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诚 番外篇完本——by 哈欠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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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晋渊如今还并不知道,在很早之前,顾予已经将他视为杀母仇人....
“你出去....”顾予屈起膝盖,脸埋在双臂间,低哑道,“我想一个人待着....”
“好,你好好休息。”顾晋渊说着,起身走到窗边拉起窗帘,然后才离开房间。
离开房间后,顾晋渊直接去了书房,处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文件,此时天已差不多亮了。
顾晋渊再次来到顾予的房前,敲了两下门发现里面没动静时才推门而入。
顾予已靠在床头睡着了,床边桌上的那杯茶只剩下一半。
茶中还含有少量的安眠药成分,所以顾予睡的很沉,但看上去像在做噩梦,眉心紧蹙,鼻额间一片细汗....
那样功效的致幻剂,会把顾予最恐惧的事情或是猜想,化为幻觉或是梦境,在顾予的大脑内反复上演。
顾晋渊抚摸着顾予的额头,轻轻擦拭着顾予脸上的汗液,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描绘着顾予的面部轮廓,最后从顾予的嘴唇缓缓滑落至顾予的脖颈间至胸膛....
上一次如此肆无忌惮,还是在很久之前,他精心营造的谎言还没有被顾予揭穿时,顾予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他的身下,接受他各种方式的抚摸,贯穿.....
顾晋渊一只手缓缓解开了顾予胸前的纽扣,闭着眼睛,俯身亲吻着顾予的锁骨....
睡梦中的顾予,发出急促不安的呢喃.......
“不...不要....住....住手....”
顾晋渊缓缓抬起头,就见顾予流着泪,满脸的惊慌和恐惧,但整个人像是被锁在梦里一样怎么也无法醒来。
“不要....靳烽....别这样...对我......”
顾晋渊神色诡暗,他大概能猜到顾予做着怎样的梦,那似乎是他被靳烽囚在身边强行**的回忆。
的确,那也是顾予记忆深处,最难以摆脱的阴影,以靳烽狂暴的性情,顾晋渊也能猜到那段时间顾予在靳烽手里遭受了怎样的*。
顾晋渊为顾予系好纽扣,将被子拉到顾予的下颔处....
直到顾晋渊离开时,顾予还被困在噩梦中难以脱身,嘴里呼唤着温尧的名字,乞求着靳烽.....
顾予这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时脸色煞白,嘴唇干裂,他抓起床边桌上,不知被谁重新倒满的水杯,仰头喝尽,然后在床上坐了十几分钟才起床。
顾予有些恍惚的来到浴室,准备冲个冷水澡让自己迅速清醒过来,可当他经过洗漱台前时却忽地看到镜中一张纸般苍白的死尸脸,顾予吓的叫了一声,惊恐后退,咚一声撞在了后面的墙上。
当顾予在定睛看去时,镜中只有他一张憔悴狼狈的脸....
顾予站在花洒下,可从上自下的冷水未能给他清醒,反而让他从脚到头的弥漫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身后仿佛有轻微的异响,顾予忽地转身向后望去,但身后空无一人。
离开房间的时候,顾予又被站在门口准备带他下楼用餐的佣人吓了一跳,当他走在佣人身后,恍惚间又突然觉得眼前的背影和温尧一模一样,而后顾予神经质的上前一把掰住佣人的肩膀将其转过身。
“温尧!”顾予激动的大喊,可看清佣人的脸时又失措的收回手,连忙道了声,“抱歉。”
顾予用力晃了晃头,可那股悬在头顶的晕眩感依旧没有消失,恍惚间他又觉得自己身后有人,那像是温尧的声音.....而那声音,犹如从深渊底幽幽传出。
顾予不时回头,到了顾晋渊身前坐下后,每隔几分钟依旧神经质的转头去看。
“怎么了?”顾晋渊轻声问道,“后面有什么?”
顾予没有说话,只是紧咬着牙关用力摇了摇头,然后吃力道,“我....吃不下,我.....我想回....回中延市!我要去找...靳烽!”
顾晋渊放下手中的餐具,别有深意的看着顾予问道,“见他做什么?”
“我要当面...问他!”顾予一只手搭在桌上紧攥成拳,颤抖着幅度,将桌面上水杯中的茶水都震起片片涟漪,“温尧是....怎么死的!”
顾晋渊不知道顾予昏睡的那八九个小时都做了哪些梦,但他能想象到,顾予梦里的那些恐惧和阴影,十有八九都是靳烽制造的。
只是顾晋渊想不明白,顾予既然已经接受了温尧死亡的事实,为什么还是无法相信是靳烽杀了温尧,几个小时的噩梦催眠,难道还无法击垮他心里面,那对靳烽所谓的了解吗?
