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骨之子 番外篇完本——by 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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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谣言不会造成大的影响,大的谣言只会越洗越乱,否认就是心虚,回避就是默认。
人们根本不在乎真相,要的就是个热闹。
“哎你们几个说什么呢?”盛天烁恼火道:“有这么揣测别人的吗?”
“哟,你帮他说话,他是给你片约还是怎么着?”那同学也懒得经营关系,索性把话撂在这:“人家戚麟资源一年比一年好,SPF谁都不捧就这么抬举他,我问问怎么了?”
旁边的陈路唰的站了起来,简直想一耳光扇过去,那人却越发不依不饶的站了起来,嘲讽道:“怎么,默认了?”
他如果被曝光,被报复,那就是『人气偶像欺压同学』、『人气偶像网络暴力同班同学』、『人气偶像默认包养陪睡传闻恼羞成怒出口成脏』——
这已经不是一个讲道理的时代了,什么事都可以变成一场发泄戾气的狂欢。
戚麟一言不发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着,要茬架了啊?在这?”旁边有人起哄道:“哟脸都板起来了?”
戚麟又后退了一步。
“看着。”他简短道。
下一秒,他转身助跑,直接一个飞跳跃向空中,跨掖空中转且单起单落,滞空的那一瞬间犹如一只翻飞的燕子,从绷着的脚尖到发力的全身都漂亮的毫无缺陷!
其他看戏的同学都懵了。
在他们的概念里,这种高难度的跳跃起码得吊个威压,怎么能说来就来?
戚麟在落下的那一瞬间,又接了一个双起单落还带翻身的小斜探海跳,落下时连半分踉跄都没有,紧接着又接了一个单手空翻!
他在张开双臂双腿时,表情都控制的恰到好处,所有的发力和收力都稳的滴水不漏——
太漂亮了!
这是他在拍《鎏金钥匙》之前,花了两个月,带着一身伤练出来的。
穿越激光阵也好,空翻躲短匕刺杀也好,白凭拍的是商业片,要的就是拳拳到肉的炫技。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有十二个小时都在练功练魔术练台词,还有两个小时在理疗痉挛的肌肉。
当戚麟落定的那一刻,他转身看向那个嘲讽的人,眼神里没有半分的戾气。
他再次开口时,气息没有半分凌乱,声音清澈而又平稳。
“如果你能做完我这一套,我明年开个人演唱会的时候,跟上万人介绍你,说这是我铁哥们,他演什么都拜托大家多多支持。”
“你如果还觉得不够,SPF今年让我拍的化妆品代言,我全都可以转赠给你,公司那边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在这一刻,那少年周身的锐气都直接为之迸发,连目光都带着洞悉的笑意。
“问题是,你敢吗?”
作者有话要说: 信谣传谣者不配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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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安利:姜文大哥写的信!原文我就贴在这了!姜文的分镜和信都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流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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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拍《让子弹飞》,为了能让三巨头聚齐,他使了一个小花招,他给葛优写信说:发哥答应了。又给发哥写信说:葛优答应了。这两封精心设计的信同时发出。当然,主要还是对这部尚未拍摄的电影必将惊古烁今的自吹。
大家感受一下文采:
姜文寄给葛优的信件
优优吾兄:
壶口一别,竟有二七。春风秋月,杨柳依依。虽谋面不勤,却心存惦记。吾兄凡新作问世,愚弟必争先读之。兄之身手炉火纯青,每令愚弟嚎啕大悦。才惊四海,誉享中外。喜甚幸甚!
新片筹备井然,故事随信奉上。精华仍在提炼,脚本即将出膛。人物之妙,惊古烁今。且为兄之发挥,提供辽阔疆场。
深信此角,必能助兄,继往开来,再创辉煌。届时亿万女粉,翻江倒海,抛家舍业,秋波明荡,不亦艳乎?
纵使,狡兔八窟,数易家宅,亦难阻。拥趸之风暴,优党之痴狂!直落得,隐身天涯,革面洗肠,不亦喜乎?
吾兄片中虽无艳星共枕,但有愚弟陪床。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耳鬓厮磨,却非断臂,不亦骚乎?
新片除却愚弟之外,尚有发哥亮相。左右拱卫,冬暖夏凉。不亦乐乎?
