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或许是人一旦松懈下来被强忍的伤痛隐疾就反扑出来,或许是当初的大病损耗了司印太多的元气,一座山没爬到山顶就坚持不住了,从早上开始就隐隐作痛的身体各处激烈叫嚣着疼痛。无奈只能就近找个地方坐下来。定虞山建设的还算齐全,从山脚到山顶都有楼梯。在一个转弯平台上找了一块大石头,颇为潇洒的不顾上面未干的泥水直接坐了上去。拿了画板曲起双腿,一个颇为少女的乖巧姿势,把板子架在腿上开始画画。虽然雨停了,但是天空并没有出现大太阳,云彩左一块右一块闲散的瘫在天上,不难为人。空气呼吸起来舒服极了,一大口吸进鼻腔,满满的水分子带着植物的气息仿佛浸润了整个心肺。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前世今生,反正在司印看来,一切没有什么不可能。其实到也不算什么稀奇古怪,毕竟自己都能重活一世,就证明这世上太多奇妙的事。司印脑海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一直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长袖翩翩的佳公子从山底一步一叩首的走至山顶,只为求取仙人座下的一只灵狐。那水波流转的眼里是欢喜,是渴求,是爱慕。信手勾勒,那个人的样貌不甚具体,衣袂翻飞,鞋底沾了些泥沙,清风拂过,吹起束发的白色飘带。那只小狐狸看似乖乖的待在仙人座下,但身体直直的挺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山下那人,柔软的大尾巴在地上不安的小幅度扫动。司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年岁几何。大概勾勒了全图,坐直挺了挺僵硬的脊背,无意间低头看到山下来人。那人一瞬间仿佛和画上的那个执着的男人重合了,他抬头向上看,眼里是欢喜,是渴求,是爱慕。同样奶白色的毛衣,不同的是领子部分不是假的海军衫样式,而是一条假的深蓝色领带,修长的腿上也是简单的牛仔裤。两人同时撞进了彼此的眼里,他们停下了手中腿上的动作。一个还呆呆抱着画板,一个还维持着一条腿已经抬起搭在上一层阶梯的姿势。两人无话,却已在眼里交流了许久,继而展颜一笑。一笑千古,一眼万年。某一世,我是不是那只通了灵却无能为力的小狐,你是不是那个无用却坚定的书生。我们是不是也曾不顾世人眼光,历经千难万险,最后不过求取一个守在你身边的机会?他抱着他离开仙人,归入凡间,相守短短数载。他在他怀里,舍去一身灵力只留与他的记忆,随他去天涯海角。——他牵着他的手,慢慢下山,相守一生一世。他回握他的手,放下世俗,但求一时一刻。作者有话要说:emm...可能写的不好,但是这个画面是在我脑海里徘徊了几乎一月之久的画面,所以还是断断续续写了出来第36章 第二十九章 审问(上)“查一下白询现在在哪儿?”司绶下令。“少主,白询现在在刑堂。”“他在那儿干什么?”司绶疑惑。“属下不知。”“让他回来。”“他...刑堂那方面说,说...让您去邢堂找人...白询...走不了了。”下面的人磕磕巴巴回到,谁敢这么和少主这么说话。司绶是几乎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没有目的的发脾气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从善如流的到了刑堂,看到的却令他有些意外。白询竟然受了刑,而且刑罚不轻。
这个人挂在刑架上,双手双脚被紧缚住。双手高举,身体却是疲软的,司绶充分相信如果不是双手被固定住,估计眼前的人已经要滑倒在地了。后背几乎抽烂,皮肉被一层层刮下看不出原来的形状,鲜血不要钱的溅洒一地,现在已经不是鲜红色,而是氧化后的暗红色。上方左肩处竟然还有小股的鲜血缓缓淌过,仔细看里面楔着黑长的钉子。头微微右歪着,应该是已经昏过去了。“他为什么在这儿?”司绶倒还是冷静。“他……白询大人说是因为护卫少主不周,前来领罚。”刑堂人回到。“刑堂现在都可以随意下令了吗?罚我手下的人,没有我的命令?”司绶缓缓问道。……谁会没事儿找罚啊?刑堂主内心疯狂吐槽。