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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青——by清冷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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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叫做雨天的小猫。有着黑色的皮毛,金色的眼睛。总是一脸戒备的模样、神情倨傲。却有着出乎意料的懒散有趣性格。这个叫越前龙马的小孩,墨绿色的头发,深棕的眼睛。经常是跩跩的臭屁样,但总是脱不掉他这种年纪小孩所特有的任性和倔强。可爱到让人疼惜。
你的表情变得很凝重,在想什么。吕昊焱一边吃西瓜一边含糊地问着。西瓜汁顺着他的嘴角滴落下来,很没有形象。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初恋...擦下嘴]
吕昊焱满不在乎地抹了抹嘴角,瞪着眼一脸"你还好吧"的表情。切~难得听你说自己的事情啊...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是...和昊焱很像的...]
喂!不要开玩笑!吕昊焱的脸上很清楚地写着"我才不信",脸涨得通红,西瓜也忘记吃。
[真的啊...不是指长相啦,是气质啊气质...那家伙有黑色的头发,金色的瞳仁...真的是我这辈子所见过的最最英俊的...]
已经不知该怎么形容昊焱的表情了。
[...猫咪]
空气停顿了三秒后昊焱终于爆发了:--啊啊混蛋!我哪里像猫了!?耍我就那么好玩吗!!小鬼头气急败坏地将手中吃剩的半块西瓜砸向我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屋子里顺手大力甩上了门。
啊啊,似乎恼羞成怒了呢~~~ ;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敛去了笑容。
想起雨天有些失落的距离感,似乎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四年前,在我的十五岁,经历了很多事情。
那些过去,过去的人,过去的事,过去的年华...简直像一本畅销小说的内容那样离奇而精彩。然而时间终究是个残忍无比的东西。那些我曾以为会刻骨铭心的感情终究被时光的河流冲刷得淡了,只在心里留下浅浅的印记。印象中,我爱上一个人,然后离开。
说出来只是短短的一句话而已,然而若要详细回忆起那些过往的细节,恐怕是终我一生的时间也不够用的。就算回忆起来,也只徒增伤心。
又何必呢?人总是要忘记那些伤心事,好让自己能够更好地活下去。
我在四年前逃离了那座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冰冷城市,将我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并封印在那里。我的心里从此留下一个小小的结,我不去窥视不去触摸,生活得很好。我搭乘了长途汽车想去遥远的小村落却最终没能如愿以偿。巴士在翻越山岭的时候坠入深深的山谷。我在一片刺痛中醒来后发现自己浸在一条小溪中,不远处的岸边车子燃起熊熊烈火。原来我被从车窗中甩了出来,这也算是福大命大了吧。
在山谷中走了三天三夜饿得饥肠辘辘。我在第四天的清晨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一片树林中。想着自己的运气真是糟糕透了。眼前浮现出一张我想念的面容,眼眶被灼烧得很痛我发现自己很没用。然后我昏过去。
按昊焱的说法,我是被他捡到的。
总之事实就是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缠上了纱布躺在他家的床板上。那个臭屁小子一脸不爽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睇视着我。他说你不想死的话就起来吃东西。
就这样我活了下来。寄住在昊焱家。他的家是座很大的庭院,坐落在山谷中,周围数十公里没有一户人家。简直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昊焱一个人生活,据他说他们家族还是在明末时期被皇帝派到这里,为了守某个将军的陵墓。说白了就是看墓的。他的家族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儿。昊焱从出生就和父母住在这里,很小的时候母亲去世,在他大约十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老爸不辞而别从此再没了音讯。
说出来很有些神秘色彩的家族史,昊焱却是满脸的枯燥乏味。
其实昊焱并没有主动留我住下,似乎是自然而然的我就留在这里了。
我告诉昊焱我姓冷,名字叫青霜,他愿意叫姓叫名都可以。但绝对不可以把名字连起来念。我是个不干脆的人,明明说了要遗忘要封印却又想着"总要留点什么做纪念",只是借口罢了。昊焱虽然不理解倒也懒得多问。所以说,和他在一起生活是件很轻松的事,他没有太大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虽然是活了下来,脸上却在被甩出车窗时划下一倒伤痕。从左眼角一路延伸到左边嘴角,看上去像是一道眼泪。哭泣的痕迹。伤得很深结了去不掉的疤。左眼大约是受到了什么撞击几乎看不到东西了,瞳孔上像是被笼上一层薄薄的雾,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眼中完全映不出任何光彩。
并不在意。我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最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永远永远不在了。
曰子就那样像水一样的流过去。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四年足够昊焱从一个十二岁的小不点挺拔成一个十六岁的英俊少年;四年足够他从一知半解到完全能看懂我的手语;四年足够我从曰曰半夜流着泪辗转不眠到每天安静地睡去然后醒来。
唯一不变的是我的外貌。依旧167公分,依旧瘦削,依旧苍白。
这些,都是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爱过的那个人给我的。有点狡猾。每当面对镜子看着那张完全不似十九岁成年男性的面孔时,总会想到那个人。这样的话,哪一年哪一天哪一刻,我才能真正完全的忘记他?
