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被戳弄的疼痛异常。“你妈断药一个月,你……现在就滚回去,不准治了,你个贱人还学人样住院。”言宿吐出毫无人性的命令。“是。”言梧低眉顺眼的应是。那个女人只是个幌子,是死是活又怎样,至于自己,不是还没死吗?而且这个狼狈的样子正好可以搏司绶同情不是么?言宿离开,言梧也不敢多做停留,换了衣服就颤颤巍巍离开了医院。言家当代掌事者,是言宿言梧的父亲――言立。当年言立不过是一个空有学识却无半分机遇无依无靠的一个毛头小子。攀上了言宿的母亲本家,李家。花言巧语骗取了李家小姐李梅的芳心,才有了靠山有了资金发展自己的事业。事业有成后,言立却胆大包天的包养情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被李梅发现,那时候言宿已经6岁。李梅扬言要毁了言立,言立情急之下竟当着言宿的面活活掐死了李梅。但虎毒不食子,留着言宿,而且为了哄言宿不告诉李梅的父亲,对言宿也是予取予求。同年,言立的一个小情人儿怀孕了,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就是言梧。母子俩人被接进了言家,本以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早熟而且因为母亲的去世变得极度扭曲的言宿自然不会放过导致母亲死亡的元凶之一。对言梧母子百般折辱,而言立忌惮言宿告诉李家实情,所以对这些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间接导致了言梧母子的悲惨遭遇,说言梧是斯德哥尔摩症也好,是真实喜欢言宿也好,他对言宿是百依百顺,无论言宿怎么玩弄他,都一直听话乖巧。当然,他不能暴露自己龌龊的心思,打着不要让言宿伤害那个女人的旗号,而且为了不让言宿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喜欢,一直在吃不举的药。好像除了言宿让他去死,其他的他都会乖乖听话。作者有话要说:记得以前群里有人说想看言梧被虐,加上我最近想变态一下,就写了这个。第39章 第三十二章 迷茫阴暗的屋子一丝光线都不愿光顾进来。地上的人硬是把一米八几的身高蜷缩成一个小小的团子卷着被子趴着。浅黄色的地板不规则沾染着一朵朵的血花。司印被罚了三天,罚完后被人拖着送回白询的住所,但还是倔强的撑着几乎肿的一拳高的膝盖,一瘸一拐挪到马路上叫了出租车撑着回了公寓。他几乎硬塞了自己一整盒的营养剂,他不能把自己活活饿死。实在没气力继续折腾,趴在地上拖了被子终于可以放任自己昏死过去。又昏昏沉沉了三天,时睡时醒,醒了就给自己喂营养剂,退烧药,消炎药,胃药。然后又陷入昏睡,他不想清醒,前世听人说身累了睡觉,心累了傻笑,可是他现在好累,连维持基本的面部表情都困难。感觉自己被堵进了死胡同,他想保护哥哥,想保护司家,可他克制不住的想要更多,他希望哥哥信任他,可以不用爱护他,但最起码允许他保护哥哥,允许他杀掉言梧,不要阻止他,不要甚至想要了他的性命,不要耗费心力给自己设陷阱,不要冷言冷语审问他,不要用好像比剔骨鞭更疼的鞭子抽自己。可是转身想又完全可以理解哥哥的所作所为,首先哥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在哥哥眼里只是一个下属,用哥哥的话说“一个卑贱的杀手”。其次做白询的首领是自己的意愿,再苦再难都不应该后悔,即使被哥哥打残,打死都不该有怨言。可是就是难受,不想让哥哥这样对自己,也想让哥哥喂自己吃东西,哪怕不像对待言梧那样细致入微,至少,可不可以不要那样针对自己。上一世司印从未沾过酒,他一直认为借酒消愁是最垃圾的,最懦弱的行为。可是他现在只想让他混乱的脑子停下来,道理他想得很明白,可是就是停不下来。他不想碰酒,但他停不下来。一片接着一片的安眠药塞进嘴里,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昏睡。有时候清醒他会自嘲,自己这和喝酒又有什么区别日子还要过,时间还在往前跑。司印勉勉强强养好了伤,便又回了白询,司绶对“白询”的态度不置可否,没说让“白询”回到身边工作,可也没说让“白询”离开自己,好像一切由着他。
