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威风冷冽的男子，就这样默默地将自己认为好的东西给自己，甚至是为了自己放下面子，自己何德何能，又怎能不好好爱护他？宠爱他？ 苏安一把拥住了夜长歌，将自己的脸庞深深地埋入他的胸膛中，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只觉得心底暖的一塌糊涂。 第90章 夜长歌觉得自己胸前有些凉，待到苏安抬头，这才发现了他红着的眼眶和自己胸前的一堆水渍。 苏安笑了笑，捏了把夜长歌滑腻的脸颊，笑着道：“媳妇儿，被你感动到了。没事的，可别皱眉啊，特显老的。” 夜长歌蹙禁眉头，听见他说不喜之后又赶忙松开了紧皱的眉头，问道：“媳妇儿是为何意？” 苏安狡黠的笑了笑，眨了眨眼，道：“是对你的一种爱称。”身体上不能被认同，最起码嘴上能占占便宜吧。 “哦。”夜长歌点头，既然是爱称，那便允了。直到很久之后，他知道媳妇儿的含义，苏安又是被折磨的几天都在床上度过了。 苏安的手不安分的在夜长歌的脸颊上造作了几下，直到他表示抗议这才讪讪的取了下来。他才不会说他羡慕夜长歌脸上光滑无比的肌肤呢。 苏安轻咳了声，三言两语转移了夜长歌的注意力。 “其实，我们不一定要墨守成规，一定要保持原来的婚礼习俗。你觉得呢？”苏安挑眉，朝着夜长歌道。 “哦？”夜长歌等着苏安的后文。 苏安唇角带着笑意，手指绕着夜长歌的发丝打着转儿，“我们不去举报一场不一样的婚礼，不用盖红帕，不用过火堆，你骑着马来，我也骑着马跟你回去，牵着彼此的手一同拜高堂，我陪着你一同给客人敬酒。我想要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只躲在你的身后。” 夜长歌构想着苏安描述的画面，想着他骑马的英姿，想着他们彼此牵手接受众人的祝福，想到他红着脸颊喊着自己名字的模样，只觉得心底软的一塌糊涂。 “好。”夜长歌点头，忍不住吻上了他泛着水润光泽的唇角。 凌青霜一脸懵逼的被王湛拉了出来，等到两人走到了街道上这才反应过来，抬头恼怒的望着王湛道：“为何拽我离开？” 虽说凌青霜看着恼怒无比，实则全无一点杀伤力，倒更像是撒娇一般，惹的人心尖尖一阵酥软。 强压下心底的悸动，王湛道：“难道你没发现他们两人吵架了？” 凌青霜点了点头，“嗯，所以我们更不应该走，倘若苏大哥被欺负了怎么办？” “怎会被欺负？倒是长歌被欺负还有可能。”王湛勾起唇角，脸上丝毫没有一点担忧的神色。 “可……”凌青霜还是有些担忧，“苏大哥肯定打不过王爷。” 王湛看着凌青霜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最终只能叹口气，对他解释道：“长歌喜欢苏安，就像我喜欢你一般，就算是被你伤了心，也还是腆着脸往你跟前凑的。如此喜欢，又怎会欺负？” 凌青霜听见王湛这么说，白皙的脸颊一下子通红，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随后却又一下子失了神采，惨白惨白的。最终只能断断续续的开口道：“男子与男子……不对……” “那长歌和苏安呢？也不对？况且皇上说了同性也可自由嫁娶。”王湛紧紧的盯着凌青霜的眼睛，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敢跟王湛对视，低着头不再言语。 王湛叹了口气，也不再逼迫他，道：“好了，不谈这个了，既然出来了，便一同走走？” 凌青霜这才抬头，点了点头，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两人一同在繁华的街道上行走，谈论着前几日看到的诗词，倒也还算和谐。忽的，王湛瞧见了自己身侧的小摊，喊着凌青霜过来一起看。 摊子上一堆各式各样的发簪玉佩和折扇，王湛执起放在左上角的玉脂雕镂空梨花簪，应当是上好的玉脂簪，拿在手中泛着寒意，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漂亮的光泽，王湛将手中的梨花簪递到了凌青霜手中，“如何？” 凌青霜接过梨花簪，由于在王湛手中拿了许久，已经有些泛热，拿在手中热热的，随着阳光的照耀显得更加的清透。 “嗯，尚好。”凌青霜点了点头，欲将手中的梨花簪还给王湛。 王湛没接，随即又问道：“喜欢吗？” 凌青霜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回应道：“还好。” “嗯。”