会记得路苗苗的大名!

路苗苗坐在书店里,眼神发飘地盯着书页,明显神思不属,没在看书。
“嗨!”桑青大大咧咧地拍了她的一下肩膀,把她吓了一跳:“想什么呢?这么失魂落魄?”
路苗苗无奈地看了一眼这位不请自来的大姐,老实地说:“在想乐老板去干什么了?”
莘于恩插嘴接话道:“他不是说去推销你的作品了吗?”
提及这个,路苗苗心里就有些发虚:“他去哪里推销了?别是挨家挨户推销吧?”
桑青摸了摸下巴,“这也太掉价了吧。”她事不关己地笑嘻嘻说道:“不过这样也算打响了一点你的知名度了吧。”
路苗苗终于恼了。
她冷冰冰地质问道:“你说你是写字儿的,你写过什么代表作吗?”
桑青耸了耸肩,“我比不上你,我可不是作家。之前也只是侥幸在杂志上发表过一篇文章罢了。”
路苗苗深吸一口气,在她发出更多恶语之前,莘于恩笑出了声:“所以我一直很奇怪。你文章写的那么好,为什么不发表呢?”
路苗苗愣了一下,她是相信莘于恩眼光的,既然他说好,那么桑青的文章比她就差不到哪里去——起码不会比她的差。
“因为很无聊,而且没有意义。”桑青用她惯有的满不在乎的语调说道:“我写作是为了自己,又不是为了别人。”
莘于恩沉默了一下,掏出了手机,问:“我可以把你的作品给路苗苗看吗?”
“随便你好了。”桑青的声音突然有种隔绝于世的冷漠与忧郁:“反正也没多少人能看懂。”
路苗苗结过手机,就看到文档开头的几个黑字标题:《变形计》。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把路苗苗他们和历史上的那些伟人大师们对号入座。因为空间的差异性,时代不同,背景不同,他们的性格,想法其实都有了差异,你们可以把他们看成全新的人。
以及,没错,桑清小姐姐原型就是卡夫卡啦。
至于猜太宰治的,只能说你们猜错了。
太宰治本人的性格,我觉得和《人间失格》里叶藏的性格差不多,在我看来《人间失格》某种意义上就是太宰治的自传。我想象中的太宰治,应该整个人都带有一种神经质的紧张不安,眼神与其说是像神明一样单纯,不如说是虚无,空洞,什么也没有。
而卡夫卡,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性格有点像。
面上看起来安然无事,说不定还是个开朗的正常人,但是夜深人静时,我们都在默默崩溃绝望,所以只能用写文来宣泄情感,逃避现实。
这样说是不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233333
明明是我的性格缺陷拉卡夫卡作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洋气起来了233333
而最悲伤的是我没有卡夫卡的才华(sad)
你们不用担心我的情绪问题啦,有段时间真的差点得了抑郁症,不过我现在已经走出来啦。而且托这段经历的福,感觉更能理解一些事情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第69章 织梦师(4)
三天后,路苗苗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位自称是省文联主席的老先生打电话给了她,大声赞扬她的作品,并且强烈要求她来参加文联的作品讨论会,他们将在讨论会上研读她的作品。
路苗苗放下手机,还有点晕晕乎乎的。她茫然地看向坐在一旁品茶的乐景,大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乐景放下杯子,镇定的笑容不知不觉让路苗苗也冷静了下来:“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跟他们念了一下你的文章而已。”
“真的有那么简单?”路苗苗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可是之前我也请老师……仲梦符帮我把作品拿给其他前辈看过,可是他们都说我写的是垃圾。”
乐景眯起眼睛,“请问,他们是当面跟你说的吗?”
“不……不是,”回忆起那段屈辱的过去对路苗苗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惨白着脸说道:“是仲梦符转诉给我听的,她……”路苗苗张了张口,还是无法把仲梦符的那些话说出口。
仲梦符的每一句话对于她的人格来说都是一场公开处刑。她总是会在工作室所有人的面前,把路苗苗羞辱得体无完肤。有好几次,她甚至都想放弃写作。可是写作已经成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她无法割舍。所以到底咬牙坚持下来了。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仲梦符”三个字路苗苗差点跳了起来。
“她怎么还有脸打给我!”她崩溃地大叫道,下意识看向乐景:“我要接吗?”
乐景面无表情的看向手机,眼神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暗沉危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接。”乐景说:“听听看她说什么?”
路苗苗忧郁了一下,接通了电话,里面立刻蹦出仲梦符咄咄逼人的尖利叫声:“你完了!我告诉你完了!你竟然旷工了一星期!怎么,我花钱请你就是让你吃白饭的吗?我曾以为像你这样的废物,准时上班已经是你唯一的可取之处了!现在看来,你连这点可取之处都没有了?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怎么还不死呢?!”
路苗苗的表情肉眼可见的软弱起来,她屈辱地小声争辩道:“明明是你偷了我的作品……”
“偷?!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仲梦符厉声喝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仲梦符又是谁?我自认不曾亏待你,尽心尽力教你!却教出一个白眼狼来!”
