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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心怪我喽——by胖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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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先生回昭都时日不久,也带上郁邈这孩子一道。

”  郁昀垂首,做了极恭顺的样子:“微臣不日便去,谢太后娘娘记挂。

”  “既无事,便退下吧。

”  即使灵澈寺是有名的皇家庙宇,自从回到昭都,许多事物要郁昀上心,也更不会想到要去。

前几日郁皓提醒郁昀找个日子和郁邈一道到灵澈寺祈福,又似乎要张罗着为郁昀娶妻,因为做了太子的抚琴先生,容貌俊秀,又有郁家这棵大树,在郁昀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成了许多夫人小姐闺阁里的谈资,郁昀战战兢兢,嘴上答应了,过了没几天便忘了干净。

如今太后又提起,郁昀便无端觉得这灵澈寺好像一定要去一般。

  冬日里更显得清净,山上的许多叶子零零散散铺了满地,路过的几个亭子里都是些女子与老人,既然非富即贵,身边也都围着些家仆。

  他们走的路与皇家所走的定然不同,高阶延展直至山门,拉着好不容易休沐日却仍旧被老早从床榻间挖起来的郁邈拾级而上,虽说台阶宽阔平坦,郁昀还是小心地看顾着郁邈,免得郁邈磕绊。

  好不容易入了寺门,庙宇威严,风铃只微微摇晃,无论在外面如何,郁邈在郁昀身边的时候,也还是十分贪玩跳脱。

不往正殿去,反而一溜烟地往许多小路里钻,郁昀看到他那么开心,也就纵容地一直跟着他。

  “爹,你看那里。

”郁邈突然踮起脚,拽着郁昀的衣服小声道。

  “恩 ? ”  郁昀看向郁邈示意的方向,晨雾还及积存着凉意,一位灰色僧袍的人正在扫地,枯黄的树叶堆了一堆,而那人身形修长,墨发披肩,虽说气质沉静,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寻常。

  郁昀并不打算探究。

只低声道:“或许是带发修行的僧人吧。



“哦。

”郁邈鼓起嘴,拉着郁昀的手正要离开,那人却突然回头。

因着晨光熹微,而那人墨色的眸子黑沉沉的,安宁冷淡仿若久远古林里幽暗深藏的树木,他的唇色极淡,眉目清朗,却只在第一眼便让人觉出难以接近。

  然而令郁昀奇怪的是,一瞬的犹豫后,那人极俊美的面容竟显出一丝浅淡的柔和。

  “两位施主,若是累了,可到此处的亭内稍微休息。

”  明亮的金光因着清晨的露水见见退去而在屋檐上愈发耀眼,郁昀站在原地,任由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升腾在寒冷干燥的冬日里。

