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权臣 番外篇完本——by 长乐思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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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吧。”
光是看着这疤痕的长度,徐元嘉便能想象当时有多凶险。
他迅速地把吴王划入了内心中的黑名单小本本,自己是个傻缺就算了,连累了魏宁就是伤了他的人,他现在先把账都记上,有朝一日,迟早能把这笔账给算清。
魏宁看徐元嘉神情,反倒主动安抚他:“都六七年了,这事情早就过了的。再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若非那场灾祸,兴许就没有现在的我,也就没有我同元嘉的相遇了。”
魏宁说的是大实话,他拥有上一世的记忆,便是源于那一场灾祸。
他虽然是荣国公世子,但因为祖母不想他重复了生父的老路,一直很少娇惯他,他不爱读书便不读书,喜欢什么就有什么。
只唯独一点,不能去些不干不净的地方,不能沉迷女色,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因为喜欢跟着表兄代王,他曾经读的最好的便是佛经,不是读不进书,只是不爱听那些酸儒夫子讲经义。
再加上他流着的是魏家的血,他天生好战,比起女色,他更喜欢斗鸡遛狗,完完全全一个纨绔子弟。
徐元嘉没有把这话当真,权当魏宁是在安慰他。
他帮着魏宁把衣服拢上:“这么说来,我倒是要感谢吴王不成。”
虽然魏宁这么说了,他还是觉得吴王该死。
皇子的命就比旁人的更值钱么,显然并非如此,不然程潇也就不会为了儿子来报复吴王,谁的命不是命。
“这倒不至于,吴王这不是遭了报应么。”这次吴王也害得他被牵连进去。
徐元嘉幽幽叹了口气:“就这样不痛不痒的,算什么报应,我还是觉得那程潇实在是个傻子。”
既然都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那就应该豁得出一些,直接把吴王弄死不就好了。
魏宁看出徐元嘉未尽之意,倒是提程潇辩解了一句:“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族人。”
虽然说死了独子,但程潇之子毕竟不是吴王亲手杀的,明面上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
天子最多削一缕头发来谢罪,只有庶民才会真的掉脑袋。
程家是太子姻亲,若是吴王真死了,诛九族倒不至于,但吴王没死,倒是程潇一头撞在剑上,在天子面前死的那般惨烈,念及此事因了吴王而起,皇帝虽不免有几分迁怒,可也不至于做的太过。
魏宁话锋一转:“咱们不说旁人的事情了,你这几日在府上都做了些什么?”
徐元嘉道:“无非便是管管铺子,研读诗书,刻苦练字……”他略作停顿,添上一句,“自然还有思念夫君。”
徐元嘉想着,自己写的那封信,如今不需要借由旁人之手寄给魏宁了,但他废了力气写的东西,也不能做了无用功才是,还是要在魏宁这边提一提。
魏宁老脸一红:“咳咳,我方才回来的时候,见徐元嘉在厨房忙碌,你是想做什么?”
君子远庖厨,徐元嘉对洗手作羹汤之事并不热衷,他虽是世子夫人,可意图入仕,目的也不是做个贤妻良母,下厨房这种事情,发生在王氏身上,都没有发生在徐元嘉身上叫魏宁觉得稀奇。
徐元嘉问他:“子规可记得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八月初十?”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日子吗?
