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过的校草是失散初恋?完本——by 星之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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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1点,曲凌恭拨通了一个号码,听筒那边传来嘈杂喧嚣的舞曲。
“喂。尹孜吗?”
“曲凌?" [重生]撕过的校草是失散初恋0 ">首页 3 页, В俊?br /> “是我。”
“好久不见了,你最近没去老邢那儿练舞。怎么?当上学习标兵了没啊?”
“滚蛋!我爸要回来了。”
“呵呵,真是讽刺,像我多好,爹不疼娘不亲,自在逍遥。”
“有件事找你,帮我联系几个兄弟,出场费我出。”
尹孜思索了片刻,随即了悟:“行啊,好久没干这事了,谁啊?打伤打残啊?打残你赔钱哈。”
“我们班一男的,不用打,吓吓他就行,最好让他赶紧转校,天天在我面前晃,晃得我脑仁子疼。”
尹孜隔着听筒,难掩兴奋:“哎呀,怎么着?被男的性/骚扰了?曲公子,你魅力啊。”
曲凌恭皱眉:“说什么呢,就是看他碍眼。别让人知道是我。交给你了,回头给我个卡号。”
“行啊。好久没玩街头霸王这套业务了。”
放下电话,又回到微博界面,曲凌恭看着那一连串“粉转黑”,怒不可遏。想为自己辩解,一看自己的用户名就是本尊大名。
改了什么名字呢?
胸中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直性子的曲凌恭打了一记直球——张钧若万年黑粉!只有这个直抒胸臆。
改了名字以后,曲凌恭在手机相册里找到了一张色调昏暗的静物图做头像。搞定一切之后,连发了10几条评论。
“张钧若就是个影帝,你们都被他骗了。”
“张钧若是心机婊!”
“张钧若就会一脸忸怩,像个娘们一样。”
“张钧若特别爱装B。表面上装得像个人一样,其实背地里坏着呢。”
“你们都是什么时候瞎的?张钧若到底哪好看,长得像个吸血鬼。”
“还公子世无双呢,别让我恶心。张钧若就是一个装B小能手。”
“世上还有比张钧若更做作的人吗?”
……
借着酒劲,发泄了心里的憋屈,曲凌恭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12点,自己的十几条评论都在最下面,没有人给自己回复和点赞。一阵睡意袭来,他悻悻放下手机,跌入黑甜梦乡。
尹孜不愧是从小在社会上历练的人物,办事非常讲究效率。接下来的一周,曲凌恭都能看到几个不良少年模样的人,站在张钧若回家必经的地铁口驻守。
有一次接送曲凌恭的轿车路过,曲公子正好看到张钧若被他们围在中间。
曲凌恭悠然降下车窗,随风飘来几句虚张声势的厉喝:“听说你在学校搞同/性/恋?”
“你是不是变/态啊?”
“老缠着个男人,有病吧你?”
“噗——”曲凌恭忍不住闷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也亏了尹孜,听风就是雨,找人麻烦这件事也是需要想象力的。
曲凌恭看张钧若低着头,瑟缩着双肩被这几个凶神恶煞围着,更显得荏弱文静。心想这样的羞辱和骚扰,他这么个人,估计支撑不了几天,过不久就会转校了吧。
我也不想这样的,少年,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这天周六,曲凌恭从练功房回来,按了按门铃,周姨围着围裙迎了出来:“小凌回来了啊”,周姨一边说,一边跟着他进了门,故意放大音量,“你妈说你最近学习用功,让我做了好多补脑子的菜——”
曲凌恭觉得这话暗含深意,扭头看她,周姨用嘴努了努客厅方向,忙不迭地给他使眼色。
曲凌恭拎着个单肩运动包,头上浓密的乱发用一根黑发带箍着,一簇簇竖了起来。路过客厅,看到那张数九冰寒般的脸。恭顺地冲着沙发上的男人叫了声:“爸——”。
男人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微有愠怒。
“去哪儿疯去了?”
曲凌恭自知现在这身造型,不适合说去了图书馆,只能老实交代:“去了练功房——跳街舞——”
“一个男人,你也好意思说你跳舞——”
宋诗芳坐在一边,着急为儿子辩解:“课外活动嘛,陶冶情操,李家的儿子还学大提琴和冰球……”
“闭——嘴——!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了!”曲明风喝道。
“你瞅瞅你,打扮得流里流气,跟街上小流氓有什么区别,哪一点像我们曲家的人?李家那小子学大提琴和冰球都拿得出手,大提琴可以演奏,冰球可以拓宽交际圈,你要是在公司展会上,给我当众来一段街舞,简直是丢了我们整个家族的脸!”