王湛笑着应道，随即又朝着小贩道：“多少钱？我要了。” 小贩听见这位身穿红衫的公子想要，随即赶忙应承道：“公子好眼光，我们这玉脂簪可是数一数二的绝顶好簪，用上好的白玉雕制而成，雕刻师傅也是十分有名的，倘若公子真心想要，那便……一两白银好了。”说着还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 凌青霜从小吃百家饭长大，自然知晓那些小商贩的要价是漫天要价，看了看这梨花簪，的确是挺好，但却也是值不了一两白银的，不忍心看着王湛被宰，随即出声道：“老板，你这发簪怕是值不了这么多钱吧？顶多六百文钱吧？” 小贩看见有人插嘴，随即气呼呼道：“公子你可别讹我啊，我这上好的白玉雕成的簪子，况且是这位公子想要，您又不买，凭什么指手画脚？” 王湛听到凌青霜替自己砍价，自是乐的其成。突然听见商贩说他，便不乐意了。自己都舍不得说重话的人，别人凭什么说？ “老板，这是我朋友，你说凭什么？”王湛皱眉，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寒意。 小商贩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只得给凌青霜道歉，“公子抱歉啊，是小人眼拙了，您可千万别生气。”说着谄媚的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的黄牙。 凌青霜倒也不介意，继续说着价钱的事情，“无碍，老板，倘若你六百文钱卖，我们便拿了，您照样也是有赚的，不卖那便算了。”说着作势要放着簪子。 王湛看见，自然是不允了，挡着他的手就想要付钱。 小商贩见似乎可以多拿四百文钱，一双贼溜溜的鼠眼中满是得意的神情。 凌青霜看见王湛要付钱，赶忙拽住了他，在他耳边说道：“听我的，保证你拿到这个簪子。”湿热的气息洋洋洒在他的脖颈和耳后，心里又是一阵酥麻。收回了手安静的站在了凌青霜的身边。
“老板，你卖不卖？不卖就算了。”说罢便要放手中的簪子。 王湛自己发急，但是方才凌青霜说了让自己别插手，于是便只能忍着心焦不言不语。 小贩看着已经将梨花簪放下的凌青霜，又看了眼站在一旁安静无比的王湛，只能垂头丧气般的恨恨道：“卖了卖了。”耷拉着脖子将梨花簪包了起来。 王湛接着找的四百文钱，忍不住夸赞凌青霜道：“青霜，你果真适合过日子。真棒。” 凌青霜听见王湛的夸赞耳尖通红，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突然抬眼瞧见了饸络面，随即朝着王湛开口道：“那边有饸络面，我们青城原来也有，特别好吃，要去吗？” 第91章 王湛点了点头，随着他一同来到了小摊上。 饸烙面的摊主是一个大爷，蓄着半长的胡子，脸上满是皱纹，虽然已经有些老了但却还是难掩年轻时的风华。 摊位上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老大爷笑眯眯的招呼着两人，慈祥道：“两位公子吃些什么？” “两份饸烙面一份不要葱花，多谢。”说罢凌青霜便从怀中掏出了四文钱递到了大爷手中。 大爷笑呵呵的结果钱随手塞到护兜内，招呼着两人坐在了左侧的椅子上随后便去下面了。王湛看着冒着蒸汽的大锅，四周散发着面条特有的香气，其中也不乏各种各样的味道，但是更多的却是凌青霜身上特有的书香味。 王湛从未曾在这种摊位前吃过饭，自己算是苏父老来得子，被宠爱有加，每次吃饭都是去顶好的馆子，如今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饸络面，浅黄色的面条上面铺着一层肉酱，旁边搁着蔬菜和香菜葱花，闻着倒是蛮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 凌青霜从桌上拿了两双筷子，一双递给他，一双自己用，等到自己的面条搅拌好了发现王湛的面条居然还没动，心中不免诧异。 “你……吃不惯？”凌青霜皱着眉头有些尴尬的问道。 “未曾。”王湛看见凌青霜这幅模样赶忙摇头，随便想了个幌子，道：“我就是……觉得自己拌不开。” 相比于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还是生活残废比较好。 凌青霜瞧见他赶忙解释的模样也不戳破，从他手中接过了面条仔细搅拌均匀了这才递了过去，最终还是开口道：“吃不惯就不要勉强。”随后便安静吃面了。 王湛看着凌青霜亲手替自己拌开的面条，暗自咬牙，自己心上人做好的东西，就算是入骨□□也是要吃的。