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烦不甚烦:“说了一百遍,一样就是一样的。”他反手将他身后的箱子往前拖,“我买的药都在这里,给你们用的也是这些,想要买?行,给医院双倍的价钱。” 条纹衣服的哨兵看了眼,不满:“这就是医院卖的,不是我想要的。” 霍克瞪着他,简直想将他固执的脑袋拧下来。 肖沐这时开口道:“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你们也不想想,要真有效果那么好的药,凭什么给你们用?” 霍克眼睛刷的亮起来,仰着下巴道:“对呀,我和你们又不熟,要真有高效药,我早就拿出去卖了,还指望你们打擂台赚钱呢?” 这话一出,哨兵们都迟疑起来,确实是这个道理,医务室只用确保受伤的打擂人生命安全就行,根本不需要对他们使用高效药。 卡通衣服的哨兵猜测:“或许,或许是你制药的试验品,你拿我们试药呢!” 霍克经常做实验制作药品,来过医务室的人几乎都知道。 “对,就是这样,”条纹衣服哨兵一听就觉得这就是真相,他看着霍克,“只要你把你做好的药卖给我,我不举报你用未经检测的药。” 其余哨兵都应和着点头。 霍克翻个白眼:“没有,我治疗你们只用医院的药,我自己制的药都是攻击性药品,你们要试试?” 正说着,房门被人推开,一名刚刚擂台失败的哨兵被两名工作人员抬进来。 “围在这儿干嘛呢,都让开。” 霍克连忙将病房门口的人赶到一边,对抬人的工作人员道:“一号病床。” 病患被安置好,霍克和肖沐开始给他处理伤口,之前要买药的几名哨兵围着病床边全程围观。
霍克没好气地撇撇嘴,也没轰人,这群笨蛋,看清楚他用的是医院的药后,应该就不会再缠着他买那什么莫须有的药了吧? 处理好病患后,他摆手赶人:“都看清楚了吧,真烦人,自己去找原因吧!” “你肯定是看我们在旁边,故意没有用你做的药。” “滚蛋!”霍克完全暴走了,“我说没有就没有,闹事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啊?” 他抬起手腕,正准备联系安保部门,五名哨兵突然浑身一抖,门口传来一道温和却极具压力的男声:“在这里闹事吗?” 肖沐一惊,瞬间而已,屋内出现了五只动物,都耷拉着耳朵,一副害怕认怂的模样。 他看向门口,就见一身黑色西装的赵经理靠着门边,目光漫不经心地划过五名哨兵,他身前立着一只雄壮的美洲狮,张着血盆大口呲着牙。 他不是管黑市治安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条纹哨兵哆哆嗦嗦地道:“赵经理,误会,没闹事,”他抹了抹额头,小声道,“能收敛高级哨兵的压制吗?” “既然是误会,当然。”赵经理温和笑道,十分好说话的模样,美洲狮瞬间消失,其余耷着脑袋的动物紧接着消失。 五名哨兵齐齐松口气。 霍克得意地哼了哼,跑到赵经理身边挽着他手:“表哥,你怎么现在来了?” “你忘了今晚我父亲的生日晚宴?”他看了眼房内,“说说吧,怎么回事?” 霍克语速极快的将事情讲了一遍,不爽地道:“累死我了,怎么解释都不听。” 赵经理神色微动,视线落到肖沐身上,眼睛微眯:“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肖沐,在这里做兼职的,我们一个学校哦,”霍克笑起来,又对肖沐道,“这是我表哥,赵晟,双A+哨兵,超级厉害的!” 赵晟看向五名哨兵:“还不走?” 五人忙不迭的离开病房。 他走到肖沐面前,伸出手:“肖同学,幸会。” 肖沐建立第二层精神屏障,伸出手:“赵先生客气。”他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他的精神触角居然没有反应。 以他的经验,他和双A以上的哨兵匹配率都很高,接触时不可能没有反应。 