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这条街最渣的崽完本——by 今夜来采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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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源握着那块石头,像毛毛虫一样往前拱,他觉得关着自己的地方是空仓库。
这地也太大了。
路源拱的满头大汗,脑袋终于挨上了墙。
就知道这种还有泥的地面,四周的墙壁也肯定很简陋。
路源背对着墙,用指尖轻轻拂过石头垒起的墙面,找了半天,可算摸到一块尖锐的角。
来吧,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路源高估了自己。
他磨了不到两分钟,手腕就已经疼得动弹不得了,上面湿腻腻的,不是汗就是血。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放弃。
路源认命的往地上一躺,骨碌骨碌的滚回原位。
也许也不是原位,管他呢,爱咋咋地吧。
人最怕的就是无事可做还睡不着觉,这种情况下是很容易胡思乱想的。
就如此时的路源,满脑子都是他死后家里的情景。
他爷爷气急攻心住院,他妈妈崩溃大哭,他爸爸是顶梁柱,怎么也该撑起这个家,他哥……他哥一定会给他报仇的。
想来想去,就想到了沈慕林身上。
沈慕林会怎么样呢……
路源一直都很想知道。
上辈子他刚咽气就进入了那个作者的房间,他还惦记着自己的身后事,没想到被?8" 重生后我成了这条街最渣的崽0 ">首页 40 页, 苯犹斯ァ?br /> 哎……好烦啊。
在路源快要精神崩溃的时候,门被打开了,那绑匪脚步匆匆的走进来,带着一股气急败坏的劲儿,一句话都没说,先是给了路源一脚。
“唔——”
饶是嘴巴被死死的封住,路源还是忍不住疼痛闷哼了一声。
“妈的,真是够背的。”
这会忽然冒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明显很年轻,“老大,要不这一票咱们自己干吧,这俩人看着也是有钱人,我们……”
年轻绑匪话还没说完,就被骂了回去,“放屁!你知道个什么,这两人岂止是有钱,弄死你就跟玩似的。”
“那我们为什么还接这票生意?”
“说你蠢你还真蠢,咱们哥俩手上背着人命,东躲西藏能藏多久,接了这票大买卖,回头雇主的信息往家里人那一发,他要是敢不按时按点给钱,就直接把这事捅出去,干成了这单,就等于给家里人拿了一辈子的饭票!”
“那他怎么办?”
“你说呢。”
路源心里拔凉拔凉的。
上辈子可不是这么回事啊!说好的要找沈慕林报仇呢!
早知道就抓紧找代孕生个孩子好了,留下个娃还能给家里人点安慰。
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去冷冻的精子,路源心里稳当不少。
希望爸妈收拾他遗物的时候能看到那张单子。
啊——
梧桐叶小饼干消化完了!好饿啊!
在路源肚子咕咕叫的时候,门又关上了。
不过这次,是老油条走了,青瓜蛋子留在了这。
碰上个蠢绑匪是天上掉馅饼的事,路源抓紧机会,在地上打起滚来。
“你,你少他妈乱动。”
“唔……嗯!”
待在这种地方,做的还是刀尖舔血的事,但凡心里素质不过关,都会熬不住想和人说话。
路源嘴上的胶带被扯了下来。
他终于能把嘴里那团不知道是什么鬼的布吐出来了,“能,能给我点水喝吗……我嘴里好干。”
“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渴……”
“求你……就一点点。”
要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话是没错的,年轻绑匪犹豫了一会,将水瓶递到了他嘴边。
路源只喝了两口。
他怕待会要上厕所还不能解开绳子就太尴尬了,“谢谢你。”
“你和我说谢谢?”
“你是不是觉得可笑,你绑架了我,我还要谢谢你。”
“啊,是啊。”
“我习惯了。”
年轻绑匪好一会才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这个反应。”
路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缓缓道,“我求饶,你会放了我吗?”
“……”
“我刚刚听那个人说,你们之前杀过人吗?”
“杀,杀过又怎么样。”
从他这个停顿里,路源听出了心虚和恐惧,既然他是怕的,那这事就好办多了,“你今年多大啊?我过了年就二十五了。”
年轻绑匪声音一颤,“我也二十五。”
“那我们差不多大啊……可惜我们都要死在这了。”
“是你要死在这!”