手掌中郁邈的手暖烘烘的郁昀,道了谢,拉着郁邈往那里走去。

而那位僧人收了扫帚,郁昀才发现亭里早已放好了茶水。

  郁邈有些拘束,紧挨着郁昀坐下后就捧着杯子慢慢的喝茶。

对面的人只拨动佛珠,手指修长苍白,似乎从未尝过风霜。

郁昀顿了顿,便开口道:  “这位师傅可是灵澈寺内的僧人。

”  那人抬起头,目光对上他的,并无不耐烦的样子,却让人无端地想要退却。

  “算是。

”  郁昀挤出一丝笑意,因为他之前莫名的善意与现在明显的疏离,即使千般思绪,也只压下来,存在心里。

正准备道谢离开,树叶枝桠在亭里留下一片拨动的阴影,郁昀得以抬眸观察那人,也正是这是,他发现,即使那人的目光并未对着两人,但余光却是从未离开。

  一点点猜想翻腾出一个个气泡,又压下了郁昀想要离开的心思,突兀地开口道:  “郁邈虚岁有八了,平日里很乖巧,但偶尔也跳脱,不知像了谁。

”  那人似乎是愣怔了一许,这才露出有几分真心,但似乎本人也并不十分习惯的笑意来,然而在郁昀极力隐藏的殷切目光中,那人却只此而止,并未再言。

  休息了片刻,郁昀便知道自己怕是问不出什么了,郁邈一起道谢后,两人一起到前殿祈福,郁邈似乎累了,两人中午便匆匆下了山。

  要说奇怪,路上遇上一位年轻的男子,眉目原本不是多情的样子,只是那身佛头青团花束腰的杭绸袍子与随意的样子,倒是有些潇洒风流的韵味。

路上有些女子悄声议论,那人却直直走过来,笑容满面地问郁昀小路怎么走。

郁昀觉得那男子面容有分说不上来的熟悉,但算上那极出色的相貌,若是见过,必然是应该记得的。

  郁昀好心指了路,只把今日这两件事情记下。

昭都的各家公子大人他许多还是不认得,本想回去之后问问郁皓或者家里的管事,打听一下,谁料却未曾实现。

  只因一场极短的小雪后,许多将军大臣,乃至外面封底的王爷回了昭都,这王城便突兀的变得不若以往那般平和了。

  ---  一个梗  正家三只:父皇  郁邈包子:爹  正家三只,淡定:父皇只有我们三个儿子  郁邈包子,生气: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  郁昀:不要看我,我是无辜的吃瓜群众,啊呜,啃...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纠结啊,这卡文卡的销魂,让宝宝失眠了好几天,说起来都是泪,还是那句话,估计过段时间找回状态后会回来继续修的。

  爱你萌,给现在还坚持看的宝宝们一个抱抱。

第56章 郁大人的养成计划  梁王的封地还是桐花烂漫的时候,艳杏烧林,湘桃绣野。

诸家小姐,莫不斗草踏青,向路旁往往,遗簪堕珥,尽珠翠纵横。

他却偏偏要弃了这般的景致,骑了数日的快马,水路陆路轮换,往这昭都里赶。

  虽说昭都并不算极靠北,此时也并不是极冷,只是一场小雪过后,虽不像边疆那样大雪封城,百里冻原,也着实让从来都愿意惯着自己的梁王生出几分不满。

  下了马车,身边的侍候机灵地递上佛头青的刻丝白貂皮袄,侍女素手无骨,凑近了,轻轻给梁王殿下穿上。

梁王浅浅吸了一口女子身上的香,舒了气,这才不情不愿地提起步子,去觐见这位他本该几日前照礼既应觐见的皇兄。

  踏上白玉长阶,浮雕龙腾耀得他眼花,梁王端正了上身,学出严整的样子,却在看到一众侍女从偏殿习习而出,忍不住弯起了眉眼。

也是梁王皮相生得好,虽没有多情的桃花眼,亦是说不出的风流俊逸,如此一番春山含笑,多少侍女微微垂了头去,粉面含羞,便生出许多绮丽心思。



  故意放慢了步伐,终于还是入得殿内。

梁王一震衣袖。

  “臣弟参见吾皇。

”  九毓十二旒下依旧是那张在梁王眼里没有丝毫人气的脸,膝盖伏在大理石上,应是极凉的,他垂下头,嘴角带笑,流水般的锦袍迤逦铺地,双掌却只觉被烫的生疼。

  “皇弟请起,无需行此大礼。

”  龙椅上的人语气淡淡,梁王依旧带着笑,直起身却也不抬头,只垂眸看着脚尖前那一块地方。

  “梁王这么多年在封地,太后怕是想极了。

”  下方首位那人言笑温和,冲着梁王道。

  梁王略一抬头,目光扫过那位年轻安相,也不答话,只自顾自地道:“臣弟的封地繁华形胜,不觉流连忘返,耽误了行程,望皇上恕罪。

”  “王爷何罪之有。

”  紫色官服,玉带束腰,安相笑容未变,梁王施施然落座,似乎并不在意语末景帝话里带上的冷意。

  世人尽传,知晓是一回事,他却偏愿意这般任性,随口与周围人寒暄几句,他只是不愿屈膝做那人的奉承,就算只是赌气,他由着自己,便也心里高兴。

  景帝不喜吵杂,歌舞也都是曼舞舒琴,衣裙迤逦,觥筹交错,众人也都克制着,不愿意一只兴起重了音,惹得天子不愉。

太后不喜这等宫宴,德妃前几日才得知怀了龙嗣,太子尚幼,皆不在列,梁王自斟自饮,无聊了些时候,蓦地发现有些意思,便侧头问道:  “郁大人,启大人怎不在此处。

”  郁皓常年严肃着脸,更不喜与人结交,此刻梁王问了,也端正坐着回道:“启大人身体不适,闭门不出,养在府里,已有几年。

”  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梁王笑着端正了身子。

那边厢安相正与几位大人言谈正欢,梁王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安相垂眸,划过郁皓,这才收敛了笑意。

