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却不知这些,只是见他如此肯定,便放下了心。 那位丹师继续道:“我就问一个问题,小友,就一个。” 白小狐见他似乎也对黄小蛇没什么特殊的想要或者警惕或者其他不好的态度,对他的印象好了一些。 再加上并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便点了点头,“你说。” 那位丹师问:“小友知晓,该如何解怨天高的毒么?” “这个简单。”白小狐道:“主药分别是紫仙草,九阴花以及蓝树果三味,再配已……”他讲了一堆的药材。 又道:“炼制手法也不算太困难,只是这三味主药贵一些而以。” 那位丹师顿时大喜,“好想法,好想法,正是该如此。” 白小狐便顺便又说了一遍炼制程序,同为丹师,只要记住了,回头就是自己去试验了。 那位丹师十分开心。 “好,很好,这么些年,我总算可以有机会问心无愧了。” “哦?”白小狐起了好奇心,“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丹师十分开心,对于白小狐这个解决他毕生心愿的人,自然不会连这点都不能说。他当即道: “此事还跟几十年前的一桩事情有关。” 外面,听闻此言,元夫人的脸色瞬间煞白。元家主一直在关注她,这时候赶紧道:“让神药谷的人来看看吧,我觉得你实在不太好。” 元夫人勉强笑道:“我没事。” 就听光镜里面的声音传来,那位丹师说:“当年有一个邪修特别嚣张,抓了无数的男女供他双修吸取灵气。” “他不动大门大派的弟子,只找一些有天赋,却没什么背景的。有些更甚至是直接去抢的还没进宗门的,而且抢一回换一个地方。再加上他还算小心,一时竟没有人注意到,这些都是一个人做的。” 后来一次不小心,他动了元家家主的亲传女弟子,最后这才被杀死。 元家主听着这一切觉得耳熟,而也果不其然。下一秒,里面那位丹师吐出一个他印象极深的名字。 果然是那一次,而也正是那一次,他救了现在的夫人。 但徒弟……徒弟在他去之前,就已经被折磨死了。 那位丹师还在道:“但虽然邪修死了,他身边有一个女军师却似乎并没有抓到。而我当年被他们逼着,曾经炼过一颗怨天高。当时也正是那位女军师,亲手从我手里拿的丹药。” “那女人十分恶毒,她曾用十个女炉鼎逼我,摇一下头就折磨一个,种种手段简直不能出口,直到折磨死为止。” “而第一个,就是当初那位元家主的女徒弟。” “她长得最是好看,那位女军师自然不会让她活上太久……我没有办法,当时便答应了下来。” “但最后,她还是死了。” “我炼了一颗怨天高,却不知是什么作用。只知道没过两日,那个邪修就死了。只是那个女军师却不见踪迹,没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那位丹师道:“药是出自我之后,而那女军师显然是个恶毒的人,她又怎么会拿那药去干好事?”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办法制解药,也好有朝一日,能为中这毒的人解毒。” 听着这一切,元家主不由的看向元夫人,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什么女军师,当时并没有那么一个人。” 光镜里面,那位丹师还在说:“现在好了,有小友的方子相助,我这心愿,总算可以达成了。” “你本就不用担忧。”白小狐说:“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盛开道:“如果不巧正是我知道的那个人的话,他身上的毒确实已经解了,你不必再为此忧心。”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的看向白小狐,“你是如何知晓的。” 白小狐一勾唇,“因为就是我干的啊!” 盛开:“什么?” 外面的人也是一阵震惊,“怎么回事,他记起来了?” 白小狐当然记起来了,因为神龙,也就是他一直当成小黄蛇的小蛇吃了魂丹,魂魄恢复,记起了当傅飒时的记忆。而他的魂叶,自然也恢复了跟他本身的联系,一些忘记的东西,就此记了起来。 他是谁,他来这里是来干什么的,忘了的一切,他全部都记起来了。 盛开愣住了,“怎么回事儿?” 白小狐将事情大概给她说了一下,等她消化的功夫,朝那丹师道:“你还记得那位女军师长什么样么,帮忙画下来,我看一下。” 那丹师道:“我曾画过一幅。” 说着,他便取了出来,并展了开来,“里面一名女子,长得十分好看,但脸上那恶毒的笑容让她的容颜平白的不好看了三分。” 而此刻外面的人,却是一眼就认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元夫人。 元家主本就听过白小狐说的,虽然还是更信任自家夫人,但到底心中曾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如今一听便已经对上了号,更别说现在还看到了画像,自然是再也不肯相信元夫人了。 他当即起身,不顾元夫人惨白的脸色,一个巴掌就煽了过去,“你这毒妇。” 元文曜立即起身,“爹你做什么,那些人陷害娘,你竟然也信?” “什么陷害,那个丹师以前从未见过,恰巧遇上而以。在进去之前,就连白小狐也不可能会知道他们是去了哪里,如何布局?” 元家主怒瞪他一眼,“你这蠢货给我滚开。” 继而再看向元夫人,“亏得我一直觉得你温柔善良,如今看来,你害我徒儿,伤我夫人,害我亲儿与我离心,桩桩件件,哪一件都是你做的。” “还有我们的儿子,他如今体弱成那样,你说是因为远琛母亲打你那一掌所至,但眼下看来,全是你自己干的吧,为了让他体弱活不久,正好将元家留给你跟那个邪修的儿子。” “怎么会。”