“八月十五是中秋,按照原本的计划,子规此时应当在数千里之外的白虎寺,我本打算今日做好了月饼,连着书信一同让人寄给子规。”
买来的月饼更为精致,可远远比不上他亲手做的来的富有情义。
“元嘉倒是有心。”像他就没这么细致,绝对不会想着徐元嘉在家里孤零零的一个,给他寄信什么的。
“那信就直接给我吧,我倒是好奇元嘉都写了什么。”
说起来这还是他收到的未来的徐大人第一封墨宝,很有纪念价值。
不过这一世的徐元嘉,比他想象的黏糊许多,特别是他们,咳咳了那个之后。
平日里这人就惯会说些甜言蜜语的,寄于书信的话,平日里很多不好意思的话就都能说出口了,也不知道徐元嘉会在信中说什么肉麻的话。
“既然子规都回来了,那信就没有送出去的必要了。”
魏宁表示了抗议,他越发肯定里面写了些让徐元嘉也觉得羞耻的东西:“既然是写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东西,元嘉同我说了,却又不给我,那不是平白吊人胃口么。”
徐元嘉改口说:“你若真想看,待到中秋那一日再说。”
琥珀在外头敲门:“厨房差我来问一句,主子,您还做不做,这和好的面都要干了。”
她知道魏宁回来,自家夫人高兴的很,可这诉衷情的时间也太长了些,而且之前徐元嘉还同她说,等月饼做好了,要喊她来试一试味道,可她等了半晌,也不见人出来。
“那面就不……”魏宁都已经回来了,还做什么月饼,随便到楼外楼或者三芳斋买就好了,想吃什么买什么。
不想吃外头的,还可以让厨子做。
他话没有说完,魏宁的食指就抵在了他的嘴唇上:“我们这就过去,我有些饿了,正好尝一尝元嘉的手艺。”
他这么辛苦赶回来,可不是为了感受徐元嘉这种区别对待的。不仅要看信,徐元嘉亲手做的月饼也要有。
说罢,魏宁便要去开门。
徐元嘉拽住他衣服:“等一下,你身上的衣服还没穿好。”
便是琥珀这种不知情滋味的黄毛丫头,那也是个女人,魏宁的身体,不管是女人,或者是男人,只要是外人,都不准看。
魏宁重新在徐元嘉的帮助下穿戴整齐了,这才出门。
想要吃月饼的小丫头琥珀一见到两位主子,立马眼睛笑得弯成一道月牙。
徐元嘉想起来自己先前说了让琥珀试味的事情,往后又退了两步,拎起装着狐狸的笼子:“你去给它找点食吃。”
现在给魏宁做月饼,那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多个外人就太碍事了。小厨房里的其他厨子帮工,在帮着准备了材料,收拾了灶台和碗筷之后,也都被赶了出来。
琥珀拎着笼子,看着紧闭的房间门,又低头看着笼子里毛绒绒的狐狸。
要知道为了尝她崇拜的主子做的月饼,她今天可是只吃了两碗20" 天下第二权臣0 ">首页 22 页, 饭呢!结果世子回来了,她就被关在门外了。
拍了拍瘪瘪的小肚子,琥珀瞅着朝着她嗷嗷叫的白毛狐狸,这玩意,是主子赏给她的肉么?
第63章
小厨房的门紧紧的关着, 这个比起魏宁的卧房狭窄了许多的地方,被他和徐元嘉占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虽然徐元嘉的手艺不怎么样, 做出来的月饼卖相一般, 味道也一般, 但魏宁还是吃的很满足, 当然不仅仅只是品尝菜而已, 魏宁还吃了别的珍馐美味。
小别胜新婚,干柴烧烈火,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擦枪走火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小厨房里热水换了好几道,罪证也被消灭的干干净净,关上的窗户重新被人打开, 特别的气味顺着风箱一起被送到厨房外头去, 又被食物的香气所掩盖。
吃饱喝足的夫夫两个出了小厨房,乍一看,作为世子夫人的徐元嘉依旧是仙风道骨,但仔细看的话, 就能瞧出来世子夫人的走路姿势有点微妙。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人瞧他们,时辰太晚了,各自吃完饭的厨子们差不多要开始准备烧热水, 供主子们使用。
小丫头琥珀到底是没吃掉笼子里的小狐狸元宝,她跟着在王氏身边伺候的丫鬟珍珠去了荣国府的大厨房蹭了好吃的。
小狐狸元宝也被喂了一把青菜和十分少量的肉,因为据珍珠说,狐狸要吃素, 吃肉的话会很臭。
琥珀不怕脏也不怕臭,可也不喜欢,如果能够把身上弄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谁不喜欢呢。
就是吃东西的时候,她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长得好看又温柔的世子夫人,之前答应给她尝的月饼,她这辈子怕是都吃不到了。
两个人闹的最凶的一次就是在船上,都是理论经验丰富,实战经验为零的新手。
新手驾车,横冲直撞目无章法,闹的太厉害,加上船上条件恶劣,不能开火,所以热气腾腾的流食没法吃。
魏宁走前的那次,只能说是小打小闹,浅尝辄止。
这一次小别胜新婚,闹腾的程度同第一次不相上下。
唯一的区别是,第一次魏宁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确真男人,把徐元嘉折腾得很厉害,这一次两个人虽然还是新手,但一回生二回熟,他们都三四回了,磨合度比上一次高了许多。
