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感觉到了幻珠的愤懑,有些无奈的笑了。 爱情本来就是不讲公平的,彼之□□,吾之蜜糖,不外如此。 成衣:那你看谢应环怎么样? 幻珠:我承认她的确是很优秀。
成衣:那就是值得了。 遇上对的人,奋不顾身是正确的,可如果遇上的是错的,不知悔改那就是犯贱了。 成衣停止了和幻珠的意识交流,走进了般若城。 应小小和谢应环用了力量,迅速到了附近的城镇。 这里受到了般若城的影响,应小小也感觉到了一股纯净的气息,但是那股气息和般若城的比起来实在不够看,谢应环都轻易的无视。 “掌柜,一间上房。” 正在拨弄算盘的掌柜笑着抬头,看到面前的两个姑娘,有着瞬间的呆愣,不过立刻恢复了过来。 “只要一间上房么?” 掌柜看着拍在桌前的银票,手里的算盘哗哗响。 这也不缺钱啊。 因为般若城在不远的地方,所以他们这里的来往的人也比较多,但掌柜发誓这是他见过的最标致的两个姑娘了,各有千秋。 高个的玄衣姑娘看起来有点凶,模样英气,看起来比许多男子都要有气概,可能是习武的,不过看的很渗人,掌柜的就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她旁边的矮个的绿衣姑娘看起来就可爱的多,眉目精致,散发着活泼的气息,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软三分。 “就要一间。” 当然要睡一间房了! 应小小把房间的窗户推开,一脸高兴的坐在了椅子上。 谢应环清醒之后很少说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沉默的看着应小小。 在她的身上其实很少能看见当初意气风发的谢将军的影子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像是边疆沐浴着风沙血液的界碑。 她的眼里好像装了很多东西,密密麻麻的交织成了网。 应小小看着她,突然有点难过。 谢应环看着她突然没有了笑意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力量让应小小疼了,有些慌忙的想要退远,却被应小小按住了。 “你不开心。” “我已经把你救出来了,可你不高兴,我知道,很难高兴起来的。” “可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让你快乐一点。” 应小小的手抚上谢应环的脸,眼神专注的看着她的将军。 谢应环的额角有一道不明显的伤疤,她摸了摸,动作十分轻柔。 在幻珠的环境里,那里面的谢应环都是快乐的,可是在现实面前,那些美好的片段久远的过往,能带来的喜悦太微弱了,更多的时候它们起到的是一种反效果,衬得现实多悲哀。 “对不起。” 谢应环看着应小小,只能歉疚的说出这三个字。 她知道她真的很想让她高兴了,她也知道她为了救她出来肯定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她也很想依着应小小,可是心里压着的大石头让她太沉闷了。 她注视着人世间,却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那她该属于哪里? 所有的旧友都已经化作一抔黄土永远的长眠在地底下,而她背负着无可解脱的仇恨和执念活着。 她忘不了的。 好友倒地的身影,诡异的大火,催促着她离开的副将,被紧握的木雕,君王冷漠的脸,喉咙里腥臭的味道,战马的嘶鸣,敌人又或是起义军的鲜血。 她怎么忘呢。
她还记得自己离家前父亲的担忧,母亲的泪水,兄长的叮嘱,弟弟的稚言。 他们等到她的死讯会有多难过,看到她宛若行尸走肉□□控的样子,该会有多愤怒。 再往深处,她竟是不敢想。 君主既然都能够做出炼化鬼将的事情,怎能指望他还有什么良心。 谢应环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谢应环的周围围绕着死气,握紧了拳头。 她感觉到温软的身体贴着她,像是在给她宽慰。 “抱歉。” 谢应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歉意。 我知道你想让我高兴,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仿佛快活一点,都是对往日的惊扰。 “不用道歉,我都明白,可是你知道吗,我明明知道所有事,知道你的欢喜,知道你的痛苦,我们明明也靠的这么近,可是我还是觉得,我离你好远。” 那是一种惶恐,不仅仅对于谢应环。 人总是会对参与了自己人生的人感觉到几分特殊,可她没有参与到谢应环的过去,也没有涉及过时汐的过去。 你看,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会变得这么贪婪。 想要一点点,到想要全部。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应小小将时汐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让她感受心脏跳动的声响。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小小。” 谢应环亲了亲她的眉心,在眼底藏着并不明显的热切。 用那双漂亮的眼眸注视着我,做我一个人的太阳。第41章 小可爱二号 “可我想做的更多。” 应小小的声音近乎叹息了,她的手还抓着谢应环的手腕, 忽而有了想法。 在她们的相处之中, 情况很少是不可控的。 只要亲亲摸摸摩擦就能够到达一个至高的愉悦点。 当彼此相贴的时候, 那种需要感是直接被表露出来的。 应小小握着谢应环的手,引着她朝着心口往上的方向。 绵软的触感不会有人不喜爱,谢应环的手逗弄着,眼睛却依旧和应小小对视着。 谢应环没忘记一件事情, 纵使不舍, 还是放下了手。 “没关系的。” “可是幻珠不在。” 幻珠就像一个消耗器, 总是要时不时的跑出来挨打,虽然打不到他。 “没关系,不一定是要攻击才会消耗力量,只是在这里释放妖力,我怕被发现, 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吧。” 届时引来一些人,总归是不太好。 谢应环颔首, 应小小感受着植物的力量,找到了一处偏僻的溪谷。 这里的灵气十分稀薄,野草肆意的生长。 