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又缠绵的吻从唇移向下巴、喉结、锁骨……刻意发出的吮吸声,为这暧昧气氛添了几分热烈。 在身上的人注意力转移到他下方时,姜楠装作迷茫的眼神陡然凌厉,瞬间曲起大腿,用膝盖狠狠砸向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经过锻炼的掌风同时狠辣地劈向那纤细的后颈。 两道肉体相触的闷响后,即是沉寂。 他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仪容,顺手搭了一件外袍,跑出了自己的客房。 而本应该昏迷有一段时间的人,在他离开房间的一刻钟后,渐渐有了动静。 晏笙揉了揉残留疼痛的后颈,神色不明地盯着大开的房门。 而在一刻钟前。 姜楠找到施琰风时,看见的场面让他顿时回忆起了被遗忘的剧情。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这个攻,算弱攻还是强攻? ☆、小狐狸 身处醉仙客栈的夜,施琰风是睡得格外沉重的。 没有体型的黑色阴影一刻不停地吸收着那白色影雾,施琰风红润的脸色渐渐发白。 阴影虽然没有人的面目,但一种奇异的享受之感被传递出来。 忽然,一阵巨响。 施琰风所在客房居然被撞破一个窟窿,木尘弥漫又消散后,现出其中之人。 是施琰风在客栈见过的兄妹。 这么大的动静,仍是没有吵醒沉睡的人,而又因出现如此不速之客,各处阴影都聚拢过来,想要吞噬白漓兄妹。 青年手指一动,一道银色气劲呼吸间砸到施琰风额头上,留下一个小红点。 聚拢的阴影发出几声古怪音调,接着行动便有素起来,扑向包围圈的兄妹二人。 本以为是众人所猜想的,受到兄长保护的萝莉,实力竟是比之兄长还要强悍,做出保护行为的人是白漓才对。 “哥哥,它们长得好恶心。”白漓嫌弃得连琼鼻都皱起了,“把它们打散了,还能融合起来……好丑……” “让我来试试吧。”这是一道介于男人与男孩间的嗓音,但并不难听。 “你试吧。”白漓和他的哥哥主动退让,让醒过来的施琰风进入战斗。 施琰风修炼的功法特殊,那纯正的内力让那些没有人形的阴影恐惧,很快优势打了出来,但是还未及放松。 一道急切警告从他背后传来:“小心!” 战斗时,切忌分心,除非你的实力强于对手太多,否则必败! 施琰风受到警告影响,心神须臾的恍惚,被黑色阴影钻了空子,神经未及的刺痛即刻变成了剧痛。 施琰风的四肢被黑色阴影穿透,大量的鲜血流出。
另一边的白漓兄妹为了保证他的后顾无忧,也是极尽可能地阻止敌人行动,然而现在少了施琰风的影响,兄妹二人立即捉襟见肘起来。 “哥哥……”白漓咬了咬唇,“我解开一点封印,好不好?” 青年身上已浸染了鲜血,面对妹妹的请求,却是没有任何回答。 然而,当白漓看见施琰风的困状和哥哥即将支撑不住时,白漓便解开了一层封印。 后来就是姜楠所见到的场面。 看小说时,并没有太多的感受,而当小说描述的画面出现在现实时,姜楠才知道小萝莉是有着多么爆表的战斗力,怪不得是男主都必须要避其锋芒的女人,尽管只是前期。 以施琰风客房为基准,那一条直线全部被打通,而且丝毫没有影响到对面的客房。 因为阴影聚拢,倒是少花了点时间一一消灭。 但醉仙客栈并不只有黑色阴影…… 过于强悍的力量引起了客栈幕后人的注意力。 神仙打架,姜楠除了围观,别无他法,他把青年和施琰风搬到安全位置。 青年伤势非常严重,一直在吐血,脸色苍白得厉害。 作为男主的施琰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四肢的穿透伤,造成大量失血,已经呼气少出气多,情况危急。 姜楠因为轻装跑来,身上没有任何药粉,满身摸索着施琰风,从中找出对方特制的金疮药和补气血的药丸。 他顾不得药量,一股脑地用在了施琰风身上,当然并没有忘记重伤的青年。 可是青年阻止了他的行动,艰难地说着话,每说一个字,一些血液就溢出嘴角:“别浪费在我身上,我的情况我了解……” “不行……”姜楠想要不顾对方意愿,强行用药,“若不是你护着琰风,估计……你是琰风的救命恩人,我不可能放弃你。” “相对于我的命。”青年挡住要倒在自己身上的药粉,“我希望你们能答应我一个请求……把我妹妹护送到卞城。” 眼见那药瓶被人牢牢封住,姜楠便知道青年心意已决,不再强求,叹了声,郑重答应了。 战斗的声响在对话中渐弱。
