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程羽博就转身要走。 孟以帆咬着牙拉住了他的手臂，想起程羽博之前跳舞的样子，孟以帆觉得他要是让他自己去学到时候后果肯定惨不忍睹。 孟以帆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我教你。” 程羽博皮笑肉不笑地笑了。 孟以帆黑着脸，“你不是还要拍电视剧吗？你确定你有时间学？” 程羽博说：“晚上就有时间了。” “睡觉呢？” “在车上睡几个小时就够了。” 孟以帆还是有些不赞成程羽博这样做，先不说他能不能学会这舞蹈，他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这样的工作量本身就是很大的问题了。 孟以帆盯着程羽博看了一会，见他眼中很坚定并不是三分钟热度，他知道自己怎么劝都是没用的了，最终只能答应：“那就开始吧。” 见他终于答应，程羽博也稍稍松了口气，说：“楼上有间空房。” 两人上了楼，进了程羽博所说的那间空房。如他所说，真的很空，空到什么东西都没有。 孟以帆皱眉，“没有镜子吗？” 程羽博愣了愣，四处张望了一下，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算了，明天去弄一个就行了，今天先将就着练吧。”孟以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今天什么时候开工？” 程羽博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八点吧。” “没多少时间了，先开始吧。” 孟以帆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运动风拉链开衫，下面穿了一条黑色运动裤。他拉开了开衫的拉链，将其脱下随手扔到了一边。 “舞蹈你至少看过一遍吧？”孟以帆问。 程羽博点头，有一点点心虚地说：“来的路上看了。” 也就是说，那之前都没看过。 孟以帆斜视着他，“那你之前总听过歌吧？” 程羽博缓缓摇头。 这让孟以帆一脸怪异地盯着程羽博。他到底是从什么星球来的人才能在今天以前都没听过那首歌的？现在这首歌火得大街小巷都在播，连跳广场舞的大妈大爷都知道这首歌，程羽博还不知道？ 程羽博心虚地避开了孟以帆有些指责有些鄙夷的眼神。 孟以帆开始从开头一步一步教程羽博。他先是示范了一遍开头的四个八拍。他示范完后转头看程羽博，见他一脸赞赏地盯着他，看完还给他鼓起了掌。 还真是……谢谢您嘞。 程羽博说：“我的身体果然是跳舞的料。” “……” 程羽博的身体是不是跳舞的料孟以帆是不知道，不过孟以帆觉得程羽博自己不是跳舞的料，可能他的脑子就不是跳舞的脑子。 接着孟以帆开始一一分解每一个动作，为了让程羽博好跟上，他做得每一步都很慢，慢到每个八拍都要停留个五秒。 就算如此，程羽博也和他做得出入很大，仿佛完全不是同一个动作。 孟以帆怀疑程羽博对舞蹈有什么误解。 程羽博是没看清他做的动作呢，还是看清了但理解失败，还是看清了也理解了就是做不出来？甚至到这种程度的话，孟以帆都忍不住要怀疑程羽博是故意的了。 “别动。” 孟以帆自己站起了身子，走到程羽博身旁，贴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说，“手不是那样的，手腕放松，胳膊伸直，背挺直，脚尖朝外。” 说着，孟以帆给程羽博一一矫正了过来，他先是握着他的手腕，给他揉了揉让他放松，然后把他胳膊处拉直了一些，最后双手握住他的肩，往后拉了一些让他挺直腰板。 给程羽博调整完后，孟以帆绕过他走到前面面对面看他的姿势，点了下头，“可以。” 接着，他做起了下一个动作。 程羽博愣愣地跟上。 说实话，程羽博没想到孟以帆教人舞蹈的时候还挺有耐心的。平时他看起来像是对什么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仿佛多跟他说几句话他就能炸了一样。平常看孟以帆那样的样子程羽博觉得还挺有趣的，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他是故意惹他就为了看他炸的样子的。 不过这样耐心地跳舞的样子也让程羽博觉得挺新奇的。 学完第三个八拍后，孟以帆转过头问程羽博：“累吗？要休息一下吗？” 程羽博摇头，“没事，继续吧。” 于是孟以帆又接着教下一个动作，程羽博连忙跟上。 神奇的是，虽然程羽博一开始做得歪七扭八的，不过后来慢慢地竟然有些模样了。 当然，孟以帆并不觉得这是因为程羽博有天赋，相反，他觉得程羽博是他认识的人中最没有舞蹈天赋的人了，连一个，一块，一粒，一颗，舞蹈细胞都没有。 孟以帆把一切功劳都归功于自己身体的肌肉记忆。一定是因为他之前的练习让肌肉潜意识中都记住了动作，才让程羽博学习起来稍微简单一些。 而程羽博很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一脸认真地说：“看来我的灵魂就是跳舞的灵魂啊。” “……” 他竟然还认为自己是跳舞的料，百年难得一遇的舞蹈奇才吗？ 从上次在天台让他跳舞的时候孟以帆就发现了，这个跳舞跳得出奇的烂，烂到有点惊世骇俗，舞步能让鬼神都哭泣的地步的人，对自己的舞蹈却有着蜜汁自信。 孟以帆神情复杂地看着程羽博。 程羽博心情愉悦，“怎么了？” “……没事。” 算了，人有时候还是活在幻想里比较好。 ☆、第 8 章 又学完三小节后，窗外太阳已经渐渐升起，一束光芒从窗外照进房间内。 孟以帆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他说：“今天就到这里。” 程羽博直起身子，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了，他随手用袖口擦了擦，“我晚上再来。” 孟以帆瞥了他一眼，程羽博装作浑然不知。