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新也没好到哪儿去,最后那情态真把他搞兴奋了,现在脑垂体还在分泌激素。 最后顾奕新搀着腿肚子打抖的陆铭时重新回了房间。 两人面对不忍直视的床铺,陷入了沉默。 这个点只能自己换床单。 顾奕新翻箱倒柜也没找着放床单的地儿。 最后他把外衣一裹,去顶楼天台上取下了还晾在外面随风飘舞的床单。 好在已经干了。 顾奕新把床单一抖,两个人牵着四个角,一起把床铺好。 然后并排坐在床头,拉上小被子。 事后谈心时间。 顾奕新先开口。 “说起来,最近我经常听见陈妈自言自语。” “陈妈说,少爷最近床单换得也太勤了些,每天都出这么多汗,真的没问题么?” 陆铭时心想,难怪陈妈最近总是旁敲侧击问他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想到出汗的原因,两个人都有点心虚。 陆铭时喃喃道:“爸妈这次虽然回国常住,但是不肯在家住,估计也是……” 两个人对视一眼,齐齐产生了一个想法。 我们是不是。 有点扰民? 半晌,顾奕新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陆铭时的胸口。 “虽然三月了,屋里也不太冷,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保暖喔。” 然后他停了一下。 顾奕新对着陆铭时的肚子陷入了沉思。 “那个。”顾奕新突然道,“我怎么觉得……” “最近又长大了不少。” 陆铭时起初没在意,听他这么一说,低头仔细看看,也觉得是。 “好像是有点,明天我找安乔看看。” * 顾奕新小寐了三四个小时,到早上九点,醒了。 他今天要出发。 顾奕新慢慢坐起来,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空气里还残存一星半点昨夜疯狂的气息。 旁边,陆铭时侧躺背对着他。 男人高大的身躯以初生婴儿的姿势蜷成一团,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也像是在护着腹中的胎儿。 顾奕新视线落到陆铭时身上,他花五分钟凝视着男人的背脊,眯起眸子似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想。 指针指向九点十分。 顾奕新放轻动静跳下床,洗漱穿衣,行李箱昨天已经准备好放在楼下。 走之前又折返回来,在床边上蹲下,屏息注视着陆铭时的脸。 真的还没睡醒么? 顾奕新低声说:“我走了啊。” 陆铭时没睁开眼睛,低低“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看着是累狠了。 之前可没这样。 顾奕新冒出点疑惑,目光自然转移到被遮挡住的小腹。 有心想再摸摸,还是忍住了。 “你也要乖。” 顾奕新对崽说。 然后他薅了一把陆铭时硬揪揪的发茬,转身下楼。 * 陆铭时清醒过来时,顾奕新又不见了。
这次其实是有好好道别过的。 但是他还是不知道鸭。 好在最近崽崽不怎么闹腾,应当已经进入了稳定期。 陆铭时看看自己好像的确又粗了一圈的腰,觉得是该找安乔检查一下。 没道理呀,为什么这次滚完床单他会这么的累? 陆铭时去了医院。 安乔之前因为鼓动顾奕新跑路一事得罪了陆铭时,很长一段时间在他面前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见到老板,那更是各种大拍马屁,把陆铭时吹的是天上有地下无。 陆铭时不理他,直接表明来意。 安乔看着检查结果,瞪大了眼睛。 “老,老板。” 安乔又一次结结巴巴。 陆铭时见他这样,有点不祥的预感。 崽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光是这么一想,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铭时有点不安。 “你说吧,我都能接受。” 安乔小心翼翼:“老板,其实是您的崽他……” 只听到这里,陆铭时已经听不见安乔接下来的话了。 原来,真的是崽出了问题么? 陆铭时的心一痛。 我的崽,陪伴我八个月的小宝贝。 他手按在腹部,神色恍惚。 不管花多少钱,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保住我的崽! “安乔。”陆铭时打断他,“你就直说吧,问题怎么解决。” 安乔面上一抽。 老板怎么突然这么严肃,气氛怎么突然这么凝重。 就好像生离死别一般。 * 安乔瞅着陆铭时,没敢大出气,重复了一遍。 “老板,您的崽这是……营养过剩。” 嗯? 陆铭时:??? “你不是一直说要补充营养吗。”他不可思议问,“怎么可能还会……会……营养过剩?” 安乔:“恕我冒昧,您和顾少最近是不是,咳咳,亲密接触得有点频繁。” 废话,那何止是频繁,那简直就是夜以继日。 陆铭时瞪着安乔,半晌慢慢道:“……我谨遵医嘱。” 老板这是要推锅啊。 安乔想。 他也只能接下这口锅了。 * 面对脸色更加面瘫,但面瘫中又透露出紧张的老板,安乔有点亢奋。 他好为人师的一面彻底暴露了出来。 安乔从身后变出一块白板,给老板写了几个简单的演算过程。 “众所周知,能量补充的量值与接触距离成反比,与接触时长为正比。” “因此,假设接触距离为0时补充的单位能量为X,时长为a,接触距离进一步缩短也就是负距离时单位能量为Y,时长为b。” “假设胎儿所需要的能量值是δ。” “已知δ=aX,Y=负接触距离的绝对值*X。”