霍克笑道:“你们别太客气了,”他抱歉地看着肖沐,“我今晚要参加晚宴,你一个人处理病人没问题吧?” 肖沐早就习惯了医务室工作,点头:“没问题。” 霍克摇了摇赵晟手臂:“那我们快走吧,表嫂那么胆小,今天家里人多,你不在,肯定吓死了。” 赵晟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点了点霍克额头:“不许这么说渺渺。” 看着两人离开,肖沐轻点着下巴,他的精神触角没有反应,难道是因为赵晟结婚了?第31章 互暴 赵晟有专门的司机,不需要亲自开飞行器,和霍克一起坐在飞行器后排。 霍克在终端挑选着等会儿要换的晚礼服,看着聊天频道发送的一堆好看的各式西装,他美滋滋地道:“表嫂真好,给我准备了这么多衣服。” 赵晟面色柔和:“渺渺喜欢打扮人,知道你喜欢,他会很开心。”他说完,状似不经意问,“肖沐是什么时候在医务室做兼职的?” 霍克回想了下,说了日期,想到那天笑起来:“他长得漂亮,当时怕被人骚扰,还化了妆,我推门不小心撞到他的鼻子,他洗脸的时候,脸都花了。” 赵晟跟着笑了笑:“你们还挺有缘分的。” “是啊,后来在学校见到他我可吃惊啦,毕竟他体能那么弱,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报帝国军事学院高等部。” 赵晟听他说着,偶尔应答两句,同时打开终端,查询中品止血散黑市售卖的日期——和肖沐在医务室做兼职是同一天。 他想了想,找出最近一段时间打擂台选手的资料,快速滑动着,很快就将之前在医务室出现的五人找了出来。 他查看他们的打擂记录,全在肖沐入职之后。 他心里有了猜测,不过为了更加确定,他看向霍克:“你还记得你认识肖沐时他穿的是什么衣服吗?” “白色的T恤。”霍克记得很清楚,当时鼻血流到衣服上,特别明显。 赵晟嘴角微扬,同样的衣着、身高、黑发,连出现的时间都一致,他现在能肯定,肖沐就是卖中品止血散的人。 之前找霍克买药的五名哨兵并没有说谎,只是精神力能够回复,和霍克没有关系,应该是肖沐暗中给他们吃了药。 赵晟有些不解,不明白肖沐的用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只是作为医者的本性? 霍克将视线从晚礼服移到赵晟脸上:“表哥,你问肖沐干嘛?”他瞪着眼,“我告诉你,你要是婚内出轨,我一定会告诉表嫂的。” 赵晟拍了下他的脑袋:“胡说什么,我只爱渺渺,你可别忘了,哨兵向导结合后彼此认定唯一,我永远不会做对不起渺渺的事。” 霍克嘟嘴:“那你是在怀疑肖沐?他人很好的。” 赵晟倒是没有隐瞒:“我之前在黑市见过他,不过他戴着红面具,我不确定才问你,照你的回答,我没有认错。” “咦,”霍克惊讶,“肖沐好厉害,不仅做兼职、在全息网卖饼干,还在黑市卖东西,他卖的什么?” “中品止血散,回复精神力的药,效果很好的药。” “什么!”霍克瞪大眼睛,“是他做的吗?我都不知道他制药怎么厉害。” 赵晟摇头:“应该不是,药带着向导的香味,应该是向导做的,他只是帮忙卖,对了,你有看到他和谁联系吗?” 霍克瘪瘪嘴:“没有,他体能差,学校的人总是嘲讽他,他只有我一个朋友,你会不会弄错了。” 赵晟沉吟片刻:“或许是私下联系的,制药的向导能和他交易,很有可能不在金塔,他们联系肯定很谨慎。”
霍克眼睛刷地亮了,小声道:“你是说有个不在金塔的向导?” 赵晟点头:“极大可能是。” 霍克咬了咬唇,眼睛转了转,赵晟轻声警告:“你不要乱来,你的身份不能告诉任何人,万一被人知道,你现在的逍遥日子就没了,就得去金塔待着了。” “我不会乱来的。”霍克道。 赵晟看他老实的模样,满意地笑笑,然后道:“你把肖沐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和他谈谈合作。” 霍克眨了眨眼睛,笑道:“那你一定不能让他亏啊,他可穷啦,每天上课都背着双肩包呢!飞行器还是破烂的二手货。” 