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总不肯离婚完本——by 一扇轻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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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睫毛上下扑闪,跟着声音一同搔过南钺耳畔,直痒到心口窝里。
南钺喉结攒动,收手时指腹从江景白耳下抚扫而去,惹得对方抖抖耳尖,抬眼看他。
寻常男性很少生出江景白这种漂亮到嚣张的眼睛,睫毛密长卷翘,弧度上扬得可谓趾高气昂,就算任性骄横地斜睨旁人也觉得他有那份资本。
而浴后的这双眼睛睫毛湿漉黏连,末梢被水汽坠得下搭,导致眼尾视觉上乖巧低垂,眼型也变得圆乎乎的,趾高气昂没有了,只剩下骨子里的平易逊顺。
——让人很想欺身轻薄上去。
南钺一时有些舍不得将手挪开。
江景白看对方视线沿着自己的鼻梁缓慢往下,落到嘴唇附近时低了低头,又错目眯了眯眼,将脊背重新挺直。
分明是很想亲他,又隐忍不发的姿态。
江景白耳后还残余着南钺手上的温度。
大概是那点温度激发出了心底的勇气。
他抬起双臂,交叠攀上南钺肩背,踮脚在他唇边回了一吻。
复杂的花香,沐浴露的香味,两人身上略有差异但同样温暖的气息。
三种味道交相碰撞,鼓入心肺,烫得血液汹沸。
南钺掌住江景白后腰,托着他不让人下跌。
江景白只好保持着踮脚的姿势,嘴唇虽然分开,鼻息却仍在近距离地融汇交错。
南钺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目光钉进他眼底,示好地用鼻尖轻蹭江景白的脸颊。
不用多余的语言暗示。
江景白福至心灵,满脸通红地又亲了上去。
和之前几次浅尝辄止的表面触碰迥乎不同,江景白被牵引着探进一触即溃的温热城池,与温雅有礼的主人胶漆相投,缱绻缠绵。
自动模式下运作的空调“嘀”了一声,风量降低。
这点平日里不足以为人注意的声音,此时却像一粒悬在火苗上烘烤的冰块,烟消殆尽前滋啦一响,顷刻将战事推向高潮。
唇舌交抵的力度幅度陡然叠升。
两人逐渐粗重炙热的呼吸声里间或多出几节柳段入溪,波流潺潺的湿濡音色。
南钺正要诱哄江景白做出些别的小动作,江景白却一把推开他肩头,脚跟放下,靠在南钺胸前大口喘息。
南钺稳住心神,告诫自己事缓则圆,不能急于求成。
他安抚地拍拍江景白后背。
江景白攥住南钺衣摆,有点不甘心地对他说:“……我脚酸了。”
南钺:“……”
他被江景白亲来那一下冲昏了头脑,竟然忘了自家小先生比他矮了将近一个头,要想主动亲上来,非踮脚不可了。
南钺笑了声,胸腔震颤。
江景白紧贴着他,不由跟着共振。
他挪出一丝间隙,干巴巴地为自己辩解:“是你太高,我……我身高超过及格线了。”
他呼吸没缓过来,声音被亲得软软无力,听着好似在跟南钺撒娇着抱怨。
“嗯。”南钺忍住笑,搂着他躬了身,下巴搁在江景白肩窝里,审时度势地降下一头。
他不低头还好,一低头,江景白心里更窘了。
他正要从南钺怀里挣出来好好站着,结果力气还没使出来,一对强健结实的胳膊便箍住他的腰,直接将他抱起来。
江景白顿时双脚离地,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条件反射地抓牢南钺肩膀。
南钺轻而易举地将他举在怀里,稳步往后退了几米,带着江景白一起仰进床上。
他在下面垫着,江景白自然倒在他身上。
腾空之后接着失重,江景白把他抓得更死。
南钺从肩上捉下一只手,递到嘴边轻吻了一下:“试试看?”
江景白指节烫起来,甚至比脸上的温度还高。
他用另一只手撑床坐起来,试图和南越拉远点距离。
可惜受限于两人眼下的姿势,坐起后反而像是骑跨在南钺腰上。
南钺平躺在他身下,眼睛被灯光照得略微眯起,唇线平直利落,透不出丝毫情绪。
脸上禁欲沉稳得和以往整装工作时如出一辙,身体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反应。
江景白整个人快要烧起来。
抵到身上的感觉让他有点退缩。
“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停下。”南钺嗓音低哑深沉得宛若蛊惑。
他说话原本就特别好听,动情的时候更是多了撩人心弦的魔力。
江景白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垂着眼点头。
南钺用拇指拨开他内扣的指尖,牵向自己规整严实的领口:“要我帮你吗?”
