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完本——by 金元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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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只在一瞬间,他便感到头脑像被无数根尖锐的针齐齐钉入一般,剧烈的痛楚吞噬了他全部的感官,令他再也无暇分出精力来顾及其他。
幸而有一股霸道的力量以不容拒绝的姿态突然在此时侵入,引导着他渐渐舒缓这强烈的不适感,稍微减轻他的痛苦。
这力量似乎十分强硬,可偏偏又给予林翾一种莫名的可依赖感,令他毫无反抗的心思,乃至于不曾自我防卫,由着这股不知从何处袭来的力量掌握了主动权。
屋外的两个手下站在门口,没有重光的命令不敢进门,只能紧张地盯着屋内的动静。
细微的响动环绕在重光与林翾周身,两人具是闭着双眼,磅礴的玄力自重光身上源源不断地输出,毫不吝啬地用其辅助林翾炼化方才所服用的那丸灵药的药性。
虽表面上似乎看不出来,可两个手下还是判断出自家尊上竟然受了不轻的伤,浑身的气势更像是刚刚与人交手过。
这让他们不由得感到费解与惶恐。
尊上是不是对这个新来的冒牌货太好了一点?
不但肯留这冒牌货保住性命,甚至还不惜自己受伤,去替他夺取灵药,调养身体。
两人壮着胆子打量了林翾许久,也没分析出这一次的杀手究竟与尊上心头那个不可说的存在有多么相似,竟然会让一贯理智薄情的尊上做到如此地步。
自从堕魔之后,重光的实力一路突飞猛涨,没有半点跌落的意思,甚至还曾直接找上极意谷,凭借一己之力对阵极意谷数位长老,夺回了属于自己的储物灵器,也因此而一战成名。
如今的重光很强,比他父辈巅峰时期的修为还要更强。
能在短暂的交锋之中让重光吃亏甚至受伤的人或许是存在的,但哪怕是这两个一直跟了他许多年的手下也不曾亲眼见过。
如今初次见到重光这副难得的狼狈模样,无疑令他们感到陌生和不安。
自然而然地,他们把问题的根源一股脑地推到了林翾头上,以至于对林翾的敌意更甚,甚至心底萌生出了一种“留着这个祸根迟早会害了尊上”的忧虑。
可想归想,他们暂时还不敢违背重光的意思做事,只能尽己所能地多花费一些精力盯着林翾,不让他找到作乱的机会。
炼化灵药无疑是个磨人的工作。
无论是林翾还是重光,都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就连两个在一旁盯着情况的手下都渐渐产生了疲惫与倦怠感。
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漫长,一夜的时间像是有数日之久,哪怕林翾已经渐渐适应了痛苦,也挨不住一直不肯结束的冗长过程。
在疼痛终于伴随着那股霸道的力量一同彻底消失的瞬间,他的意识骤然回笼,整个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恍若重生。
四肢百骸都流淌着与以往不可相比的力量,胸口隐隐郁结的灼热感已经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强大修为与玄力。
很显然,这一番磨难没有白白遭受,他终于在重光的助力之下彻底炼化了鸾鸟的涅槃之火。
然而还没来得及感到高兴,一具沉重的身体就直直地砸上了他的肩膀,惊得他一个哆嗦,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乍一睁开眼,入目的便是重光放大的一张脸,被面具遮挡得严严实实。
重光的双眼紧闭着,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
也就是这种狼狈,给了林翾一种莫大的熟悉感。
一瞬间他的心头便涌上千般感慨。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分明还是幼年重光那张稚嫩的面孔,凶狠起来就像个狼崽子,既让人感到心惊,又令人心疼。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扶正重光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不料还未碰到一片衣角,就已被重光的手下抢了先。
怔愣间他呆呆地看着两个男人手脚麻利,飞快地把他与重光之间隔出了一道巨大的空隙,就仿佛他身上携带着什么传染性病菌。
林翾表情顿时变得万分茫然,正对上重光两个手下警惕的眼神,更是感到一阵尴尬。
看来重光的手下的确对他抱有敌意,并不是他的错觉。
只是他不能理解这敌意从何而来。
抬手指了指重光,他试图开口解释,但面对着两个明显态度不善的男人,说话难免有些气弱。
“给他喝一点我的血,他会恢复得快一点。”
对于自身血液对重光的治疗作用,他还是颇有几分认识。毕竟从前重光中毒受伤时,都是靠着他的血才得以迅速恢复。
奈何两个手下并不买账,只目光冷淡地凝视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屋内的气氛安静得几乎令人感到尴尬。