“若要δ=bY,则b=δ/Y,得到b=aX/(负接触距离的绝对值*X)=a/负接触距离的绝对值。” 陆铭时明白了什么。 安乔接着说:“我的医嘱给出的是24h*10即240个小时,这是零距离接触的时长,如果换算成负距离接触的时长,就要用这个数值除以‘负接触距离的绝对值’。” 说到这里,饶是脸皮厚过天的安乔也忍不住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但他是医生,为病人解释病情是医生的责任。 于是安乔不得不问出下一个问题,也是解决治疗效果的必要问题。 “所以老板,您和顾少‘负距离接触的绝对值’,具体的数字是……” * 陆铭时这辈子头一次在安乔面前感到慌张。 怎么办,他很方啊。 陆铭时声音有点颤抖。 “必须……必须精确吗。” 安乔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板,我知道直接说出来可能对您有一定的心理负担。这样,您可以拿起计算器,自己换算成负距离接触的时长。” 陆铭时恍惚道:“不,你不明白。” 这并不是一个心理上的问题,这是一个纯粹的数学和物理上的问题。 安乔一脸疑惑。 老板并不是这么扭捏的人呐,怎么会如此紧张呢? * 事实上。 陆铭时深受打击的表情,这世上只有魏浚杉会懂。 当初,具有一眼瞄出数字功能的魏浚杉,竟然不能识别顾奕新xx的型号! 后来,陆铭时曾经一时兴起,拿出一根软尺,试图量出顾奕新xx的长度。 但是只要一将软尺贴近xx,上面的数字,就会全部变得模糊不清! 陆铭时不甘心,把卷尺直尺甚至游标卡尺全部试了一遍。 然而无一成功。 最后他只能放弃了这项工作。 直到今天,安乔问起,陆铭时才想起这个惊天**ug。 怎么办? 陆铭时没有办法,他只能抖着手拿起手机,拨打顾奕新的电话。 * 此时,顾奕新刚从去省城的飞机上下来。 是的,体校还是很有钱的,为运动员购买了经济舱的机票。 顾奕新十分满意。 校长的大侄子以及教练都陪伴着他同行,三人坐进主办方来接人的车子,刚寒暄两句,顾奕新的电话就响了。 教练和大侄子同时想,肯定又是小顾那位黏人的小情人。 顾奕新说了声抱歉,接起了电话。 他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开的外放。 总之电话一接起,陆铭时急切的声音便响彻车厢。 “老公,有件事我只能直接问你了,快告诉我你的xx长度究竟是多少?我要精确数字,很急!” 顾奕新举着话筒,哑然。 车厢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空调工作的声音格外清晰。 大侄子张了张嘴。 “弟妹这是……” 哇哦。 众人脸上纷纷露出了惊异,钦佩,了然,羡慕等极端复杂的神色。第58章 你的xx长度究竟是多少? 这真是一个深刻的哲学问题。 当电话中传出这句问话的时候, 连一直专心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探头,从后视镜打量这位陌生的小哥, 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才能有一位如此磊落大方, 热情奔放的爱人。 顾奕新捂着话筒,沉默了两秒。 “刚刚是免提状态。”他轻声说。 “……” 陆铭时嘴张了张,又努力合上。 教练手一拍,慈祥道:“小顾,你放心, 我们什么也没听见。” 这句话,传到了遥远的陆铭时的耳中。 正在医院天台打电话的陆铭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默默挂断了电话,改用短信联系。 在顾奕新默默跟陆铭时打字交流的时候。 车厢里另外三个人互相交换了几个神秘的眼神。 在什么情况下,小顾的对象会提出这个问题呢? 需要详细尺寸。 很急。 什么情况下才需要这种信息? 如果是买TT,只要大致判断一下size就好了。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小顾的爱人, 一定是正在按照某人的尺寸, 订制xxx! 几位围观群众,心照不宣地咳嗽、摸鼻子、擦汗。 看向这位选手的眼神越发诡异。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顾奕新收起手机, 面不改色地随车抵达了招待所。 下了车, 安排众人住下, 交代了这几天的安排之后, 大家便各回各的住所。 大侄子奉校长之命,要把顾奕新照顾好了。 于是, 他和顾奕新住一间房。 这没什么。 问题是,刚把行李放好,大侄子便听见顾奕新拉开房门, 客气地询问门口路过的清洁阿姨: “您好,请问贵店有卷尺提供么?” 大侄子眼神幽幽望过来。 有故事。 这哥们绝对有故事。 顾奕新拿着阿姨从仓库里找出来的卷尺,走进了卫生间。 大侄子坐在床头,思绪万千。 他年三十有二,尚未婚配,是一条实打实的光棍。 过去秀发浓密,好歹是加分项,现在烧秃了一块,更是没有了指望。 上个礼拜安排的相亲妹子,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是以从知道顾奕新有对象之后,就十分羡慕。 今天听见了对方情人的声音,大侄子更是被狠狠虐狗。 如此热情奔放的对象,他也好想有…… 陷入冥想之中的大侄子没有意识到。 顾奕新这在卫生间里。 也呆的太久了些。 * 顾奕新在卫生间里做什么呢? 他拿着卷尺,对着自己的小兄弟使劲比划。 整个人处于一种无限懵逼的状态里。 当他拿起卷尺靠近自己的xx时,确实没有出现像陆铭时看到的数字模糊不清的状况。 但是却产生了另一种更为令人迷惑不解的情形。 卷尺开始颤抖。 卷尺自发产生了震颤。 卷尺抖啊抖,仿佛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连带上面的刻度都跟着一起如水一般晃动,看不真切。 最后,当卷尺终于静止时,所有其他的数字和刻度都消失不见。 只剩一道深长的刻度,毫不犹豫地指向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