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龙君,不矮!完本——by 凌卿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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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闲无意的把涟幻,广陵,宛宁,天界,迷雾谷,魔界这几处给连了起来,看起来很是四不像,但是却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就好像只要找到这个问题所有事就能被连起来似的。
这么一想,楚闲快速的事件线也连了起来,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就是少了一个重要的地方,只要一个地方就可以把全部事情连起来的那种。
楚闲无意识的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经意间多画了一道线,他睁大了眼睛,顿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连忙又拿了一张纸,把地点和事件重新写了一遍标了出来,这次他重点在涟幻广陵后面多加了一个魔界,重新连起来之后,一切都看清楚了。
那是一条龙。
作者有话要说: 帮大家复习一下前面内容,同时提示,楚闲在认出了颜辞镜身份之后,曾跟泫云一起去过一趟魔界。
感谢观看。
☆、深渊无回路
楚闲沉默了片刻, 又改了两笔, 这次看的更加清楚了。
涟幻, 魔界,广陵, 宛宁, 天界, 迷雾谷。若是按这个顺序连起来,很是显眼清楚的一条长龙就展现出来了, 横跨了半张纸, 看的楚闲触目惊心, 背后爬上了一层自己都没发觉的冷汗。
涟幻遇袭, 魔界和谈,广陵厉鬼和广陵魅魔, 宛宁魔族, 天界断骨复发,迷雾谷被偷袭。这些看似毫无联系的事情都被一条很容易被忽略的线牢牢的锁在了一起, 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这些事情的背后,都有一个人的存在。
“花辞树。”
颜辞镜指间夹着一个小小的树枝,盘腿坐在地上, 脸色还是白的可怕, 唇无血色,长发有几分散乱,胡乱的披在肩上, 眉宇间的凌厉淡漠被惨白的脸色冲淡了几分,终于显得整个人都柔和病弱了不少。
他身前被树枝画出了一副简单的地图,看着比楚闲的那个更为精致些,简单的连了几条线,没有连出龙的形状,却也差不多了。
旁边写的是楚闲曾说出的一件件事,清楚的标出了可能参与的人,从墨清寒魔尊标到了花辞树。
小朱雀歪头啄了啄花辞树的名字:“主子,这里跟花公子有什么关系啊?”
颜辞镜歪头看了一眼,修长的手指停在了“涟幻身份暴露”几个字上轻轻点了几下,轻声道:“本来没关系的,但是那几日辞树刚从涟幻离开,我实在想不到有谁这么执迷于揭开我的身份,所以涟幻这里,辞树有很大嫌弃。”
小朱雀似懂非懂的点头,又问道:“那广陵这里呢?”
颜辞镜又点了过去,他平素不爱说话,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真的只有说说话才能压下心里的烦闷不安,尽量平静镇定的分析现状。他不知是在跟小朱雀解释还是跟自己解释:“广陵厉鬼这里本来没他的事,是我把他叫来的,但是他赶得时间,怎么说呢,不太对。然后就是宛宁,宛宁的事,墨清寒和辞树都在场,我就把辞树也算上了。闲闲在天界那天,也是辞树在场。最细思极恐的是这里。”
修长白皙的指尖点着地面,颜辞镜蹙眉看着“广陵魅魔”四字,半晌才道:“那日围攻闲闲的是厉鬼,而辞树,可控万鬼。这些事看似没关系,但是每一件都有辞树的存在,或多或少。你猜,他是被有心人拉出来混淆视听的,还是就是他做的?”
小朱雀还是似懂非懂的,颜辞镜也没指望他能听懂,随手抛了下手里的小树枝,无意的抛出了一阵凌冽的刀气,然后他冷冷淡淡道:“不是你发现的吗,我的玉坠不见了。”
颜辞镜淡淡望向前方,脑海里越来越清楚的浮现出一张俊美的脸庞,细眉凤目,肤色苍白,却笑的肆意飞扬,煞是好看。
闲闲,思之,念之。
“墨寻钰,他到底是被利用的还是幕后者?这么大一条龙,他想做什么?”楚闲转着手中的笔,蹙紧了眉心,心烦意乱的望向窗外,却不由得想起了颜辞镜那张脸。
他抽掉画满了路线的那张纸,三下两下的撕了个干净,玩了个毁尸灭迹,长长的松了口气,看向窗外,却实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他问自己:“我现在还有什么用吗?”
“没有,我就是个废龙了已经。”他自己回答道。
楚闲苦恼的揉着眉心,憋了一肚子发不出来也无处可发的火,他想道:我特么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谁能把我逼到这种程度?最近这是怎么了,谁要拿我开刀吗这是?
