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忘记这是本脆皮鸭,男主是脆皮鸭本鸭。 叶知行性格沉敛没再坚持,点点头转而架住他的肩膀:“歇一会儿我们继续上路吧。” “好。” 萧执负手冷眼看着他俩,冷冷道:“你为何乱跑?” “……?” “为何离开笠州?” 时乐苦笑:“不离开等着被烧死?” 萧执垂眸,轻描淡写道:“鬼雕阵不是我设的。” “……” “……宅子,也不是我烧的。” 声音很低,却不含糊。 时乐微微挑眉:“萧大小姐回去过?” 萧执抿了抿唇,没有否认,片刻解释道:“想去取些东西。” “……” “你们打算去浮余山?” 这一回是叶知行作答:“正是,师尊或许有法子为前辈解浣灭蛊毒。” 萧执轻蔑的勾了勾唇角:“你师尊,祝玄君?他不行。” “……”时乐扶额,又是糟糕的台词。 “要解毒,何必舍近求远,不直接求我?” 叶知行忍耐功夫是时乐见识过的,只见他不动声色道:“萧公子如何才肯彻底解了前辈身上的毒?” 沉默一瞬,萧执一字一顿道:“他这辈子,都别想。” “……” 作者有话要说: 时乐:给我解毒 大小姐:不行,解了毒你就跑了 时乐:…… 大小姐: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时乐:草,你说话能说全么? 第16章 败家 呵,被耍了。 “……”时乐和叶知行对视一眼,彼此生气又无奈。 正是这个谈不上默契的对视,在萧执看来十分扎眼,他眼皮跳了跳,指尖不自觉的掐入手心。 叶知行不动声色道:“前辈,无妨,回浮余山应该能有法子。” “嗯,我们赶紧上路吧,有劳叶道长。” “觉儿,走啦。”时乐拉了拉杵在那儿发愣的秋觉,两人随叶知行御剑继续往东北方行进,独留萧执一人立在雪野里,全程时乐都没有回过头,倒是秋觉不停的张望。 “祁前辈,你现在好些了?”秋觉再看不到萧执,才回过头小心翼翼的问。 时乐温和道:“暂时无碍了。” 秋觉本还想问为何萧执明明大老远赶来解毒,却又说这种惹人生气的话?为何他明明很在意时乐的生死,却又不愿为其解毒?那些要置他们于死地的都是些什么人……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口,时乐瞧见了,耐心问:“怎么了?” 秋觉撇了撇嘴,将心中疑问压下,转了话题:“笠州的家没了。” 时乐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我再想想办法挣钱,争取毒发身亡之前再买座宅子。”
秋觉哭笑不得:“祁前辈莫要胡说。” “前辈,解药的事儿我定会想办法。”叶知行郑重道。 得了男主的承诺,时乐有些受宠若惊:“这几日一直受叶道长照顾,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若再劳你耗费心神,我真不知往后如何报答。” 叶知行翩然一笑:“祁前辈肯同我回浮余山,已是给了我莫大的面子。” 秋觉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客套,突然大着胆子半是认真半是调笑道:“我也可以替前辈报答……” 言罢,一张小脸立刻烧了起来。 可不知叶知行是真愚钝还是装傻,轻描淡写道:“秋公子说笑了。” 此言一出,时乐面上讪讪的,秋觉也有些尴尬,正在这时,一阵咕噜声响起,众人都愣了愣,时乐忙揉了揉肚子:“折腾了一天没进食,饿坏了。” 叶知行微不可察的咬了咬唇,脸颊微红,时乐没去看他,继续道:“叶道长,横竖现在不赶时间,天也快亮了,寻个地方用朝食吧?” “也好,” 叶知行眼神有些闪烁,片刻又极低极低的在时乐耳边道:“抱歉。” 时乐无所谓的笑笑:“我也是真饿了。” 行至鹿平镇,天方亮,三人寻了间早点铺子,时乐为两人点了大份馄饨,自己只要了一碗肉粥。 “祁前辈,你方才不是还饿得肚子叫么,怎喝一碗粥就饱了。” 时乐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本没什么食欲,方才不过是帮叶知行掩饰尴尬,遂云淡风轻道:“饿过了头,又不想吃了。” 叶知行的脸又微微泛红,他没言语,埋头吃那碗馄饨,按理说他是修行之人,应戒口腹之欲,这段时间太过放纵,真是太丢人了…… 时乐刚拿起勺子舀了粥,就看到一个墨色身影坐到隔壁桌,小二忙上去招呼,那人点了馄饨后道:“账算在那位公子身上。” 小二愣愣的啊了一声,时乐脸都懒得侧一侧,轻描淡写道:“就算我这吧。” 他可不想为难人家一个普通伙计,为了讨生活谁都不容易。 叶知行皱了皱眉,语气难得不耐烦:“萧公子是打算去何处?” “浮余山。” “……”时乐揉了揉太阳穴,脑壳痛。 叶知行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浮余山向来不欢迎鬼漓族,特别是,涂煞宫人。” 萧执皮笑肉不笑:“叶道长有所不知,这位祁前辈,原名时乐,是我涂煞宫人,也是从小伺候我的侍见。” 闻言,秋觉惊讶的低呼了声,叶知行则依旧不动声色:“我晓得,先前前辈已与我说过,前因后果我都清楚,萧公子不必再费唇舌。” 时乐感激的看了叶知行一眼,叶知行报以微笑,萧执一张脸瞬间黑了,他握筷子的手紧了紧,一双筷子即刻化为齑粉。 “小二,再来双筷子。” “再来。” “再来。” “来十双。”就这样,萧执几乎将店里的筷子都捏成了粉末,店家一张脸都青了,他无所谓道:“记在那个人账上。” 