“如果真和他有关,我一定杀了他!一定杀了他!”顾予的情绪很快又有了极大的波动,但他一只手如鹰爪一般用力抓着自己的大腿,很快便用疼痛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我下午带你去温尧的墓园。”顾晋渊道,“从昨夜到现在十几个小时,我的人已经将一切都料理好了。”
顾予并没有想到顾晋渊的动作那么快,他还想着再去确认一眼。
但现在.....
顾予放弃了,他再也无法在心里堆砌那个温尧还活着的幻想。
“我并未允许你将温尧下葬。”顾予沙哑道,“我要把温尧的骨灰带回中延市,将他和我母亲葬在一起......”
“可现在你并不能回去。”顾晋渊道,“你若再落靳烽手里,我恐难再帮你脱身......你是想自投罗网然后找靳烽报仇吗?”
“我这条命,留着意义的除了报仇还有什么...”顾予抽笑一声,眼底的笑意悲茫而又锋利,“我不会再逃避,也不会再恐惧向前,所有害了我亲人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靳烽。
还有你,顾晋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试探?
靳烽得到的消息是,袁晟江几已病入膏肓,而自从昏迷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袁晟江的病重程度有些超乎了靳烽的想象,靳烽一直以为袁晟江体内蓄积的毒素根本不足以那么快摧垮他的身体。
这天下午,袁晟江的心腹弗利带着袁晟江的几名重要下属,搭乘一架私人专机来到了中延市。
弗利带来的人,其中有几名是袁晟江手底大将,其身份地位不亚于白淬的父亲白洪盛,个个带有自己的助理和贴身保镖,抵达中延市后便包下了一高档的酒店住下。
靳烽察觉到这些人的到来,但不动声色,没有人提前向他通知,而如今袁晟江又无法下令,这些人却如此仓促低调的赶来中延市,他靳烽大可装作不知,静观其变。
当天傍晚,弗利便来到了靳烽在中延市的住处,称有要事要和靳烽商议。
靳烽让弗利直说,但弗利却称要和靳烽商讨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群此时正在酒店等待他的袁晟江下属。
“袁老病重的消息属下猜测袁少爷早已知晓,这种情况下怀有心思的人大有人在,有多少人想趁此机会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弗利面无表情,但言语听起来很是中肯,“属下保证袁少爷走这一趟不会吃亏,更何况这是在中延市内,袁少爷您的地盘,所以不会存在任何潜在风险。”
“和他们见面可以。”坐在靳烽旁边沙发上的司居文神色凝沉道,“但这见面的地方必须由我们定。”
“还有...”靳烽紧接着道,“在去这之前,先告诉我,我义父是否知道你们私自过来找我。”
“袁老不知。”弗利道,“不瞒袁少爷说,袁老自倒下以后一直昏睡在重症病房,至今未醒。”
靳烽露出一个很是做作的吃惊表情,“我义父怎么会突然病的那么重,义父养的那群私人医生都是干什么吃的?”
“属下并不清楚。”
靳烽和司居文对视一眼,靳烽冷冷道,“你先回去,一小时之后我会联系你。”
“属下就在别墅外等袁少爷的消息。”弗利说完,起身离开了客厅。
靳烽微眯着眼睛,目视着弗利离开。
弗利是袁晟江的贴身保镖,除了袁晟江,弗利对任何人的态度都如机械般冰冷,从前在自己面前,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可是现在.....却多了几分谦卑。
除非....
“想到这群人千里迢迢的来找你当面约谈是为什么了吗?”司居文轻笑道。
靳烽目光忽明忽暗,半晌才阴声道,“看来他们是想造反,而且,是想拉我和他们一起....”
“这是正好和我们想一块了。”司居文笑道,“袁晟江这一病,他手底下那些平日里忠心耿耿的臣子都露出了野狗一样的獠牙,恨不得立刻将袁晟江的资产分拆入肚,真是老天都在帮我们。”
司居文见靳烽目光古怪,似乎在竭力思考着什么,于是问道,“你是在怀疑什么吗?”
“我只是觉得这一切进行的太顺利了,顺利的有些.....不太正常。”靳烽沉思片刻,继续道,“那群给袁晟江挣钱的老家伙叛变也就罢了,可是弗利....他和凯尔差不多性情,不能说是淡泊名利的人,但至少在这类人眼里,雇主的命以及对雇主的忠诚应该是在第一位,袁晟江这一生用人极为谨慎,而弗利作为他的贴身下属,意志力必然高于常人。”
“意志力再强的人,也会有弱点。”
“那你觉得什么能诱惑的了凯尔背叛我?”