林翾想要再解释一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耳根在两人的注视之下渐渐红热起来,眼神开始变得飘忽。殊不知他这副模样看在重光的两个手下眼中,更像是心虚的表现。
对峙半晌,到底还是昏迷的重光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挥了挥手将手下遣了下去,只留下林翾陪着自己。
面对着自家尊上的直接命令,两个手下自然莫敢不从,虽然依旧感到忧心,却也只能在面面相觑过后安分守己地退出门去。
他们一前一后地离开之后,屋内凝重的气氛才稍稍褪去。而重光似乎仅苏醒了这么一瞬,便又重新陷入昏睡,安静地躺在离林翾不远的位置。
如若不是他的呼吸尚且平稳,几乎像是已经死去。
盯着这样的重光看了良久,林翾终是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伸手试探着摸上了对方的面具,想要一探究竟。
他的心情无疑是犹豫的,理智在较量中渐渐压过了渴望,告诫他不可以做出这种违背原则的事情。
然而也就在他刚刚打消掉掀开重光面具想法的这一瞬,一只有力的大手猛然攥上了他的手腕,带着具有压迫性的力量。
他骤然一惊,眼中映着的是坐起身来渐渐向他逼近的重光,呼吸不禁乱了节奏。
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明明他扪心自问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可第六感偏偏令他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
重光一手捉住他的手腕,一手狠狠捏起他的下颌,眼神冷冽,不带丝毫温度,仿佛能直摄他的心魄。
第33章 033
像是被某种猛兽锁定的猎物一般,林翾浑身紧绷,一动也不能动,被迫仰起头,直直地对上重光那双难辨喜怒的眼睛。
下一秒,他的咽喉便被大力扣住,属于男人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几乎能整个环绕他的脖颈,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与窒息感。
呼吸变得困难,空气变得稀薄,头晕与疼痛同时席卷而来,林翾只能自胸腔中挤出断断续续的几声嘶哑气音。
比起这生理上的不适感,更令他感到痛苦万分的是摆在面前的事实——
原来与重光重逢以来的那种怪异感觉并非是他的错觉。
不但重光的手下对他抱有恶意,就连重光本人也对他抱有杀心。
他实在难以想通这究竟是为什么,缺氧的感觉也使他渐渐无力思考,只觉得胸口一阵阵闷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头脑中支离破碎一般。
记忆中那个稚嫩而倔强的重光越来越难以与面前的重光相对应起来。一个是哪怕双双赴死,也不肯抛弃他这个拖油瓶的孩子,一个是如今死死捏住他的脖颈,想要置他于死地的男人。
林翾的喉咙艰难地蠕动了两下,仿佛如鲠在喉。感情刹那间决堤,难以自抑,而濒临死亡绝境的体验更是使他逐渐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眼睛渐渐不受控制地变得通红。
他死死地盯着重光的眼睛,想要从中求证一切的缘由,却猛然间发现那双眼睛似乎也并不十分坚定。
在那漆黑一片的深处有隐隐的茫然与慌乱在飘摇闪烁,捏在林翾脖颈上的手也渐渐地放松了力气,最终缓缓垂下。
危机解除。
一瞬间重新捕获到大量空气引起了林翾一连串的呛咳,一呼一吸间都是近乎烧灼感的疼痛。
他四肢无力,头脑昏昏沉沉,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一头栽到重光的怀里,又在想到方才这噩梦般的经历时浑身不由自主地开始变得僵硬。
一只冰凉的大手却是突然抚上他的脊背,激得他寒毛乍竖,耳畔传来重光沙哑低沉的声音,像是一种魔咒,
“我不想杀你……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大力气去抢灵药来帮你稳固玄力……”
为了抢夺这珍惜灵药,他甚至撞上了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其实原本也不该受伤,却因急着回来而失了手,猝不及防地被对手伤到。
他是真心想要对林翾好一点。
方才炼化灵药,他的的确确是伤上加伤,耗尽了玄力,陷入虚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全然丧失了警惕心,连面具被人触碰都感知不到。
偏偏林翾不经意间触了这个霉头,在重光最虚弱的状态下试图上手去动他的面具,由此坐实了在重光心中“极意谷派来的第四个杀手”的身份。
失望与对极意谷的恨意一时之间操控了重光,驱使着他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结局。
厚重冰冷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脸和他的表情,只余下一双眼睛,悄悄地瞄向林翾呛咳之中的脸。
