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寒英淡笑,“所以成了前女友。” 杨天驰:“……” 等杨天驰锁了车,就听宿寒英问:“你和龙女上回约会, 是怎么相处的?” 杨天驰惊讶地看他一眼,通常而言,这种取经的事不都该由自己来吗?难道宿寒英看上龙女了?不应该啊…… 他迟疑道:“就平时那样呗,龙女性子比较内向,不过我这人话多,就一直逗她说话……怎么?” “没事, 早上沈央说值日想约家其。”宿寒英注意到杨天驰的表情微僵,又继续说:“但他考虑到你多半也要约家其,担心影响和你之间的感情,所以决定改约龙女。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龙女相处,你知道他……” 杨天驰完全没察觉宿寒英的反常,他有些感动。虽说早知道沈央脾气好,却没料到对方还这么“重情重义”,他唏嘘道:“沈央还真是……善良。” “他脸皮薄,我猜他不好意思来请教你,顺便帮他问问。”宿寒英皱了皱眉,“毕竟我和龙女也不熟,只有你跟她单独相处过。” “有啥可请教的?”杨天驰大手一挥,“我约龙女不就成了,免得他俩凑一块儿分分钟能把天聊死。” 宿寒英脚步一顿,“不好吧?” 杨天驰违心道:“哪儿不好了?我本来就打算约龙女。” “是吗?”宿寒英微露笑意,“那倒是沈央多想了。” 杨天驰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信誉,一进门就把正在看书的龙女叫走了。 直到吃饭时沈央才知道只剩他没有邀请队友了,在严家其赤裸裸的威胁眼神中,他硬着头皮道:“家其,那我们一起组队吧?” 严家其故作矜持,“可以啊。” 反正她也没得选。 一想到段薇薇被宿寒英邀请后挑衅的笑容,严家其就一阵心塞——得意个什么劲儿,值日罢了,又不代表就Pick你了。直觉告诉她,宿寒英目前对哪个女生都没兴趣,真要能男女混选,宿寒英肯定选沈央了。 说不定她们三个女生加起来,都比不上沈央一个人在宿寒英心里的好感度。 确定了分组,几人又顺便商量好了排期。 因为考虑到周五课时少容易请假,沈央就和严家其商量着选了周五值日,而段薇薇则迫不及待地挑了周三,杨天驰和龙女自然是负责周四。 吃过饭,几个男生将一台电视搬去了院子里,因为今天有一场同城德比的球赛。 作为体育爱好者,杨天驰从前几天就开始念叨,本来大家还说边做烧烤边看,但谁都忘了准备,如今也只能喝点儿啤酒了。 沈央见宿寒英和杨天驰都在调试信号,便转身去厨房搬酒,谁知遇上了严家其一个人在里头切水果。 此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完全没有外人! 机会!沈央精神一震,赶紧过去,“家其,咱们设计什么主题啊?” 严家其无语,“我们是最后一天,你急什么?” 沈央理所当然道:“可以多点儿时间准备啊。”他还记得自己安排的约会有多失败,希望这次主题pa能在观众面前挽回一点分数。 严家其放下刀,转头上下打量着沈央,突然笑起来,“听说你有个外号叫小师妹?” 沈央大惊失色:“谁说的?”是宿寒英吗?可对方不像喜欢八卦的人啊…… 严家其坏笑着提示:“第一天生活日常拍摄……呵呵,你要知道,我们节目组可没有秘密。” 沈央了悟,那天他的外号可是直接暴露在了镜头前,多半是从跟拍小哥那儿传出来的!他幽怨地看了眼一旁的镜头,强忍住悲愤道:“那、那又怎么了?” 严家其耸耸肩,继续切水果,“不怎么样,就随便问问。” 沈央:“……” 总觉得像是不祥的预兆? 心怀警惕的沈央抱着一箱啤酒回到院子时,电视已经调试好了,几个女生也很快到齐,院中响起了球场特有的喧闹声。 沈央平时不太看足球,顶多就凑凑世界杯的热闹,对于场上的球星都很陌生。 但足球这种集体运动很容易让人肾上腺素激增,尤其这场比赛又是同城德比,双方队员火药味十足,拼得十分激烈,仅仅上半场就各入两球。 沈央一边听着电视里的解说,一边听杨天驰科普各种小道消息,渐渐看出了乐趣。唯一不太美妙的是,随着这几日气温升高,院子里的蚊虫越来越多,沈央被咬了好几个包,哪怕喷了世界顶级香水“sixgod”都不管用。 等下半场结束时,双方战成三比三平,又经过了略显平淡的加时赛,比赛竟被拖入到了点球大战。