喜骚艳乐,应有尽有,揽得雎鸠淑女,亮亮君子何求?闻听吾兄将至,同仁上下,无不开颜。须眉脚扑朔,巾帼眼迷离。鼓瑟鼓簧为兄弟,磨刀霍霍向猪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悠悠我心,青青子衿。恰逢瑞雪早春,恕愚弟威逼利诱。皆因爱之心切,盼之心痒。江东渭北,春树暮云。书不尽言,晤面详之。
草此即问,全家均安。
愚弟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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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寄给周润发夫妇的信件
发哥发嫂:
香江匆晤,所谈甚欢。新片故事,随信奉上。故事锤炼数载,脚本即将出膛,人物之妙,惊古烁今,片中,兄将分身异术,同饰真伪,定为兄之演技提供辽阔空间,创影林之美谈。
发哥盛名,中外有识;为艺厚道,技盖群雄。此角色必助发哥携已获之辉煌,跨更高之巅峰。
新片旨在造中国之西部黑帮电影。诙谐荒诞,凌厉跌宕。昔有莱昂之通心意粉牛仔戏,今有吾辈之麻辣袍哥西部片。
发哥之角,既有曹孟德之雄,又具周公瑾之英,且常自诩诸葛孔明。回肠荡气,出人意表,发哥出手,定收放自如,出神入化,万千粉丝,翘首期待!谁敢做他人之想?!
新片除愚弟之外,尚有葛优兄加盟。真可谓:三江汇处有富域,三雄鼎力看妙篇。壮哉美哉!
放眼中原,勃勃生机;星汉灿烂,交汇其里。闻听发嫂令下,发哥将至,上下同仁,无不振奋!
早春二月,岭南草长;杂花生树,群鸥竟飞。适此惠风和畅之日,诚邀阁下共成美事。书不尽言,晤面详之。
顺致问候
姜文谨启
己丑情人节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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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定在了这一刻。
其他人的脸上开始露出或羡艳或惊讶的神情, 而被看热闹的对象从戚麟变成了那个传谣者。
那男生此刻窘迫的不停左右看, 只盼望着有人替自己解个场。
向来好脾气的班长这时候都颇有些不悦, 冷声开口道:“我记得你上次千米长跑都没及格,这后空翻什么的,就别想了吧?”
这话听着是在劝他别乱来, 可其中的挤兑直接让其他人都哄笑起来。
戚麟看着他,抬眸道:“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敢要?”
跟这人比唱歌跳舞, 比体能技巧, 那都跟欺负人似的。
不,跟弱者比什么都像在欺负人。
那人一脸恼怒地瞪着他, 恨声道:“给我时间,我也能练成你这样!”
“好啊。”戚麟点头道:“我等着?等多久?”
“不用等了——”平老师拎着一摞体操圈大步走了进来, 瞟了那几个人一眼,反问道:“期末考试争口气吧, 别再跑我办公室求我改成绩了。”
刚才起哄的那几个此刻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心里尴尬的要死又不敢公然逃课,现在在教室里每分每秒都颇为煎熬。
当初那些戏谑又审视的目光全都移到他们自己身上, 就跟激光刀似的在卸掉他们的自尊。
班里的小圈子从来都是跟风摇摆, 他们被集体孤立也是迟早的事儿。
江绝瞥了他们一眼,跟其他人一起回到了队列之中,准备开始上课。
活该。
院里的审批因为领导出差的缘故,要到明天才能下来。
他们上完课以后颇为默契的哪儿都没去,径直回了宿舍。
前脚江绝刚开门开灯, 后面戚麟就业跟着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一袋新鲜的草莓。
门和窗帘一关,被暴露的不安感又降了下来,连呼吸也放松许多。
“水果店老板又拿了个新本子叫我签名。”戚麟凑过去和他一起洗草莓,动作颇为利落:“我感觉他就跟蹲猎物似的等着我。”
江绝颇为自然地俯身任他喂了一个,在旁边摘着草莓蒂:“这是第几个本子了?”
“第三个——楼下保安那简直都想给我开周边店了。”
“对了,今天门口还有人送好些个生日礼物来着。”江绝动作一顿,想了想道:“你的生日是在——七月份吧?”
戚麟昂头想了想道:“对,那基本上都是我最累的一天。”
要开粉丝会,要录感谢视频,要在微博把那些转发的大咖一条条的回复感谢,中午粉丝会开完晚上还有业内的酒会。
这已经不是在庆祝他这个人的生日,而是庆祝‘戚麟’这个符号而已。
过去一年里,江绝和戚麟过生日的时候,他们两都忙得压根没想起来要发短信祝福。
江绝十二月过生日时还在专心熟《星途》的剧本,戚麟今年是忙着《鎏金钥匙》的本子,能抽空睡个饱觉就是礼物了。
他们把草莓洗干净放在小碗里,又泡了两杯大麦茶,靠在一起闲聊喝茶,感觉就跟度年假似的。
这两天一过,一个回去拍打戏,一个回去开始拍绿幕片段,睡前能不能打个电话互道晚安都是未知数。
戚麟靠着江绝的时候,哪怕没有抱着他,整个人也会放松到毫无防备的状态里。
他捧着小瓷杯吹着热气,好奇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演戏?”