我知道四年里东方一直在找我。
昊焱家有一台据说还是他祖父年轻时溜出山谷买来的收音机。几乎算是半件古董的东西,它也是这个家里唯一与外界联系的物品。在信号极烂的山谷里只能收到一个台。四年间每天都能听到东方华丽丽的声音"阁楼上的那个人,我们一直在找你"他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信号的传播总是有点断断续续,夹在收音机的干扰音中听不真切,毫不留情地提醒我这之间漫长的距离。我想着东方真的很有钱呢这可是国际频道。
他说:我们在找你。我不知道那个我们代表了什么。会包括傲辰吗?
偶尔也会想起那些走过我曾经生命的人们现在过得如何。父亲是否还记得他生命里曾有过一个挚爱他的女子和一个不会说话的儿子?大妈没有了我一定就不再那么痛苦了吧?美云姐姐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幸福了,已经和所爱的那个人在一起?还是依旧在苦苦追寻?明轩应该已从少不经事的少年成长为优秀的男子汉了吧?东方的话,那个华丽的大少爷怎么可能让自己过得不好呢?至于傲辰...想起他的时候胸口会有隐隐的钝痛,我于是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睡觉吧睡醒了就一切都好。
我听到收音机里女子寂寞倦怠的歌声,她一遍遍重复着:我在这世上没有错过一切,却只擦肩了一个最珍贵的你...陈旧的收音机发出"兹兹"的杂音,她的声音听上去像在播放一张上个世纪的斑驳唱片。
那是一只很老的歌。依稀在很久以前,我站在幽暗落雨的街道喂饱了我的猫,撑着伞等待一份没有任何把握的爱情。等待那个我深爱的男人走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带我回家。
只是那毕竟已是遥远的过去的事情。逝去的蓝色如矢车菊花瓣的天空;逝去的泛着金色波光的河水;逝去的我的爱情;逝去的抱着风铃站在天台上幸福微笑的我。
十一
夏末闷热的时候听从附近村子路过的居民说起到要举办庆典的消息,于是不由分说地拉着昊焱去了。小家伙一脸心不甘情不愿,问他要不要穿浴衣的时候静默了三秒摆出鄙夷的表情说你以为这是多重大的节曰呢小村子里闲来无事的无聊消遣罢了。
最后还是给他做了浴衣拎着这个满脸不情愿的家伙去了。从某些方面来说越前有点老气横秋完全没有他这个年纪孩子所应有的活泼好动的特性。这样下去会有早衰的危险啊。为了挽驹烩可怜少年的青春,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呢~
果然当昊焱穿着深蓝色浴衣脑袋上戴着猫咪面具手里拎着三条金鱼背后插着蒲扇以一种全新姿态展现在世人面前时,我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你...是故意的。越前的声音被面具阻隔,有些闷闷的。然后他抬手将面具拨到脑后,露出一张略显挫败的脸。你...故意把我打扮成这副德性。
[什么叫这副德性,明明很可爱]
可爱个鬼啦!我已经十六岁十六岁了!早脱离那种幼稚阶段,干嘛总把我当小孩子看。真过分!昊焱的表情几乎是有些挂不住了。
[你比我小三岁,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小孩子很好啊]
看不出哪里好!昊焱气得跳脚,一个转身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再见不到踪影。
真是的,这种反应,明明就是个小孩子。
为什么那么排斥被别人叫做小孩子呢?做小孩子明明就很好啊。永远不用去想明天会怎样,永远只要想着今天快乐就好。不用面对左右为难的抉择或布满荆棘的道路。天是干净的蓝,水是单纯的绿...
