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诚 番外篇完本——by 哈欠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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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靳烽大脑一片空白,脊背如爬上一条毒蛇般悚栗不已,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直到袁晟江幽冷的目光对上他惊恐的视线....
靳烽虚浮的身体恍惚的退了半步,被坐在他身后的司居文扶住了。
司居文自然也是一脸惊愕,但比靳烽更快的压抑住了心头的翻涌,然而恢复冷静的他很快发现,在坐的这群人里,超过半数的人在看到袁晟江后都显的无比淡定,仿佛对袁晟江到来已是意料之中.....除了*瑞那八个人,因为他们比靳烽还要惊愕恐慌。
司居文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种猜测令他瞬间遍体生寒。
“这是...袁晟江的局...”站在司居文身前的靳烽,绝望的说出了司居文心底的猜测。
第四十九章 自己选一条路!
袁晟江不急不缓的走到会议桌前,他面色如常,整个人的状态和气势没有一丝孱病的弱态,那股不怒自威的阴骛感依旧无声无息的围绕在他的周围。
其实袁晟江的脸色至始至终都很平静,但在靳烽等一行人里眼里,袁晟江平冷的眼底早已经是一片飞沙走石,令他们如置身刑场,万般煎熬。
“袁....袁老...”**瑞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脸上血色褪尽,但依旧挤着笑容,“您...您怎么来了?”
**瑞便是靳烽口中的瑞叔,在袁晟江病倒之际,他窜谋其余七人支持靳烽上位,并暗中架空袁晟江的权利。
这样的背叛,在袁晟江眼里可是死罪....
没时间去思考这个几近病死的老头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瑞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靳烽已经持稳局面,袁晟江就算出现也无扭转局面的能力。
“这样的场合怎会没有袁老?”坐在**瑞身旁的男人突然轻笑道,“若无袁老,我等怎么轻易坐在这里陪你们把戏演完?”
**瑞转头惊愕的看着一旁云淡风轻的男人,“你....你们早就知道?”
男人轻笑,没有说话,**瑞在转头去看其他人时,发现除了和自己同伙背叛袁晟江的那七人,其余十二人皆很淡定,且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瑞再看向靳烽,只见靳烽靠在椅上,虽然没有像他们那样惊讶到失态,但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种任予任夺的失力感。
长长的会议桌上,与靳烽互对面的那张座椅上的男人在袁晟江走近后便迅速站起身,用英文毕恭毕敬道,“袁老您请。”
“会既然开完了,那就散了吧。”
平稳沉厚的声音缓慢但有力,听起来仿佛还带着一丝温缓的感觉,但袁晟江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却给了在场近半的人一股透不过气的低压。
“剩下的...”袁晟江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未从靳烽身上移开,“....就是我袁晟江的家务事了。”
一群人麻利的收拾着身前的文件,那几个做了亏心事的男人想上前向袁晟江解释什么,但又觉得没什么意义,毕竟他们很了解袁晟江的性格,若靳烽压制不了袁晟江,让袁晟江重新拿回重权,就算他们把所拥有的一切都献给袁晟江,袁晟江都不可能放过他们.....如果靳烽指望不上,他们只能选择跑路!
靳烽坐着未动,他知道袁晟江是要和自己清算总账,他也很清楚,自己败了。
从袁晟江“病倒”以后,他的路之所以走的如此顺畅,根本不是因为那八个人努力为自己清除路障,而是袁晟江给自己制造的假象。
他陪那八头贪狼演一场戏,他袁晟江又指挥了十二只狐狸陪他靳烽又演了一场。
“你也离开。”靳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音量对身后的司居文道,“快点。”
“可是...”
“没有可是,总比两个人都死在这里好。”靳烽低声打断,随之又哑声道,“对不起文哥....回中延市后请一定替我转告顾予,下辈子老子还要继续缠着他。”
“靳烽...”
“快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走。”靳烽急了,“老子兜里有枪,不怕这老头子,但你在这就是我累赘了。”
司居文一咬牙,起身准备跟向离开的人群尾部。
“小司也留下吧。”袁晟江突然缓缓开口,“这些日子你帮了袁烽那么多,我该好好表示一下感谢。”
司居文停住了脚,而靳烽脸色一白。
“文哥也只是听我命令而已。”靳烽忍不住道。
袁晟江并没有理会靳烽,只是一言不发的靠在座椅上,双手交叠的搭在身前竖立的支杖顶端,闭目假寐。
在所有人离开后,从会议室外走进了一身形健硕,面相凌厉的欧美男,一头的金发,他嘴里还嚼着口香糖,看上去很是轻狂,但走到袁晟江身旁后表现的十分谦卑,微微鞠躬道了声,“袁老请吩咐。”
袁晟江这才睁开眼睛看向对面的靳烽,很平静的说道,“把那在我病危之际,意图背叛我的八个人姓名写下来。”
弗利将纸笔放在靳烽面前的桌上。
靳烽并没有拿笔,靠着座椅很冷淡的看着袁晟江,“你都能挑出十二条忠狗跟我做戏了,还不知道那八个人的姓名?”