元夫人道:“那可是我的亲儿子。” “你这种恶毒的妇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元家主立即道。 苗远琛冷笑了一声,这个男人就是如此。当年不肯相信她的母亲不会害自己的亲子,如今一句都不信现在这位,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这一次,他估计还真的猜中了。 不过苗远琛显然是不会同情这位恶毒的军师,在这个时候,他不上去加把火,就已经是极为善良了。 当然,这全是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还在看着光镜里面的白小狐和傅飒。 如今这二人恢复了记忆,他倒是松了一大口气。 傅飒却是感觉脸都没了,想想他之前都干了什么。一想到那些,他就整条蛇没精神,就那么挂在白小狐的脖子上,一动不想动。 “其实挺可爱的。”白小狐拨弄了他一下,“真的。” 语气真诚,但笑意也十分明显。 傅飒有些不想理他。 继而迅速反应过来,这反应,怎么跟先前什么都不记得时一样。 “恢复得如何。”白小狐问他。 傅飒道:“记忆已经彻底恢复,当傅飒时的,还有当神龙时的。”毕竟神龙的记忆比较久,傅飒原本以为自己会更像那个时候。却不想,面对白小狐时,他还是那个傅飒。 一点儿也未变。 或许神龙本来就是如此温柔的存在,只不过那时他高高在上,这才不显。 盛开在旁边已经彻底惊呆了。 他听着傅飒问白小狐:“怎么样,差点儿把神龙烤来吃了,有什么感想。”
“没感想。”白小狐说:“我当时又不知道,再说不是没烤也没吃么。” “你还咬我了呢。” 傅飒点了点头,“也是。” 外面众人见他们如此,不由感慨,“这多么尴尬啊,他们难道就这么完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也觉得不可思异,不过显然的,这样更好。” 他们目前要做得事情必须要专注,尴尬这个情绪自然是没有最好。 盛开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继续找他们么?” “不。”白小狐说:“那太麻烦,等他们来找我们吧!” 说完,他就准备飞身上树。结果一下,没上去,“哦,险些忘了我现在的这具身体并没有灵气。” 傅飒笑了笑,带他上了树。 白小狐摘了一片大树叶,然后卷了卷,放在嘴边吼,“那条小黄蛇在这里,有要的快来,三百灵石,一颗不能少。” 盛开:“……” 众人:“……” 白小狐还在继续喊,“那位白衣女修,你的宠物我抓到了……” 傅飒:“……” “这样行么?”盛开弱弱的问。 白小狐说:“只要他们听得到,就行。” 而也果然巧了,他们离得还真不远。不光沈诗慧听到了,就连卫君言,卉昭茜和季思源都听到了。 几人略微一想,就清楚是怎么回事,齐齐往过去赶。 三百灵石? 只要见到了那条蛇,谁还管你,一剑砍死你就不用灵石了。 白小狐一边喊一边等人,直到神识察觉到有人过来,这才停了下来。走到一旁靠着树,“搞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盛开。” 盛开点了点头。 一对四,她却完全不惧。 “我手里只剩一颗护魂丹了。”她说,“你应该不需要吧!” 白小狐摇了摇头,说:“虽然可能用不到,但你还是准备好,呆会儿提前服了,免得神魂真受什么伤。” 盛开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卫君言便露了面,他四下看看,其他人还没到,顿时一喜,“蛇呢,给我。”他当即甩出一大堆的灵石。 白小狐粗略扫了一眼,还不少。 “这是雷家给的,还是我给的那些铺子换的?”白小狐说完,不等他答,自己也有了答案,“应该是雷家的。” “他们待你,倒是不错。” 卫君言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白小狐道:“我是白小狐,害得卫家被灭门,就是你手里的那个法宝,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器灵,那是魔族的魂魄而以。” “胡说八道。”卉昭茜也已经到了,她冷笑道:“什么魔族,你该不会是想要诱骗我们的法宝吧!” “还白小狐,当我没见过白小狐么。” “信不信随你们。”白小狐眯了眯眼,道:“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她是一个化神的女儿,她爹是死在白师兄和师兄手中的。”沈诗慧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白小狐点了点头,“不是还应该有一个金丹么,他人呢?” 卉昭茜的神情顿时一变,“你怎么知道。” “你们那日截杀我,若不是早有准备,我哪里敢出城。”白小狐悠然一笑,“现在信我是白小狐了?” 卉昭茜怒道:“不管你是不是,今日你死定了。” 她说着就要出手,结果后方却插过来一剑,穿了她的心口。 “都说了,你休想对我白师兄出手。”沈诗慧冷笑一声,看向白小狐,“当然,你绝对不是。” 刚刚赶到的季思源一愣,“师妹你……” “你们也别不信。”白小狐道:“难道还没发现么,器灵从刚刚开始,就再也没有出过声了。” 毕竟神龙在此,他们只要敢动一下,立马就会被盯上。 卫君言三人顿时一愣。 他们呼唤道:“器灵?器灵?” 器灵没有一点儿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道声音响起,“杀了那条蛇,我们先前说的都是真的。”说完,声音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