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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是大爷!完本——by 苏冬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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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姜溪桥和殷亭晚正看着窗外的大戏,坐在炕上闲磕牙。
殷亭晚手里剥着葵花籽,好奇的问姜溪桥:“哎,我说,斯咏到底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惹得让人家这么膈应他?”
他一说到这个,姜溪桥就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一个人坐旁边笑了半天,要不是殷亭晚急了,他怕是还要笑下去。
等好容易平静下来,他才给殷亭晚讲了关于张斯咏被赶出门外的故事。
“我记得那会儿我们才七八岁吧!有一年暑假,我带着景华和斯咏一起来二大爷家,刚开始的时候二大爷可喜欢斯咏了。”
“不是,你说二大爷刚开始的时候挺喜欢斯咏的?我可没瞧出来!”殷亭晚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啧,别打岔!”姜溪桥白了他一眼,殷亭晚识相的在嘴边做了拉链状,一边示意姜溪桥接着说。
“后来,我记得是有一天中午,我跟他们俩趁二大爷睡午觉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摘莲蓬去了,结果打木盆儿里出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掉池塘里了,他俩为了救我也下水了,结果我们仨儿的衣服裤子都湿了。”
“那情况下,我们仨儿谁也不敢回家,斯咏那小子就出了个损招儿,他呀!领着我跟景华去了村口的草垛,然后让我们把衣服都脱下来换上自己做的草裙,找了根竹竿让我俩扛着上打谷场晒衣服去了。”
说到这儿,姜溪桥又止不住笑起来:“结果那天村儿里的人正好在打谷场开会,我们仨儿一出去就让人家看了个正着,我二大爷差点没气厥过去,会也不开了,拎上我们仨儿就往家走。”
他一笑,把殷亭晚也逗乐了:“我说,幸好你们还穿了个草裙,这要是图省事儿光着出去了,那满打谷场的人还不都得长针眼啊?”
姜溪桥没理会他的打趣儿,接着说道:“等到家了二大爷正准备收拾我们来着,谁知道斯咏这小子不干了,张口就说我二大爷小时候抱石头砸老师家厨房,结果被我太爷爷拴着游村的事儿。”
殷亭晚倒是对姜溪桥口中二大爷砸厨房的事儿挺感兴趣,不过姜溪桥这儿肯定没啥指望,他就盘算着过两天是不是跟张斯咏交流交流情报。
“嗬,还真没瞧出来,敢情你二大爷小时候也够皮的啊!后来呢?”
“你不知道,我二大爷当时气坏了,拎上棍子就要把人撵出门,结果斯咏这小子,穿着大裤衩沿着小路一边儿跑,一边儿挤兑我二大爷脑门儿油光锃亮自带发电机,还号召他晚上多出来晒晒月光多发点儿电,争取早日给国家做贡献。”
常言道: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张斯咏这一招那无疑于捅马蜂窝。
据姜溪桥说,打这以后每次张斯咏来,都要被二大爷拿话扎上一两回。
他俩聊得开心,另一边张斯咏却看着紧闭的大门犯了难。
“嘿,哥们儿,有事儿吗?”
正当张斯咏愁眉苦脸的思考着今晚上要去哪儿睡时,身后却传来了爽朗的问话声。
张斯咏转过身一看,面前站了一个抱着篮球的少年,正张着一双杏眼疑惑的看着自己。
“你是?”张斯咏心里有个猜测,却不敢真的下结论。
杏眼少年却很大方的笑了笑,回道:“金道非,你身后这间房子的主人,你就是姜爷爷说的张斯咏吧?”
张 斯咏点了点头,还有些蒙圈:“我记得,这房子不是金爷子老两口的吗?”
金道非倒是没觉得被冒犯了,反而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回道:“对啊!那是我爷爷,他跟我奶奶回京城的四合院儿了,从今年起,这房子就是属于我的了。”
说着绕开张斯咏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边还不忘招呼人:“进吧!”
张斯咏一进门才发现,院儿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放院儿中间的大石磨被挪到了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异常的水泥地。
离堂屋不远的秋千架也被拆了,摆上了练拳用的木人椿,张斯咏看着来人熟门熟路的去了厨房外的大水缸舀水冲凉,很显然,这人在这儿怕是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张斯咏看着个子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年,有些疑惑:“我看你年龄也不大,为什么不上学呢?”
金道非抹了一把脸,拧着手里的毛巾回道:“我上着学呢!艺术生不用天天去学校,再说了,再有一个来月我就高中毕业了,到时候正常参加考试就行了。”
“毕业?”张斯咏有些难以置信,看着面前嫩生生的少年玩味儿道:“你才多大啊?就高中毕业了?”