果然,人都是惜命的。
路源冒着挨揍的风险,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我要是死了,你也绝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
“相反,如果你能救我,我保证我会帮你解决你身上背着的那条人命,我爷爷是司令,我父亲是公安厅的厅长,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很轻松就能遮掩过去了。”见他没反应,路源腆着脸吹起了牛逼。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全由你,如果我是你,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生存的机会。”
路源还没等到回应,那个该死的老油条又回来了,“谁让你把胶带撕下来的!”
“老大!他说他可以解决我们身上的人命官司!”
“听他放屁!操!”
路源被一把拎了起来,冰凉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动了真格的,路源便没法支撑他的冷静沉着,“别,别,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想要钱,要多少我家都可以给你,我可以确保你们安然无恙的回家。”
“你再说一句废话我就立马割断你的喉咙!”
路源被他拖出了门,风吹到他身上,比被刀割还痛。
在这呼啸的风声中,他听到汽车的声音。
开的很快。
是那辆,总是缓缓行驶在平坦道路上的迈巴赫。
刺耳的刹车声瞬间到了跟前。
路源的身体不住的发颤,短短时间内遭受的所有委屈都从心底涌了上来,浸湿了覆盖在眼上的黑布。
他听到沈慕林对他说,“别怕,没事的。”
第109章
路源没想到沈慕林会这么快就找来。
显然绑匪也是丝毫都没有这个准备,从紧贴着他脖颈不敢离开分毫的刀刃便足以看出他内心的忐忑。
“放轻松,我并没有带警察来,我只是想和你谈一谈,让今天的不愉快,能有一个我们双方都满意的结果,我可以给你准备钱,准备车,或是船和直升机,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可以在完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放了他们。”沈慕林十分镇定的说着,就像是刚刚的路源。
勉强镇定,硬撑着冷静,否则他不该说后面的一句,“你的刀不要离他太近……”
老油条在绑架一事上,不像是新手,十分的谨慎,他怕沈慕林是故意拖延时间等待警察来,一句废话也不同他说,决定先撤,“你敢动一下,我就刺他一刀。”
路源被他扯出了约莫三十米远,随即又被塞进了那辆闷热潮湿的面包车里,“开车,把后面那个弄出来。”
“嗯……”
是林久琴!
她居然一直在车里,难怪这两个人一直要留一个在外面。
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就算他这边有什么意外,也能在身边留下一个保命符。
好算计。
然而人心要比路源想象的还要可怕。
车没开出多远,那老油条打了个电话,“已经有人找来了!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赶紧把说好的那一半钱拿出来!否则我们就来一个鱼死网破!”
他再一次提到了所谓的另一半钱。
和在年轻绑匪面前,家人后半辈子的饭票那套说辞完全相悖。
为了家人,根本不会执着于现在要钱,只需要杀了他,然后等待结局即可。
老油条是险中求富贵,至于此刻开车那个,十有八九是被利用的。
他们之间存在着漏洞,那他就还有一线生机,“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
精明的老油条怎么会信他这个满腔怨愤的人质,不如被自己要挟的雇主来的保险,“你把嘴闭上!小四,胶带呢!”
“车,车上没有……”
“妈的。”
他不知弄了个什么东西就要往路源嘴巴里塞,路源拼命的挣扎起来,躲避着他的手,“你绑架了我,杀了我,就算拿到钱又能怎么样!有钱没命花啊!你能给你的家人花吗!那么一大笔钱,不怕家人受到牵连吗!”
“你他妈的还说!”老油条左一拳右一拳的打在了他的脸上,打的路源脑袋发懵,而旁边传来了透不过气似的呜呜声。
他这样气急败坏,更让路源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而正在开车的年轻绑匪,也反应过来这其中的矛盾,“老大……我们为什么,要现在要钱啊……”
“你懂个屁,这钱,这钱交到一个和我有过命交情的兄弟手上,等过了风声,他自然会送到你家里去。”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老娘的病不治了!”
