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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镜到底完本——by 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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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对这个人的一切行动,只是源于好奇。
让袁喊爱的人是怎样的?让袁喊哭的人是怎样的?让袁喊得偿所愿又怅然若失的人是怎样的?
他按着沈槐,深深地插到沈槐的身体里,沈槐因为kuagan而全身泛红,腰扭得像脱水的鱼,他看着这样的沈槐,眼前渐渐变成袁喊的脸。
第十四章
任垠予是环着沈槐睡的,但半夜沈槐嫌热,使劲推人,把任垠予推醒了,任垠予迷迷蒙蒙的,差点被沈槐从床上推下去,他睁眼见沈槐睡在床铺中央,睡姿端正得很,并用不到多宽的地方,大约是霸道惯了。任垠予有点儿想笑,但嘴角刚勾起来,又滞住了。
他想起了自己插着沈槐的时候,脑子里却闪过了几秒袁喊的脸。
这是从前未曾有过的。
三年前在晚宴上撞见袁喊和沈槐那番情状,任垠予的新世界大门哐哐作响,往后看袁喊演床戏,他都会不由自主快进,总怕脑子里冒出些不该有的东西。
然而那些不该有的东西从未出现过,却在昨夜对着沈槐的时候,出现了。
任垠予站在床边看了沈槐一会儿,而后去阳台抽烟,在天亮之前抽掉了一包。
《坞堤之决》的男主角,最后还是定了袁喊。
而沈槐是偶然在网上看到定妆照后才知道这事儿的,他让程佩问问彭儒林怎么回事儿,结果彭儒林的回复是,这是任垠予的要求,任垠予放弃容思,拿了麦一介这个角色。
沈槐便没再多问,既然是任垠予的决定,不管这里头到底是任垠予考虑了自己是否能胜任,还是任垠予打算让局面变得不那么为难,都算是好结果。
沈槐给任垠予发微信,说今天要是有空就带他去自己常去的高定店做几套衣服,《暗巷》的跑站宣传开始了。结果任垠予说今天的工作要忙到很晚,拒绝了。
沈槐觉得有点无聊,就顺手将聊天界面往上翻了翻,越翻越火,最近几次邀约任垠予都拒绝了,而且以前还会发点儿表情,最近干巴巴连个句号都没有,而且虽然两人同住,但自己没有回那套房子的意识,三不五时都在外头睡,这段时间能跟任垠予见上面的时候还真不多。沈槐又一回想,任垠予开始冷淡,似乎是从那天和袁喊遇到后,开始的。
花了五分钟对着聊天界面琢磨,沈槐的耐心就耗光了,正好秦朔打电话来,说之前提过的一个项目,他将几个难请的老头都请出来了,晚上一起吃饭,看看撬不撬得动。
沈槐其实最讨厌跟那种五十几岁的政府官员打交道,应酬都是要玩的,但那些老头品味之俗,实在玩不到一起,只能硬着头皮陪。在金碧辉煌的KTV包厢里,被一堆乳胶填充的女人蹭了满身骚气,项目倒是谈下来了,沈槐也基本没有自主能力了,他盘靓条顺,哪里是来嫖小姐的,豆腐都被吃了八斤。
秦朔费劲巴拉将沈槐塞到车里,跟老胡交代记得把他送到有人的屋里,灌点醒酒汤,他这样没人照顾不行。于是老胡就想,哪个屋是有人的呢?一脚油门送到了任垠予那。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任垠予正坐在地毯上看电影。他算是产量高的演员,平时不是在剧组就是在做宣传的路上,难得这一个来月没有拍戏,都是一些零碎工作,每天晚上都回住处,沈槐的这套房子,原先很空旷,现在被他添置了不少东西,住起来十分舒坦。
任垠予听到门口的动静,而后又听到两个人进屋的声音,他靠在沙发座上,回过头,见老胡把醉醺醺的沈槐架进来,冲老胡礼貌地笑笑,但并没有要起身帮忙的意思。
老胡心里觉得奇怪,但面上还是维持亲热的笑容,将沈槐放到沙发上,把秦朔的话又重复一遍,就走了。
任垠予坐在那儿,自始至终都没起来,他看着沈槐把腿缩上去,猫一样盘起身体,窝在单人沙发上,手掌枕着自己的脸,鼻子里不舒服地哼了几哼,就乖乖睡了。电视机里正播着袁喊第一次主演的片子,讲一个笨拙的杀手,把雇主和目标搞混,跟了雇主一路,因为对雇主产生了感情而后在一系列乌龙状况里开枪自杀,很黑色幽默的一部片子,袁喊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被高深的演技撑出怪诞感,反而迷人起来。
这部电影任垠予复习了不知多少遍,揣摩袁喊的面部表情,肢体语言和台词技巧,研究到发丝了,总是深深在心中感叹,袁喊生来就该演戏,而这样情绪深沉,仿佛装了一肚子诡变莫测的各色人格的袁喊,为什么会对着沈槐这种一看就能看到底的花花公子放感情?