他穿好了外套，和孟以帆一同下楼到玄关。 出门前，程羽博握着大门把手，转过头对孟以帆说，“晚上见。” “……你快走吧。” 程羽博勾唇一笑，不过因为他不经常做出这样的表情，总感觉有点不自然，有点尴尬。 孟以帆：“……” 程羽博回到宿舍的时候，刘哥好像是刚起床，睡眼惺忪地走到客厅，看着刚进门在玄关换鞋的程羽博，问：“嗯？羽博你出去了吗？” 程羽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说八道：“没有啊。” 你当我是瞎的吗？ “……行吧。”刘哥也没有多问，“你收拾一下我们就要出发了。” “嗯。” 程羽博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换了件衣服，虽然到片场后就要换西装了，不过他也不想和昨天穿一样的衣服，免得到时候别人乱想。 到了片场后，程羽博和工作人员都打了声招呼。看见一旁抱着在杂志但不停偷瞄他的林淼婷，他笑了笑，说：“早。”
林淼婷一下用杂志挡住了整个脸，用苍蝇般的声音回了句：“早……” 程羽博挠了挠脖子，有些不明所以。她和孟以帆原来关系不好吗？但是昨天感觉还不错的啊，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尴尬了。 不管怎么说，他对别人礼貌客气一点还是没错的。 今天他们要拍的有两场戏。 一场是男主去女主家吃饭的戏，一场是男主女主去逛街的戏，两个都是男女主和好后的你侬我侬的亲密戏。 程羽博毕竟是影帝，什么样的戏都能掌握自如，台词也很自然，对各种亲昵的动作也一点都不尴尬。 反倒是林淼婷，今天似乎有点不在状态，台词出了几次错误，肢体也有点僵硬。 “NG。”这是这一条第四次NG了。 林淼婷一脸歉意，连忙鞠躬，对工作人员，然后又对程羽博，“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导演也有些无奈，不过并没有发脾气，“要不要休息一下？” 林淼婷觉得自己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不想再拖延下去，“不用了导演，我下一条一定不出错！” “好吧。”导演说。 程羽博垂头看着林淼婷，她眼里满是不安和内疚，程羽博沉默。 工作人员都准备就绪，导演喊：“3，2，1，Action！” 男主在沙发上坐到女主身边，两人相识甜蜜一笑，随后男主一把搂住女主的肩，将她拥入怀中。 这里原本的动作其实应该是搂腰的，不过前几次程羽博一搂住林淼婷的腰时，他就感觉她身体会突然僵硬，台词也容易出错，于是程羽博就换成了搂肩。 这次，林淼婷很明显就好了许多，顺势靠在了程羽博怀里，一脸幸福的样子，“子寒，我问你个问题……”
男主说：“不用问，我爱你。” “不是，我想问的是……等下吃什么？”女主抬头看着男主的脸，一脸吃货样。 男主无奈地笑了。 “Cut！好！”导演终于说。 这一边终于过，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导演也没有提程羽博擅自改动作的事情，两人看起来都很自然，动作改得还不错。 这一次终于能顺利通过，林淼婷也放松了些，转头对程羽博说：“谢谢。” 程羽博也没拒绝她的道谢，“不客气。 ” 林淼婷腼腆地低下了头，微微一笑。 程羽博迟疑了一下，问：“我很可怕吗？” 林淼婷愕然抬头，“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那就好。 ”程羽博也没有多做解释。 那之后，林淼婷像是渐渐找回了状态，没有怎么出错。总体来说拍摄得很顺利。 晚上收工后，林淼婷和经纪人还有助理收拾完出来见到程羽博还主动打了招呼，“我们先走了啊，明天见。” 这让程羽博有那么一点点意外还有点受宠若惊，他也礼貌地回：“明天见。 ” 和刘哥一起上了保姆车后，程羽博说：“刘哥，我要去一个地方。” “嗯？你要去哪？”刘哥讶异。 程羽博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这小区在浅州是很好的别墅小区，很多明星还有大牌人物都住在那里，刘哥一听这名字就警惕了起来，“你去哪里干什么？” 程羽博说：“我去找一个朋友。” “谁？” 程羽博直接把自己的名字搬了出来，“程羽博。 ” 刘哥扬眉，问题一下子就多了起来，“程羽博？影帝？他怎么会认识你？” 他一副不信的样子，语气中充满鄙视，仿佛是觉得程羽博那样演技的人怎么会认识他这样的垃圾演员。 程羽博无语，说：“朋友介绍的。” 刘哥更加不相信了，“朋友介绍的？你朋友？”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有朋友？ 这层意思程羽博当然也听出来了，让他不禁想象孟以帆的人缘究竟有多差。虽然程羽博自己也没有多喜欢社交。 大概是发觉自己问太多了，刘哥也闭上了嘴，只是说：“行吧，记得明天早上八点拍摄。”顿了顿后，又低声说：“记得小心点。” 程羽博：“……” 他到底在担心哪个方面？ 程羽博知道，因为是有很多明星住的小区，所以刘哥难免会觉得他是去找别人，可能会认为自己找的是某个女明星吧，他想解释也解释不清啊。 “……我知道了。” 刘哥把程羽博放在了小区门口，又叮嘱了程羽博几句后才放他走。 程羽博走到家门口象征性地按了下门铃后，自己熟门熟路地输入了密码进了门。 正下楼准备开门的孟以帆一下就看到了这个非法入侵者：“……” 程羽博自然不过地说：“哦，晚上好，我来了。 ” 孟以帆盯着他，沉默。 在他的注视下，程羽博走去了厨房，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了一瓶西瓜汁，打开后咕噜咕噜地喝下去一大半，一脸满足。 孟以帆这两天喝太多西瓜汁，现在看到西瓜汁都有点反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