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心地善良,又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从来都是白岑画说什么就信什么,连带着她养大的白靖梓也是个善良的人,对于抱着恶意进入白家的白渠清从来都不防备,结果被害落得那样的下场,顾临安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对于龙子殿下故意的提问,他也懒得多说,反问了一句后,他就跟着轻嗤一声,“管他去死。”反正在白靖梓的愿望中也没有提及要让白岑画受到报应,而在上一世的结局中,白岑画正是在和白渠清一起逃难的过程中,被白渠清亲手推入异兽口中而死的。这对于白岑画而言本身就是最为严苛的惩罚了,毕竟有什么能比最爱的儿子亲手置他于死地来得更为伤人呢? 顾临安并不打算改变这个结局,甚至包括治愈系异能他也可以让给白渠清,毕竟治愈系异能虽然少见并且有用,但却没什么杀伤力,在面对异兽的时候也无法自保。 “所以你想好要挑选哪种异能了吗?”得知他这个打算,容景又问他。 “精神系吧。”顾临安掰着指尖想了想。一来是上辈子的白靖梓就觉醒过精神系异能,二来…… 他伸出右手张开五指遥遥朝着放在不远处桌上的水杯做出了握拳的动作,然后玻璃杯就突然炸裂了开来,激溅的玻璃和水花散了一桌面。 容景:“卧槽我的哥!你晒时候觉醒了这技能?” “大概是完成上个任务获得灵气奖励的时候?”顾临安歪着头说道。从那时起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一股能量在涌动,却不知道该如何释放,现在这么一试,意外感觉还挺棒的。 容景:“……” 龙子殿下久久无语,一双琥珀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所幸顾临安也没关注他,在发现自己确实能用意念控制物品后,他想了想,又收回手凝视着自己的掌心,几秒后一把通体漆黑、刀刃泛着冷光的匕首缓缓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是《夜爵王座》中,他曾经使用过的一把武器,居然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顾临安试着用它在水果上轻轻一划,压根没用力,苹果就分成了两半。 “这是……”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容景再次瞪大了眼睛,“幻想武器具现?” 顾临安挥挥手,匕首就又缓缓消失了,“可惜持续时间不是太久。” “能持续多久?” “目前大概也就几分钟的样子。”顾临安皱眉。 容景却毫不在意,“几分钟也够了,尤其是在保命的时候。” 顾临安想想觉得有道理,也就不再纠结时长的事了。简单把桌上的玻璃渣收拾了下,又给白母发了条留言让她到这边后别急着走,他自己先出门一趟,然后就拿着钥匙出门去了附近最大的商场,买了除了羽绒服等保暖的衣物之外,他还屯了些不易变质的食物原材料,任何能想到并且方便买到的东西他都买了——得益于殷实的家境,白靖梓手里还是有很多钱的,而等末世来临后秩序沦丧,这些钱就压根没什么用了,不如趁现在花个精光。 顾三少第一次花钱花了个爽,让店员把买的东西都送到家,他自己又去药店转了一圈,把日后能用到的药品也搜刮了些,然后才拎着巨大的袋子回家。 回家时别墅里白母已经等急了,在看到他时立即小跑过来问:“靖靖啊,你去哪儿了?不是不舒服吗?还有家里怎么有人送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都是你买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看得出来白母很是焦灼,顾临安一边把人拉进别墅,一边又让送货过来的人随便把东西放在玄关口,他安抚白母道:“妈我没事,就是想你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买的,对对对,这些吃的都放到厨房……衣服?衣服客厅里丢着就行。”第85章 末世求生.2 好不容易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安置好,偌大的别墅差不多也被挤了一半满,白母客气地把送货小哥都送走,这才关上别墅大门走回来准备审问儿子。