靳烽对那八个人并没有什么道义可讲,那本身也是他想要解决的人,他只是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玩完了,那又何必在死前去做讨好顺从袁晟江的事儿。
这让他死都瞧不起自己。
就算靳烽话落的瞬间,弗利一枪击中了司居文的腹部,司居文痛苦的闷哼一声,背着会议室的玻璃墙壁缓缓坐在了地下,鲜血转瞬间染红了他的腹部.....
弗利的枪口依旧指着司居文,只是这一刻瞄准的是司居文的头部。
靳烽瞳孔骤然紧缩,下一秒拔枪指向弗利,“你敢!”
弗利并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举枪的动作。
“用那八个人的姓名。”袁晟江道,“换你这心腹的一条命。”
靳烽的枪口止不住的颤抖,他看着墙边奄奄一息的司居文,眼中爬满血丝。
靳烽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好,我写。”
他知道,袁晟江要他亲手写出那八个人的姓名,只是想看到他一种听话的状态而已。
靳烽写完以后,弗利上前拿起纸张,清点上面的姓名无误后,朝袁晟江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将纸条交给了那名金发男。
“下周三我要开**总会....”袁晟江道,“在此之前,该清理的都清理了。”
那金发铿锵有力的道了声“是”,随之拿着名单转身离去,而此时靳烽才想起这个金发男是谁....那是袁晟江一直所雇的雇佣兵头目,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机器狂魔。
弗利命令两人将司居文送去医院。
在把司居文送走后,弗利将会议室的门重新关起。
靳烽将枪把玩在手里,目光淡然的扫视着袁晟江身后的五六名手下,这些人训练有素,绝对会在他朝袁晟江开枪的前一刻,先对自己扣动扳机。
而袁晟江现在没有立刻杀他,肯定另有打算,但以袁晟江的脾性,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再获得一丝反抗袁晟江机会.....与其等着袁晟江来玩弄他靳烽的命运,还不如他自己主动去选一条....
“这样跟我对峙,是打算跟我来一番长篇大论吗?”靳烽阴笑着道,“可惜我实在没耐心听你袁老头的获胜感言.....输了就是输了,老子输得起!”
说完,靳烽将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扣动的那一瞬间,靳烽忽然在想......
当顾予收到自己死去的消息时,他会不会有一丝难过.....
只要一丝就好....
第五十章 过不去的过去!
(兄:这是近三章的量,因为这段剧情紧凑在一起,所以没有分开而合在一起了~)
枪,没有响....
袁晟江坐在靳烽的对面,目光平静的看着靳烽....他心里很清楚,靳烽此刻选择寻死并不是因为已到绝路,四年前他经历的那些,远要比这一刻更加绝望。
靳烽只是想躲避.....躲避他认为接下来自己可能要经历的一切。
也许,他此刻的内心,是恐惧的,不是畏惧死亡和痛苦,而是.....
靳烽的脸色从愕然到冷静,再到一种自嘲似的失力,他看着袁晟江脸上那副“意料之中”的淡然,握枪的手将枪勒出咯吱的声响。
下一秒,被戏耍的怒恨陡然达到了巅峰。
枪一定是在进那研究所的时候被弗利的人卸了子弹!因为任何进研究所的人都要先将枪交由门卫保管,也只有那个时候枪离身过....
靳烽突然起身,瞪着殷红的双眼,将手里的枪发泄似的猛地砸向对面的袁晟江。
枪在袁晟江的脸正前方,被弗利伸手一把抓住。
袁晟江神情未变,只是眼底寒意愈浓。
靳烽扯了扯胸前的领带,重新靠坐在了椅上,双手环胸,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袁晟江,“都编排我到这个份儿上了,想怎么着就直说吧,继续跟老子装腔作势就有些浪费时间了。”
袁晟江没有说话,朝弗利招了下手,弗利立刻心领神会,快步走到靳烽身前,将靳烽面前桌上的一叠文件拿给了袁晟江。
袁晟江不急不缓的翻阅起文件....