江景白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子,动手解下南钺的领带:“……我自己来。”
——
在教导江景白这件事上,南钺绝对称得上是一位谆谆善诱,诲人不倦的好老师。
江景白头一回在床事上切实领会到南钺的温柔和耐心,也有生之年第一次,为自己情动时的水乳。交融感到羞赧。
两人没做到最后一步,不过南钺对江景白做的事情,不亚于对江景白那层一戳就破的脸皮进行一番凌迟。
从取悦自己到取悦对方,猎人握着狐狸的手,手把手地一路熏陶指导,差点让狐狸羞得收拢尾巴,毛团似的伏在自己胸口。
一对一的入门课程结束,南钺抱着江景白又去洗了遍澡,穿好睡衣后双双进了被子里。
江景白脸上泛着潮红,眼底水光潋滟,趴到床上就不想动弹。
南钺很自制,领着他从八点多胡闹到九点半,不算过分。
“想吃水果吗?”南钺没躺下,坐在床头问他。
江景白脸贴着枕头,神情恹恹:“不想。”
南钺调暗台灯的亮度:“困的话先睡吧。”
江景白的正常睡眠时间在十点后,现在困倒是不困,只是有点累了。
他阖起眼睛,闭目养神了几分钟,想起来白天和林佳佳聊天提起的漫展话题,往南钺身边凑近了些,酝酿措辞。
南钺看完工作上的汇总邮件,又翻了几篇财经新闻,感觉到江景白靠来,侧头过去看他。
江景白腹稿还没打完,硬着头皮开口:“下周周末,我想去G市一趟。”
下周,G市。
南钺记得江景白转发了好几次的微博,妖都ACG夏日祭,就举办在G市的国展中心。
他点头,示意江景白继续说下去。
“是上半年谈好的生意,顺便去见一些以前的朋友。”江景白半真半假道。
主办方邀请各圈同好参与活动时都会给予相应报酬,江景白作为cos圈的知名人士,自然也有几位和他关系不错的各圈大佬。
说出这种理由,也不算是撒谎。
“周五下午出发,周日晚上就回来。”江景白补充。
南钺报给江景白的假身份是周一到周五准时上班的工作党,偶尔周末还会加班。
江景白周五出发也不是故意撇开他。
夏日祭一共举办两天,正好占据了周六和周日,江景白只有提前动身才不会错过第一天的活动。
南钺相亲时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假身份绊住脚。
他和江景白对视片刻,莫名被对方盛有希翼的小眼神成功取悦。
南钺略提嘴角:“好,知道了。”
他不愿意说,他便不追着问。
静守猎物近十年,他不急于这一时。
第二十四章
一听南钺答应, 江景白笑意展得更开。
他下巴尖半掩在被沿下,嘴唇先前被吮得红肿,现在消肿有限,唇角一勾,小牙尖也露出来,眼梢吊着的桃花不要命地往嘴边漫。
旁边小灯的光亮都没枕边人这一笑晃眼。
南钺胸腔里溢出一缕细细的痒:“酒店和机票订了吗?”
“没有,”江景白才和南钺亲热完不久, 腿根是酥的, 性子也是最软的时候,不知不觉顺坡卖了乖,“打算和你说完了再订。”
南钺很是受用,即刻关了新闻, 订下江景白以往习惯入住的酒店,之后又看当天的机票:“两个半小时的机程,几点的航班?”