金道非看着他轻视的眼神,不高兴的把毛巾扔回了盆里,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这位小朋友,你丫十七岁都能上高三,我已经满十八了,怎么就不能高中毕业了?”
张斯咏看着面相只有十五六,实际却比自己大一岁的少年,瞬间有些哑口无言。
好在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知道自己失言了便连忙道歉,并解释自己误解的原因:“嘿,瞧我这张嘴!实在对不住,我呀!这不是看你长相,还以为你只有十五、六岁嘛!”
那金道非倒也是个挺有趣的人,刚刚还霸气侧漏的扔毛巾,这会儿张斯咏一道歉,人又变回软糯小糖包了:“算啦!左右你也不是第一个误会的人。对了,那房子里其它的屋子都没打扫,今儿晚上要委屈你跟我挤一张床了!”
张斯咏哪敢有意见呀!对这时候的他来说,能指着人收留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到后半晌的时候,天上却突然聚起了一片乌云,没一会儿天空就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睡得迷迷瞪瞪的姜溪桥就被窗外的动静折腾醒了。
他掀开窗帘缝儿往外一瞧,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借着闪电的光,院子里一队正翻山越岭搬家的螃蟹被他瞧了个正着。
这人也是个见风就是雨的主儿,掀开被子出了门,伞都不打就打算拎着桶去逮螃蟹,临跨脚的时候,被人一只手给拽回去了。
殷亭晚从墙上取下毛巾,替他擦了擦脑门上不小心淋到的雨,一边小声的训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往雨里瞎蹦跶什么?”
姜溪桥借着闪电的光看着那队螃蟹已经跑到菜园子附近了,立马急了起来:“快撒手,那几只螃蟹都要跑了!”
殷亭晚抱着人死死不撒手,劝道:“我说小祖宗诶!你想玩儿水,明儿早上起来也不迟啊!这大半夜的,你再别把二大爷吓着!”
姜溪桥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螃蟹消失在围墙附近,瞬间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下子就蔫吧了。
看着蹲在地上拿木棍画着圈儿的人,殷亭晚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然而这会儿自己要是笑出声来,面前的人铁定又一个月不会搭理自?4" 你丫是大爷0 ">首页          26 页, 龆?br /> 这么想着,便也蹲下了身小声的哄道:“别想啦!景华上次不是说过吗?这边儿只要晚上下了暴雨,第二天早上就能去小河沟里抓泥鳅和小鱼儿。咱现在先回去睡觉,明儿起个大早去抢个好位置,成不成?”
姜溪桥托着脑袋看着他转了转眼珠,像是在盘算着哪个更划算,随即利落的点了点头:“成!”
跟着扔了木棍站起身来,借着屋檐角流下来的雨水洗了洗手,爽快的回屋睡觉去了。
第75章
隔天儿天还没亮,姜溪桥就醒了,人就跟锅里摊的煎饼似的,来回的在床上折腾,一直折腾到天微亮,又开始折腾起殷亭晚来:“哎,你快起来呀!再晚就抢不着好地儿了!”
殷亭晚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过去,姜溪桥气得直跺脚,上手就是一巴掌:“睡死你丫得了!”
坐床头生了一会儿闷气,姜溪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凑到殷亭晚耳边小声的说道:“殷亭晚,我想去抓鱼。”
他故意把话说得又软又糯,谁知道刚刚还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瞬间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精神百倍的支起了身,一边儿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嘱咐姜溪桥道:“你跟景华先去门口等我,我去找二大爷拿竹篓。”
“哎!”姜溪桥点头应下,随即欢欢喜喜的出门了。
殷亭晚按照二大爷的推荐,选了一个中等大小的竹篓,拎上就去门口找人去了。
另外两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他来一个劲儿的催他赶紧走。
殷亭晚看了一圈没瞧见张斯咏人,便问道:“斯咏人呢?”
赵景华听他这么问,扭头回答道:“那小子说是昨儿晚上没睡好,要再眯一会儿,让我们先去!”
他们仨儿到河边儿的时候,已经看见好几拨人在安竹篓了,三人没停,继续往河流的上游走,一直走到河中段才停住脚。
“就放这儿吧!”赵景华指着的地方是一处稍窄的堤坝,水流有些湍急但尚且不算太过。
剩下两人都点头同意了,左右他们也不会这玩意儿,还是听有经验的赵景华安排就好。
三个人合伙把泥土筑的堤坝从中间扒出一道口子来,又找了石头将竹篓压瓷实了,随后便松开手站原地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水不会将篓子冲走,这才转身打道回府吃早饭去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张斯咏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屋檐底下凄惨的捡沙棘果,这会儿见他们回来了,只是抬了抬头说了一句:‘回来了?’便又低下头捡去了。
姜溪桥探头往他脚旁边儿的篮子里一瞧,嗬!好家伙,满满当当一提篮儿。
殷亭晚不明就里,一边舀水洗手一边打趣儿道:“哟,还真没瞧出来啊!咱张大少爷啥时候也变得这么乐于助人了?”