嘴上却不敢反驳,谁知道眼前的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人发起火来会怎样。“属下知错。”“他领了什么责罚?”司绶没再纠结,继续问。“剔骨鞭300,左肩钉刑三日,禁水禁食三日……还有跪罚三日。”司印倒是知道不能只是掩盖伤处,所以自己又加了些无足轻重的惩罚。可惜现在的他连三百剔骨鞭都坚持不住,只受了两百多鞭就昏死过去,司绶赶到的时候,正是刑堂主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的时候。白询首领毕竟珍贵,如果不在主人命令下被罚至死亡,着实不好交代。这才有了,刑堂主让司绶亲自来刑堂一说,因为实在是“白询”回不去,也是罚了一半,继不继续堂主也很迷茫。“把人弄醒,换个皮鞭拿给我。”刑堂主自然不会温柔对待“白询”,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人却没有醒。司绶倒也没有着急,“把钉子取出来,叫个医生过来。”医生来了,也只是取出了钉子。好在司印总算醒了过来。“见过少主。”司印哑着嗓子说到,应该是发烧了,嗓子里干得难受。“说说吧。”“属下……属下知错,属下护卫不周令少主不信任,又因为随意请假置少主于险境。属下……属下知错,自领责罚,只愿少主以后可以信任属下,让属下随侍左右。”司绶眼眉挑了挑,“哦?会倒打一耙了。”“属下……”司绶开门见山,“昨晚人在哪儿,干了什么,说。”“属下和家主出去了,具体事情恕属下不能告知。”“是么?为什么要给左肩上钉刑?想好再说,不然……你该知道结果。”甩了甩手里的及地长鞭。“属下和家主出去了。具体事情属下不能告知,给左肩上刑,是因为属下觉得少主嫌恶属下左肩受伤才有事不带属下行动,而属下不能待在少主身旁不能护卫少主就是属下的失职,故而给左肩上刑。”司印撑着伤重的身体却也算流利的答话。“最后一个机会,你失去了。”司绶抬手。司印因为刚才医生的救治是躺在地上的。司绶抬手挥鞭,狠狠抽打司印。一边不容躲避的抽打,一边平静的开口逼问。作者有话要说:【补2】第37章 第三十章 审问(下)“昨晚言家二少爷被刺杀,杀手左肩受了枪伤逃跑了,而且……在场的人看到杀手后背被砸过”“你说,你这一身伤,左肩这个洞,后背这身皮……受刑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司绶一鞭鞭抽在“白询”身上,司印本是趴在地上的,现在也只不过是把头更深的埋在地上。没有声响,没有大幅度的动作,鞭子抽在鲜血淋漓的背上,只是身体反射的偶尔弹动。不想思考,不想挣扎,他知道这次他并没有对言梧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不会对司家有什么影响,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和这件事无关,哥哥不会拿他怎样。司绶说到最后,一脚把他踹翻了过去。鞭子收不及,鞭尾扫到了“白询”的脸上,划下一道血痕。“说实话,你还能活着出去。”司绶最后的通碟。司印顾不上身上密布剧烈的疼痛,只想挣扎着跪起来,可……久未补充过能量的身体,又怎么能榨出一丝气力。右手胡乱扑腾着,想找一个着力点撑起自己,几次勾动,最后反手撑着身下的地面一点点摇晃跪起,脸上全是疼出来的汗水,一层层覆盖脸上的苍白,长长的睫毛都挂上大滴的汗水,模糊了双眼。“属下确实……确实是和去家主办别的事了,对言家少爷的事一无所知,当初调查言家少爷也是家主的命令,少主可以问家主。属下,属下真的没有对言家少爷动手,求……求少主相信,相信属下一次。”拖着疼痛难忍的身体,一点点爬向司绶抓住他的一点点裤脚,发现自己手上沾染着鲜血又缩了回去。“白询,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父亲一次次给你圆这些拙劣的谎,你说过的这些话漏洞百出,我如果想要了你的命也轻而易举。我只说,收起对言梧动手的心思,言家不是你这种卑贱的杀手能撼动的,言梧也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动的,别肖想乱七八糟的事。再有下次你必死无疑,我连问都不会问。”说完,司绶离开刑室。司印一个人留在刑室,多动一下都疼痛难忍,难忍。有些事凭意志可以做到但是如果意志垮了呢?