沈槐的手机响了几声,任垠予过去从他裤兜里将手机找出来,屏幕最底下是微信好友通过的消息,而后是几条咋呼着五颜六色表情符号的信息,任垠予就着锁屏翻了翻,就明白这是沈槐今晚新认识的女人。
沈槐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捂着嘴眨巴眼睛适应了一下所在地,就奔厕所去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后,任垠予给他递了抽纸。
沈槐抬起头,看到穿着居家服,清爽可人的任影帝,胃又刚刚卸了货,被恶心了一晚上的沈总整个人都舒爽了。
沈槐擦擦嘴站起来,见任垠予手上拿着自己的手机,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伸手抽过来解锁,看到那一长串聊天记录,皱眉嘟囔:“什么时候偷我手机的。”说完便删除了联系人,他都不记得是哪个陪酒女了。
抬头见任垠予还是杵在那里,他现在虽然已经适应这人压迫性的身高了,但还是不大高兴,因为这一点不高兴,本来想就着调笑跟任垠予解释两句,也懒得解释了,拨开任垠予准备冲个澡睡觉。
“今晚可以做吗?”
任垠予这句话淡淡的,好像不是在求欢,而是要问沈槐借支笔,沈槐当然不愿意就这么借“笔”了,又拨了拨任垠予,打算去漱口,心里想着任垠予真没眼力见儿,光会递个纸,也不周到些,语气便更不好了:“没见我累成这样。”
“在什么人身上累成这样的?”
沈槐都走出两步去了,听了这话,压着的火噌地蹿起来:“轮得着你管?”
任垠予一把抓住沈槐的胳膊,把人拽回来,沈槐醉意未消,脚还软着,被他一拽就天旋地转了,回过神来就正对上任垠予怒火翻涌的一双眼睛,沈槐先是一惊,任垠予对着他的嘴撞下来后,就变成惊吓了。
“老子还没漱口!”沈槐跟被踩了尾巴一样跳开三尺远,呸了两下发现真正应该做这个动作的是任垠予才对,抬眼去看对方,任垠予站在原地,有点儿懵。
“我……”任垠予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吞吐道,“我不介意。”
沈槐愣了愣,被逗笑了:“我介意!滚滚滚,别烦我。”
任垠予好像被他那粲然一笑点穴一般点回了魂,扑上来抱住他,又拿那棉花糖一样的声音和钳子一样的胳膊制住沈槐:“不要我管,嫌我烦,太伤心了。”
“你伤心?”沈槐没有细想,反唇相讥,“你还有空伤心?我从来不晓得彭儒林那么会压榨人,台柱子都要被压榨得顾不上去试个衣服了。”
“……你在生气这个啊。”
“谁他妈说我生气了?”
两人默了默,一同噗嗤笑出来。
任垠予把沈槐又往怀里搂紧了些,他觉得一阵轻松,好像这些天来的忧虑和纠结都可暂且抛开,沈槐辣辣的,又爽又冲,袭到鼻腔来,把扭捏都挤走了。
袁喊爱的,就是这样的他吗?
第十五章
气温一天高过一天,樱花还没开,樱花冰淇淋已经先行了。而程佩在给沈槐的文件最后一页里放了几个他喜欢的牌子的秋冬走秀邀请函,提醒他为下半年的着装做准备。
沈槐很喜欢买衣服,他虽然身高不及T台模特,但比例完美,手脚胸腹都偏薄,天生衣架子,所以也爱去秀场。有时候相邻而坐的是评论家或者别家的设计师,偶尔聊两句,沈槐都会附和对方的指摘,但一转身就把刚刚才贬过的新款定了,只要别是把自个儿搞得像会动的大型雕塑,沈槐是毫无时尚意识的,毕竟他穿什么都好看。
只有一点沈槐不太满意。
T台模特个个都瘦得跟精灵似的,看着漂亮,但一到台下,也是精灵,但沈槐就觉得人家魁梧得仿佛石头精,高出自己一个多头,没有半分心思去撩了。
沈槐靠在床头给程佩回复了工作邮件,顺便告诉她自己决定去哪几场走秀,然后盖下笔记本,看到任垠予站在窗边喝咖啡,任垠予很高,头几乎会碰到壁灯。
沈槐又有点儿忧伤了。
早知道自己能够克服身高问题,当初那两个特别可口的麻豆,就不会错过了。
“你下周进组吗?”沈槐问。
任垠予回过头,沈槐发现他很讨人喜欢的一点就是,不管在干什么,哪怕是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他都会看着你的眼睛说话,显得又礼貌又温柔。
“对,沈总舍不得我了?”
