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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心怪我喽——by胖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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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相丑陋却只生活在戈达海岸的亡灵鸟落在身侧低矮的灌木丛后,硕大的灰白色瞳眸像空洞的亡灵的眼眶,直勾勾望着这群因为跋涉而疲惫不堪却不得不一刻不停用元素之力撑起强大防护罩的骑士们。

  它们从骑士们到达西大陆那一刻起,已跟随他们越过整个海域,到达它们近亲尖喙鸟的领地。

  不好的传言在骑士们之间扩散,骑士长的威压与最强大骑士的寡言让他们勉强安定,而这一切在特里城燃起的火光中迅速碎裂分崩离析。

  “是动乱。

”  地面晃动着,领主所在的城堡上巨大的石块滚落。

  艾德迅速附耳于地面,“地面在陷落。

”在话音结束的瞬间,骑士长反应迅速地将长剑横举,光明魔法骤然亮起,几乎同一时间,无数面重盾被骑士们召唤,耀人光华凝聚,元素之力倾泻而出,伴随着河岸上潮汐异常凶猛地击向营地。

  “开启传送阵!”  震动来自脚下,艾德被绊倒,膝盖砸向地面,铠甲碰撞发出闷响,他顾不上帮助骑士们开启传送阵,即使开启,这种临时的传送阵也只能将有限的几个人传送不足够远的距离,他仰头,一片混乱中有什么巨大的阴影簇尔升空,隐入特里城瑰丽的暗紫色夜幕。

  艾德松了一口气,眨眼间往身上堆积起数个防御魔法,在一片混乱中,他终于握紧铁笼的围杆,冰凉的触感使神智更加清醒。

  周边所有呼喝声远去,黑暗中因各种魔法亮起的杂乱光影像绚丽的光带,穿过铁笼的缝隙。

  “它”依旧安静地趴在笼子里,艾德扶着铁笼,终于跨上铁笼前惊慌的翼马,翼马嘶鸣着煽动起翅膀,特里城内燃起火光,有煽动着翅膀的兽人拔高冲向天空被地面上的箭矢击落坠入火焰,而被黑暗元素之力驱使的火苗猛然拔高,竭力将触手伸向天际,撕裂一片血色,迅速蔓延至整个城市。

  这应该是炼狱一般的景象。

  尖叫和兽人的悲鸣伴随着建筑的倒塌,那堆叠的房屋阴影处叛乱者挑起受害者的身体甩向空中,然后融入这座被血染的通红的城市,成为一处安静的灰烬,落在惊慌失措的兽人脚下。

  在这片恐怖的夜空下,骑士们的呼吸都变得寂静。

  传送阵的光芒终于亮起。

  特罗洛普教皇国边境  凡纳森庄园是一座洛可可风格的建筑,白色的主题建筑上有奥杜公国传统风格的植物浮雕,属于奥杜公国第一美人阿芙拉女公爵所有。

  宴会上女公爵的歌声伴随着干净轻快的钢琴,就像是炎热午后冰块丢入橙色的果汁,坠入杯底叮铃一声,冒出一串气泡。

  这是年轻贵族们的场合,没有长辈的管束,淑女们在舞池中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奥杜公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阿芙拉公爵结束一首歌,高高盘起的金色卷发上,被绿色宝石固定的雪白羽毛随着她垂首微笑示意的动作轻轻摇晃。

正进行到最热烈的阶段,几位年轻的贵族少年正聚在一起谈论近年来黑内尔境内的禁运政策。

  一个音符突然的错乱,阿芙拉似有所感地回过头,庄园外的小雨来得很突然,潮湿的气息让密德尔顿郊外的颜色更鲜艳清新,碧蓝如洗的天际与遥远的绿野相交,原本该是最平静的样子,她端起一杯金色的酒液,委婉地拒绝了女伴的陪伴。

  雨幕中,一辆马车在庄园外停下,模糊间阿芙拉无法辨认这两普通的黑色马车上是否有家徽图案。

  一阵风吹起女爵猩红色的礼服裙摆,雨水打在裙边,像一片片水花开在庄园的草地上。

马车门被打开,一双棕色长靴踏在银质脚蹬上,绣有欧石楠花图案的长斗篷下,一排小巧的蓝宝石扣到小腿,随着那人微微弯腰的动作,露出嵌在长靴上发出微微暗光的灰色矿石。

  矮人的珍宝——鹿湖矿石,使携带者无法被任何魔法追踪,就这样随着其主人的动作被一滩浅浅的水洼浸湿。

  男人没有带任何仆人,阿芙拉看到一双带着白色长手套的手取下架在鼻梁上的左眼的镜片,而那双手上,甚至没有任何象征家族身份的戒指。

  阿芙拉举起酒杯,雨水溅入金色迷人的液体中,像一颗颗宝石滚落地面,她笑起来,带着足以令任何贵族女孩儿嫉妒的美艳笑容,随手将酒杯扔进雨中,她撩起裙摆,走入雨中,迎上这位被灰色兜帽遮住面容的年轻男人。

