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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鱼求生——by微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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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动人民皮糙肉厚,不在乎那些小磕碰。

”程几说。

  齐北崧也感觉那不是一双细腻的手,掌心粗糙的茧子擦过皮肤,带来过电一般的酥麻,那绝对是一双男人的手,并且备受考验。

  他又心疼,不仅仅心疼这双手,更心疼这个人。

  其实昨晚他看见他哭了,虽然他一直背着身。

他在为他老婆哭,可惜他老婆不懂得回报这份深情。

  齐北崧觉得自己懂。

他虽然还不了解对方,但总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如果他现在离去,这辈子都遇不上更合适的了,认定某个人,真的只需要一眼。

  他忽然觉得自己过去的两年是多么稀薄飘忽,多么无谓,他应该早些回来,早些寻找,早些与之相见,即使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至少他的心还会为之悸动。

  他问程几:“你在当交通协管员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程几在他耳边小声说:“国际雇佣兵。

”  齐北崧猛地捏下刹车,差点把两个人都甩出去!  他单脚撑地,不可置信:“国际雇佣兵?”  “对呀。

”程几的表情不像是说谎。

  “那……你受谁的雇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郑海平。

  一队人马在R国开销巨大,郑海平为他们提供的资金、装备和给养足够应付比他们还庞大三倍的私人武装。

  追踪沈子默的那几个月,他们绝大部分依赖于郑海平的支援;抓回沈子默,第二次远赴R国时,他们终于获得来自有关部门的支持,这才婉拒了一部分来自海哥的援助。

  但在他们被迫“牺牲”前,海哥还是万里迢迢给他们捎好吃的,要不老耿怎么说要给海哥送金匾呢?(金匾上书:运输大队长)  郑海平就代表齐家,所以程几想对齐北崧说“是你啊”,最终还是忍住。

  他拍了拍齐北崧的肩,说:“前面路口右拐进菜场。

”  “去菜场干嘛?”  “我请你吃饭,难道不用买菜?”程几说,“现买现烧,挺诚心吧?”  诚心不见得,很硬核!  齐北崧忍不住又夸他前老婆一遍,心想都不容易!  好在齐北崧虽然挑剔,但喜欢一个人就全盘接受,他觉得只要有耿春红这人在身边,不管吃顶级料理也好,街边撸串也行,他都乐意。

  他还是幼年时期陪奶奶或保姆去过几次菜场,如今再次踏入,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这里还是和原先一样拥挤,闹腾,气味混杂,以及难免的脏污。

他显然不喜欢家禽区和肉类区的腥臭,但又舍不得离开。

  程几则开开心心地买着菜,这里抓一把芹菜,那里抓一把葱,这边切几块里脊,那边杀一只鸡……他买得自己两只手抓不下,还分了几只塑料袋给齐北崧。

  齐北崧问:“你这是喂人还是喂猪?”  程几笑而不答,把战利品堆了整整一电瓶车。

他打量了一下齐北崧的穿着,见其周身上下整整齐齐,便说:“我来骑车,你坐后面,后面干净。

”  这可就有些为难齐北崧了,原本电瓶车上坐两个大男人就有些挤,他还不知道该把手放哪儿。

  最后只好放自己大腿上。

  他懊恼不该答应程几换座位的要求。

  贴得这么近,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清爽熟悉的气味,来自某种国产老牌香皂或者洗发水,其实挺白挺纯洁的,但到了齐北崧鼻子里就催生燥热,如果程几此时回头看他一眼,那真比大补酒还管用。

  如果程几再动两下,他觉得下边某个地方都要变形了。

  程几还真动了!刚在菜场杀的那只鸡,鸡爪子老戳他腿,他调整姿势想避开。

  在被对方可爱圆润的小屁股第三次蹭到时,齐北崧输了,等程几踩下刹车后顺势落地。

  程几扭头不解地望着他,他心惊肉跳地说:“我跟着跑就行!”  程几望向他脚上的皮鞋。

  “我每天跑得不比你少。

”齐北崧解释。

  程几笑嘻嘻:“跑吧,反正也近了。

”  他放慢车速,尽量与齐北崧并肩而骑,如果不小心开过头,还要停下来等待片刻。

  齐北崧忽然有了一点不该有的妄想,那就是眼前这个人或许是喜欢自己的。

  他为此窃喜,又为此茫然,他知道自己属于一见钟情,那么对方呢?有这样无缘无故的温柔?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身后跟着数量众多的倒贴大军,他高高在上,其余人哭着喊着要和他好。