赵晟挑了挑眉,据他了解,上次的那批药,肖沐卖了不少价钱,空间背包买不起,一辆全新的飞行器还是能买得起的。 赵晟想了想,嘱咐道:“肖沐出现在黑市的事你别告诉别人,你说他那天化妆了,说不定也是怕被人认出来。” 霍克觉得有道理,点头:“恩,我不会说出去的。” 飞行器降落,两人走近赵家大宅,赵晟去见他爸,霍克则悄悄去了他在赵家的房间,换礼服。 宴会开始不久,赵晟接收到一条消息:“赵经理,你上次送来的药渣已经检测过了,只有一种成分甘草,对人体没有副作用。” 赵晟回复:“谢谢。” 宴会中他喝了点酒,结束时微醉,被他的向导伴侣顾渺扶回卧室,顾渺身高一米八二身材纤细,和他相比格外娇小。 他一把将顾渺的腰揽住,将人抵在房门后。 两人不远处,一只美洲狮侧卧着,将一只白兔圈在怀里,兔子长长的耳朵泛着粉色,抬起小爪子在美洲狮嘴边碰了碰,被巨大的舌舔得卷入狮嘴含着,也不放开。 顾渺脸色红彤彤的,赵晟低头吻住他,直到顾渺呼吸不畅他才松开,弯腰将人抱起,入了浴室。 几经缠绵,顾渺身体软软地没有力气,赵晟今晚有了酒精的刺激格外兴致,埋头啃着他的耳朵。 “阿晟,”顾渺软绵绵地喊着,讨饶道,“呜,我没力气了。” 赵晟抬起头,在他唇上吻了吻,拇指食指间突然出现一粒淡蓝色的药,喂给他吃了,盯着他的表情:“怎么样?” 顾渺道:“有点甜,是糖果……咦?”他惊讶地眨了眨眼,全身突然窜入暖流,不到一分钟,他原本耗尽的体力居然恢复了不少。 他揽着赵晟的脖子,凑在他唇边亲了下,脸色红红的:“阿晟,我又有力气了,这是你买的助兴药吗?” 他的主动让赵晟更加保持不住,凶狠地亲吻他,半响含糊道:“算是吧。” 而此时,作为制药人的肖沐完全不知道他的药被人歪曲了用途,他刚回寝室不久,虽然有些累,但很开心。 他今天趁人不注意,给受伤哨兵进行精神疏导时,找了一个精神力最低的哨兵,试着用触角攻击对方的精神图景,那人当时痛哼了一声。 他及时撤了攻击,又用精神力安抚,那人才没有惊醒。 虽然攻击时他的精神触角会抗拒,他也会产生自厌情绪,不过很快恢复了。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精神力具有攻击力,向导也有自保能力。 第二天一早他依旧照常起床,将昨天买的药材再下了一单,然后开始锻炼。他在体能还有五十时停下晨跑,这时快递也到了。 他拿着快递回到宿舍,洗了澡换身轻便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将新买的药材放进背包。 整理好后,取出一颗昨天制成的中品活络散吃了,他准备将体能回满,然后去荒野森林制药。 “唔……”他正拉着背包拉链,突然,剧痛从四肢传来,他手一颤,背包落到地上。 他无暇顾及,没一会儿,疼痛从四肢散发开来,全身上下像是被人抽筋削骨一样,疼得他全身痉挛,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像婴儿一样蜷缩在沙发角落,牙齿颤栗着,刚刚换的衣服很快就被汗水打湿,黏在他的后背。 他想抬手开终端,想要打急救通讯,然而他动也不动,身体仿佛僵住了,除了颤抖,什么都做不了。 他疼得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哀鸣,然而这并不能让他好受些,他思绪渐渐松散,只觉得每分每秒都过得格外慢。 痛苦持续了多久他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过去亦或者昏迷的,他也不知道。 等他再次睁开眼,窗外的阳光正烈,他仿佛从一个两百斤的胖子瘦成了九十斤,感觉特别的轻盈。 然而刻骨的疲倦从骨子里散发出来,除了眼珠子的运动不受限制,四肢软得像似煮熟的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