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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完本——by 金陵十四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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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温觉是在泰缅边境的小城拍摄真人秀时失踪的,联系当地警方调出了酒店监控录像,才知道他是被人绑架了。再细细追查下去,发现绑架温觉的人是泰国毒枭关诺钦的手下,对方没来电话没要钱,可能压根就不知温觉身份,纯是要绑他用以人口贩卖。省公安厅当即部署解救边境绑架拘禁中国公民专案行动,与泰国警方通力合作,随时准备进行跨境营救。
第二件事比起全国少女梦中情人的失踪可能小了些,蓝狐的隋弘队长放了自己一个长假。
有人说是隋弘长久奋斗在缉毒一线,身体早就垮了,强撑到今天实不容易,只能放假出去疗养。
但也有人说,隋队长是在与彭厅长激烈争执之后被直接停职的,两个人争执的内容对外秘而不宣,只推说隋弘的停职是他自己的身体原因。
这消息是不是空穴来风不知道,但蓝狐队员个个有意见,就连远在汉海市局的谢岚山都觉得蹊跷。眼下省内红冰泛滥,毒情严重,身为缉毒队伍中最锋利的一把剑,以他对隋弘的了解,但凡还有一口活气儿必定战斗到底,又岂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称病告假?
虽是周末,但谢岚山仍不得闲,还有个警民互动的活动不得不去参加。因为连环奸杀案余悸犹存,为了防止年轻女性成为犯罪分子的侵害目标,区领导牵头与市局互动,由市局刑警进高校现场教学女子防狼术。
市局里那么多年轻又有干劲的小伙子,个个巴不得跟女大学生们来个亲密接触,刘焱波偏选了对此毫不热衷的谢岚山。为此谢岚山不禁想,可能是自己老盯着夏虹的案子,这姓刘的故意找个借口想支他出去。
夏虹的案子没有交由陶龙跃的重案组,别的组复查也不是很上心,眼见这案子就要变作冷案与积案,谢岚山愈发觉得是刘焱波从中作梗,对他是门徒的怀疑也似心口压着千斤顶,一日胜似一日的沉重钝痛,就快憋不住了。
临去高校前,谢岚山陪沈流飞回了趟他原来住的公寓,新住户还没搬进来,他俩同去取点信件。
这年头,一根网线连结南墙北角,比飞机速度快,比铁轨铺得远,寄信的确实少了。信箱里尽是些花里胡哨的广告单页,没一点要紧东西。
见沈流飞望着手里一叠废纸出神,谢岚山问:“你是在等谁的信吗?”
沈流飞面色严峻,点一点头:“唐小茉。”
谢岚山自然记得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也知道她因为爷爷唐肇中的事情出去游历散心,每经一个地方,就会给沈流飞寄一张当地的明信片。
没破案前三个人相处得甚是愉快,谢岚山有点瞎吃味儿:“这小丫头为什么联系你却从不联系我呢?别说明信片了,一通消息都没有。”
沈流飞仍是一脸冷淡严肃,眉头却拧得紧了些:“兴许是我多心,可我总觉得她出事了。”
谢岚山一惊:“怎么说?”
“她曾跟我提过,她认为一直有个男人在暗中跟踪她。”沈流飞告诉谢岚山,最后一张明信片是一个月前唐小茉从泰国曼谷寄来的,明信片上没正行地说她跟人妖亲个嘴后要去迪拜坐坐黄金马桶,可自此之后便再无音信。
虽说这丫头疯起来就不靠谱,可能忘记了再寄明信片,但奇怪的是她那几乎天天晒照的微博也同一时间停止更新了。
最后一条发出的微博是张自拍照,照片里的唐小茉大咧咧地比着一个V字,脸上阴霾尽扫,笑靥如花,从照片背景来看,她当时的确人在曼谷。
连刮几天北风,天气愈发冷了,谁都知道即将下雨,可这雨却迟迟不肯落下。这种将雨又不雨的潮湿阴郁没完没了,惹得人心里发毛,浑身不舒爽。
没收到明信片,沈流飞开车送谢岚山去高校。
下了车,阴风阵阵吹袭。谢岚山抬头看天,风雨欲来时候,他的太阳穴一阵胀疼狂跳,莫名感到非常不安。
“哎,表哥,路上开车小心。”这声表哥是叫顺嘴了,倒似情人捡的喁喁情话,缠绕齿间,很是动情好听。谢岚山又看了看满天令人烦躁的浓云后,若有所思地说,“你看这天,阴沉得像快塌了一样。”
谢岚山来到师范大学的多功能厅,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五分钟,却发现大门紧闭,还上了锁。