他一眼瞧见了林翾那泛红的眼角上似乎有隐隐的水光,胸口顿时就便像被什么灼烫到了一般,慌张地挪开视线。
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自心底升起。
已经十年了,每一次他有感情的波动与情绪的变化,几乎都是与林翾这个人有关。
他明知道真正的林翾已经死了,死在那在那有进无出的极意谷禁地之中。但哪怕是一个冒牌货,也能轻而易举地搅乱他的阵脚。
这十年来他甚至无数次萌生过要去那禁地一探究竟的想法,哪怕自己也身陨于那里,至少也要寻找到林翾的尸骸。
只是如今大仇未报,这世间还有事情需要他做,自然也还不到他赴死的时候。
耳畔是冒牌货的呛咳与急促的呼吸,声音与印象中的那个真正的林翾别无二致,令他有一种自己伤害的就是林翾本人的错觉,很难抑制内心不去感到自责与懊悔。
重光垂头,看了看自己方才掐过对方脖颈的手,虚虚在空气中攥成拳,而后又缓缓松开。
他将怀中人温热的身体挪开,动作和缓地安置在塌上,自己则起身离去,想要找个僻静无人之处冷静一下。
在头脑彻底清醒,感情彻底平复之前,他不该过度接近这个极意谷派来的杀手,否则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失格的事情来。
林翾吃力地喘息着,喉咙处依然残存着强烈的不适感,心中似乎有一股郁气在纠结堵塞,翻涌着一阵阵难受的感情。
人说养狼为患,狼崽子是最养不熟的东西,无论人对它有多么真心赤诚,也会在转眼之间被拆吃得骨头都不剩。
从前他从不认为重光是这样的人,哪怕书中描述的重光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反派,他也没有动摇过自己的想法。
可是如今摆在面前的一切却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明明他什么都不曾做错过,却遭到了如此待遇,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死在自己曾经数次救过命的孩子手中。
足足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他才缓过神来,身体上的不适渐渐消减,可心头依旧感到一阵阵的闷痛与抑郁,整个人从精神上透露着一种难掩的疲惫感。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可心中某个角落处,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事情可能并非这么简单。
毕竟重光口口声声说着不想杀他,而且也的的确确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帮他融合鸾鸟的异火与玄力。
林翾整个人几乎陷入了无边的茫然与纠结之中,许多事情根本就是相互矛盾的,冲突鲜明,令他摸不准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他缓缓地挪身出门去,门外空无一人,既没有重光的身影,也没有那两个手下的踪迹。
心乱如麻,愁绪翻涌,脚下这片属于重光的地界令他如坐针毡,几次呼吸的工夫便已离开了庭院,朝着远离极意谷和这集市的方向离去。
无论重光如今对他抱着什么样的态度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决定主动离开,可能这样的选择对他们两个人都更好些。
庭院内的一个暗室之中,重光双眼阖着,仰躺在石床上,玄力在他周身涌动,迅速恢复着体内的伤处。
一个手下利落地翻身进入屋内,弯腰向他行礼,声音很轻,带着试探的意味。
“尊上,那个极意谷派来的新杀手刚刚独自离开了。”
两个手下一人负责悄悄跟随林翾,另一人则赶来向重光汇报,分工明确。
暗室的光线微弱,一切都朦朦胧胧,看不分明。
手下的话音刚落,重光的双眼便骤然睁开,一瞬间翻身坐起。
面具下的表情令人无法窥探,可他的举止间竟是已经难掩慌乱。
半个字也没有说出口,他直接夺门而出,循着那个负责追踪的人留下的记号,转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第34章 034
天色黑得很晚,林翾心中藏着事情,难免感到不舒服,便始终埋头走路,步履生风,速度飞快。
刚刚炼化的灵药抵御了饥饿和疲惫,残余的药性也加快了他方才被重光捏伤的恢复速度,令他得以轻松赶路。
他并非不知道这些都是灵药带来的好处,正相反,他心里清楚得很。只不过越是明白,越是感到矛盾与痛苦——
重光对他就像是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令他全身心报以信任,却又突然给他致命一击。
这种煎熬感促使着他片刻也不愿停歇,只想远远地逃离,不再一步错步步错。
极意谷这边的集市明显不如御虚门那边繁华,才刚到了傍晚路上走着的人便少了,衬托得步履匆匆的林翾看起来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