司印虽然已经回白询几天,工作训练都没落下,可就是不近司绶的身。他调整不好自己,现在见不到哥哥心里都会无时不刻翻搅着,如果守在哥哥身边,自己说不定还会是什么糟糕的心态。晚上睡不着还能不顾杀手要时刻保持警惕的规矩给自己塞安眠药,可是白天却不得不保持清醒。“诶,诶,诶,不是……”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训练场响彻,虎虎生风的拳头迎面扑来,虽然面上叽喳,但是还是从容不迫地接下拳头。强硬按住对面的人,气喘吁吁的说:“老王八,你受什么刺激了,我这几天净挨打了,明明是个弱鸡,这么拼,你有意思嘛!”脑子里的想法像跗骨之蛆拔除不掉,只有让自己进入紧张的节奏才会稍有舒缓,司印已经拖着温秦打了五天架,每次几乎三个小时的对练,身体遍布淤青不说,对精神实在是极大的消耗。司印打不过温秦,温秦为了让司印尽兴,一边尽力施展,一边又要控制自己不伤到司印,折腾下来比司印还疲累。司印不回答,使劲拽动被温秦抓住的手,一番扭动,手腕破皮红肿,愣是不能摆脱,倔劲儿上来,右手抬起做刃竟想直接劈断左手,吓得温秦立马放手。但温秦也被司印激怒了,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分寸,让手侧拽,曲肘下劈踉跄下移的司印,一击既成,又出脚直接把司印跺趴在地上。“还能不能行了,你脑子进硫磺啦?对练至于要自断手足吗丫的你今天给我说明白,你最近受什么刺激了,跟条疯狗似的,我都快被你累死了,快说,不说不让你起来。”说完一屁股坐在司印背上,大有司印不说不行的架势。司印一直没说话,只是把头抵在地上,不挣扎不反抗。温秦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小十三,给我送一箱伏特加到一号训练场……没事儿,首领要喝,出事儿他担着…快点儿啊,晚了,首领唯你是问……”第40章 第三十三章 哪种喜欢一整箱的伏特加被拎到了训练场,小十三欲言又止,被温秦拍的一个趔趄跑掉了。“老王八,别装死,起来,酒壮怂人胆,跟我说说你最近怎么了,这么折腾自己。”说着把趴在地上的司印拽起来,递给他一瓶酒。两人盘腿对坐,温秦手里拎着一瓶酒,往嘴里灌了几口,“喝呀!别怂!”司印抱着酒瓶子,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温秦。温秦也不再多言,静静看着原地画圈圈的白询,偶尔喝一口,烈酒入喉,温秦却舒服的眯了眯眼。一瓶酒快要见底的时候,对面的白询才磨磨唧唧的拧了瓶子,往嘴里灌酒。司印已经对自己没什么要求了,安眠药都吃了何况喝点酒。人难受的时候,意志力总会格外脆弱。酒一旦开始喝,就停不下来了。司印两世几乎没怎么喝过酒,只有这世训练的时候被灌过酒。还是适应不了烈性酒的刺激,嗓子疼却不停,不一会儿竟然后来居上,比温秦更快的干了一瓶酒。十分自然的又开了一瓶酒,继续灌。温秦还是淡定的一会儿看他,一会儿喝酒。温秦刚喝完第二瓶打算再喝点儿,一摸箱子,却发现已经空了。对面的白询迷迷糊糊抱着瓶子,呆毛愣愣的杵在小鸡啄米似的头上,看上去像个喝多了蜂蜜上头的□□小熊。一拳怼在白询的肩上,结果白询竟然哼哼唧唧的,“别动,疼,不准动,疼~”喝醉了?这是?一堆问号砸在温秦脑袋上。接着,更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司印一扔酒瓶子,直接躺在地上,又把自己蜷缩起来,嘴里嘀嘀咕咕,温秦有点儿听不清他的话,只能也俯下身子,靠近他听。“讨厌,什么破少主,还针对我,给我下套,还打我,审问我,和言梧黏糊糊的,给他喂吃的,我又不用你喂我,就不能不那么针对我吗?难受,破少主,打我,还打我,不理我,不理我,冷处理我,王八蛋,破东西……”温秦听着白询嘀咕,大概明白了白询最近在难受什么了。前几天白询被审的事,早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后来白询又被少主冷处理,白询里不乏多嘴多舌之人,这事儿温秦多少有所耳闻。但是温秦却没想到,白询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一个杀手,即使白询坐上白询首领的位置,究其本质依旧是一个杀手。白询在司家的地位,明白人都看的清楚,不过是司家一条咬人比较好用的狗,生死由人。司家当权的人,一声令下,白询就连在这儿抱怨的机会都没有。在温秦看来,这次白询被审纵使可能冤枉,但就是死在这次事件里,温秦也只能清明递几张思念而已,所以白询这次活着回来,温秦实在感谢少主。他真的没有想到白询竟会为这件事如此纠结甚至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颓废。