被打趣儿的人瞪了他一眼,又拿求救的眼神看向姜溪桥,可惜人姜溪桥知道内里原因:“大老爷们儿的,得说话算话不是!”
放好筒靴回来的赵景华一见这场景,便乐不可支的问张斯咏道:“怎么着?打赌又输给二大爷了?”
张斯咏脸拉得老长,把手里的沙棘果往小圆簸箕里一扔,咬牙切齿的说道:“瞧好了吧!我早晚赢了那老头子!”
“哎,不是哥们儿不挺你,要我说,你丫还是趁早改了你那爱打赌的臭毛病,要不然,早晚得在这上头栽个大跟头!”
赵景华也跟着在一边儿瞎起哄:“就是,我觉得咱小河说得挺在理的,你呀!就听他的,赶紧改了吧!”
被劝的人赌上了气:“不改!我就这么点儿爱好了,再改就该当和尚去了!”
虽然嘴上说不帮忙,但吃过了早饭,剩下的三个人还是一人拿了个圆簸箕帮忙捡起沙棘果来,到底还是人多力量大,一提篮沙棘果没一会儿就被捡完了。
任务完成,张斯咏也觉得松快了不少,干脆提议说拎上小桶去河下游摸鱼去。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说干就干,一时之间,拿小桶的拿小桶,找捞网的找捞网, 姜溪桥也想跟着去掺和,被殷亭晚一把拽进了卧室。
“干嘛?”
殷亭晚没回答,从包里翻出了一件黑色卫衣递给他:“换上这个,你那衣服都是白色的,不好洗!”
姜溪桥顺从的接过衣服换上,一边儿跟殷亭晚说道:“二大爷说让咱下午上山摘樱桃去,你一会儿记得看着点儿时间,可别玩儿太晚了!”
“知道!”
一行人准备好东西就往河下游走去,路过金家门口时,正好碰见准备去上课的金道非,张斯咏跟他聊了两句,又替在场的做了介绍,金道非忙着走,双方聊了两句就各自散了。
“哟嗬,今儿醋坛子转性了嘿!刚小河跟人金道非凑那么近,你居然没吃醋?”
殷亭晚看着前边儿兴冲冲往前走的姜溪桥,满心宠溺的说道:“你懂什么?我媳妇儿才不会喜欢跟面团儿一样的类型呢!”
他一说张斯咏不乐意了:“还你媳妇儿?订亲了吗你?人娶过门儿了吗你?都没有你搁这儿胡咧咧啥?”
“我胡咧咧?等着瞧儿,他早晚连人带衣裳都得姓殷!”
“臭不要脸!”
殷亭晚正打算挤兑回去,就见前边儿连走带跑的姜溪桥,正嚷嚷着要下河沟。
他只来得及给张斯咏丢一记白眼过去,就忙着照顾自家那只熊孩子去了。
一群人沿着河堤走了好一会儿,终于选定了一处河水即将拐弯儿的地方,因为水势太急,几个人便先找来石头把堤坝跑水的口子堵上,然后才开始了准备工作。
赵景华领着张斯咏在十米的距离里,拿泥土重新筑了三道简易的堤坝,一道比一道高。
为了防止堤坝被冲垮,他们在边角各开了一道口子放水,口子前边儿架了捞网,以防水里的鱼溜掉。
姜溪桥和殷亭晚则被安排去下游搬些石块儿过来,加固最后一道堤坝。
准备工作做完,随着赵景华的一声‘开始啦!’,不久前才被堵上的口子又被扒开,早就波涛汹涌的河水迫不及待的从口子里宣泄而出。
河水挟裹着怒火一望无际的向前奔涌而去,然而随即便碰上了第一道石头做的堤坝,奔涌的速度瞬间缓和了下来,接着是第二道堤坝,到第三道堤坝的时候,河水的速度基本上已经处于缓慢的状态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几个人这才抄起了衣袖,下水正式开始摸起了鱼。
混合了雨水的河水还有些凉脚,但在场的都是大小伙子,谁也没说道这个,心思全在浑浊的河水里。
摸了有十来分钟,还是一无所获的张斯咏有些不耐烦了,扭头问赵景华:“你丫到底有谱没谱啊?就这块破地儿能有鱼?不早被前边儿那些竹篓子拦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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