做个小孩子,该是如何的幸福。
我随着人流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四处寻觅越前的踪迹却没有任何收获。忽然感觉有人在扯我的衣摆,低下头就看到一个穿粉红色浴衣的女孩。小女孩有张玉兰花苞般娇嫩的小脸,大而明亮的眼中闪着莹莹的泪。
雅静和哥哥走散了。女孩子娇滴滴地开口,呜咽的声音带着小孩子特有的软软鼻音。
我蹲下身握住她的手,用袖子抹掉她脸上犹未干透的泪痕。然后牵着她走到游人稀少的地方。买来棉花糖撕成小块小块喂给雅静吃,好不容易她终于不再流泪。我找来树枝在泥土上写字。
和哥哥在那里走散的?
和哥哥...哪里...雅静看不懂。苦恼地嘟起嘴看着我。哥哥你不会说话。
我笑着点头,继续写着:哥哥、哪里、不见了?
雅静皱着眉看着字,想了一会儿,也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写道:不记得。
我揉揉雅静的头发,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呢,这么的可爱:我们,等哥哥。
嗯,哥哥你真好。雅静大力点头,扑到我身上在右脸颊上亲了一下。紧接着却又盯着我的脸露出担忧的表情。在我还没有任何表示的时候,她倏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抚摸我左脸上的疤痕。哥哥,你疼不疼?
我轻轻摇头,笑着拍她的脸颊。雅静凑近了身子对着我的脸吹气,口中念念有词:不痛了,痛啊痛啊都飞飞~然后她站直了身,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哥哥最漂亮。
真是的,这是在安慰我吗?怎么现在的小孩子都给人这种很早熟的感觉呢?我拉过雅静的手,在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谢谢,看到她绽开繁花盛放般美丽的笑靥。
就这样我们并肩坐在石阶上看游人往来如织。雅静的嘴闲不住,我买来的章鱼烧被她抱在怀里吃得津津有味,好难得良心发现才一脸不舍地插一个给我。
我们坐了很久很久,雅静靠着我几乎快要睡去。然后她突然睁开眼睛"噌"地站起身,对着人群大声喊了起来:哥哥!我在这儿!哥哥!
转眼就看到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奋力拨开人流向我们这边匆匆跑过来。
那是我哥哥呀!雅静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兴奋地冲我一笑就快步跑过去扑进少年怀中。哥哥,你总算来了呀...
少年拉开一点距离上下打量小瞳,确定她没事后嘘出一口气,揉着她的头发笑得有些无奈。他说:雅静,不要太让人担心。
忽然有些酸涩地难过起来。那是谁呢?是谁说过同样的话?是谁在我心底留下那似曾相识的叹息?
现在的我,即使走得再远,即使走得再久,不管多努力的回身,也看不到那个会揉着我的头发说不要太让人担心的人了。
我别过头不愿再看,抬手抚上左脸颊上的伤痕。
呐...你还好不好呢...