即使让他和白询不眠不休的连续打三天,他都不会不愿意,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时和白询待在一起,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白询这么折腾自己,他最近推了很多事情,只为看着白询。白询几乎水米不进却高强度的工作,训练,有时候拿杯水都会抖的手,温秦真的很想上去抱住他,可他不能,白询已经很明确的拒绝过自己,温秦不是死缠烂打之人,而且他也没有谈情说爱的权利。他能做的也只是让白询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护着他。从白询刚成为白询首领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到白询对少主不平常的感情。白询平时对人不温不火,甚至说的上冷淡。但白询对少主实在是忠心过了度,如果是下属对上司的忠心,忠于事,舍其命足矣。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各家手无缚鸡之力小姐的莫名敌意,在这次审问中的委屈不平,纠结彷徨,只做旁观的温秦一下便可推断到白询对少主的不平常的感情。白询实在算得上无情,明知自己对他的感情,却还和自己说。可是温秦又能怎样,当局者迷,或许白询真的不清楚自己对少主的感情。又有谁能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因为另一个人痛苦纠结。把空瓶子举起又向嘴里倒,几滴酒液滑过喉咙,好像就下了决心。
“老王八,你……你是喜欢少主了吧?”司印还能叫少主,就是他还清醒,大量的酒水只是让他空落落的胃疼痛满涨还不至于让他人事不分,他觉得自己快被憋死了,无处发泄,只得和温秦叨念。听到温秦的话,司印的第一反应是‘废话,我当然喜欢我哥’,可是温秦并不知道自己和哥哥的关系,那……温秦的意思是……自己喜欢哥哥……是哪种喜欢?作者有话要说:卖萌打滚要评论……评论好少,哭唧唧第41章 第三十四章 更好吗?“原来你老王八也能喜欢上人,没看出来啊,你怎么会喜欢上少主啊?还不如喜欢我,我……”温秦说不下去了。司印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己喜欢哥哥是哪种喜欢情人间的喜欢吗怎么可能呢?重生一世,司印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感情,无疑司印是个情思寡淡的人。纵使上一世最后知道哥哥喜欢自己,可也没打算对哥哥的喜欢做任何回应,想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念头,家人需要的所有,他都会拼命争取。如今,看自己最近的不作为司印不得不仔细思考他的这份可能存在的,不合时宜的喜欢。自己怎么会喜欢呢?兄弟亲情或许有,可……情人之爱就有些无稽之谈了吧?可摘除自己的身份,冷静下来看自己的情况。反复纠结于一件其实合情合理的事情,对接近哥哥的人抱有多余的敌意,这是一个弟弟的喜欢还是……司印并非不敢接受自己喜欢哥哥,他向来坦然洒脱,倒也不在乎伦理什么的,只是突然之间被告知自己竟然喜欢哥哥有点儿惊讶,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哥哥自己的反应的确像喜欢别人的作为,可是为什么会喜欢呢?疲惫的大脑在迷迷糊糊间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是喜欢哥哥的,至于为什么喜欢,他实在想不明白。温秦看着眉眼逐渐柔和的人,便明白白询这是想开了……看着他心情变好,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就不重要了。一切结束之前……我就一直这样护着你就好了。想着,有些事还是放心不下,双手握着白询的双臂,让他看着自己,“老王八,有件事我还是要叮嘱你。”也不管白询有没有回应,便接着说了“我们是随时躺倒准备死亡的人,你如果确定喜欢少主,最好不要期望他能给你回应,或是他被你感动进而与你有什么好结果,我没有吃醋要误导你的意思,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可我能做的也只是在我能力所及范围内对你好,我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喜欢少主,就尽力对他好吧,但千万不要期待什么……我们,是没有明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