一缕清香掠过他的鼻间,下一刻,娇小萝莉掉着泪珠喊哥哥。 这时,施琰风也醒了过来,看见姜楠,松了一口气。 然而轻松的表情突然凝滞,姜楠注意到对方的视线紧盯着自己的锁骨,他愣了愣,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有些不自然地拢了拢敞开的亵衣。 “是那个人?”施琰风强撑起虚弱的身体,凝视着姜楠。 “……琰风,别乱动。”姜楠看着好容易控制住的伤势又浸出了血,不满地说道。 “那个人……怎敢……”带着怒气的话,忽然变成忧虑,“楠子,你没有怎么样吧?” 姜楠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只当好友是担心自己吃了什么亏,递了一个安心眼神,说:“我怎么可能让人得逞?别忘了,我是和你同一个师傅教导的。” 闻言,施琰风脸色才好了些。 白漓还在哭泣,不肯对哥哥撒手,青年摸了摸妹妹的头,在自己交代完遗言后,便放心去了,只是临别时刻,用拜托的眼神看了看另一边的姜楠。 接收到姜楠放心的示意,才终于安心离去。 谁都不知道,一位复着手,晃荡着折扇的男子出现在几人背后。 姜楠看到了。 对方的视线炙热,死死地黏着在他自己身上。 姜楠感觉自己像是又经历了之前那番境况,他瞥了眼余下伤得伤残的残的几人,尤其哭得分不出丝毫精力的小萝莉,这时候,怎么可能还让一个小女孩挡在前线。 他拍了拍施琰风的肩膀,让人不要动,继而起身,独自面对来人。 巨大的压力瞬间压到他身上,那时候能脱离人的掌控,是因为对方没有防备,而此时对方清醒又理智,他占不了任何便宜。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又或许是太快让人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姜楠眼中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居然没有看到对方是怎么移动的! 他的腰被人搂住,右手臂被拽住,一道微热吐息喷洒到他耳边。 “阿楠,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吧。”温柔多情的嗓音流淌进姜楠耳中,传递到神经,产生一片酥麻感,“我心悦于你啊……” 两位同样容色优秀的男子紧紧贴在一起,虽甚为暧昧,却因为太过赏心悦目,让人生不起丝毫鄙夷心思。 姜楠把手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身体一扭,另一只手捏上对方的脖颈,他凑近来人,贴着人的唇,轻声说:“你说想要和我在一起?你想和我做这样的事吗?” 他的手滑过晏笙的背脊,顺着骨椎,轻佻地按上那挺翘圆润,指尖似有似无地掠过中间的缝隙。 含糊着挑逗的笑意,随着刻意压低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心悦我?想和我做吗?” 姜楠垂眸,清晰地见到被自己压制的人,那点不可置信,和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自我怀疑。 他隐藏着真实的笑意,用恶劣带着浅薄怀念的语气来掩饰:“你耳朵和尾巴露出来了……小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 ☆、离开 因为姜楠那句话,他被推开了。 姜楠趁人没搞清楚他话中的模糊重点,赶紧上杆得寸进尺:“小狐狸,你是那只被我幼时救了的赤白狐吧。”他觑了一眼晏笙尾巴上的,那一条独特的红色纹路,“你还吃了我姐姐的心。” 彼时,姜楠家人欢和,他姐出嫁之时,因丈夫的家所在较远,需越过山岭。 那日热热闹闹,吹着唢呐,抬着花轿,他一个小孩子非要调皮,钻进了花轿,陪他姐一同去求娶男人的家。 他看着掀开红盖头,满是情又满是恼地盯着他的姐姐。 大喜日子,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摆出孩童的天真可爱,撒娇道,心中却是想要看看姐姐要嫁的家人是怎么样。