时乐叹了口气,极轻的给出评价:“造孽,败家。” 恰巧叶知行听见了,眸色闪动,没再言语。 三人继续御剑前行,萧执不知从哪弄了只通体漆黑的大雕,不远不近的跟在三人身后,途中时乐他们歇息吃饭,萧执也停下,饭菜茶水钱照例算在时乐身上。 而且,这家伙一人一只雕吃的要比他们三人都贵许多,时乐无语,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秋觉有些发愁:“前辈,你身上的钱还够么?” 时乐很认真的思索了番:“差不多吧。” “……”兴许是听出了时乐语气里那一丝丝不靠谱,秋觉有些苦恼。 “没事儿,大不了我现赚,锦鲤符还不好画么,” 时乐无所谓的笑笑:“那混账吃不穷我,就是碍眼。” 若是往时秋觉定要调笑一番前辈和萧公子感情真好,可现如今的状况,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前辈,萧公子为何要一路跟着我们去浮余山?”秋觉纳闷,萧执又不舍得彻底为时乐解毒,又要死皮赖脸跟着,图什么呢? 时乐很合时宜道:“蹭吃蹭喝吧?” “……”萧执夹菜的手顿了顿,终究还是将一块切得大小刚好蒸得酥软入味的排骨送入口中。 秋觉抿了抿唇,时乐又道:“想知道你问他。” 萧执终于停下筷子:“叶知行,你可知一路上要暗杀你的是何人?” “从操纵骨偶摆弄鬼雕阵的把戏看,是你们涂煞宫人。” “没错,但这些人并非冲着时乐来的,而是你。” 闻言,叶知行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茶水险些泼到桌子上,片刻沉声道:“怎么说?” 萧执微微挑眉:“叶道长不会没觉察吧?” “……” “或是不敢承认? ” 叶知行不置可否:“这就是你跟着我们去浮余山的理由?” “毕竟害我们无家可归的是你。” 时乐扶额,虽然觉得萧执逻辑扯淡,但他仔细一想,确实,原书中浮余山祝玄君的师弟祝南君,也就是男主的师叔,为夺宗主之位勾结嵬国人,三番四次暗中要置叶知行于死地,可这个情节点明明是三年后,若真如萧执所言,那么就是情节加速了。 “萧公子可有证据?” “证据没有,总之告诉你,你们浮余山有叛徒,想利用涂煞宫之力除去你师尊祝玄君,爱信不信。” “……” 时乐皱眉,奇怪的看向对方,这个萧执不简单,在剧透。 可他是如何得知还未发生的情节?或因他是涂煞宫宫主,所以知道些内幕?可他大半年前已经落到这地步了,有什么立场说这些呢…… “萧公子,你有话不妨直说。” 萧执抬眸,定定的看向时乐:“一年前,涂煞宫人叛变,我被毁了修为掉落寒江,被时乐所救。” “是的,捡到你时还穿着女装。” 时乐不知他为何突然回忆杀,很顺口的补了刀。 萧执嘴角抽了抽,忍着没发作:“这些夺我宫主之位的人,便是要杀叶道长之人。” “你是想反借叶道长之力重登宫主之位?” “我替他除浮余山叛徒,他助我夺回宫主之位,这交易对双方都有好处。” 叶知行不动声色道:“我信不过你。” “不信也罢,那,时乐可能就没了。” “萧公子你……”叶知行语塞,对于这种薄情又不要脸的家伙他不知如何评价。 萧执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浣灭蛊每月十五发作一次,若不及时服解药,寒气入骨,神仙都救不回,且死得相当痛苦,想必时乐你也领教过一二了。” 还未及时乐反驳,叶知行沉着脸道:“萧公子,希望你说话算话。” 萧执似笑非笑:“那得看我心情。” 吃个饭吃得剑拔弩张,时乐会了账,四人艰难的达成共识一道儿继续上路。 时乐刚想同叶知行走,那位萧大小姐就拎着他的衣领冷声道:“你,跟着我。” “凭什么?” “别废话。” 萧执手上一用劲儿,就拖着时乐往他的大雕处走,时乐才发觉,这家伙已经和他一样高了,长得真快。 手劲儿还忒大,时乐几乎没有反抗的余裕。 叶知行的脸终于黑了:“萧执,你不要得寸进尺。” 萧执冷冷道:“我们涂煞宫的事,你管得着?” 内敛克制如叶知行,也终于涨红了脸,手指握在剑鞘上,骨节泛白,秋觉忙拍了拍他手臂温声安抚:“叶道长,我想萧公子暂时不会伤害前辈的。” 时乐叹了口气,与萧大小姐辩驳:“你明知我已不是你原来那侍见,何苦如此折腾我?” 萧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只用力的拽着他的手腕:“走。” 时乐清晰感觉到,这个人的手心烫得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 时乐:你怎么这么败家? 大小姐:欠了你钱,你才肯追着我跑啊 时乐:这种话你也就敢在小剧场说吧? 大小姐:…… 第17章 嫂子 时乐是被萧执拎上大雕的,叶知行不动声色的看了片刻,便带着秋觉御剑而行。 大雕哑着嗓子鸣叫了两声,扑腾翅膀跟在叶知行他们之后。 “你这又是何苦,膈应了自己。”看萧执刻意坐得远远的,时乐认为是对方洁癖不愿靠近他,无所谓的挖苦道。 萧执不理会,许久才道了句我乐意。 “萧大小姐,你先前说回笠州宅子拿东西,拿的什么?” 萧执眸色闪了闪:“都烧没了。” 时乐莞尔:“难道你在我家里放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萧执深不可测的看了他一眼:“春宫。” 怔了怔,时乐没忍住噗的一声笑:“萧宫主真是对自己的大作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