司居文一愣,纠结片刻摇了摇头,“说实话,凯尔那家伙我真想不到什么能撬动他,可是能不能这样理解,袁晟江将死,弗利想要为自己找下一任雇主,而以他的能耐,他肯定不甘心做普通人的保镖,所以来向你示好,等着你坐上袁晟江的位置,再继续为你效命。”
“直觉告诉我,弗利只会执行袁晟江的命令,命令以外的事他不会去做。”顿了顿,靳烽又道,“不过我会为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去试试。”
“所以要去见那些人?”
“没理由不见。”靳烽站起身,整了整上身的西装,阴笑道,“从袁晟江三年多前宣布老子成为他继承人开始,这帮老家伙就一直看我不顺眼,大概是觉得我这个毛头小子没资格成为他们这些半截入土的人的领导者,呵呵,这会儿我倒要看看,他们又想怎么折腾我。”
“这都组团到中延市了,必然是有求于你。”
“未必。”靳烽道,“他们亲自过来,必然是有把握说服我。”
靳烽和司居文商议了一会儿,定下了和那些人的见面时间和地点,然后派凯尔告诉门口等待的弗利。
靳烽准备上楼换身衣服,坐在客厅沙发等待的司居文忽然随口问了一句,“小汉在什么地方,怎么我回来之后一直没看见他。”
小汉是靳烽十分信任的手下,也是除凯尔之外,唯一一个当时没有被袁晟江调走的心腹,因为往日一直围着靳烽做事,所以司居文经常能看到他。
靳烽微愣,紧接着就像被抽了魂似的含糊道,“他这段时间负责帮我找人?”
司居文一直低头翻着以文件夹,又像是随口一声问道,“有谁失踪了吗?”
靳烽久久没有回答,司居文这才疑惑的转头看着站在楼梯上脸色无比难看的靳烽。
“怎么了?”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司居文一脸认真道,“到底谁失踪了。”
许久,靳烽才吃力道,“我儿子。”
司居文难以置信的看着靳烽,“你说什么?你....你有儿子?什么时候领养的?”
“.....我亲生的。”
司居文顿时被雷的外焦里嫩,“你亲生的?你什么时候生的?我记得我被调走还不到十个月吧。”
“一言难尽。”
靳烽只能逼着自己不去想那孩子当前可能的处境,否则每一次呼吸都会如刀割一般痛苦.....他真心希望是顾予把孩子抢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仇恨支配!
(兄:今晚一章,所欠一章这周内补上~)
靳烽换好衣服,又忍不住拿出床头的那几颗糖球.....那是他当初用来哄孩子用的。
顾初失踪时间越久,找回的几率也就越低,而从他靳烽弄丢孩子那日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
现如今找回孩子的希望,已变的十分渺茫。
司居文敲门催促的时候,坐在床边黯然神伤的靳烽才忽地回神,他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调理好情绪,然后面色平冷的离开。
路上,司居文询问靳烽关于孩子的事,但见靳烽不愿提起且似乎心神很受影响,司居文便忍着没追问下去。
抵达了约定的商谈地点,那是衡峰集团总部的一间会议室,供集团高层每月一次向靳烽汇报工作所用,在大厦的最顶层,四面环绕着淡蓝色的落地窗,在此甚至可以俯视整个中延市.....
靳烽抵达的时候,那群人已经坐在里面等了近十分钟,个个脸上不耐,平日里也是总裁董事级别的人物,身价不亚于靳烽,所以靳烽的迟到,对他们来说就如晚辈对长辈的不敬。
靳烽直接走到会议桌前端的领导席坐了下来,想到这些人既然把这个位置留给自己,那必然是有求于自己.....只是似乎还不想在自己面前放下身架。
靳烽的坐姿很是慵懒随意,身体斜靠在椅背上,懒散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眼前这群五六十岁的高位者....
这些人跟着袁晟江时间最久,手底掌管的产业量也多的惊人,靳烽不知道袁晟江这些年是靠什么掌控住这群人的,但显然,这群早已有叛逆之心。
这些人对靳烽傲慢的态度很是不满,但都咬牙冷眼的忍着。
几句客套之后,这些人也道明了来意,和靳烽猜测的一样,这些人是想“造反”。
简明的说,他们是想趁袁晟江重病之际集体拥护靳烽上位,彻底掏空袁晟江在国内外所有生意链上的权利。
“各位如此想法,可曾想过我义父醒来后知道了....”靳烽别有深意的阴笑道,“会如何处理各位。”
在众人凝重的目光下,靳烽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故意道,“我义父生平最恨的,就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