原本沈央对两支球队没有任何倾向,但杨天驰是某支队的铁杆球迷,在他的洗脑下,沈央内心的天平也开始倾斜了…… 前九个球,双方各踢进了四个,还有一个被杨天驰支持的球队给踢飞了,气得他跳起来激情辱骂三百回合。眼看已到了一球定生死的关键阶段,沈央紧张到连身上的痒痒都给忘了,他甚至不太敢看,半捂着眼睛。 宿寒英见他这样,忍不住好笑:“天驰都没你紧张,一场比赛而已,你还……”经历得少吗? 他忍下后面一句话,心想比赛场上的沈央从来都不会紧张,对方似乎披上了名为“理智”的盔甲,即便再不利的局面都能平静对待,伺机而动。 在沈央的全盛时期,只要有他在的比赛,所有人都相信胜利和荣耀一定属于他。 沈央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讪讪道:“我看比赛就是容易紧张,等你打职业比赛的时候我也会来支持,到时候也会很紧张。” 宿寒英:“你会来吗?” 沈央偏头看他,“当然” 宿寒英眼底瞬间盛满笑意,“那我等你。” 严家其听着两人的对话,总觉得基佬味浓浓,对心中的盘算多了些信心。 “哔——” 一声哨响,进球有效。 杨天驰爆了句粗口,闷头干掉了一罐啤酒。 沈央也有些丧丧的,直到回屋洗了澡才平复了心情,他见宿寒英又戴着眼镜斜倚在床上玩填字游戏,一副资深学者的样子,顺口问对方主题pa的打算。 宿寒英:“不知道。” 沈央讶然:“你们只有两天时间,不着急准备?” “不着急,反正节目组会帮着布置。”宿寒英忽然问道:“你怎么老挠脖子?” “刚刚看球被咬了好几个包。”沈央抱怨:“其它的都不痒了,就脖子上这个又痒又痛。” 宿寒英放下书,“过来,我看看。” 沈央乖乖地走近,仰着脑袋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心理学上说,人与人的安全距离是1.2米,只有特别信任和亲近的人,才愿意为你逾越。 而沈央不仅仅打破了这个距离,甚至展露出了自己最脆弱、最致命的部位之一。 他毫无设防的表现取悦了宿寒英,后者盯着他喉结偏左的一块红斑,只觉得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勾起了心中的悸动,于是缓缓抬手…… 指腹下的皮肤温热细腻,宿寒英竟有点儿舍不得放开,直到沈央疑惑地看过来,他才道:“你这个可能是某种虫子咬的,先帮你抹点儿药,如果明天还是难受去看看皮肤科医生。” 沈央不以为然,一个肿包而已哪儿用得着看医生,但嘴上还是应道:“谢了。” ——短短一周就被宿寒英养成社会主义巨婴的沈央,完全没意识到他自己也能完成擦药这件事。 当晚,直到快入睡的恍惚瞬间,沈央才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儿,可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听着他渐渐平缓的呼吸声,宿寒英又看了眼手机上WTK玩家社区的页面,许久之后叹了口气,默默锁机睡觉。 次日沈央上午没课,自然用不着宿寒英送。 然而等他放学回来,宿寒英依旧没影,就连段薇薇也跟着失踪了。沈央猜着,两人估计是去准备主题pa了。 想着明晚的集体聚会,沈央隐隐期待,就等着宿寒英回来打探情况。 可一直到他们吃过晚饭又玩了会儿游戏,还是没见着人,沈央渐渐开始心不在焉,被杨天驰抓住机会恶整了好几次。 晚上十点,消失了一天的两个人总算回来了。 沈央原本以为段薇薇有机会和宿寒英独处一天应该会很高兴,可见对方居然脸色苍白,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心中着实有些好奇。于是他私下里问了宿寒英,对方却什么都不肯说,只道:“明天我也不能送你了,和段薇薇约了六点就出发,你一个人起得来吗?” 