宋诗芳还想说什么,咬了咬下唇,生生忍住了。
曲凌恭眼神黯淡,刚被压下的憋屈又翻涌了上来,胸口闷闷的,低头说:“爸,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跳舞,不给您丢脸了——”
转头刚要离开,又被曲明风叫住:“你等等,下个月就是期中考——怎么样,能拿全班第一吗?你知道——你哥在的时候……可都是年级第一。”
曲凌恭觉得有千钧磐石压在胸口,让他有点呼吸困难,两颊的肌肉紧绷了一下,没有答话。
“没用的东西,这点儿自信都没有,将来怎么继承我们曲家的事业——!”
见曲凌恭还是怔怔的不说话,曲明风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了,怒不可遏:“我问你话呢!能不能?”
像是从喉咙里绞出来的,静默了片刻,曲凌恭听到自己说:“能……”
深夜,静谧的房间里,只有桌上一盏台灯发散着并不明亮的光芒。被光芒笼罩的,是一桌子的书本狼藉和一颗被抓得乱蓬蓬的脑袋。
眉头深锁的男孩,握紧双拳,狠狠砸在那些布满反应方程和物理符号的教科书上——期中考试说是下个月,其实就是下周,留给曲凌恭的时间非常紧迫,这段时间,他完全没把心思放在书本上,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绝非易事。
班级第一?如果说是高一那会儿,还是很有希望的。而现在——最近这些烂事,让他考的不要太难看都难。高一的风光得意,踌躇满志,现在的萎靡颓废,诸事不顺,它们的分水岭就是张钧若。
如果张钧若不是好死不死的分到他们班,他并不妨碍自己什么。自己依然享受着周围人的欣赏和认同,并把它们转化为更加优秀的动力,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制定的目标走去。
而张钧若的空降,就像哥哥在的那些年——自己发散的光芒倏忽间暗淡了下来,舞台上的灯光都朝他聚拢,再没人关注自己,再没有人看得到自己,自己又成了在黑暗里玩着小火车,听大家对大哥的赞许声的那个孩子。
作为小三儿之子,在曲家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一直活在不认同中,他是多么希望得到父亲,得到世人的认可和喜爱。
还是小孩子的曲凌恭,一直在属于自己的小角落里,默默努力着,默默向着不同于哥哥的方向踽踽独行。没有人在意他,他并不十分沮丧,他只要离开这个家,就有一个更加宽广的舞台,有更多的人,欣赏他的特别,瞩目他的优秀,赞叹他的才华。
可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聚光灯会毫无预兆的射向他——他有点不知所措,他还没有耕耘好自己的优秀,就被赶鸭子上架一样,拉到了舞台中央。在光柱中接受来自父亲和世人的审视和关注……
所有人都不认可他这个默默无闻的曲家次子,在那么明亮耀眼,优秀沉稳,寄托了家族希望的大哥,骤然离场后,形单影只的他相形见绌。
所有人都皱着眉,嘴巴里啧啧有声——哀叹曲家流年不利,庶子继位,未来堪忧……
深夜的房门被人轻轻敲了敲,曲凌恭起身开门,宋诗芳端着一杯牛奶轻手轻脚地挤了进来,踯躅了半天,犹豫着启唇:“小凌啊,你……你这次能考到第一吧……”母亲眼神游移。
曲凌恭抬眼望了望母亲,看见她眼里的小心翼翼,心底一阵恻然——她是跟自己一样的,同命相连的人。
“妈,那时候你为什么愿意带着我来这里,不要名分,不要地位,如果不来这里,我们两个在外边,不知道活得多自在……”
宋诗芳一脸讶然,随即苦笑了起来:“傻小子,现在你想要自在快乐,那是因为你有钱……”
顿了顿,她继续说:“妈想让你得到更好的照顾,更好的资源,妈给你的东西毕竟有限……”宋诗芳说起了心酸往事,眼中泪光莹然。
“妈只能送你去上那种按片儿分的小学,什么恶劣的学生都有,老师也不管,一大堆孩子凑在一起放羊,耽误了前程——那天,妈看你被人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里就下定决心,什么也不在乎了,让我儿子过得好就行……”
女人想起旧事,脸上依然有坚毅决然的神情。而事实证明,她委曲求全确实换来了价值,自己的儿子不仅得到了最好的资源,还成为了曲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整了整精神,宋诗芳宽慰道:“现在你觉得压力大,是因为你爸看重你,对你要求严……你今非昔比了……他不管不顾咱娘俩的时候还少吗?”这话宋诗芳常说。