江景白闻言撑起点身, 瞧向南钺的手机屏幕:“下午六点前的都可以。”
国内漫展他跑过不少场,主办方历年租赁的活动场地换来换去就那几个, 江景白对附近情况算不上烂若披掌,倒也不会两眼一抹黑,稍微看看平面图也就记起来了,不用刻意提前踩点。
“这一班?”南钺见他往自己这边斜着脑袋, 故作自然地将肩臂送到江景白颈侧,“我可以送你过去。”
夏天睡衣单薄,男人身上的体温瞬间烙上皮肤。
江景白眨了眨眼, 桃花瓣扑簌簌地滚到耳边,粉红的汁液很快染透刚要缓回原色的耳垂。
他顺着暗示,将重量压在南钺肩上。
南钺指给他看的是一点五十分的航班。
飞机四点半落地,抵达酒店后在房间休息片刻,刚好可以去吃晚饭,从时间安排来看无疑是最合适的。
江景白却道:“没关系,机场不远,我自己过去就好。”
不堵车的话,南钺从公司到花店车程十五分钟左右,而国内航班至少需要提前四十分钟办理值机手续,排队等待同样需要时间。也就是说,如果南钺要送江景白去机场,那他肯定会被挤去中午大半的休息时间,甚至午饭也要延后。
江景白哪会愿意。
“到之前给你打电话。”南钺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手指眼见着要往屏幕上戳。
江景白一把拽住他,忙作妥协:“订两点的,两点五十那班。你吃过午饭再来。”
南钺没在力气上较真,任他扣住自己手腕:“一起,你可以提前预订餐位。”
江景白心算了时间,勉强点头,又问南钺有什么想吃的,脑子里列出几家不远的备选餐厅。
南钺边和他说话边选中航班。
填写旅客信息时,不待江景白主动报出自己的身份证号,南钺指尖轻快点动,顺畅无比地在信息框里输进一串准确无误的长数字。
江景白被涌到嗓间的话噎了下,确认一番后错愕地眨眨眼,歪头去看南钺线条深刻的侧脸。
南钺还在填写其他信息:“怎么?”
江景白答道:“有点惊讶,没想到你会记得我的身份证号码。”
可能是错觉,江景白说完这话,余光瞥到南钺手上动作似乎微顿了一下。
南钺神情岿然不动,轻飘飘回了一句:“很难吗?”
江景白:“……”
不难吗?
南钺输完信息,也感觉自己这话说得不对。
在江景白的认知里,南钺看过各类证件的次数寥寥可数,照理说不该能把这么长串数字记得这么流利。
南钺补救:“我对数字比较敏感。”
其实也没有敏感到过目不忘的地步。
南钺连借口都诌得严谨:“身份证号码是特征组合码,地址码和生日期码并不难记,后面四位分别是顺序码和校验码,有规律可循。”
江景白笑道:“就算有规律,那也好厉害。”
南钺心虚,闭嘴没应。
他下周会陪江景白一同去机场,手机号码留了自己的,订单支付成功后,不多时便有通知短信发送过来。
南钺略扫一眼,不动声色地划去弹框。
江景白要他订的是商务舱,可他购买机票自动升舱,刚刚一时忘了这一茬,明天还要让助理和航司沟通一下。
热门航线舱位超售,免费抽取升舱体验,随便航司那边怎么扯,只要别让江景白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南钺放下手机,按灭小灯,挨着江景白侧身躺下,陪他一起酝酿睡意。
房间光源突然消失,两人眼前俱是一片漆黑。
江景白也是侧躺,面朝南钺。
江景白对他道:“虽然我没注意地区代码和后面的顺序码,不过我有记住你的生日。”
南钺感到下巴被带有淡淡香味的呼吸喷拂着。
江景白说了一个日期,声音里透出笑:“对不对?”
南钺逐渐适应周围昏暗的光线,贴近身前轮廓模糊的小青年,嘴唇在对方额前摩挲亲吻,低低回应:“……对。”
——
阵雨接连下了小一周,总算依依不舍地收了势。
烈日高阳不讨人喜欢,可也比整日被雨溅湿裤子强。
那把花纹出错的剑柄被工作室修改完毕,如期寄回,漫展期间需要用到的服饰假毛也没有瑕疵。
万事俱备,江景白却喷嚏一打,自己出了问题。
夏季空气中滋生着大量菌群,人体体表温度一低,免疫功能也跟着下降,很容易被菌类感染,这个季节生病的人还真不比冬天少。
那天顶着大风大雨给美甲店收完遮阳篷,江景白在店里吹了半天空调,当时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再在空调房待几天,吹几阵阴雨小风,没多久嗓子便开始发干,喉咙发炎紧随其后。
南钺最先听出他说话带了鼻音:“感冒了?”
“好像有一点。”江景白道。
他最近也特别多喝了不少热水,效果有限。
南钺低头,和江景白前额相贴:“没有发烧。”
江景白看南钺皱眉,忙开口:“不会很严重的,我从小就这样。就算发烧,只要温度不高,吃了药睡一觉,第二天就没事了。”
民间有个没什么科学依据的说法,“小病不断,大病不犯”。
江景白就是这样,每年小病挺多,来得快,去得也快,身体素质不强,健康指标合格。
南钺微不可闻地叹气,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下:“等你回来,带你去健身。”
江景白险些被口水呛到。
“不喜欢?”南钺看穿他眼底的抗拒。
江景白老实点头。
“不喜欢也不行。”南钺难得不顺着他。
江景白饮食得当,作息规律是真的,不爱锻炼,有点小懒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