沈央笑道:“没事儿,刚才接到班级群的消息,早上两节课取消了。” 宿寒英点了点头,忽然抬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脖子看了会儿,慢悠悠道:“好了?” 沈央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他昨天被咬的包,忙道:“早上起来就好了……” “嗯。”宿寒英收回手,拿上衣服进了浴室。 而沈央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不可抑制地脸红了…… 夜渐深。 弦月低垂,星光入梦。 当晨光穿透一室,沈央被闹铃吵醒,刚睁眼就觉得哪儿没对。 他迷迷糊糊地摸了摸额头,居然从上面揭下一张便签纸,一看竟是宿寒英的字迹。 “……” 宿寒英也会恶作剧了? 沈央虚眼一看,便签纸上只写了四个字——打开衣柜。 他的瞌睡顿时醒了,赤着脚下床,满怀好奇地开了柜门,就见里头躺着个一看就很高级的大礼盒,而盒子上也贴了张便签纸——To:小师妹。 “什么鬼……” 沈央嘟囔着拆开礼盒,盒中是一套浅灰斜格纹单排扣的西服——Armani的!第22章 有那么一瞬间,沈央真想立刻将盒子盖上! 一套Armani西服……哪怕只是成衣也价值不菲了。 沈央对这种顶奢牌子没什么研究, 他历来穷得深刻, 所有想象无异于“皇帝的金扁担”,但越是模糊的概念越让他心里没底, 更加搞不懂宿寒英干嘛送他这个? 很快, 他又在礼盒里发现了一张卡片和一张纸条。卡片上注明了party的时间、地点和着装要求,而纸条上的内容则多了些—— “借你的, 不要让今晚的聚会留下遗憾。ps.柜子里的纸袋都是你的。”
emmmmm…… 啥意思?是说我不穿这套西服所以我遗憾?还是我不穿这套西服会给party带来遗憾? 沈央根据卡片上的“需着正装”来判断应该是后者,心说难道今天的主题是“纸醉金迷”?海天盛宴吗? 他满腹疑惑地找出几个纸袋,拆开一看——衬衫、皮带、领结、皮鞋……全套装备, 应有尽有, 甚至还添了一对袖扣。 以沈央有限的眼界实在算不出合计总额, 但怎么想也该够得上二三线城市的小公寓首付了……哪怕只是借的, 沈央也被宿寒英的土豪震惊到麻木, 对方家里的矿莫非还是金伯利钻矿? 思忖良久, 沈央最终决定试穿,他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了party的整体风格,大不了晚上尽量不走动! 不过试穿前沈央特意洗了个澡, 若不是担心香气会沾染到衣服上,他简直想再焚个香! 等全套衣服上身,沈央发现居然还挺合适?要知道西服是很讲究尺寸的,可宿寒英怎么知道他的尺码? 不管怎样,沈央对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成熟有魅力过! 暗自欣赏了好一会儿, 沈央猛然惊觉今天还得上课,忙抓起手机看了眼,居然都九点了! 他匆匆换下衣服,又小心翼翼地收好,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狂奔去地铁站,可惜还是迟到了…… 这一整天上课沈央都魂不守舍的,就像外头养了个小情儿般时时分心挂念。下课后他干脆奢侈地打车回家,等见到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西服才安下心。 沈央再次洗了个澡换上西装,本来还想抹个发胶,但想到上回严家其那句“tony老师”的评语,又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看了下时间已近六点,而小洋楼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心想其他人估计直接去了聚会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