他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因为年龄尚小,在家中说不上话,姐姐嫁人的事,他更是最后一个知道,那个姐夫长什么模样,什么样的为人,他是一点不知晓,这次若不抓住时机去会会那个“姐夫”,又不知该何年何月见他姐了。 然而就是此次调皮出行,他逃得一命,却也是家破人亡之时。 如果后来没有遇见施琰风,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活还是死…… 慢悠悠地抬花轿,不知何时,花轿停,锁声破,人声乱。 他的姐姐明明是一位手脚勤快,温柔体贴的弱女子,在那个时候,生生地把他塞进娇卧里,镇定地说着:“姐姐和你玩躲迷藏哟,姐姐不叫你,你不许出来哦,不然姐姐就不让你跟我去见……他……” “……数到第五个一百,外面没有声音了,就可以出来了。”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红嫁衣的女子,笑得很美,但手上动作也是属于农家女的气力,幼时的姜楠完全不能反抗,眼睁睁地看着黑暗降临,留出一条小缝供他呼吸,泪水模糊在黑暗中,什么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行动矫健的赤白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赤白狐腿上仍缠绕着纱布,洁白的颜色现已泛黄,小狐耸动着鼻翼,渐渐靠近了困住姜楠的位置。 他也在不停地想要挣脱出舒适的牢笼,之前未曾停歇的努力,让他推开了些,但还不够,有了赤白狐的加入,不久便从轿卧中爬了出来。 然而眼前的场景,是他不敢面对的,满目血色,刺鼻血腥。 “姐姐……”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哭得那么惨的时候,浑身的力气在看见尸体冰冷……赤身裸体的亲人时,全部用尽了。 黏腻的血,肮脏的人。 赤白狐懵懂地看着哭得要晕过去的小孩,那股令人窒息的悲伤从那小小身躯中迸发出来。 血染的山岭,唯一孩一狐透着生机。 赤白狐不想救了自己的人伤心,它歪歪头,看着那没有呼吸的人,它迈出灵动的四肢…… “你……你……”姜楠被吓住了,巨大的刺激让仍然是幼童身体的他,承受不住而昏迷了过去。 赤白狐那嘴端的毛全部染上了红,它不太明白小孩为什么那么看着自己,因为他吃了这个女人的心吗? 它想要搞明白小孩的感情,可是它什么都不懂,朦胧记忆里曾有过一个同类告诉它,如果想要懂情,就找到那让你产生这个想法的人的重要之人,然后吃了重要之人的心,你就懂了。 好像还留有一声声疯狂的大笑……吃了那人的心……我能不能成为你心中的人呢? 赤白狐不喜欢吃心,因为它吃了这颗心后,就再也不想吃了,味道实在是太腥太苦,没有小孩给它的碎饼好吃…… 如今已经成长为少年的姜楠,抬手摸了摸对面狐狸的耳朵,他幼时醒来时就在城外,也是那一次遇见了和他相似的施琰风。 后来,去寻自己的家人,但在城中听到的消息使他熄了心思。 清河村……草寇……屠杀……都死了…… 姜楠念着这几个词,心中的某物彻底破碎。 “我不怪你吃了姐姐的心……”他有些自嘲,时间不愧是治疗伤口的良药,现在的他早已没有当时的极端,除了他并不是原住民外,他的心理年龄也足够他承受生活的打击,尤其是在知道朝廷派官兵,清缴了那批草寇后,他那点恨已经很少了,“你的眼睛,有时候看着我,就像小时候姐姐看我一样。” “你或许把姐姐对弟弟的爱和对丈夫的爱,混淆在了一起,全部放在了我身上……”姜楠收回接触晏笙的手,“你并不爱我……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 晏笙慌乱地摇着头,他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口中喃喃:“……不……不是……” “小狐狸,你若真在乎我……”姜楠舒缓了语气,“就让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