  舞者柔柔落地,朱红广袖牵袂回风,混着珠翠玉饰衬胸前白玉高挺,素色的抹胸勾了满朝文武的心神,安相悄然便离席。

  见身边那人原是盯着那舞女,朝里不论谁,郁皓只识趣地低头饮酒,学做不知不看不问。

  无人知,此刻那眉眼未曾褪了笑意的梁王正暖案下指尖嵌入血肉,虽眸里醉舞祵歌袂,然通身寒意刺骨。

  酒宴过了,梁王慢慢悠悠的在宫里闲逛。

即使此举不和规矩,也未有人敢说些什么。

不仅因为梁王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兄弟,当年太后宠着她,若不是先皇薨逝,只怕也不舍得早早分了封地出去。

梁王应是好相与的性子,可惜宫中虽有许多梁王的传闻,但梁王多年未曾回过昭都,就算多的是人挂心,许多望族小姐只怕仅能在闺阁里多些不甘的谈资。

可想如今梁王回了王都,梁王妃的位子倒是更令人着急了。

  正暖推拒了一众来攀谈的大臣,他喜美人,却不希望被这等俗事缠上。

这般躲来躲去,他便走到了御花园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

  似乎发现了什么较为有趣的事,他突然拉了一把侍从,把两个人拉到一块大石后。

前方传来交谈的声音,侍从睁大了眼睛,因不敢说话,只双眼睛惊恐地望着正暖,正暖勾起嘴角笑了笑,在小侍从脸上掐了一把,又瞪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出声。

  那边虽说是在交谈,大多时候只有一个人在说话,似乎也觉得留在此处有些不妥,那两人只呆了一会儿,很快便离开了。

  梁王依旧靠在大石边,月色冷淡,小侍从看不清主子的表情,只压低了声音哆哆嗦嗦地说:  “殿下,太后怕是记挂着您,要往太后那去吗?”  正暖不知在想什么,顿了一会儿,才答道:“不了,回府。

”  安然侧躺在榻上,手中举了本杂记来看,那边正晰刚沐浴过,发梢还滴着水,顺着脊背洇湿了明黄色的锦袍。

安然便放下书,拿起棉制的巾帕,正晰看了,往安然身旁坐下,安然便撩起他的湿发给他擦干。

  “安然。

”  “恩?”  正晰抬了抬眸,轻轻摩搓着安然的侧脸。

  “自那次宫宴,梁王近几日都在干什么?”  安然温柔地笑了,双眸似水,侧脸往正晰左手的方向靠了靠,衬得眼角那颗泪痣愈发动人。

  “你一定知道他还没有看过太后。

”  “恩。

”  安然心里通透,也不再提此事,又接着道:  “他近日总是呆在慈悲阁,连王府也很少回。

”  正晰不答,倒是让安然无奈地道:“你都是知道的,何必问我,你真正要问的,可有几次老实问。

梁王最近与安景同还有郁家的郁昀走的很近,郁昀是前些日子在慈悲阁认识了安景同,自梁王去过灵澈寺后,三人曾在慈悲阁小聚。

”  这事他也是知道的,安景同是安辩唯一的儿子,即使现在祁安昭正已是一国,安景同也早已困在昭都多年,他身边的探子却是不能放松的。

  想起安景同那所谓的与郁昀的偶遇,正晰心下嘲讽,安然已经放下了巾帕。

  “赵王与西元多事,你最近都未曾好好睡过。

”  “无事,你先歇着吧。

”  安然神情有一瞬间的失落,动了动唇,还是看着正晰起身往偏殿去了。

  郁昀喝了一些酒,脑子却还是清醒。

梁公子正与景公子聊着什么,他不愿多言,只偶尔搭上那么几句。

  赵王最近不太平倒是真的,原来祁安明帝的时候,这位王爷就不怎么安分,后来景帝正晰未曾削了他与许多祁安望族的爵位,原本应是处于诸多考量,可偏偏这赵王心思难测,又遇上了西元动乱。

  “虽说朝廷还未放出消息,不过也大概是这样。

西元蠢蠢欲动,原本只是要抢些过冬的粮食物什,若是他们碰到一起,就不好说了。

”  靛蓝色长袍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说着,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似乎只是再谈无关紧要的小事。

而粱公子就斜撑着脸,一副神游的样子。

  郁昀垂眸,只一个劲儿的喝茶。

原本三人相识只是偶然,在慈悲阁帮了酩酊大醉,自己的房间都找不到还一直说疯话的景同,原以为对方只是个懒散酒鬼的郁昀在第二天就遇到了干净清爽,言笑晏晏正准备道谢的景公子。

景同似乎与郁昀曾经在灵澈寺附近遇到过的粱某颇为熟稔,然而郁昀明智的没有对梁暖这个不走心的化名与他和当朝皇帝太后颇有几分相似的长相发表任何意见。

就算他对梁王有许多猜测,却只装着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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