年轻绑匪不再说话了。
这车仿佛开了一天一夜那么久,颠簸到从不晕车的路源都想吐的时候,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不用看都知道,他们到了荒郊野岭里,周围除了虫子叫一点别的动静都没有。
路源身上又疼又冷,可好歹他知道自己喘着气,一时半会死不了,一直被堵着嘴的林久琴已经呼吸很微弱了。
“你们,你们能不能别再堵着她的嘴了,再这样下去会把她憋死的。”
年轻绑匪也道,“要不先放开吧……”
“哼,敢哭哭喊喊的就给我往死里面打,我去打个电话,你看紧了。”
老油条打电话开始避着人了。
路源很快听到了林久琴的抽泣声,“林姨,你没事吧……”
林久琴嗓子哑到说不出话来。
路源仰起头,轻声道,“大哥,求你给她点水喝,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的,你善待我们,只要我没死,我一定会为你说好话,为你减轻罪行,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总是没错的……”
路源的话有了作用,他与林久琴都喝到了水。
老油条打电话回来之后显然心情不大好,他泄愤一样咒骂道,“草泥马的,这鬼地方,大半夜的窜出一条蛇,吓老子一跳。”
“把车门关上,冷死了!”
面包车的门砰的一声被合上,车里瞬间静了下来,等了不知道多久,前头传来鼾声和吃东西的声音。
路源紧紧的贴着林久琴,背在身后的手用力的靠拢她的手腕,林久琴感觉到后,立即侧过了身体。
半径一厘米的麻绳,足够结实,可扣子也很好解开。
路源咬着下唇,将她手腕上的麻绳松了不少,随后敲了敲她的手背,也侧过了身。
林久琴如法炮制,帮他松了绳子。
全程悄无声息,并未惊动前面的绑匪,路源不由松了口气。
他被遮着眼睛,对周围的情况一无所知,只听那老油条说大半夜的,便壮着胆子猜测面包车内是一片漆黑,可以做些小动作。
若是面包车里有灯,他免不了要挨打了。
车里静了好久,在路源昏昏欲睡的时候,老油条的手机如同催命符一般响起起来。
“喂?钱准备好了吗?太好了!我给你一个地址,你送到那里去!一个小时之内必须送到,我知道拿到钱就立即动手!”放下电话,老油条得意洋洋道,“想跟我耍心眼,小四,带着他们进山里去。”
“进山里做什么?”
“废话,你真的想交代在这?这山我熟得很,我们在山里把这两人做掉,拿了钱吃香的喝辣的去。”
“还要逃?可我妈她……”
“你妈那边你放心,我肯定会想个万全之策把钱送到她手里的,你跟着大哥混,有你好日子过。”他说着,把路源从车里拽了出去,一路踉跄的往山里走去。
山里。
路源估摸着自己现在都出A市了
他很肯定,沈慕林就在附近,甚至周围可能布满了警察。
然而这人打定了主意要撕票,是真正的亡命徒,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一个小时,路源脑子乱糟糟的,全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他不想死的。
“妈的,累死老子了。”路源眼睛上的黑布忽然被扯了下去。
此刻天际呈现着淡淡的鱼肚白色,蒙蒙亮的曦光中,路源看到了老油条的脸,他约莫四十岁左右,身体有些胖,是那种看了一眼马上就会忘,扔到人堆里瞬间就消失不见的长相。
“操,看个屁!走!”路源仍是被他拖着,可自己能看到了,他脚下的路也就好走了一些。
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要抓紧机会。
年轻绑匪扯着不停流泪的林久琴走在前面,路源被拽着胳膊,绑在身后的两只手悄悄的从绳子钻了出来,他扔握着绳子,膝盖一软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妈的!你是不是给我找事!”
老油条揪住他的衣领,试图把他从地上拎起来,路源趁着他毫无防备,用力戳向他的双眼,老油条吃痛,两手捂住了眼睛,粗哑的嗓子发出尖锐的喊叫,“啊——”
前面的年轻绑匪猛地回过头,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路源已经解开了绑在自己脚腕上的绳子。
他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便跑。
“老大!他跑了!”
路源还是太慌张,那一下并未戳个正着,老油条捂着一只流血的眼睛恶狠狠的道,“追!”
路源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见两个人都追上来了,才玩命的向前跑去,“沈慕林!!!”
他相信,并坚信着,沈慕林就在这附近,就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