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靖靖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白母是单纯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常识,自家儿子的这番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样子,她能不起疑心? 顾临安倒是没想过要瞒着她,拉过白母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他直接开门了当地问:“妈,你相信我吗?” 严肃的样子让白母愣了下,“妈当然相信你了,靖靖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顾临安用力握着白母的双手,以防万一她情绪激动做出什么不对劲的事来,“白岑画出轨了,白渠清是他的私生子,他把白渠清接回白家,就是为了侵占魏家的家产,但是他们不会成功,因为这个世界很快就要末日了。” 一连串的话把白母搞懵了,她愣了好几秒,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抽出手来去探顾临安的额头,“靖靖你没发烧吧?怎么好端端的就说胡话呢?”什么她老公出轨?什么世界末日?靖靖该不会是烧懵了吧? “妈我没发烧。”顾临安拉下她的手,“我之所以知道这一切,是因为我重生了。”他把白靖梓上辈子遭遇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同白母说了遍,感受到白母微微颤抖的身躯,他轻轻抱了抱人安慰道:“妈,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也重生了,还因祸得福,获得了精神系异能,你看。” 他说着,从手掌中变出一朵开在《夜爵》中的凌霄花插在白母的耳边,“这辈子我会保护你的妈。” 白母早在听到上辈子的他被白渠清送给那些人渣时就已经怒不可遏了,等听到之后他自爆身亡时更是流泪满面,“靖靖,”她呢喃着儿子的名字,又看着此时顾临安对她微笑的脸,终于忍不住崩溃了,她用力抱住顾临安嚎啕大哭,“靖靖,靖靖……” 不知道该如何抒发内心的痛苦,白母只知道喊儿子的名字。顾临安无法,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妈,我真的没事,不哭了啊~” 花了好一阵时间才把白母给安抚好,总算冷静下来的白母红着眼睛说道:“咱们先不说你爸……白岑画,就说白渠清这个白眼狼,你说他上辈子是重生的,该不会他这辈子也重生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白母就有些激动。 好歹是深爱的男人,就算接受了儿子的说法,短时间内白母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看法。但白渠清和她之间的感情还不是很深,所以白母很自然地就对这个伤害了自己儿子的仇人敌视起来。 顾临安赶紧安抚她,“不管重没重生,白渠清对我们都不怀好意,所以都得防备着他。一会儿他要是联系不上我可能会给妈你打电话,你就跟他虚以委蛇一下,应付过去得了。” 上辈子白渠清就是给他打电话说白母身体不舒服,他当天下课就回老宅了,晚上自然没有出去,因而也就错过了和学校天文社团的同学一起去观星的机会。 “凭什么呀!”白母却要跳起来了,“白渠清要是敢给我打电话,我非得质问他不可!靖靖你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他凭什么敌视你!” “或许在私生子看来,原配的婚生子本来就该是他的敌人呢?”顾临安淡淡道。 白母顿时不说话了,只顾着默默流泪。 儿子的异能不是假的,他的遭遇也不可能是假的——之前还没发现,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靖靖却是比以往的他要冷漠了许多,而这种巨大的改变只有可能是在经历过末世那样惨烈的遭遇后才有可能发生的。既然儿子说的是真的,那么白岑画就真的是一个贪图富贵、欺骗感情又婚内出轨的渣男,这个认知对于白母而言绝对是一种颠覆。 白母的心情如何,顾临安多少能猜得到,但这个时候却不是让白母平复的时候,他又柔声劝慰了白母几句,话题就转到了白母娘家魏家人身上。“妈,这么大的消息,我们就算是跟别人说,他们也不见得会信,但我觉得最好还是把末世要来的消息跟舅舅他们说一声,也好让他们提前有个准备。” 白母顿时回过神来,“对对对,你说得对。” 她抹了把眼泪,站起来就要去打电话,顾临安赶紧拦住她,“妈你可别照实说。”