水流从高处流下, 形成一道水帘,汇聚成小溪。 莹莹绿光从应小小的掌心里浮出, 所过之处, 变了光景。 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幽香, 那香味来自于应小小。 幻术让杂草丛生的地面长出鲜艳漂亮的花, 看起来生机勃勃。 “我以为你会用自己的本体。” 谢应环看着这漂亮花谷,有些意外。 “不好看。” 应小小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七尾莺的花并不艳丽,花瓣也是小巧的,通体莹绿,只不过花的颜色会比枝叶浅些。 在月光下,七尾莺会显得幽暗和不详,可在阳光下,看起来就很普通。 一大片的七尾莺在阳光下……应小小光是想都觉得难看。 还不如这些姹紫嫣红的呢。 “你最好看。” 谢应环捏了捏应小小的耳垂,看着她的脸染上淡红色。 “你又没有见过。” 应小小小声的说,面上却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她又不是真正的花妖所以对花这种事情也没有执念,可是谢应环夸她就让她很高兴。 “那就现在见。” 谢将军向来坦率,充满着直男气息,也不知道说土味情话哄哄。 她摊开掌心,所表达的含义不言而喻。 应小小化作了原形躺在了谢应环的手掌里,枝叶都透着喜人的绿,只不过含着剧毒。 谢应环自是不怕的,她好奇的在茎叶上滑动,看着她的小姑娘的本体。 指尖触摸着柔软的花瓣,她的手一顿,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里似乎……好像……是一个致命的地方呢。 不得她继续动作,应小小就立马变成人形,差点腿软的摔落在地上,被谢应环扶着才站稳。 花瓣凝结出露珠,缓慢的滴落。 不过这个,是谢应环没有看到的。 “你亲了我,你要对我负责的。” 应小小的面颊晕红一片,对着谢应环认真且固执的说。 “所以……” 应小小的话语未尽,只是用行动代替了自己的言语。 她的衣衫是妖力化成的,明明只要她的念想一动,衣衫都会消失,可她偏偏没有这样。 她只是如同人类一样,解开了束带和盘扣。 微微晃动的,只是看都能够感觉到那种触感。 谢应环一阵心悸,异变的红色眼眸变得暗沉。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应小小,也没人能拒绝那种痴痴的满怀深情的眼眸。 溪水无声在峡谷里潺潺流动,浓烈的幽香晃人心神。 谢应环轻柔的抱着应小小,像是在对待着什么珍宝。 她早知少女身体娇软,现在看来,寸寸如此。 当她碰到什么屏障的时候,却又犹豫住了。 倒不是她想这么墨迹,只是她觉得不太正式。 “怎么不动了?” 应小小的手勾着谢应环的脖子,浑身的重量倚靠在她的身上,有些迷惑的询问。 “太过草率了。” 谢应环说出这几个字,耳垂红透,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实在过分。 “将军莫不是还想要把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进家里,才觉得正式吧。” 应小小眼里疏影清浅,她眉眼上扬,颇为戏谑的说。 这人的仪式感啊,夏沉月的身上也是有着这样的仪式感,应小小不禁想,或许时汐就是这样。 应小小的眼里透着水光,她手有些不稳的摸住了谢应环的手,坚定的一寸寸的往下按。 “可我早就属于你了。” 变了调的声音,应和着淡淡的血色。 幻境摇摇欲坠,因为主人的□□而晃动。 一会儿是鲜花满地,一会儿又是原来杂草丛生的溪谷。 看着怀里人的眉眼,谢应环突然觉得旧事远去,她似乎一下被拉扯回了人间,感受着所有。 应小小的手和她交握着,温和的阳光变得灼烫。 应小小并不能完全放松,她还要分神去维持幻境,抽出自己身体里的力量。 结束之后,她重新将衣物覆在身上,懒散的靠在谢应环的身上。 谢应环将她抱起放在了溪边,掬起溪水帮应小小洗着白嫩的脚丫。 “有时我和自己说不在意,但是有时我又会想……” 谢应环开口说话,手里的动作稍稍停顿。 “我是不是真的见过你,忘记过你,为何会知道我的所有事情。” “他们叫你挽莺,你却叫我唤你小小,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 这还是谢应环从白南城出来之后,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 谢应环以前对于感情一窍不通,有所明悟之后,才发现,那能够带来的除了喜悦,还有别的。 她对应小小有了探索的欲.望,想要知道她的过去。 她就像忽然出现在她世界里的阳光,谢应环感受着她,触碰着她,被她温暖着,却不知这光从那个地方来,什么时候会消失。 光是抓不住的。 应小小睫毛颤了颤,手指攥紧了谢应环的袖子。 “将军想知道么?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事情,未曾有波澜壮阔,也没什么新奇。” 更何况,还有一段是无法被说出口的应该被掩埋的事情。 太过分所以让她太恐惧,就算是如此亲密,她没有现实的记忆,她也无法有恃无恐。 她的手指动了动,幻境便变了场景。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谢应环依稀记得,这是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 她低头,发现她们在城墙之上。 远方辽阔,风沙卷带着热浪。 应小小的幻境仅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们仍然在那个溪谷里,坐在草地上。 “将军想知道什么?” 应小小细细思索,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干脆询问谢应环。 “家人。” 谢应环此言,便是清晰明了的知道应小小不是那株生长在白南城里的七尾莺了。 或者说,她以为她是,但是知道她的灵魂有着更久远的过往。 “我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我的长相有几分像她。” “父亲的性格很沉默,他们夫妻感情很好,从小我几乎都是有求必应。” 父亲因为工作的原因不是经常在她身旁,她的三观都是母亲帮她树立的,为人处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