逃避般放任自己陷入昏迷。小惩大诫,司绶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地上艰难挪动的人忽然就心软了,司绶相信昨晚的杀手就是“白询”,可他竟莫名其妙的愿意给他机会,他一开始打算如果今天“白询”不说实话就直接处死他,最后却放过了他。心底说着这次自己及时阻止并没有什么损失,也给了“白询”警告,同时也向言家示好,想要的都达到了目的,没必要一定要弄死一个司家费心费力培养的杀手,留着的作用远比处死他更大。安排人替“白询”处理伤口,但同时下令,“白询”清醒后禁水禁食跪罚三天以示惩戒。司印清醒后仿佛行尸走肉般接受安排,清洗身体,处理伤口,后背裹了厚厚的绷带,左臂也吊了起来。医生说他左肩的伤反复撕裂,必须好好修养,否则这条胳膊轻则灵敏度降低,重则将来连基本的生活都保证不了。司印不置可否,从那天开始,司印满脑子都是“卑贱的杀手”,他陷入了一种可怕执念中。他的存在不过是个卑贱的杀手,而他这个杀手连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连杀个人都会失败,他是不是比卑贱还垃圾?刺杀的失败,清醒的自我认知一次次重创着他脆弱的神经……作者有话要说:【补3】看文愉快呀! ――来自变态楼楼的祝福咩哈哈哈第38章 第三十一章 言梧深夜,高档病房四下静悄悄的。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规律的皮鞋声打破了寂静,颇为无礼的推开一间病房的门。床上的人被固定侧躺着,车祸伤到了脊柱,只能维持着这种不舒服的姿势。床上的人就是言梧,出了车祸被司绶送到医院,通知言家的人,安慰几句便离开了,只余他一个人留在医院。一直到当天深夜,言家长子,言梧的哥哥言宿才姗姗来迟。进屋看到人虽然皱着眉却不甚清醒。抄起床边花瓶,扔了鲜花,直接把花瓶里的水倒在了言梧脸上。言梧被冰冷的水浇在脸上,昏昏沉沉中睁开千斤重的双眼。看清来人,挣扎着撤了固定器械,从床上爬下来,不敢因为伤痛有丝毫的耽搁跪在言宿身前,低头温声唤“少爷”。“诶呦,二少爷躺的很舒服啊,怎么?真把自己当少爷了?!”说着一脚踹翻跪在身前的人。受伤的脊椎被粗暴对待撞击到冰冷的地面,压抑不住的疼痛口申口今发出。言梧却快速撑起自己,重新跪好,“奴隶不敢,少爷息怒。”“掌嘴。别让我听见你那和你那臭□□妈一样的□□。”毫不犹豫大力抽上自己的脸,持续了十几分钟,言梧整张脸几乎看不出原样,肿胀青紫,嘴角被打破流下血水也不敢擦拭,一下下大力掌掴自己。“停吧。过来伺候我。”言宿再次开口。言梧停了手上动作,膝行上前,不敢用手,用被抽的麻木的脸凑上去,张开嘴释放可怕狞恶。一点点用温热湿润的舌头伺候沉睡的罪恶,让它变大变硬更加方便折磨自己。言宿看着他的动作,说到,“贱人,和你妈一个骚样,让你去勾引男人反而不行了,司家大少爷到现在都对你爱搭不理,你他妈在干什么?你不想要你那□□妈了?我告诉你,老老实实去给我缠上他,弄到司家的消息,听到了吗?”喉间深处被阻塞着也温顺的紧缩了喉咙以作回应,言宿被言梧挑起了感觉,粗暴抓着言梧的头狠狠按下大力贯穿,直到言梧受伤的脊背几乎经受不住开始剧烈颤抖,言宿才释放,放过了他。“奴会尽快勾引司绶的,少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