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豪门小奶汪完本——by 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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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夏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一律是冷淡疏远的,这并不是因为他自恃学历高瞧不起人,只是不知怎么与人相处而已。不过正常的寒暄,他还是没问题的,与他握了握手微笑说“你好,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比起人人追逐的名校情结,我个人觉得一个人如果能用一生去做自己喜爱的事业,将它做大做好,是一种更大的成功。”
这话果然很得周宽粟的心,周少爷家里不缺做生意的,就缺个给家人长脸面的名校生,可惜周宽粟并不是那块料,当初他不想读书了想做生意,家里人可没少在他耳边念叨。
他笑得眼睛弯弯的,有心想和叶夏好好叨几句,旁边的敖湛瞧着他那双眼睛都黏在自家师兄脸上撕不下来了,略不客气地把人往外轰,“你们接下来还续摊了吧?快去吧,不然一会儿人家都收摊了。”
周宽粟郁闷得很,“你管得还真宽。”他也想跟人家名校生交朋友好不?!
“快走吧。”敖湛推着人,亲自把人送出了门,一边又忍不住冲他炫耀了一句,“那是我对象,你一直拉着他叨叨算什么?没听过兄弟妻不可戏吗?”
这满嘴跑火车的话特别欠打,敖湛在叶夏面前一向是绅士又温柔的,最多偶尔表现出小孩子幼稚纯洁的一面,叶夏还没见过他这么不正经的时候,有点想打人,又略诡异地觉得有点新鲜。
叶夏收回落在敖湛身上的目光,一抬眼竟然看到李金言也在原先簇拥着周宽粟的那群人里。
两人隔着人群对视,气氛顿时比在厕所里时更尴尬了。
跟周宽粟一起来的人里,除了周氏里的人外,还有敖氏的员工,敖湛不客气地把周宽粟推到门外,其他员工可不敢跟周宽粟似的同他调侃,规规矩矩地与他打招呼。
敖湛微笑着点头,十分大方地说“听周少说跟你们合作很愉快,项目也做得很好,辛苦你们了,这样吧,你们跟鱼庄老板留个地址,我请他给你们一人送一道鱼,送给你们家人尝一尝。”
员工们闻言都有些吃惊,要知道西湖鱼庄那可是京城有名的私房菜馆,他们来这里吃庆功宴还是托了周宽粟这个大少爷的福,可不是谁都能吃得到的!
“去玩吧,接下来的消费记在我的账上就好了。”敖湛大手一挥,挥金如土。
“太好了,感谢敖少!”
“既然敖少请客,那咱们去帝尊玩吧!”
“帝尊!你可真敢提啊!”
“没事,你们想去就去玩吧,到时候报我的名字就行。”敖湛笑眯眯的,显得十分好说话。
“嗷!谢谢敖少,敖少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大约是看敖湛说话特别平易近人,便有人大着胆子约敖湛一起去玩。
敖湛冲他们笑笑,借机抓住叶夏的手,冲他们眨眨眼说“那可不行,我是出来约会的~”
员工们还以为敖湛刚才是在跟周宽粟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都有些吃惊地去看叶夏,那、那是个男人吧,敖家家大业大,唯一的继承人竟然找了一个男人?
他们心中如何想,不在敖湛的考虑范围,挥挥手便把人都打发走了。只有跟在队伍最末的李金言走到门口时,还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两人离开的背影。
他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没想到,他真的没想到,赵文美那天回去跟他哭诉,叶夏找了一个男人处对象,他当时心里也很不屑,男人和男人在一块儿那就是变态,谁曾想那个男人竟然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敖氏继承人!
“怎么了金言,是不是很吃惊敖家小少爷脾气这么好,还找了一个男人当对象?”跟他一起的张组长也回头瞧了一眼,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笑问。
“呃,”李金言顿了顿,说,“确实有点吃惊,刚才跟他在一块儿那个人,他是、他是……”
“嗯?你认识他?”张组长好奇地问。
李金言犹豫了一下,而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说“对,不止认识,我和他也算一家人……”
出了鱼庄,李金言给赵文美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开口宽慰道“文美,心情还不好吗?”
“没事,我晚上早点回来陪你,你想去哪里吃饭?”