至少这一次徐元嘉不需要他搀扶也能走回房间里去。
不过后遗症也不是没有,逞强用发软的两条腿走回来之后,徐元嘉还是一头栽倒在床上。
他最后到底还是没撑住,像咸鱼一样在床上躺了两天。
期间魏宁要正常上朝处理公务,白日里用膳的时候,徐元嘉都是让琥珀端来的。
他受罪喝了两天的粥,比第一次的小半个月实在好太多了。
徐元嘉本人并不重欲,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更深入接触的感觉。
他喜欢看魏宁为他流汗,粗重喘息,赞美他的身体,并为之着迷的样子。
都说男人床上的鬼话信不得,可徐元嘉觉得自己还挺喜欢魏宁在床上的声音,也喜欢没穿衣服的魏世子。
魏宁和徐元嘉不一样,他是另外一种情况。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生理需求是很正常的事情。
魏宁勤于锻炼,其实在某一方面,也比绝大多数男人强许多,不然也没办法成功让善于忍耐的徐元嘉要死要活,被逼的连声向他讨饶。
不过他上一世已经有三十来岁,这一世身体变年轻了,身心相互影响,不沉溺美色。
而且可能因为从小念佛经的缘故,他自控力强得简直惊人。
不过这次的磨合,让他觉得提高这种有益于身心运动的频率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而且通过小厨房里验收的情况来看,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徐元嘉一直在有坚持好好锻炼,对方那细得一折就断的腰显然比几个月之前更为柔韧,抗压指数增长了至少百分之八十。
情场得意,官场也得意,魏宁深谙物极必反的道理,他不想折腾徐元嘉,也不想仕途出什么岔子,想来想去,决定花点钱,为自己攒点好运气。
临近冬日,他命人在荣国公府外建了粥棚,为乞丐和吃不饱饭的穷人免费施粥。
其实每年荣国公府王氏都会主持做这种事情,不过几年魏宁增设了几个粥棚,粥饭也比往日准备得更是浓稠一些。
因为这是他娶妻之后即将过的第一个年,魏宁想了想,还是对院里的下人大方一点,反正他今年已经花了很多钱了,也不差这么点。
同徐元嘉商议了一番,府上仆侍今年全部做两套新的冬衣,如果有多余的穿得十分陈旧的衣物,可以捐出去给流落到京城的难民们过冬。
当然,亵衣这种贴身衣物是不捐的,捐赠全凭自愿,并不强求,女子捐出的外罩的冬衣,也得登记好了,把绣了名字的地方全部拆掉,只许身形相仿的女子来领,一人只发一件。
因为捐赠的旧衣有限,免得有贪图便宜的,领了浪费,或是转手卖钱,导致真正需要的反而拿不到。
到底多出来近二十年阅历摆在那里,魏宁知道怎么做不会乱。
施粥的这几日,魏宁还特地让徐元嘉出来露露脸。
不是不可以给难民做这一些,但有些话,徐元嘉还是想问他:“子规应当知道,我并不是个好人,对寻常人也没有多少怜悯之心,你教我做这些,是因为想着代王,让我学他么?”
他是徐元嘉,不是姜恪,就算他们身上有某些共同点,他也绝不能容忍魏宁把他当成旁人的替身。
魏宁都习惯了徐元嘉这种爱胡思乱想的性子了,倒也不觉得伤心难过:“代王身上,的确有诸多不好之处,但他的做法并非都不可取。不是我们讨厌一个人,就一定要同他做相反的事情。我从小便跟着祖母为百姓施粥做善事,元嘉也要讨厌我么,为什么就不能是夫唱夫随呢?”
徐元嘉否决说:“我自然不会讨厌你。”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代替我来做这一些吧。”魏宁温和地同他讲道理,“ 你是我的世子夫人,夫妻一体,你在外的举动自然也代表我的形象。我不强求你发自内心地去爱护这些百姓,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好。”
他又不是寺庙里那些和尚,也不是什么菩萨,对感化别人没有兴趣。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他魏宁也并非什么好人。
末了,魏宁又添了句:“不要总是胡思乱想,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身,不管是过去,未来,或者是现在,你在我眼里都只是徐元嘉而已,虽然你在意我,会让我很高兴,可有时候,我也会伤心。”
魏宁的眼神清澈又坦荡,清晰地映出徐元嘉的面容。
徐元嘉被他注视着,忍不住上前一步,踮起脚尖亲吻了魏宁的眼睛:“是我不好,让子规伤心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提这个话题,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去做,但有一件事情,你得答应我。”
“是什么?”
“过去也就算了,现在,还有未来,你的眼睛里,都只能有我一个。”
如果魏宁给予了他诺言,不管是心,还是肉体,都只能他一个,若是有朝一日,魏宁负了他,他会先把奸夫削了,然后打断魏宁的手脚,挖了这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