乐景直接从路苗苗手里夺去手机,冷静的声音里压抑极深的怒火:“你好。我是路苗苗的经纪人,我想告诉你,苗苗已经辞职了,如果你再骚扰、侮辱他,恐怕我只能用法律的途经来解决问题了。”不听电话那边那个女人的破口大骂,乐景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他之前就很奇怪了。只要有最基础的文学素养的人都能看出《1984》和《动物农场》这两本小说里的惊人的思想价值,可是为何路苗苗却一直默默无闻,穷困潦倒,而且作为一名天才竟然对她的作品持否定态度。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罪魁祸首就是仲梦符。
他抬头看向情不自禁惶恐忐忑的路苗苗,仲梦符已经彻底成为她的心魔。如果无法战胜她,路苗苗这辈子都将生活在她的阴影里,永远无法自信起来。
“你不必害怕她,要我说,一直以来反而是她在害怕你。”
如此说法倒是让路苗苗耳目一新:“……什么?”
“你以为仲梦符把你的作品给了别人看,其实她没有。”乐景笑容无端多了几分阴影:“她害怕你的才华,所以她拼命用语言辱骂,侮辱你,寄希望能因此毁灭你。”
“她就是一个阴沟里的老鼠,因为嫉妒太阳的明亮,而处心积虑诋毁太阳。”乐景轻蔑地嗤笑一声:“可是太阳终究是太阳,不会因为老鼠的诋毁而失其光辉。”
路苗苗呆滞了片刻。她本身就不是一个笨人,相反,她思维敏捷,天资聪颖。只是一直以来被过往阴影而困住了,变得自卑多疑。如今乐景的话彻底点醒了她。她这才慢慢回想起过往的许多疑点来。
比如每次看过她的作品后,仲梦符反常的狂躁和歇斯底里,以及每次攻击、辱骂她时,仲梦符眼里的怨毒和快意……
如果她的作品真的那么糟糕的话,为何省文联的老前辈们这么认同、喜爱她的作品?
路苗苗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这个混蛋!混蛋!”良好的教养只能让她不停地在口中说出“混蛋”这个骂人词汇。她猛地站了起来,“我要去找她!”
“得了。”一直安静躺在沙发上的桑青坐了起来,眼中是冰凉的悲哀和露骨的讽刺:“你就算找她,你也什么也做不到。”她抬头看向天花板,眼神慢慢转向空茫:“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路苗苗沉默了一下,有点不甘心地嘟囔道:“起码我把她骂一顿也是好的啊。”
“你?骂?”桑青讥笑道:“就凭你那几句混蛋?”
让乐景吃惊的是,路苗苗这次没有跟桑青吵起来,反而悻悻坐了下来,不甘心地嘀咕道:“算你说的有道理好了。”
乐景连忙安抚道:“你不必去亲自对付她。你的成功,就是对她最大的报复。”
对于他来说,路苗苗就是名贵的瓷器,而仲梦符就是肮脏的泥石。对于泥石,一脚踢开就行了,实在不至于动用瓷器。毕竟瓷器哪怕被石头撞开一条裂缝,对乐景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损失。
……小人由他来对付就够了,路苗苗只需要安心写作,不必为这种小人脏了拿笔的手。
路苗苗抿了抿嘴唇,不自信地问道:“我可以吗?”
“当然。”乐景给予了肯定的答复:“我相信这一点宛如相信真理。”
看到路苗苗的情绪平复下来了,乐景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突然若有所思的桑青,笑着问:“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之前你们不还是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吗?”
路苗苗闻言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别扭地说道:“我突然发现她那个人挺有才华的。”
乐景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能让路苗苗做出如此评价,看来桑青确实有几分真本事的。
路苗苗凝视着桑青陷入沉思的瘦削脸庞,再次想起《变形计》给予她的震撼。
《变形计》是一部梦境小说。
在她从手机上看到标题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入梦了。
她的灵魂似乎被分成了两部分。时而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观看这个故事,时而她就是主人公——变成甲虫的推销员格里高尔。
天才都是共通的。
因为他们同样孤独,同样领先于时代,同样敏感、清醒而痛苦。
如果她的《1984》和《动物农场》是对强权,对专。制的批判讽刺的话,那么《变形计》讲的就是人是怎么样被社会改变,异化的。
透过《变形计》,路苗苗似乎有点明白桑青了。
路苗苗很喜欢的诗人惠特曼曾说过:“你要明白,你写的东西里没有一个特点是你身上没有的。如果你很恶毒或是俗气,你是掩饰不了的。如果你喜欢吃饭的时候有个仆役在你椅子后面侍候,这也会反映在你的作品里……你的心灵只要有一点毛病,都瞒不过你写的东西,不管你用什么花招,什么手段,什么办法。”
就算再冷静客观,再置身身外,当一个人开始写作的时候,他们的作品或多或少都是对其性格和境遇的映射。
“甲虫”就是桑青某种人格的投射。她身上的“人性”和“非人性”的矛盾,“个体性”和“公共性”的挣扎都在字里行间扭动着,尖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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