江绝吃着草莓,想了想道:“和我妈妈的理由一样。”
“演戏……可以让我体验到其他人的人生,进而更明白自己想要怎样的人生。”
演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市井小民,演数历大悲大喜的权宦,演求而不得郁郁而终的多情人,去感受他们真实的呼吸与心跳,去理解他们或沉郁或激烈的情感。
在演戏的时候,每一个情节都好像是自己不曾选择的人生。
江绝不会苦苦哀求着老板不要开除自己,不会在分崩离析的婚姻里强颜欢笑,可当他以别人的灵魂经历这一切之后,会更坚定自己想要走怎样的路。
因为我经历过你们的每一个选择,所以才会更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戚麟抱着杯子静静地听他说完,半晌道:“好像真的是这样。”
有的演员可能一辈子出不了戏,演了一个郁郁寡欢爱而不得的角色,后半生都为情所苦。
可像江烟止这样的演员,她出了戏就真的不会回去,现实中做的许多选择都和那些成名角色大相径庭。
她会在职业生涯的巅峰激流勇退,会花好几年去国外学珠宝设计,在人生的任何年龄段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被媒体与舆论所桎梏。
江绝既继承了白凭的深刻与书生气,又承袭了母亲的清醒与自我,才会成为今天这样有趣又严肃的人。
“你呢?”江绝给他喂了一个草莓,好奇道:“我感觉你如果只做歌手,也可以很有成就吧。”
“我考表演系,或者是演电影……在一开始,确实只是感觉这是个很有趣的新选择。”戚麟想了想道:“可是遇到你以后,很多想法都在改变。”
他坐直了一些,开始讲述有关自己的故事。
戚麟原本按照父亲的设计,可以在国外当完练习生以后回国出道,也可以学习经商,未来进入SPF或者其他公司成为高管。
但那天他去救助流浪猫的时候,被路人随手抓拍到照片,误打误撞的成为了网红般的独角兽少年。
后来又去参加选秀综艺,再凭借创作和弹唱能力毫无悬念的夺冠。
“于是就做了四年多的偶像。”戚麟回忆着过去,只感觉时间过得实在太快了:“我在很长时间里,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哪怕是在国外的街头散布也会被尾随偷拍,要应付数不胜数的通告与节目,去哪里买一听可乐可能都会被困个十几分钟去签名合影,就好像一只不得不被所有人薅毛的狗狗一样。
大家薅毛不一定是因为喜欢他,在很大程度上……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而已。
“然后你就遇到我了。”江绝抿了口茶道:“我要是公开亲你一下,丑闻下一分钟恐怕就可以上热搜了。”
戚麟转头看向他,笑着半天没说话。
“遇到你以后,”他轻声道:“我才觉得,我也有天赋去闯荡其他的领域。”
“我才会觉得……我是值得被照顾和被尊重的。”
他已经很多年里习惯了颇为功利的环境,哪怕当初拜托江绝教教自己,第一时间也想的是如何公平的利益交换——可以给课时费,可以给资源,好像别人对他好肯定都是为了什么。
江绝从头到尾,都平和而无所求。
他照顾他,给他讲戏,陪他一起补作业,都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是朋友,而不是因为他是戚麟。
戚麟在他面前,可以胡闹可以撒娇,永远都不用绷着人设和笑容,考砸了都能在宿舍里臭着脸生自己的闷气。
这一切固然与家世背景都有关系,却也已经弥足珍贵了。
江绝在这一刻观察着他的神情,莫名地感觉自己还不够懂他。
到底还是没有感同身受过。
戚麟就好像是从暴风雨中闯进巢穴的一只飞鸟,羽毛湿透浑身狼狈。
他与他分享着巢中的温暖与安宁,自己却也离呼啸的暴风雨越来越近。
飞机票又是联排的座位。
他们在下保姆车之前,都在后排手牵着手,温存地交换了最后一个吻。
在下车的那一瞬间,距离分开,各自拖各自的箱子,哪怕在候机室里也不会依偎在一起,重新做回克制而友好的朋友。
三天已经结束了。
白凭和江隼在等待着他们。
江绝把行李箱交给了助理,自己径直去了白鸾城内。
还有三个小时,等天黑了之后,就要开始拍龙祝之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