“现在就证明给他看看,让他安安心,让他家那群三姑六婆也闭闭嘴……等过几个月,他回去忙了,妈给你请亚洲舞王当私教——”宋诗芳这话说的,激励中透着大气,曲凌恭听了也是心头一热。
☆、若若的默默关心
曲凌恭上课强塞硬记,狂抄笔记,放学也径直回家,跟家教恶补知识点。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他天生头脑灵活,短短一周,成果喜人。
然而,眼看考试临近,被全世界理工男唾弃的英语和语文却成了无法翻越的大山。
曲凌恭一直想着把最容易忘记的东西,放在临考最后几天,但是光语文一科,高二要背的内容就太多了,动辄就是——请背诵全文字样。
背熟了所有数学/运算公式、化学反应方程式、物理力学公式,期中考试已经迫在眉睫。而此时曲凌恭不得不抓起对于自己来说最难啃的一块骨头——语文。
《战国策》、《荀子》、《滕王阁》、《师说》、《阿房宫赋》都是之乎者也,不知所云,而比这更恐怖的还有《陈情表》、《赤壁赋》、《梦游天姥吟留别》、《兵车行》等一堆需要死记硬背的课文。
无奈,曲凌恭只能兵行险着,拿出了小小一张便利贴,把觉得会被选中的背诵段用小字挤挤挨挨地誊了上去……
语文卷纸发下来的时候,曲凌恭就心中愕然,一大段一大段的默写填空,让他措手不及。绞尽脑汁,只能勉力填上几首上下对仗的诗句。
——什么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什么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其他的,大段大段《陈情表》和《赤壁赋》里的句子填空,让他愁眉不展。
左手,校服外套的袖口里,捏着一张小纸片,曲凌恭悄悄抬头望了望监考老师,新来的化学小苏老师拿着本摄影集悠然地坐在讲桌前翻看着。
曲凌恭悄然收回了视线,轻轻把右手伸进了左手衣袖里……
周围都是奋笔疾书的“沙沙”声,教室里落针可闻。一声故意的咳嗽声,让曲凌恭全身一颤。抬头看去,原来是何校长站在教室门口,招手示意小苏老师跟他出来一下。小苏老师讪讪地放下了摄影集,跟着何校长步出门去。
曲凌恭勾嘴一笑,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掏出小纸片,笔端刷刷如飞。
一道视线从旁侧射来,曲凌恭心中一震,停笔抬头,隔着过道,坐在邻桌的张钧若正眸色深深地望着他。
曲凌恭心下一惊,这小子跟他有仇,不会抓住这个机会跟监考老师举报他吧?
又一回想,这家伙好像——没这个胆色。
心念电转,唇边勾起一抹坏笑,曲凌恭眼神里几分轻蔑几分挑衅。
抓紧时机,继续埋头抄写,余光里发现张钧若还在盯着自己看。
曲凌恭眉峰一皱,忍无可忍地再次抬头,眼睛中射出冰冷锋芒——张钧若!你总盯着我干什么?!
用自认为可以杀死人的凶狠眼神回敬了张钧若的注目礼后,对方像是无力招架,仓促地垂下了眼睑。
——怂货!
曲凌恭在心里腹诽,收敛心神,继续运笔如飞……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把最后一科卷纸收走。曲凌恭伸了伸腰,单手提起黑色运动包正要离开,有人从身后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干什么?”曲凌恭用力挣开。
张钧若和他四目相接,长睫垂下,嗫嚅地说:“曲凌恭……我……我有话跟你说……”
“有屁快放——!”
“……你刚才……”
曲凌恭唇角一勾,不屑地睨了睨张钧若:“想告状啊?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作弊?”
“不是……曲凌恭……我是想跟你说……”张钧若眼神游移,像是在斟酌词句。
等了片刻也没见下文,曲凌恭很不耐烦:“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别妨碍大爷回家——”
像是放弃了之前的话题,张钧若微不可察地轻叹了一声,话锋一转:“……明天就是周一……你别忘了交化学实验报告……”
“什么?”
曲凌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戏谑道:“你什么时候又变化学课代表了?物理猿的小心肝宝贝儿,她舍得让你这么操劳?”
“……”
“哎你可真是……在我这里扮三好学生,也不给你发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