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麟煜有意无意地说了些惹人遐想的话语,头一次用这种一点都不光明磊落的小手段,贺麟煜竭力保持着平静,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头脑一热说出这种话。谢禾跟盛瑞的关系不一般他是知道的,甚至就连两人曾交往过都知道,只不过光凭方才意识不清时,谢禾叫出的名字不是盛瑞这一点看,他们之间也并不算两情相悦。“呵,去他妈的明天。”盛瑞一脸森然地挂断电话,虽然听出了对方的刻意引导,但光是想到谢禾正与某个对其有意的家伙呆在一起,他周遭的气息已然凛冽起来。半个小时后,房门被敲响,贺麟煜对此多少有点预料,只不过盛瑞这时候出现,更加印证了两人就算是现在依旧关系匪浅。就算再怎么不爽,贺麟煜还是磨磨蹭蹭地开了门,以他和谢禾的交情,还不足以拦住对外身为队友的盛瑞,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因此而与之僵持。两人初次碰面,盛瑞的目光只是淡淡在贺麟煜身上掠过,从室外带进的寒气让贺麟煜不自在地后退了半步,给对方让开了一条路。盛瑞迈进屋子,大致看了一眼四周,注意力很快便锁定在了卧室的房门,毫不犹豫地朝那走去,贺麟煜本来不想跟着的,但盛瑞无论是表情还是气场都透着一股子阴沉危险劲。稍作犹豫后,他还是跟了上去,只是脸上写满了不爽和嫌恶,隐隐地,还掺杂了一丝不甘。之前上楼太过着急,谢禾的衣服还在楼下,现在应该在保镖那里,贺麟煜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盛瑞已经脱下外衣,俯身捏了捏谢禾的脸颊。“小废物,看来你的天赋都用在惹火我上面了。”谢禾双目惺忪,艰难地睁开了眼,大脑还在天旋地转,但好歹理智已经逐渐回炉。“…小瑞?”浑身无力,脑子也不清晰,谢禾只能一脸懵然地任由盛瑞将他拉起来,裹上衣服,甚至穿好了鞋袜。不过也多亏了他不清醒,否则在盛瑞帮他穿鞋的时候,他恐怕就要吓得怀疑人生了。一切收拾好后,谢禾被拉着站起身,结果原地晃了一下,抬脚就是一个踉跄,盛瑞‘啧’了声,气得眼角青筋直跳,嘴里骂着废物,同时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谢禾两只胳膊挂在他脖子上,呆呆地任其摆弄,每一帧的表情里都是懵懵的状态。丝毫没有意识到公主抱的姿势有多羞耻,他下意识地依靠在盛瑞怀里,就算反应迟钝,也安心地放松了身体。当与门口的贺麟煜擦肩而过时,谢禾突然皱了皱鼻子,偏头朝其望去,眼底闪过一片迷惑,下意识地伸手扯住了贺麟煜的衣服。盛瑞停下脚步,周遭的寒意比刚进门时还要渗人,他漆黑如墨的眼珠顺着谢禾的手指朝贺麟煜看去,内里翻滚的黑色风暴不断在边界线徘徊,好似下一秒就要呼啸而出,将眼前的碍事的东西撕扯成碎片。可是这会儿贺麟煜的注意力都被谢禾吸引了过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份强势直白的威胁。贺麟煜先是一怔,随即结结巴巴地硬声道:“你,你抓着我干嘛?”一旦谢禾醒着,他总会不受控制地开启傲娇的开关,明明喜悦已经浮出嘴角,偏偏口不对心地疯狂掩饰情绪。谢禾没说话,看起来还在回忆思索着什么,盛瑞垂眸看向谢禾虚握着的手指,朝旁边移开半步,眼看着那片衣料从中一点点滑走,他嘴角上翘,低声冷笑起来。“你刚才碰他了?”“我怎么可能碰他!”盛瑞话音刚落,贺麟煜便立刻失口否认,只不过反应得太快,更显得他没有多少底气。与直愣愣盯着他的谢禾短暂对视,贺麟煜脸一红,飞快地避开了目光,心虚气短地嘟囔道:“这种小白脸,送到床上我都不稀罕要...”作者有话要说:为啥纪尧又被拉出来溜了?小浪精可是禾禾的初恋啊~主要是看脸的话,连雪西有伤不好认错。纪尧,真好使。第62章 听说我把竹马给绿了?21在贺麟煜一脸别扭地辩驳过后,盛瑞看向他的眼神便微妙了起来,却也没有再与其浪费时间,直接带着谢禾出了酒店。第二天一早,仿佛被抽离了灵魂,谢禾双目失神,雕塑一般僵坐在宿舍的床上。昨夜发生的一幕幕如幻灯片般在他脑中切换了一遍,最终大脑自动按下了倒退键,将画面定格在他主动‘求欢’的羞耻一幕上。他双手抱头,颤抖着声线喃喃道:“假的吧…我还在做梦…?”【宿主,请不要逃避现实,商城正在出售失忆药丸,为了以后的任务考虑,建议将纪尧的记忆全部抹掉。】“用不着。”谢禾没好气地说,第一百零一次想将系统人道毁灭,要是没了记忆,他不彻底成了为了完成这些任务而存在的机器了吗!就像是连他醒来的时间都被预料到了一样,房门被推开,盛瑞端着杯子走进来,淡淡瞥了他一眼,将水杯放到了桌上,自己拉出椅子坐下。他没摆出兴师问罪姿态,反而像是等着谢禾自己招供似的,斜靠在椅背上,看似慵懒寻常,周身却释放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若是遇到个心智薄弱的,这会儿估计早就控制不住地全招供了,但谢禾经历那么多的世界,别的地方兴许没什么进步,心态却早就锻炼出来了。