“嗯,做的很不错。”袁晟江缓缓开口,“除了对我的误判,其他基本上都做的很完美。”
袁晟江合上文件.....一次游轮“意外”,靳烽为他除掉了顾晋渊的党羽,而这次,又让那怀有异心的八个人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靳烽靠在座椅,似乎困了,头仰搭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休息起来,一副懒于回应的状态....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什么,很多事情的顺利超过他的预想,他早就和司居文等人私下排查过各种怀疑,只是那时候他亲眼见袁晟江躺在床上,一副将死之态,所以才大步流星的向前,今日他甚至为了不让会议出现意外,特意先去解决袁晟江再来主持会议....
他怎么会想到,那个躺在病床上和袁晟江几无两样的老家伙,只是袁晟江的替身,自己只是被他利用着去被巩固他的地位而已。
事已至此,靳烽也认了。
他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
有此时间,与其听袁晟江的吹牛,还不如回忆一下和那个男人的点滴....
也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做什么,会议开始前,他应该给他打个电话的,听听他声音也好。
“你似乎一直都很想知道关于你父母的死....”
袁晟江的话令靳烽睁开了双眼。
“是你杀了他们。”靳烽脸色阴冷道,“我父母根本不是病死,是你给他们下了药。”
“看来你也调查不少,只是不够详细罢了...”袁晟江的脸色至始至终都很平静。
“难道不是吗?”
袁晟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双眼轻轻吐纳着气息,这一刻他的脸上,岁月留下的苍老痕迹似乎更加明显,那两道深刻的法令纹,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你母亲八岁那年,我在一孤儿院找到了她并将其收养....”她父母于我有恩,所以我做了她的监护人,给她最好的生活条件和教育资源,准备照顾她,直到她出嫁...”
袁晟江一直看着全景窗外的景象,阅尽沧桑的眸光如流动在沉厚的岁月中.....
这是**城的最高处,窗外,只见一层层清冷厚暗的云雾,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警示.
“.....她很聪明也很漂亮,可就是性子太倔且不太听话,在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惧怕我,只有她,连我所在的卧室书房都敢轻易闯入,敢质问我批评我,朝我撒娇发火......”
袁晟江的声音低沉缓慢,参杂着一种类似惋惜的伤沉,“她一直以独睡会做噩梦为由要求和我睡在一起,直到她十三岁那年,在我以她已长大为由要求她独睡,并为他灌输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时,她跟我说,喜欢我...”说到这里,袁晟江顿了几秒,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中。
“她那时只还是个小女孩,我以为她的喜欢,只是女儿对父亲的一种依赖,可那日之后,她便不再叫我爸,而是以‘晟江哥’作称呼,无论我训斥还是恐吓,她都不为所动,固执的那么叫着,依旧每天晚上求我和她睡在一起,被拒绝数次之后,她离家出走,那次差点被歹人所伤.....那时候,我的确心软了,并也才意识到你母亲对我有多重要,可我始终无法接受你母亲的感情,最后以等她十八岁后再娶她为由才安抚了她,可是.....”
袁晟江闭上了双眼,搭在支杖顶端的双手,不由得握紧,几秒后胸口得到缓释,这才继续说下去....
***
靳烽母亲姓莫,在被袁晟江收养后,袁晟江给她取了个十分可爱也有点幼稚的名字,蜻蜓。
十六岁那年,袁晟江准备娶个女人为他传宗接代,莫蜻蜓为此向袁晟江大哭一场,求他娶她,袁晟江那个时候对莫蜻蜓疼爱有佳,但更多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所以在心理上接受不了乱.伦的行为,后便拒绝了她。
可是令袁晟江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赋予莫蜻蜓的无数权利,被她精心用在了他的婚礼上,最后完美的玩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袁晟江并不爱那个即将娶的女人,所以婚礼的全程他都未正眼去瞧那个戴着头纱的婚妻,所以他不知道,那个真正该成为妻子的女人,早被他名义上的十六岁女儿下了药,昏倒在了化妆的房间,而在这场婚礼上,挽着他的手臂,隔着那一层薄纱深情注视他的人,是那个小他二十岁的女儿....
当晚,莫名烦躁的袁晟江多喝了几杯酒,醺醉的回到新房后,和主动勾.引撩拨的“婚妻”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早上,当袁晟江醒来发觉一切后,几近失控的他当场给了莫蜻蜓一耳光,那也是他收留莫蜻蜓的八年里,第一次动手打她。
“我就是要做你的女人!”那个时候,莫蜻蜓捂着红肿的一侧脸,红着眼睛不顾一切的朝袁晟江大吼,“你敢娶其他女人,我就杀了她,杀不了她我就自杀,反正在我活着的时候,你休想撇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不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