想着想着,他又忍不住拿起笔在纸上乱画,一边画一边放空脑子乱想,不多时,便寥寥几笔勾勒出了一个华丽而明俊的21" 我,龙君,不矮0 ">首页23 页, 脸庞,长狐狸眼,锋利的眉宇,唇边的笑意自然又好看,不消多说,是颜辞镜。
但是却并不是千年前的少年颜辞镜,而是现在的颜辞镜,楚闲左看右看,觉得十分满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再次重逢之后,颜辞镜从未笑的这么自然开怀过。
楚闲看了很久,拿起画纸轻轻把画中人的唇角印在了自己的唇上,然后他用画纸盖上了整张脸,叹了口气,闭眼想道,怎么办,我好像想你了。
·
墨寻钰站在门外,还差几步就可以进去了,他却并不敢继续前行,心里隐隐有了几分惊恐和不安,不知站了多久,他终于走了进去。
大殿里面很干净,没有他想象中的血迹斑斑和杂乱不堪,他的大哥安静的坐在地上,抱着那个面色发白的橙衣女子。
那女子醒着的时候极为活泼,眉眼间英气十足,笑起来爽朗愉悦,待人大方又有点小调皮,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女子,而她睡着的时候居然异常的安静,看起来沉稳又温柔,若不是提前知道,墨寻钰大概根本不会怀疑她死了。
若是她身上没有那个骇人的血口的话。
墨清寒十分安静,紧紧的抱着怀里毫无生气的人,唇角压在她的额角,似乎那人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对他笑,然后回抱住他叫“寒哥哥”一样。
可是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墨寻钰攥紧了袖中的玉佩,眼角发涩,眼睛酸的他十分难受,他努力的张开了口,发出的声音却是沙哑的可怕:“大哥……”
墨清寒抬头看他,眼睛红的可怕,只剩下黝黑的眼珠直直的盯着墨寻钰,吓得墨寻钰不自觉的的后退了一步,然而墨清寒只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把面颊贴在七槿的额角。
墨寻钰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道:“大哥,节哀吧。七槿公主她……”
剩下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了,墨寻钰茫然问自己,如果我没有要冥玖去查玉佩,她是不是就不会死?我明明知道冥玖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用他?是不是我早点杀了冥玖,她就不会有事了?她可是,是我大嫂啊。
墨清寒嗓音嘶哑,大概是不久前才大哭过一场,他道:“我知道,我只是想抱抱她。”
他把一张纸条扔给了墨寻钰,墨寻钰捡起来一看,瞬间睁大了眼睛,他张了张口,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墨清寒先抢了先,墨清寒嘶哑道:“我要他偿命,我要天界,给她陪葬。”
若她不在了,我就倾尽天下给她陪葬,必做不可。
然后他看向了墨寻钰:“寻钰,你觉得呢?”
墨寻钰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冥玖,不是这样的啊大哥!
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眼前被摆了两条路,一条是千顷峭壁,一条是万丈深渊,不管哪一条,都足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一张脸浮现在了他脑海里,墨寻钰双唇动了动,向后者踏出了一步,从此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不,他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今天一直在忙着找房子实习的事,回来晚了,匆匆忙忙也只写了两千字,不想耽误大家太久了,就先发出来了,抱歉大家,我我我,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但是两千这种情况,绝不会在出现了。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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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辞树即殇
墨寻钰在一片深渊中不知迷茫了多久, 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我觉得, 应该的。”
他抬眼去看墨清寒, 点头道:“应该的,杀人偿命, 大哥, 这是应该的, 不过这事,你要做好打算和准备, 泫云帝君没那么好对付, 我们要做好部署。”
墨清寒点头, 神色平静的不像话 , 看的墨寻钰一边心惊胆战一边暗自庆幸,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定了定神, 开口道:“那大哥是打算,开战吗?”
“开战?”