  “梅森菲尔德阁下,愿光明祝福您。

”  艾德醒来时,周围是浓郁的血腥味。

  他的铠甲挂在古老树木的枝杈上,小腿被另一根树枝穿透,他努力保持神智的清醒,远古山脉积聚的潮湿气息将这血腥味带的很远,而仿佛有细小的冰凌在他血液中游走,寒意让人的肌肉骨骼都感到疼痛。

  他低头看,破碎的蛛网留下一丝痕迹,他将剑鞘扔下去,金属碰撞铁笼,落入森林地面无数纪元堆积出的厚厚的腐殖质中。

  这里只有他和“那个恐怖的造物”。

  奥杜公国盛产珍贵的魔法物品——侏儒矿石,这是艺术家之地的奥杜公国最珍贵的资源之一,因为他是绘画出带有元素之力作品的媒介,也是构造传送阵的必需。

无论王国衰败倾塌或者贵族血脉逐渐消融,光明教廷一直站在大陆的中心凝聚信仰,强大的法师与勇敢的骑士,大陆上所有的学员院,在教廷的庇护下将对光明的忠诚贯穿信徒的一生。

  教廷收藏着最古老最丰富的典籍,最强大的咒语和最危险的魔法物品。

  而传送阵,在无数个纪元间,都是教廷的特权。

这并不是因为教廷的禁止,而是因为传送阵需要消耗大量珍贵的魔法物品,和更加珍贵的,光明元素亲和的法师,传说在诸神纪元之前,有记载着通过其他元素驱动的传送阵的卷轴,那时的法师们,可以将传送阵镌刻在珍贵的魔法物品上随身携带,然而就如同战争和水陆变迁消失在土地尽头的部落城邦一样,这些珍贵的记录同许多其他强大的魔法阵一样,随历史而逐渐消逝了。

  他们刚刚使用的,已经是唯一一个,来自黄金纪元最后一位教皇珍藏的,镌刻在卷轴上的传送阵了。

但是仍旧只能讲少数几个人传送一定的距离。

  艾德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没有被传送阵传送离开的人的情况,他艰难地用剑锯断他小腿处的树枝,强忍住痛呼落地后,因为有树叶的缓冲让他没有加重痛苦。

  脚底错乱生长的植物让他的脚底有种要陷进去的错觉,他拨开眼前的灌木。

  那是一个兽人制作的粗糙陷阱,削尖的木桩插在洞底,因为长年累月沾满了动物或人的血迹和内脏,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那个铁笼就这么斜斜卡在洞底,洞底幽暗,黑色的袍子缩成一块儿,无法分辨清楚。

  浓郁的血腥味。

  这些天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他在这一片死寂的森林中站起身,所有的生物都战栗着收敛了气息。

  他抬起头,撞进一双一闪而过的猩红色束瞳。

  巴塞洛缪从洞底往上望,年轻的男人穿着铠甲,左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半跪在地上,他身上与骑士们相同的盾牌不知所踪,剑鞘刚刚被他扔下来掉在他的身边。

他该庆幸洞底没有其他生物,他能感受到那股气息,只是和艾德不同,他不觉得恐惧。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血要流尽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生物,这个可怖的躯体,也会因为失血而死吗?  男人动了动腿,木系元素之力从他手掌上亮起,突然的一声喉咙间传来的震颤,他将那节树枝□□,巴塞洛缪可以想象那有多痛。

  他对这个男人有印象,他们叫他艾德勋爵。

  木系元素之力有治愈的能力,然而他太弱了。

  巴塞洛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他楞了一下,为自己对艾德的评价感到有些奇怪。

  他甚至连自己的躯体都不够了解。

  但是他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艾德在游走大陆的时候,偶尔也会怀念奥杜公国安逸的生活,大主教是他的老师,所以他有很多机会独自待在主教塔楼的顶层,塔楼的彩绘玻璃有一角因为年久而破碎,露出的阳光慵懒,几只贵族饲养的鸟雀扑棱棱废弃,有时候,老师养的海拾兹猫会凶悍地跳上他的脑袋,然后得意洋洋地留下几根毛发,打翻他调好的药水。

那时的生活,仿佛被施加了抵御绝望和杀戮的防御魔咒,有人曾质问他为何放弃这样的生活,他没有确定的答案,只是对于一成不变,一眼看的到的轨迹有些厌倦。

  包括这一次的行动,他原本该有拒绝的机会。

  他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了,他想起庄园被阳光晒成小麦色的女孩们的皮肤,带上松子油和蔬菜汤的味道,冬日里贵族的男子们骑着马呼啸而过,松林里猎物轻快地跳跃奔跑,伴随着女孩儿热闹的欢呼声。

