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上来的浅蓝色液体淹没了我,抱怨已经到了嘴边的我生生闭上了嘴巴,虽然这蓝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果冻闻起来也有香味,但是味道却是超乎意料难以言喻的难吃。 虽然呆在治疗舱里面不用一个小时我又是活蹦乱跳,但是谁想每天被揍啊,换谁谁受得了啊? 在我的怨声载道里面终于到了军校的入学测试,虽然我是很想在测试里面“发挥失常”然后顺理成章地去其他学校啦,可是罗西在前几天就已经把测试的所有科目都给我模拟了一次。 “理论测试没有问题吧?对你来说是很简单的吧?过不了就是猪了。”这是罗西昨晚说的。 同时也表达了如果我敢耍滑头“落榜”的话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早上,母亲站在大门口和我们告别,主要是我,罗西只是一句淡淡的“我去上学了”就坐到车里面去等我了。 “考试不要紧张,不管是什么样子都是妈妈的好儿子,尽力就好了。” “我知道的,母亲。” “如果考上了,平时学习也不要有压力,有什么事就和妈妈聊聊,在学校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按时添减衣服,不要生病了,生病了一定要按时吃药,要按时吃饭不要搞坏了肠胃,啊你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还有没有什么没带的?对了那个助眠的熏香带了没有......” “母亲,只是去上学而已,坐车只要一个小时,您不用这么担心。”罗西大概是看着母亲一说就受不住,再说下去考试就要迟到了,打开车门探出来半个身子,“我也会关照洛伊的,您放心吧。” 我信你个鬼,你个老男人坏的很。 要你关照我才会更惨好吗? 我恋恋不舍地和母亲拥抱告别,坐在车里还把窗户摇下来挥手。 “你上个学为什么要搞得生离死别一样?”罗西看不下去把车窗关好,示意司机可以加速了。 “啊,离开了我熟悉的家,离开我心爱的母亲,眼泪不自觉地涌上来眼眶,听不见母亲萦绕于耳边的叮嘱......” “闭嘴,洛伊,在吟诗我就把你丢下去。” 我讪讪地闭了嘴,呵,咋还不让人抒发一下感情了呢,“丢下去我会死,杀人犯法。” “你知道学校的装备都是最新的吧?就连医务室的治疗舱也是最新型号的,我看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体验一下?” 对不起,我这就闭嘴。 所以一路上我安静如鸡,直到下车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不能说话简直是束缚了我的灵魂,而且还是和罗西共处一个空间,没有憋死我真是万幸。 “入学测试在那边,有学长会指导你,别捅什么篓子。”罗西一边说一边带着我过去,在测试教室的入口就遇上了一个学长。 “嗨,克伦特同学。”那个学长比我还要矮一点,穿着和罗西一样的军校制服,笑起来甜甜的。 “上午好,艾什同学,假期过得好吗?” 啊,夭寿啦!天啦!罗西居然在笑。 两个人的话题很快从假期跳到强化训练营再到上学期的成绩。我的目光在他们两个脸上转来转去,啧啧,有情况,罗西.克伦特,你这表现不太对劲儿。 就在话题转到了哪个老师给分爽快的时候我非常不合时宜地咳嗽了一声。 那个学长看着我眨眨眼,“克伦特同学,这位是?” “哦,忘记介绍了,这是我弟弟,洛伊.克伦特,这位是艾什学长,你杵着做什么,这么久了也不叫人。” 我TM......你也得给我机会说话啊!你们聊得热火朝天都开始说教官们的八卦了我要怎么插嘴啊! 算了算了,打不过,惹不起。 “嫂......”我张口就来被罗西在腰上捅了一下,对你弟弟好一点啊!我还要考试的啊!“艾什学长好,我是洛伊.克伦特。” “你好,就算是克伦特同学的弟弟测试也是不会放水的哦。” “应该的。”罗西再没有了聊天时的热络,甚至上手推了我一把,眼神示意:考不上有你好看的。 嘤嘤嘤,这是差别对待,我要抗议!我要去找Alpha维权协会,啊,好像没有这种协会哦,为什么没有?难道受到哥哥家庭暴力的Alpha不配拥有姓名吗? 第一轮是信息素的测试,目的是把那些掩盖自身信息素试图混进去的Omega给刷下去,不对哦,你们这测试水的很哦,门口引路那位就是Omega你们都没有测出来哦。 参加测试的有相当一部分的Alpha,斗鸡一样的结束了测试也没怎么收敛信息素,弄得教室里面乌烟瘴气,我觉得憋闷,结束之后就走到了下一步笔测的教室门口。 下一轮笔测还没开始,教官不让进,那里本来还蹲着一个在看终端的人,他抬头看了一眼我站了起来,和我差不多高,看上去很乖的样子。 “里面那群Alpha发了疯一样,你也是觉得难受才出来的吧兄弟?”门口就我们两个人,他凑过来和我说话,“明明这里又没有Omega,搞得和孔雀开屏一样。” “Alpha的好胜心吧。”不管是哪个方面都是一样,不过这种行为确实有点幼稚,“哦,我也是Alpha。” 那位小兄弟捂着嘴巴看了我一眼,飞快地退后几步生怕我下一秒就要打他,发现我似乎没有这个意思后又悄悄挨了过来。