“真没事,就是想起你心情不好,想陪你走走散散心。”
※
敖湛两人重新回包厢,之前点的菜都凉了,敖湛要重新点,叶夏不喜欢浪费,就说“热一热吧,还能吃。”
敖湛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了,纵容地笑了笑,说“好,都听师兄的。”
那笑容像自带了一股魔力,叶夏感觉心中那潭死水忽然波动了一下,似蜻蜓点尾,只是轻轻碰触一下,波浪便一圈一圈压制不住地向外蔓延,荡过他的身心,心神受此波及略有些恍惚,连之后吃到嘴里的美食都尝不到味儿了。
那天在鱼庄吃过午饭之后,敖湛又拉着叶夏去看电影。最近的好片子还是有几部的,叶夏长这么大,很少一个人去电影院看电影,他天生就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不过约会嘛,这一项是少不了的,叶夏还是能理解的,就由着敖湛安排了,再说他挑的片子确实挺好看的。
两人在外面游荡到傍晚,吃了晚饭才回去。
叶夏的伤还没好透,前段时间那些诡异可怕的噩梦,他又不敢一个人回家里住,敖湛说让他继续住在医院里,叶夏便顺势答应了。
敖湛送他回去的时候,见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目光一直跟着自己,心口有些发软,不由自主地说“师兄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叶夏又把目光移开,一副随便你的态度。
这傲娇的性格,敖湛简直哭笑不得。不过,他虽然说会陪着叶夏,到底还有自己的事,送叶夏回来便先离开了,离开前和他说好会在他睡觉前回来陪他。
敖湛走后,病房里只剩下电视机的声音,叶夏正望着电视发呆,手机响了。
电话是外婆打来的。
叶夏想起好久没给外婆打电话了,有点愧疚,赶紧接通,“外婆,抱歉这段时间有点忙,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你呀,有不忙的时候吗?”外婆的声音还是那样温和,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叶夏更加不好意思了,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向来不善言辞,在外人面前时还能强撑场面,在亲人面前就原形毕露了。
外婆还是很了解他的,知道他这是心里愧疚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温和地问出自己打电话过来的目的,“你婚姻匹配对象的事儿怎么样了?”
“嗯,还算顺利。”叶夏有点犹豫,要不要和她说敖湛的事。
“哦?这么说国家给你匹配到合适的人了?”外婆的声音里透着开心。
敖湛算合适吗?叶夏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大男生真的很好,特别的温暖单纯,让人想靠近,可是……
“夏夏?”外婆大约是没有听到他的回话,有些担忧。
“嗯,他、挺好的。”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外婆温柔的声音重新响起,“夏夏,你在犹豫吗?”
外婆养了他多年,还是足够了解他的。叶夏在敖湛那里压抑的倾述欲,在外婆温柔的声音中溃不成军。
“他很好,性格很温柔,人也很单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生。”说起那个人,叶夏竟然有点停不下来,“虽然他比我小好几岁,但是为人处事做得比我好,研究院里的师弟师妹们和他关系都很不错,大家都挺喜欢,他从来不和人生气,非常包容别人的坏脾气,也会照顾人……”
叶夏说了很多,外婆安静地听着他难得的倾述,直到叶夏终于发现自己竟然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还全部是关于另外一个男人的,十分尴尬地停了下来。
“怎么不说了?”外婆笑眯眯问。
叶夏被她调侃得脸上有点发热,难得的倾述欲算是彻底断在这里了。
“我晓得了,夏夏是不好意思了?”外婆笑得十分开心。
“没有。”叶夏无法想象自己喜欢另一个人是什么样,他觉得自己并不喜欢敖湛,他只是贪恋那个人身上那份纯真和温柔而已。
“好吧。”外婆顿了顿,收敛了笑意,十分认真地对他说道,“夏夏,你在犹豫,对吗?”
叶夏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在夜空中闪耀的高楼大厦,“嗯”了一声。他确实仍然在犹豫和彷徨,是满足自己贪婪的欲望,还是及时止住自己“饮鸠止渴”的行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外婆也晓得,他支离破碎的家庭给他带来了多严重的心里阴影,这并不是谁一朝一夕能改变得了的,“好吧,夏夏,我在京城有个熟人,他给我介绍了一所月老祠,据说很有名气,你周末得空了过去瞧瞧?”
叶夏原本还以为外婆会劝自己把握机会,没想到她会不按牌理出牌,“月老祠?”
“嗯,如果你的心给不了你答案,那就让缘份和天意来告诉你吧,夏夏,我知道你讨厌这些东西,但至少这一次听我的好吗?”