未曾想第一口便觉得此面口味十分独特、好吃。 王湛吃完面还不停的在凌青霜耳边唠叨，“这个面真好吃，下次我们再一起来吃。” 凌青霜抬头，眼中带着些许惊讶的神色，本来便是锦衣玉食的少爷，从小吃穿用度不必担忧，吃的也是顶好的吃食，倒是未曾想到，竟会被一碗饸络面折了腰。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笑意，随即点头答应。 王湛看见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白皙清秀的面容上带着笑意，一双水润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心底似是被什么触动一般，竟是红了耳尖。 瞧着他心情尚好，便从怀中掏出了方才包好的梨花簪，朝着他递过去，柔声道：“这个……送你。”眼中带着些许期待的神色。 凌青霜看着王湛递过来的簪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皱眉头抬手将王湛的手推了回去，道：“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本就是买来送你的，倘若你不要，那我便扔了。”说罢作势要扔。 凌青霜赶忙阻拦，迫于无奈，最终收了这根梨花簪。不过两人之间方才轻松的氛围如今却变得有些压抑。 吃过面，两人并肩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王湛有心想要制造些许话题缓解此刻的氛围，转头看了几次凌青霜，然而他却一直看着前方并未有想要交谈的欲望。王湛不由得心中一阵懊悔，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等到快回府的时候再送。 凌青霜趁着王湛不注意，悄悄瞥了眼，本欲说些什么，可是瞧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到嘴的话滚了几个圈儿又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叫卖声不断的传入两人耳中，一会儿是卖首饰的，一会儿是卖胭脂水粉的，倒是十分热闹。 王湛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的把玩两下手中的折扇，指腹摩挲着上好的柳梅骨扇，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如今荡然无存，微蹙的眉头显示着此刻该主人的心情应当有些烦躁。 突然，一声惊讶的呼叫声将王湛从思索中拉了出来。 凌青霜听见有人唤着王湛的姓名，下意识的抬头朝着声源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莲子暗纹流波的白衣男子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位缓缓走开。 秀丽的长发用银色发冠束起，方才还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的眉眼中此刻带着些许惊喜的神色，小巧琼鼻，樱唇轻启，身材并不高大，却衬的他更加的小巧玲珑。 看了眼王湛与该男子一般惊讶中带着些喜意的神色，一股子酸意不受控制的翻涌上来。 无谓闲来无事，便带着小柳一同去前边的周家点心铺子买些话梅吃，未曾想居然碰到了自己的老熟人王湛，自己之前又做了几首曲子等着他来瞧，况且上次约了他也未曾到，如今好不容易碰见了，自是无比欣喜的。 无谓正准备说话，突然瞧见王湛身边的凌青霜，随意的扫了眼，眼中闪过一丝调侃，未想王湛竟也玩起了权贵之间的那种游戏。 王湛挑了挑眉，也不解释，一把手撑开折扇，骚包的晃了两下，这才介绍道:“这位是凌青霜，我的……挚友。”随后又指着无谓道:“这位是无谓公子。”
两人互相点头示意，随后无谓便开始朝着王湛讨债了。 “王公子，你可还记得当日的约定？”无谓本是生的十分小巧可爱的，但是由于性子冷，所以总是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如今再刻意压低声音问话，让人忍不住感到周身气压有些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