“嗨,我刚才说的发疯一样的不包括你啊兄弟,你一看就是那种成熟强大的类型,和他们档次完全不一样。”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小兄弟你很不错,请继续,我爱听。 “所以啊,等下的笔测能不能帮帮我呢?” 哟,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小兄弟你动机不纯啊,不过看在你夸得我高兴的份上,也不是不能答应。 就在我要点头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哟,瞧瞧这是谁啊,洛伊.克伦特少爷?” 我顿时在心里把在帝国军队里学到的脏话全部骂了一遍,最后总结出简洁明了而有力的一个字——草! ☆、第 9 章 在心里骂完之后我还是保持假笑转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张不管活多少次都决定不想再看见的脸——奥多.泰卡皮。 “见到你真巧啊,泰卡皮少爷。” 他的父亲是我父亲老克伦特将军的属下,在家里时常对罗西赞不绝口,奥多估计是心理不平衡,又没有那个胆子去找罗西的麻烦,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不管我做什么都要先讽刺挖苦一番,落井下石的事情更是没少做。
“我还在想怎么教室里面没有看见克伦特少爷人呢,原来是已经出来了,在里面呆着不好受?” 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人顿时发出低低的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音不大却刺耳得紧。 Alpha的强弱从信息素就可见一斑,也就是为什么教室里的Alpha们不甘示弱如同斗鸡一样,奥多这是非说我不行呢。 “对啊,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不可以吗?” 不怀好意地笑声愈加肆无忌惮,奥多一派得意洋洋的欠揍表情,大摇大摆地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我说啊,你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免得给克伦特家的名头招黑。” “我克伦特家的名头和泰卡皮少爷又有什么关系呢?莫非是泰卡皮少爷想要改姓克伦特?泰卡皮老爷和夫人会不高兴的吧?” “你......”奥多愤怒地睁大了眼,声音却像是卡在了喉咙里面,我毫不顾忌地用信息素对他施压,呔,你还真拿我当病猫? “我怎么了?哦,泰卡皮少爷应该只是单纯地关系我们家吧,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啊,我们家里没有耗子,也就不需要再养一条只会没有意义地狂吠的狗。” 信息素的对抗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而奥多被我完全压制住了,压力致使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我。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体会一下医务室的治疗舱是有多么先进。”说完最后一个字我收回来信息素,奥多的身体猛烈地颤抖了一下,后退几步才站稳。 “你别太得意。”被我用信息素压得死死的这种话我估计他也不好意思在他那一群小弟面前说出来,只能对着我撂狠话,身体倒是很诚实得和我拉开了距离。 