墨寻钰点头:“对, 我们打不过泫云帝君,所以,开战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墨清寒终于认真的看向他:“我以为这话不会从你口中说出来。”
墨寻钰道:“我只是给大哥你一个建议, 不过大哥应该早就想到了, 我不过是多嘴一句罢了。”
墨清寒神色平静,点头道:“你说的倒是和我想到一起了。”
墨寻钰微微笑了笑,露出了唇边两个小酒窝, 无害又乖巧的样子,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无害:“我手里有一点可用的人,大哥如果准备开战了,全部交由大哥指挥。我自然是什么都不懂的,不过大哥有需要我随时待命。”
若是开战,天界必定要派人的,打仗也需要文神的吧,若是能见到那人……墨寻钰心里激起了千层波浪,强装着镇定说完这段话,假装平静的去看墨清寒,却不知自己的手指都在发抖。
所幸墨清寒只顾抱着七槿,此时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情,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墨寻钰摸不透他的意思,脑子里闪现过无数念头,却只看清了一个,他紧紧的盯着那段话,捏紧了手指,如同盯着黑暗里唯一的一道光,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那道光原本离他远的难以跨越其中的千难万阻,而现在却打开了一条大道,等着他走过去。
我也许可以找到他了,不,我一定可以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开战吧,我不在乎生灵涂炭,也在不在乎天怒人怨,更不在乎天理人伦,我只要找到他,只要他就够了。
墨寻钰近乎的疯狂的这么想着,满心都只有这么一个人了,而其他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他朝着那道光走过去,身前是看得见走不完的大路,身后是无穷无尽的黑暗,随时能把他吞噬的一干二净。
墨清寒突然道:“我记得你与楚闲殿下关系不错,这样也愿意同我一起?”
墨寻钰笑道:“楚哥哥只是楚哥哥,可你是我的亲大哥啊,我该站谁这不是一眼明了的事?”
墨清寒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墨寻钰没拿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思转了好几道,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墨清寒道:“这几日你去韩隐那里拿一半兵符,你该学着点这些事了。”
墨寻钰睁大了眼睛,拱手道:“是!不过大哥,父尊那边不同意的话……”
“我自有办法,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墨清寒低着头微微闭了眼睛:“你先下去吧,让我静静。”
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能感受到她的身体一寸寸冰冷,面色一点点的暗淡,但是毫无办法,墨清寒低低的啜泣了一声,已经遍布血丝的眼睛干涩到流不出一滴泪,酸痛的他感觉什么都快看不清了。
怎么会这样呢,我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我还答应过要八抬大轿三媒六聘的迎娶你啊,怎么就这样了呢?
墨清寒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想让他们,都去死。”
许久之后,他抱着七槿起身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七槿腰间,蓦然缩紧了眸子,慕音给她的玉佩,也不见了?!
泫云帝君拿走了自己给弟子的簪子这是正常现象,代表他不要这个弟子了,可是他拿走慕音的玉佩做什么?难道是也喜欢这个玉佩?
堂堂天界帝君,一代战神,泫云会缺一个玉佩吗,就算实在喜欢的紧,他也做不出拿走被自己亲手杀了的弟子的玉佩这种没品的事吧,他不应该嫌弃才是吗?
墨清寒突然觉出来不对劲,低头去看七槿的腰带,腰带完完整整的,没有哪里破裂的意思,也就是说这玉佩并不是自己掉了的,也没有什么褶皱,那就不是被人大力拉拽下来的,是小心取下的才对。
如果不是泫云的话,那又会是谁拿走了这枚玉佩,也就是说,杀害七槿的现场可能并不只有泫云一个人,可是想来想去,墨清寒却只能想到一个人。
他心下如数九寒天般冰冷,暗自道,不会是他,他对小槿儿那般好,怎么会同泫云一起……可是泫云是他最好的朋友……
墨寻钰昏昏沉沉的走了出去,那日魔界天气不错,难得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墨寻钰站在阳光下,抬手半遮在眼前,眯着眼看着许久不见的阳光,被刺的眼里蒙了一层水雾,沾在了他长长的睫毛上,压的睫毛微微下垂,墨寻钰不舒服的眨了眨眼睛,有一滴泪从他的眼睫上顺势滑了下去,路过光滑白皙的面颊,流连在精致的下颔处,最后滴落到了地面上,混入尘土,终是消失不见。
而墨寻钰眼睛里仅剩的清澈干净,也同那滴泪一起,混入了无边的深沉和暗暗的疯狂里,一样的消失不见。
他漫不经心的想起了楚闲曾问过他的那句话。
“不过说来,小墨,你不恨他吗?”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他没明面回答,他让楚闲问颜辞镜恨他吗,结果颜辞镜那个傻孩子说从未有过此意,墨寻钰笑了笑,说“我和他一样。”
真的一样吗?
墨寻钰近乎冷笑的笑出了声,轻声道:“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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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闲正在书案前坐着闭目养神,突然听到开门声,他闭着眼睛挑高了眉,又落了下去,当做没听到,反正能进来的也就那么一个人,理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