  但他未曾后悔过。

  他突然听到一声暗哑的低语,像混杂着砂石的风刮过荒原,仿佛有一对尖利的牙齿在他耳边撕咬,粉碎骨骼,他从心底里升起一种恐慌和不适,直到他低下头,那该是他第一次望进这双眼睛。

  “……死亡。

”  漆黑,没有任何情绪,像亡灵的黑袍,衰败空洞,装不进任何生机。

他甚至怀疑这个神秘的造物是否拥有实力,因为即使连光线,在他眸中这片死寂一地,也未曾留下一点痕迹。



那音节有种诡异的扭曲,似乎为了发出声音而与声带拉扯许久,而这短短一个音节中过长的断续的停顿让人有理由怀疑这句话耗尽了他的力气。



  艾德因为恐惧而强撑的清醒逐渐流逝了,他能感受到松软的地面在呼唤他的睡意,而他却刚刚才发现这个造物身边的血迹。

艾德确认这是对他的宣判,他们或许会一起死在这里。

  但他错了。

  一道温和的光芒亮起,随着气流缓慢,飘乎乎地升起,他有些入神,这道元素之力安静,看不出杀意,像一片被树叶阻挡势单力薄的风,落在他的小腿上。

  庞大的元素之力突然涌出,冲刷过他的身体。

  他终于撑不住最后一丝清醒。

第79章 诅咒季节  费勒安指挥着离开特里城的骑士们,骤减去一半的战斗力的情况下很多事情效率开始变的低下,他们花了一段时间,终于在这片土地上撑起防护魔咒。

  骑士长将自己的剑鞘埋在一颗古老的树下,树冠高达百米,直入云端,顶起落日绚丽的金芒。

艾德悠悠转醒,灰扑扑的长袍铺在他的身上,周围有火系元素的波动,暖烘烘地 ,却安静没有任何燃烧植物发出的躁动。

他撑起身体,安静地点头露出一点微笑,算是与周围的骑士们打过招呼。

  他的小腿没有留下任何伤痕,血液凝固,黏连在布料上,而他意识到,没有人有交谈的欲望,骑士们沉默的动作,有人扔下斗篷,抱紧沉重的盾牌瘫坐在一角,有人垂眸默念颂诗,祈祷光明的庇佑,仅剩的几位光明亲和骑士们正安静匆忙地来回,为受伤的人治愈伤口,然而苍白的脸色让这群治愈者元素之力耗尽的事实暴露无遗。

  营地中心插着一把剑,剑刃断成两截,费勒安家族世代传承,象征着光明与忠诚的宝石只剩下黯淡的光芒,只有剑身镌刻着的贝拉米亚斯的花纹纹丝未变。

  他环视笼罩在周围的极浅红色,无视错综复杂的植物与土地的起伏,有生物在远处窥探,却没有一个敢上前触碰。

  这毕竟是费勒安骑士长折断剑为代价,撑起的防护。

  麦尔斯提着一个银质的水壶和几个魔兽的胃做的水袋,应该是刚刚寻找水源回来。

  麦尔斯是一个相貌精致的少年,虽然颧骨突出且神色阴沉,导致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阴郁,但作为艾德亲近的伙伴,他周边莫名的气场虽然使得这一群出身光明,家境优越的骑士们感到别扭,但因为骑士们大多数正直友好的性格,还算是相处融洽。

  他看到艾德已经醒来,理所当然地坐在了艾德的一边,但全身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即使头顶着当世最强大火系元素骑士之一的防护,他也没有一刻松懈。

  “特里城的动乱已经波及到临近的几个城市。

”  艾德接过麦尔斯的水袋,喝了一口,润湿干燥的嘴唇,同时也尝到一点血腥味,麦尔斯继续将得到的消息告诉艾德。

  “特里城半座城市沉入地下,原本游荡在安格斯山脉附近的流亡者兽人已经进入特里城,有兽人看到了成群的亡灵鸟聚集在城外。

”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一身漆黑,枯瘦的身形,稀疏的羽毛,灰白色瞳眸的亡灵鸟在低矮的树冠上向他们投下冰冷的注视,麦尔斯生于西大陆,他知道这种诡异的生物出现意味着什么,曾跟随奥杜公国骑士团到西大陆历练的艾德亦然。

  “战争。

”艾德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在自言自语。

、  麦尔斯并不为这个词而感到恐惧,他环视周围这些遮盖住教廷印记的骑士们,压低了声音道:“各个领地的领主,以血液为生的西大陆贵族们在半个月前已经开始拉拢法师和中立的兽人部落,有深渊神殿的祭祀在翡因河谷遇到了异色瞳的白狼族人,他们身上都带着血红色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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