外婆和他聊了挺久,叶夏最终还是答应了外婆去一趟她嘴里所说的月老祠。以至于敖湛过来陪他睡觉时,他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有种自己背着对象去参加家里安排的相亲的负罪感。
不过,他只是答应去一趟月老祠而已,又不是去见某个人,敖湛应该不会在意吧。再说了,敖湛自己也说过,他们这段关系,他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第25章 25.让我抱会儿
敖湛回来时心中十分忧心, 他刚才出门,其实是去特殊事务处理中心查资料了。叶夏告诉他的情况,怎么看都像是被结了阴亲。
所谓的阴亲,就是短命早死的人, 其家人怜惜他们还未结婚便死了,在地下太孤独, 所以经人牵线, 找到合适的同样没结婚便死去的可怜人, 由活着的家人为他们结阴亲, 再迁坟埋在一起, 也算是给两个可怜人在黑暗孤寂的地下找一个伴儿。
但阴亲一般都是给两个八字合适的已逝之人办的亲事,师兄好好的一个大活人, 怎么会牵扯上这种事?
尤其是,认识叶夏的人都知道, 他极度厌恶这些“封建迷信”, 所以他决计不会自己干这种事。
那么,是有人背着他做下这种损阴德的事吗?有人想要害他?
这个可能让敖湛心中针扎一样难受, 他那么宝贝的师兄, 为什么到了别人眼里就成了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呢?
敖湛满心烦躁, 他对叶夏的事了解实在太少了,只从郎教授那里知道他的家庭非常的复杂, 除此之外其他事一无所知, 而叶夏又是一个特能憋的人, 从来不和别人提自己的私事, 又极其反感“封建迷信”相关话题,敖湛想从他身边人插手调查相当困难。
他在病房外站了好一会儿,才打开病房门,电视机欢乐的声音随着打开的房门倾泻而出,叶夏的视线紧跟着也移了过来。
尽管叶夏很努力地隐藏了瞧见他时内心放松的那口气,敖湛还是发现了,但这次他并没有感觉到得意,而是心疼,密密麻麻的心疼,他的师兄,内心究竟隐藏了多少不安。
“看着我干嘛?”叶夏发现这人打开了门就一直傻站在那儿盯着自己看,表情还怪怪的。
“看师兄好看。”敖湛回神,脸上重新带上了笑意,走过来坐到他身边,不由分说将人一把抱住。
“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突然被抱住的叶夏吓了一跳,伸手推他,然而这个大高个儿瞧着瘦高瘦高的,实则死沉死沉,就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劲儿,在他这儿压根不够看。
敖湛一改之前温柔听话的形象,长臂一伸将怀里的人抱了个结实,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别动,让我抱会儿。”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不由分说的语气凑这么近和叶夏说过话,他的心漏跳了一拍,脸微微红了。又想到自己答应外婆去月老庙里的事,心里一软,算了算了,就当为了晚上的安全付点利息吧。
叶夏报着这种心态任由小师弟施为了,谁想到这家伙得寸近尺,晚上睡觉还要把他搂得紧紧的,勒得他腰都快断了。
“你松开!”叶夏用力把脑袋往外面伸,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再晚一点他估计要被这人用胸膛给闷死。
敖湛微微低头看着怀里被他圈得像个兔子似的挣扎不休的师兄,轻笑了一声,他师兄怎么这么可爱。
那充满了成熟男性气息的笑声再次成功让叶夏脸红了,同时他还觉得身上有点热,那个地方隐隐有抬头的意思……叶夏心中暗嗤了一声,果然男人都一个样,发起情来是不论对象的。
“师兄,睡觉吧。”敖湛大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
他给人摸毛的姿势像在安抚三岁小孩子,叶夏无语,但不得不说,这样被人紧紧抱着,呼吸里全是成年男人的气息,感觉其实挺好的。叶夏就着被他紧紧抱住的别扭姿势,竟然没一会儿就睡沉了。
敖湛瞧着他的睡脸好久,叶夏果然是很缺爱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一个快三十的大男人,白日里冷淡疏离距人千里之外,睡着了之后倒是将心中的脆弱小小地展露了一角,他不安地戚着眉,把脸靠在敖湛的胸膛上,一只手还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角,像是怕他突然抽身离去一般。
心疼和怜爱如同蛛网般在敖湛心中蔓延,最终将他的心紧紧地缠住,敖湛有点遗憾他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叶夏,那样也许他可以早一点送给他更多的爱。不过天意这种东西是谁也无法左右的,他叹息了一声,将人又往怀里搂了搂,闭上眼睛靠着他睡了过去。
叶夏脑袋上的伤并不严重,缝了几针没过多久就拆线了。
这段时间是他人生里难得的悠闲时光,被敖湛拉着玩了好些他以前从没想过去玩的东西,日子过得挺开心的,他觉得敖湛就是个开心果,白天陪玩,晚上□□(咳),一日三餐陪吃,叶夏出院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胖了好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