耐着性子等了约莫二十分钟,才姗姗而来一位接洽的老师,告诉他警民互动的活动临时取消了,原以为他们市局里会有人通知他,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然而没人通知他。
对方挺客气,点头哈腰地不停致歉,谢岚山理解地笑一笑,打个电话回去问情况。接电话的是小梁,说是省里突然下达的命令,要求他所有的警务工作必须立即停止。
谢岚山满腹疑惑,可小梁支吾不清的,几番招架不住,后来索性就挂了。
省里的决定太奇怪,队友的反应太蹊跷,谢岚山有些丧魂落魄,离开师大多功能厅,躲进校园僻静的一角,独自坐在一只油光水亮的石凳子上。他身后有个不高不矮的坡,号称师大的情人坡,这个时间人影寥寥,待天黑下来,满坡都是交颈而拥的年轻学生,嘴对着嘴,发出阵阵象征着美好爱情的黏腻声响。
来之前,谢岚山被陶军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得注意新时代的公安形象,所以收起平日里的恣意懒散,特意换了一身熨烫过的警察制服。藏蓝色的外套,浅清蓝色的衬衣,一条皮带束出不赢一握又结结实实的窄腰,又飒又挺拔。谢岚山本就生得挺拔俊美,再穿上这身倍儿彰显精气神的警服,简直帅得人中无二了。
师大阴盛阳衰,校园里往来十个学生,九个得是青春窈窕的大姑娘,所以一双双眼睛全冒着绿光,死死盯在谢岚山身上,像一只只饿陷了眼眶的狼。
换作平常心情好的时候,谢岚山自是很享受这种来自异性的爱慕目光,也必投桃报李,回赠对方情意绵绵的微笑与注视。
但他今天就是莫名感到不得劲,好似刑侦工作干得久了,总难免会在厄运降临前产生相应预感,如憧憧阴影,甩之不脱,令人不安。
强烈的不安感打起了旋,形成一股荒蛮有力的涡流,在他心里冲撞、翻搅,谢岚山口干体燥,在冬天的风口下坐不了一时半刻,就将制服外套脱了下来。
说来也怪,以前他从不觉着这99式制服有多好看,甚至还没少嫌它太过严肃死板,不利于外出侦查办案。
可这会儿看来却是好看得紧,他记得清清楚楚,念警校时第一次拿到学校下发的警服,就迫不及待地穿着它下社区服务,一个年纪大出他两轮的阿姨张口就喊他“警察叔叔”,他腾一下就红了脸。
现在想想,也说不上来当年到底羞涩个什么劲,只晓得这件制服一穿上身,肩头担着的分量就沉了,随之而来的荣光与骄傲值得他一辈子深刻心底。
想到这里,谢岚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似能透过今天的凛凛寒风触摸到当年的一腔热血。
亏得手指是有记忆的,甚至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有这样的记忆,他记得警服加身时坚挺的质感,肩章重抵千斤,胸徽熠熠发亮。
他虔诚又温柔地抚摩起这件警服,抚摩着上头的领花、警衔与胸徽,越摸越心跳如雷,就像触摸爱人的唇鼻与肌肤。
又是一阵阴风吹来,单单一件衬衣的谢岚山倒不觉得冷,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色灰中发白,简直像块冷冰冰的敛尸布。
真的要变天了。他这么想。
第122章 失踪(2)
一封邮件递到了汉东省公安厅,很快就遂了寄信人的阴暗心思,彭厅长看完里头的内容,震惊过后,大发雷霆。
在被“请”进厅长办公室前,隋弘就接到了宋祁连的电话,电话里她忧急如焚,几次泪下,说自己上次想揭发叶深的那叠资料被她的前夫拿走了。
刚刚挂线,彭厅长的电话便接踵而来。
都说常赌无赢家,可不是该来的迟早会来,隋弘轻舒一口气,这些年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得到了释放,反倒令人松快。他在自己的座位上默坐了一会儿,拿起桌上那瓶川贝枇杷膏,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然后起身出门,准备迎接暴风雨。
厅长办公室里,彭厅长扬手就把那叠资料摔在了隋弘脸上,厉声问他:“你知情吗?”
这话属于明知故问,宋祁连的报告早把前因后果都写明白了。
隋弘不辩白,不狡赖,依然是人正影正,事事据实回答:“我知道,当时情况危急,是我擅自决定的。”
“简直是瞎胡闹!”彭厅长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隋弘,“你居然让这样一个身负多条人命的杀人犯拥有了我们最优秀特警的能力与身手,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如果哪天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就凭他这身侦查与反侦查的本事,你抓都别想再抓他回来!”