“有什么舍不得,我会去探班的。”
任垠予放下咖啡杯,走过来爬上床,爬到沈槐跟前,在沈槐眼神的应允下,缠绵地接了个吻。任垠予嘴里有咖啡的香味,沈槐推他的舌头,又被他推回来,两个人你进我退玩了起来,嘴角都露出笑意。正是早上容易兴奋,任垠予腾出手把沈槐的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伸手去被子底下摸沈槐的下身,沈槐挺身往他手上蹭,不一会儿就很硬了,任垠予一边脱他的睡裤一边捏他的屁股,沈槐突然握住任垠予的手。
“你差不多也适应了……”沈槐性感地喘息着,“今天我来吧。”
任垠予顿了一下,蹭过去舔沈槐的脖子:“但是等下还有工作,要拍外景,我怕体力跟不上。”
“我还会让你累着?”再说按我的要求,做攻更耗体力吧。沈槐心想。
“……我怕疼。”
沈槐一时无语,就被任垠予趁虚而入,又亲又捏的,快感一上来,自己就张开腿了。等两个人在床上搞完一回,去冲澡的时候,“担心体力跟不上”的任垠予还把沈槐顶在浴室玻璃上弄了一回。
因为任垠予要准备进《坞堤之决》剧组拍戏了,一拍就要拍五六个月,所以两人黏黏糊糊,这最后一周的相处时间大部分都花在了床上。
任垠予进组以后,沈槐接到了他姐姐沈珂的电话。
“答应我的事,该办了吧。”
沈槐嬉皮笑脸的:“那当然了,我让佩佩定了机票了,等下我就去接姚小姐,请她后天跟我一起去巴黎看秀。”
沈珂很满意:“反正不用我教,你最会哄女孩子,好好相处,顺利的话就年尾结婚吧。”
沈槐用肩膀夹着手机,顿了一下,笑道:“怪不得我都听到公司里的人说姚小姐是未来老板娘呢,敢情是您这儿放的风声?”
“不是吧,有人这么说吗?”
“……姐姐——”沈槐拖长尾音。
可毕竟沈珂也姓沈,就算平日里严肃得好像蜡像,沈槐有十分的不要脸,她也有三分的不讲理。
“别撒娇,三十好几的人了。反正我和爷爷商量过了,今年这事儿必须定下来,不是姚小姐也有王小姐方小姐,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沈槐对着手机叹口气,滑到姚奕的电话,拨了出去。
任垠予今天跟袁喊对戏,三场戏,没有一场不NG五次以上,他面色凝重地坐在树荫下,发套和层层叠叠的古装让他在凉风习习的春日里满头大汗,助理潘麒小跑着给他拿来了冰水,任垠予灌了几口,潘麒看得出他情绪不好,就给化妆师手势,示意稍后补妆。
“任哥,要不到车里吹会儿空调。”
“不用。”任垠予看向不远处的袁喊,袁喊正跟助理说话,神情温和,好像那十多次NG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潘麒很有眼力,弯腰把自己背包垫到屁股底下坐着,试探着跟任垠予说话:“任哥,你是不是紧张啊?”
任垠予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子上抠了抠:“紧张什么。”
“前几天还好,今天跟袁喊的对手戏太多了。任哥你觉得袁喊特厉害,但我觉得你俩站一起,不分伯仲。”
他这话说的前后矛盾,任垠予懒懒挥手:“别说话了,喝水吧。”
“……哦。”
任垠予静静望着袁喊,面无表情看着甚至有些高深,只有他自己知道,潘麒说中了,他的确有点紧张。跟袁喊对戏压力很大,袁喊道行深并且容思这个角色恰好是他最擅长的,温吞懒散,随着剧情发展而变化,层次分明,今天的几场戏又是跳拍,情绪变换得不到铺垫,要演员硬扭,任垠予至今只有过一次轧戏经验,对自己的表演要求又高,比起袁喊,进入某种状态的时间明显长了,一场戏,没有几分钟的,他只要慢几秒,他自己就受不了了,更加会影响后续发挥。
喊NG也是因为原小军实在看不下去,那几条没NG的,也一样统统没过。
大约是察觉到了任垠予的视线,袁喊突然回过头。
任垠予连忙低头装作看手机,结果拿在右手上的不是手机,是杯子,杯子一歪把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机浇了个透。
“妈呀妈呀!”潘麒一边叫一边把手机捞起来擦,任垠予吼了一声“戏服!”,他才又慌慌张张去擦戏服。
他们这边的动静把袁喊也吸引过来了,好几个人围着任垠予,发型师把吹风机扯过来,帮任垠予吹戏服。
“没关系,不是饮料没颜色,吹一吹就干了,这个戏服也不贵,你不用担心。”袁喊开了个玩笑,旁边几个人都笑了,
任垠予抿着嘴,脸上有些热,等发型师把戏服吹干了,他垂着头对袁喊说:“今天耽误喊哥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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