白母一愣,“那我要怎么说?” “这样,”顾临安给她出主意,“你就跟舅舅说白岑画出轨的事,请舅舅他们过来处理,最好是把外公外婆表哥表妹都叫上。等他们过来,晚上的时候我再带他们一起去接受异能种子,看看舅舅他们能不能觉醒。” 魏家是靠医疗器械起家的,在生物研究领域有着不俗的造诣,尤其是魏外婆,老人家可是著名的生物学者。上辈子就算魏家没有人觉醒异能的,但还是被基地保护得不错,唯一可惜的就是他们也被白渠清所蒙蔽,不知道白靖梓被秘密囚禁的事,更不知道白母被害的事实。否则他们知道的话,以魏家人对白母、对白靖梓的疼爱,早就替他们报仇了。这辈子,顾临安可是打算靠着魏家做些事,他们中要是有人能觉醒异能的话就更好了。 “不然万一舅舅他们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上,没能获得异能种子怎么办?还是把他们叫过来,让他们亲自感受一下最好。” 白母想想觉得有道理。口说无凭的,连她自己都是见到靖靖凭空变出来的花才真正相信他所说的话,万一大哥他们觉得自己是在开玩笑呢? 忙不迭的按照儿子交给自己的话术跟她哥打电话去了,虽然是借口,但白母还是哭得很伤心。 那头魏大哥一听自己疼爱的小妹哭成这样,又说白岑画出轨还有私生子的事,气得立即就答应过来给白母出气,连白母说要让一大家子一起过来也没问为什么。 在魏大哥看来,白母受了气,当然是要一家人一起给她出气才行呢! 他怒气冲冲地就要过来,幸好白母还记得提醒他到白靖梓的别墅而不是白家老宅,然后差不多过了半小时,魏家一大家子就齐齐地出现在顾临安面前了。 魏外公已经七十多了,但身体看上去却还挺健朗,魏外婆更是精神矍铄,看到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的白母,当即就走过去呵斥她:“哭哭哭,都这么大人了,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男人出轨有了私生子吗?又不是天塌下来。当着靖靖的面,你这个当妈的还好意思哭?”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魏外婆却还是坐到白母身边,动作轻柔地拍了拍白母的背。 “妈!”白母又忍不住扑进了魏外婆怀中。 “白岑画这个王八蛋呢?!他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魏大舅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模样,实则却是个暴脾气,一看这样子就忍不住皱眉骂人,却被他老婆拉住了,“好了,当着靖靖的面呢。”骂人家老子是王八蛋,那靖靖是什么? 魏大舅闻言倒还真闭上了嘴,顾临安趁机同魏家人打了招呼,然后又把白岑画的事虚虚实实地说了遍,重点就是白渠清是白岑画的私生子,并且两人为魏家产业图谋不轨。 “我说呢,前两天白岑画这孙子还给我打电话说他有个学生假期想在公司实习一下,名字好像就叫什么白渠清,原来就是他的私生子!”魏大舅简直要气炸,做人居然还能无耻到白岑画这种地步? 魏外公听了也很不开心。当年他本来就不同意女儿和白岑画的婚事,要不是明珠自己坚持,白岑画算个老几?这些年他背靠着魏家,在大学里也升到了教授,结果呢?孕期出轨! “这种男人就是个人渣!”魏楚楚,也就是魏大舅的女儿气呼呼地说。 “楚楚!” 魏舅妈赶紧喝止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顾临安,顾临安却面无表情地说:“没事的舅妈,楚楚说的没错,白岑画就是个人渣。” 魏舅妈顿时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这外甥向来最是温和不过的性子,如今竟也这么说,看样子是被白岑画还有白渠清给恶心到了。 “靖靖啊,你妈有没有说想怎么办?”魏外公出声问道。
顾临安摇头,“不知道。” 一大家子顿时就陷入愁苦之中,魏大舅最是直接,“那我给白岑画打电话叫他过来当面对质!” “别!” 不仅是顾临安,连还在哭的白母也从魏外婆怀里探出头来眼泪汪汪地说:“不要大哥,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但事情总是得解决吧?”魏大舅急得都要抓头发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妹子到底想怎样哦? 白母却不回答他了,只顾嘤嘤嘤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