隋弘咳了两声,抿唇不答。其实这个担忧他不是没有过,不然也不会交代刘炎波不让谢岚山升职,更不会安排宋祁连对他进行心理监控。
“你在行刑前把那个犯人弄出监狱,又改了他所有的档案资料,”彭厅长摆明了要追责到底,逼问隋弘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刘炎波知不知道?陶军知不知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别的同志都不知情,只当是不能示人的特情任务,也没有多问。”
“你倒义气!”彭怀礼此刻雷霆火去,只觉整件事情荒唐可笑,他摇了摇头,长长叹气。
最后,彭厅长表了态,这个手术是人类历史上的头一遭,到底会带来什么恶劣后果,谁都不敢说,谁也说不准。但按照他的逻辑,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移植高级脑跟移植心脏差不多,从医学角度来看,现在的“谢岚山”当然不是警察而是死刑犯。不管这个死刑犯冒着警察的名义破过多少案子、救过多少人,都没有给他特赦的理由。
所以,叶深是必须被押解回来执行死刑的。
彭厅长的反应早在隋弘意料之中,但仍想挽大厦于将倾,保住谢岚山一条命。他不多话,只是头一低,缓缓屈膝跪在了自己的老上司面前。
这一幕令彭怀礼也是一震。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单说隋弘这小子是他看着长起来的,那脊梁骨就跟打了钢筋一般硬,面对毒贩枪口都面不改色,绝不可能下跪求人的。
“彭厅,我跟着你那么多年,没开口求过你一件事,就这件事我求你,一切过错由我承担,我可以停职,可以入狱,只求你再给阿岚一个机会……”跪也跪得脊梁挺直,隋弘抬起脸,洒下一行男儿泪,嘴唇不住轻颤,“他是一个好警察,他甚至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警察,就再给他一个机会,行不行?”
彭怀礼最终被说服了。隋弘苦争得来一个机会,但他是有条件的。他需要隋弘向他证明,谢岚山还是谢岚山,是质朴严谨的人民公安,不是资料上那个奢靡风流还搞同性恋的杀人狂。
顶头上司下了最后通牒,倒也算留了一线生机,隋弘打算亲自跑一趟汉海,于是招来凌云,跟他说自己要放个长假,归期不定,队内的工作就暂交给他们了。
蓝狐的副队长是池晋,凌云不明白隋弘为什么突然挂靴而去,更不明白为什么不跟池晋交待这些,有些迟疑地问:“要我把池晋找来吗?”
隋弘想了想,摇头说:“等我走了你再告诉他。这小子太冲动,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你多留心,该拦着的时候一定得拦着。”
凌云连连点头,隋弘又交待了他一些与穆昆与红冰案相关的事情,便让他出去了。
只剩一个人。太阳开始西偏,窗外一线一线的阳光照射进来,有一线正巧就打在那瓶川贝枇杷膏上。
隋队长自认不是没有常人的七情六欲,但将近不惑的年纪,身边始终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好像也不正常。
其实约莫七八年前,还是有过一段短暂的亲密关系的。当时家里托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姑娘条件不错,比他小两岁,清秀又伶俐。隋弘对这类的相亲活动不太热忱,但碍着介绍人的面子还是出去见了两回。姑娘虽对他印象颇好,但慢慢也觉出了流水无情,后来就主动生分了。
隋弘如释重负,一方面他确实没怎么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这工作危险,朝不保夕,实在没必要拖累一个大好的姑娘。
为这事,家里人急赤白脸地跟他闹过几回,隋弘便总半真半假地推说自己甘把一生都献给公安事业,旁的暂且不想考虑。家里人见劝他不动,后来也就随他去了。
有趣的是他曾跟池晋讲过相亲这个事,纯是玩笑口吻,可当时还在念高中的少年人霎变脸色,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那姑娘挺热情,人也聪明,还有一双合我心意的丹凤眼。”隋弘存心逗他,故作严肃地说,“人活这世上,总归是要有人陪、有个家的。”
池晋一听这话,脸上立马挂上了厚厚一层寒霜,感觉心都塌了半边,他皱眉苦脸地思索半晌,忽地手摁心窝上,如立誓般地剖白道:“我陪你。”
隋弘微微一愣,不作声地望着眼前少年。
“再等我几年好不好,五年,五年兴许就够了。”也不知哪儿看来的这些颠三倒四酸溜溜的话,少年人一手摁于胸口,一手做出了拉钩的手势,目光灼灼如火,语气温柔又铿锵,“等我再长大些,有情有义有爱,等我能够战斗,为家为国为你。”
离开省厅之前,有的没的想了一些,隋弘轻轻转动桌上的川贝枇杷膏,回味着每一口甜中带苦的滋味,萦绕唇舌间,久久不散。
对于谢岚山的前队长,沈流飞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听过不少他的传说事迹,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对方会登门来见,就是冲自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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