  可他一站到程几面前,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人,甚至颠倒了地位形势,把自己放得低了。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理应如此,以至于当程几抬起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对他微笑时,他简直跑得有些笨拙。

  程几再一次停在前方等他,齐北崧快步追上。

他出了一身薄汗,将外套脱下放在电瓶车上。

  “又做一件啊?”程几突然问。

  “什么?”  程几认识他袖口内侧的一小块布标,那意味着高端定制,这件衣服的价格估计能买二百辆电瓶车。

  “这衣服很贵吧?”程几问。

  齐北崧的答案一如既往:“穿好几年了,旧衣服谁讲究贵不贵。

”  程几手指着前方:“我家在那里。

”  齐北崧抬眼看见一片房龄至少三十年的旧小区。

  “工人新村,你来过吗?”程几观察他的表情。

  齐北崧没什么反应。

这是当然的,他看见程几本人都想不起来,更何况只看见旧房子。

  程几将他带回了家。

  门打开,齐北崧只觉得光线昏暗,这是老房子共有的毛病——开间小采光差。

程几开灯,请齐北崧到桌边坐,给他泡茶,然后便去厨房处理食材。

  “我家比较寒酸,别介意。

”程几说。

  是挺寒酸,但是干净。

老耿监狱蹲久了,最擅长整理内务,被子都叠成豆腐块。

  见齐北崧四下打量,程几便主动把房门推开,于是那张两米五乘以两米五的进口全包围小牛皮豪华大床展现在二人眼前。

  齐北崧不出所料地倒抽一口凉气,手上茶杯差点儿摔了!  “……怎么运进来的?”他的疑问也是程几的疑问。

  这张床的价格足以购置全家所有家具,如此格格不入,齐北崧忍不住又问:“你喜欢这种夸张款式?”  “不喜欢。

”程几说,“我睡它是因为运不出去。

”  说完这句他回了厨房,剩齐北崧独自在床边站着。

他好像牵动了什么心思,许久都皱着眉头出神。

  程几洗了一会儿菜转来看他,发现他还在发呆,便问:“怎么了?”  齐北崧问:“这儿原先是不是你和你老婆的婚房?”  程几喷笑。

  “笑什么?”  “对对对,床也是我老婆买的!”程几笑得捂住嘴,“可惜他一天都没滚过!”  “为什么?”  程几说:“因为他不要我。

”  齐北崧简直想象不出世界上会有这种神经病,暴殄天物、不懂珍惜,合该打死!打死还不够,就点了天灯吧!

程几在厨房里熟练地洗洗切切,齐北崧无事可干,倚着厨房门看他。

  程几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长袖T恤,袖子卷到肘上,系着围裙,戴着薄手套,埋头在水槽边处理大虾。

  齐北崧恍惚觉得此情景似曾相识,心底柔软一片。

  他从雪白的脖子看起,下探到对方挺拔的脊背和完美的腰线,然后是挺翘的臀和修长的腿,那并不怎么健壮,甚至偏瘦,但结实柔韧而蕴含力量,好似小兽。

  锅上熬着汤,程几被熏蒸得热,因此卷着裤腿,露出脚踝。

  齐北崧闻到他的味儿就受不了,看久了他白生生的脚踝更心痒难忍,赶紧走回客厅桌前猛灌口水。

  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对付不了眼前这幅身躯——当然不是指床上那种,是打不过。

  ……奇怪,想他齐公子当年在大院无人能敌,又生猛又暴戾,怎么就会觉得弄不过眼前人呢?  程几扭头瞧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你会打架吗?”齐北崧问。