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原来用信息素压人是一件这么爽的事情,难怪罗西每次和我对打都喜欢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呢。 “嗨?”旁边有只手拉了下我的衣服,是刚才那个夸我的小兄弟,他撑着墙,笑得很勉强地看着我。 啊,我忘记他也在我的信息素覆盖范围里面了,“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到......” “没关系,没关系。”小兄弟摆摆手,站稳了看着我目光灼灼。 这什么情况?他这样看着我做咩?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别爱我,没结果? “这位大哥,咱们刚刚说的那事儿?” 嗯,刚刚说什么来着?“笔测?” 那小兄弟疯狂点头,“这位大哥,你看你这么厉害,肯定笔测也是没有问题的对吧,说不定还能拿下我们这一届的入学考试第一呢,您就帮兄弟个忙,兄弟要求不高,能通过就行。” 那小兄弟接下来又是一通狂吹,饶是我这种厚脸皮都有些受不住了。 “打住打住,停一下,别吹了。”我及时制止了他的下一轮吹,“我尽力而为好吧,你也别叫我大哥了,我叫洛伊.克伦特,叫我洛伊就行,你叫什么?” “纽因.泽尔,我之前的朋友都叫我纽泽,以后我就是您的小弟,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 “好了,打住打住。”这孩子怎么比我还会满嘴跑火车呢?“纽泽是吧,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用敬称了。” “哎,好的。”纽泽消停了三秒,“洛伊说真的你和我以前见过的Alpha都不一样哎。” “哪里不一样了?” “我之前遇到的Alpha个个眼高于顶,盛气凌人的,就像那个奥多少爷一样。”纽泽不满地朝间或往我这边看一眼小声嘀嘀咕咕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奥多的方向撇撇嘴,“洛伊你就不一样了,信息素水平又高,还这么平易近人,果然是克伦特将军的儿子就是不一样......” 哎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说不到三句就又开始吹了? 虽然吹得我是心花怒放就是了。 “之前啊,在那个军校考生预备群里面,奥多还说你是个草包,占着好资源却白白浪费了,他果然是在瞎说,克伦特将军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是他说的那样,你和罗西少爷肯定都是佼佼者。” “别这么说,我其实渣得很,就像是那种酥皮点心,看上去还行,一捏起来全部都是渣渣。” “怎么会,洛伊你真幽默。” 纽泽只当我是在开玩笑,又闲谈了几句就到了我们笔测了。 纽泽特意坐在了我后面,不用回头我都知道他看着我的目光有多热切。 题目不难,大部分是选择题,我觉得就是盲选也能过,可是毕竟答应人家了,自然是趁着监控的教官不注意在桌子下给纽泽递纸条。 转头就对上了旁边奥多一脸世界崩塌的表情。 这熊孩子又怎么了啊?递纸条而已有必要露出来这种表情吗?我都已经做好奥多一向教官告状我就暗示纽泽毁灭证据的准备了,他却只是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还叹了口气。 这下轮到我不明白了。 他的眼神怎么和罗西之前问我是不是喜欢肌肉壮O的表情这么像呢? 笔测过后的项目Alpha和Beta是分开的,纽泽自我感觉稳了,整个人洋溢着喜气洋洋和我告别表示在军校再见。 那厢他刚走,这厢奥多就搭上了我的肩膀,神色活像是便秘了,“你这样,你家里知道吗?” 嗯?我哪样了?给人递纸条这种事难道还要告家长? “我没怎样啊?” “我都看见了,你不要狡辩了。” “你看见什么了?你说说?” 奥多很是在意地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确定他的小弟们离得足够远听不到我们的对话,似乎是难以启齿,“我看见,你们拉手了。” 喵喵喵? 咩咩咩? 汪汪汪? 我脑海里上演了一场动物演奏会。 “什么拉手?”怎么你说话我听不懂了呢? “你和那小子。”奥多指了指纽泽离开的方向,“我看见,你们两个在桌子底下拉手了?” 敢情你没有看见我们在传纸条啊? 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