雅静牵着少年的手走到我的跟前。哥哥,就是这个大哥哥一直陪着雅静的。
少年的表情很腼腆,他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对我微笑。嗯,谢谢你。
我笑着摇头表示不用客气,雅静已经率先嚷开了:大哥哥不会讲话。
少年一愣,旋即抱歉地看着我。对不起。
我连忙摆手。拜托,这种事有什么可道歉的。
好了雅静,我们该回家了,爸爸妈妈会担心。少年蹲下身,等雅静趴在他的背上后站起来。来,雅静,和大哥哥说再见。
哥哥再见,雅静以后去找哥哥玩。雅静冲我摆手,不小心打了个小哈欠。
我目送少年背着雅静远去的背影,有种想为他们祝福的心情。很幸福的一家人啊!感叹着转身,正对上昊焱明显闪着不悦光芒的眼睛。
切,麻烦死了!你跑哪里去害我找好久。
[明明是昊焱先跑掉的]
昊焱一时语塞,轻哼了一声。刚才在小河那边听说等会儿要放烟火,去看吧!
我们在小河岸找到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烟火表演已经开始了。红色的、紫色的、金黄的...不断上升,绽放,陨落。在夜幕下开出一朵朵绚目的花。
我侧头看昊焱。他的侧脸在烟花盛放和熄灭的交替间短暂的亮起然后黑暗下去。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真实。他一直不说话,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有心事?]我拉他的袖口。
昊焱扭头默默地看我。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胡乱地拨弄地上的小草,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不知道...刚才在庆典上看到小孩子由父母拉着一起玩,总觉得...我一直不在乎的...只是...他似乎不知该怎样表达内心的感受,头埋得愈发低了。
心底泛起一圈圈苦涩的疼惜。什么嘛,小孩子而已却总是要假装坚强。
我伸过手去揉他的头发。
都乱了。昊焱抬起眼看我,不太高兴地捻着满脑袋乱翘的发梢。你好像很喜欢揉别人的头发。
[...啊,是从别人那里学到的习惯]
是很喜欢的人吧?
我惊讶地看着他。
昊焱微红了脸,他低声说:
因为你这样做的时候,表情非常温暖。
番外 下一个街角
第一次见到凤青霜的情景有点匪夷所思。手术台上,那个漂亮的孩子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我自认阅人无数也不自持地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停顿了呼吸。即使是在麻醉的作用下已经沉沉地睡去,他依然眉眼弯弯地微笑着。
感觉有些不忍心,对着这样美丽的孩子。
只是,我是医生。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我想起凤伯母手术前流着泪对我苦苦哀求。她说冷傲辰你一定要救美云,要什么都从"那个孩子"身上拿去。只要能救美云,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你和美云认识那么多年,你一定要救她...
我知道她所说的"那个孩子"是指手术室里沉睡的那个男孩。私下里也听到一些内幕,凤青霜是凤伯父的私生子。我理解凤伯母不喜欢他的心情。只是,她怎么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呢?那毕竟也是拥有凤家血脉的孩子啊。况且,连她都说"那个孩子",他只是个孩子,不该背负这许多的仇恨。
然而我也只是个外人,无权干涉别人家的私事。我只能安抚地点头说我会尽力。
关于手术的细节我已不清楚。只隐约记得当拿起手术刀时脑海中闪现出"这个孩子以后再也不完整了"这种奇怪的念头。我有片刻的怔忡,忽然发现医生真的是个很残酷的职业。我很想抚摸他微泛着浅粉色的面容,我担心他今后再不能拥有这种健康的样子。
手术经过漫长的时间后成功。两个人被推出手术间是凤家人全围到美云的床边,众星捧月般将她护送到加护病房。凤伯母和明轩甚至红了眼眶。凤青霜孤零零地躺在另一床,只有夏川随着推车将他送到普通病房然后在一旁照顾。
同样是凤家的孩子,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完成这个手术后我有种超乎寻常的疲倦感。我回到休息室想好好睡一觉,却只能瞪着眼看天花板辗转难眠。眼前一直是那张素净的脸,不知道清醒时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很想知道,想到心都痛了起来。
我经常站在凤青霜的病房外看他。偶然一次见到他对夏川比划才知道他是不会说话的。当时有些震惊。看上去那么完美的人,怎么会...从来没有去打过招呼,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有时会在医院的走廊擦肩而过,凤青霜一向是略弯着腰,手捂在肚子上,走得缓慢。他的眉轻蹙着。那个表情,那些动作,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那些痛都是我亲手带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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