  程几停了手,说:“会。

”  “会哪一种?”  “军警格斗,还会一点格雷西柔术。

”程几的眼睛闪闪发光,“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齐北崧还是不知道。

  大门突然被砰砰砸响,吓了两人一跳。

程几纳闷地想这时候谁会来?老耿值班去了,晚上十点才下班呢。

  他拉开门一看,原来是陈川。

  陈川从训练场回来,脸晒得黝黑发亮,死气活样地说:“食堂的东西实在太难吃了,求求您收留我一顿饭吧!”  程几真恨不得在他脑门上剁一刀,低声斥道:“滚!”  “好哥哥……”陈川双手合十,眼中带泪,膝盖半弯,“我饿,我饿啊!”  “老子正他妈忙着呢!”程几急切而小声地说。

  陈川佯怒:“呸!凉薄!川哥也是有骨气的,以后我讨饭也跳过你程家门!”  程几于是关门,被陈川赶紧抵住:“真饿了……”  “走走走!”程几怒道,“我忙着呢,人生大事!”  “什么事?川哥帮你一把?”  这时齐北崧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你朋友?”  陈川一下子楞在那里,好半天才说:“齐……齐……齐少?!”

  齐北崧微微偏着头:“你认识我?”  陈川说:“我……”  他比程几早半年认识齐北崧,没想到也在人家的遗忘范围内。

  他迅速打量齐北崧和程几,顿时明白了,勾着程几的脖子背过去耳语:“你他妈的,重温鸳梦也不跟我说一声,老子活生生跑过来当电灯泡!”  程几说:“现在滚还来得及。

”  齐北崧看到两人状态亲昵,有些不乐,问:“你是小耿的朋友?”  小耿?耿春红??  陈川一听这驴唇马嘴的称呼,坏心眼就上来了,潇洒一转身:“错!”  程几知道他要信口开河,连忙使眼色。

  陈川才不理呢,说:“我和小耿不是朋友!”  齐北崧问:“那是什么?”  陈川多古灵精怪啊,一看齐北崧那魂不守舍的样儿就明白了,齐大公子虽然还不能将“程几”和“耿春红”重合起来,但他显然两次都跳进了同一个坑。

  看看,什么叫孽缘!齐大公子也该去庙里找老和尚算个命,科学的东西来不得半点虚假!  陈川想我来都来了,总得履行一点职责吧?有为才有位,有位更需为啊!  他一点不厚道,搭着程几的肩就说:“我俩嘛……我俩搞对象啊,我是他老婆!”  “……”  程几回厨房拔刀要剁陈川,齐北崧却耸肩大笑。

  程几和陈川同时问:“你笑什么?”  齐北崧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  陈川不服气,搂着程几脖子问:“笑什么啦?这是我老公!”  “哈哈哈哈……”  终于,齐北崧止住笑,交叉双臂,半是无奈半是讥嘲:“当我傻啊?你们两直男胡说八道什么呢?”  “……”  陈川这就有些尴尬了。

  他拍拍程几的胸口,给他整理好衣服领子:“老公,我先走了啊。

”  齐北崧问:“你还叫人老公?”  陈川向程几双手比心,疾奔下楼!  齐北崧横眉怒目,见程几凝神望着他,忽然有些后悔:“呃……我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他是你什么人?”  “我们是同事。

”程几说,“我在国外时,他是我一个战壕的兄弟。

”  齐北崧吃惊不小,心里则五味杂陈,主要是嫉妒。

  “所以你俩特别熟?”他语气里的酸味连程几都察觉到了。

  后者暗自好笑,心想真是本性难移,齐大公子死去活来折腾好几年,还是喜欢吃醋,而且谁的醋都吃。

  “特别熟。

”程几肯定,“我俩几乎形影不离。

那边冬天特别冷,为了取暖我们常常钻一个睡袋。

”  你就酸去吧,谁让你他妈把我忘了!  齐北崧酸得脸都绿了,又不能坦率表达,只好拼命咂嘴:“啧,同一个睡袋啊,什么人请雇佣兵还这么小气啊?怎么不一人发一个单人睡袋呢?”  他都能想象出程几躺在睡袋里有可爱,细细的腰,紧实的背,嵌在怀里正好比他小一圈,深冬腊月里搂着那该多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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