只是他还是有点后悔了,收回刚才的想法,如果可以,请现在就给他一颗失忆药丸,将昨晚的记忆全部粉碎掉。空气仿佛凝滞在空中,连晨光下微小的灰尘都好像定格。用余光飞快地扫了眼盛瑞的脸色,谢禾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将目光落在桌上的水杯上,生硬地打开了话题:“你…今天没有通告吗?”“推了。”谢禾清了清嗓子,目光游移:“还是你拿李姐有办法,零陵他们呢?”“他们在哪关我什么事。”盛瑞看起来有点不爽了。嗓子早就干渴得要冒烟,说话时都隐隐有种磨砂般的刺痛感,见盛瑞没有将水杯递过来的意思,谢禾只好自己探出手去拿,一口气喝了半杯水后,他满足地舒了口气。“我好像也没通告,李姐都没打电话来。”谢禾干笑着说,浓长的眼睫微颤,竭力掩饰着眼中的慌张:“...咱们能独处一天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谢禾欲哭无泪,只得在心中暗暗叫苦,他宁可出通告,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盛瑞独处啊。本该是久别重逢的愉悦一幕,因为他昨晚喝醉闹出的乌龙,生生演变成现在这般尴尬的境地。对此,盛瑞只是似笑非笑地应道:“呵,是啊。”他面上的含义太过复杂,谢禾看不懂,也不敢细看,最终选择了最差的解决办法。“那我先去洗个澡,身上全是酒味…”他三两下起身下床,逃似的钻进浴室,隐约见好像听到了后方盛瑞的哼笑声,在做了亏心事的情况下,他连头都不敢回。浴室内狭小的空间和柔和的灯光让人安全感倍增,倒映在乳白色瓷砖上的光晕好似带着温暖的温度,谢禾泡在热气缭绕的浴缸里,胸口仍在砰砰作响,好半天没有平复过来。那些无法解释的误会不是在盛瑞眼前发生的,这可实在太万幸了。
只是对着贺麟煜做出那般荒唐的举动,谢禾打心眼里感到愧疚,要是不知道贺麟煜喜欢他,他兴许就大咧咧地抛到脑后了,而现在是就算知道了对方的心事,一切也无法挽回了。感情债什么的,最难从中摘干净了,谢禾沿着浴缸缓缓下滑,直到半张脸全浸在水中,他掩敛下眼底的思绪,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该来的事总是要来的。独处的一天没有被白白浪费,临近中午,两人简单在外型上做了一番遮掩,盛瑞便带他去了早先提起过的,在市中心的荣林买下的房子。对于盛瑞到底有多少个人财产,曾经的谢禾全然不知,现在的谢禾,也只能通过他轻描淡写的态度知晓皮毛。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随手就能买下上千万的豪宅,应该说不愧是世界的主角吗?谢禾跟着盛瑞走进屋子,就算他基本没有物质上的追求,也多少被屋内精致到角落处的高格调装修给惊到了。他暗暗咂舌,眼珠忙碌地四处打量:“哇!这些都是你设计的?”“我哪有那个闲工夫。”盛瑞斜睨了他一眼,一副看见白痴的表情:“盛蓝找的设计师,搞得花里胡哨的。”平日里盛瑞无所不能的形象太过根深蒂固,谢禾才会脑子一时断线,重连上后,他开始在屋内四处走动起来,浏览到卧室时才猛然想起,他和盛瑞现在的关系不止是交往,而是已经结婚了的!对于结婚这个从未有过的经历,谢禾终于有了明确的实感…是了,结婚是要准备新房的,不但如此,还有婚礼,婚礼后还要度蜜月之类的。不过后面那几样,恐怕他们一时半会没那个机会进行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竟然已经弄好这么多东西了...”谢禾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说是新房,其实其中没有一点他参与的影子,这倒是与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关系类似,盛瑞好像永远掌握着主控权。该死的主角光环!盛瑞瞥见他眼中隐约的落寞,微微皱起了眉头,抬眼朝卧室略有些空旷的一角望去。“没弄好,那差个笼子。”“笼子?”谢禾眨了眨眼,试探道:“要养宠物吗?大,大型犬?”他怎么没看出来盛瑞那么有爱心,愿意饲养小动物,过去盛家可是从来没有过养宠物的历史。盛瑞嘴角一扬,伸手抓住他的后颈,拇指在皮肤上来回摩擦着,说:“给你准备的,昨天我就一直在想,老子早就该把你锁上。”冰凉指尖在皮肤上来回刮擦的滋味非常怪异,谢禾有种自己是只待宰的动物,被恶魔似的胁迫者盛瑞稳稳地拿捏在掌心,甚至还想圈养起来,养肥了再宰掉一样。他当下打了个冷战,勉强扯了扯嘴角笑道:“别开玩笑了!昨天我只是喝多了,何况最后你不是接我回来了吗。”无论看表情还是听语气,盛瑞都不像是随口一提的玩笑话,谢禾即不想在老虎尾巴上拔毛,昨天的事也的确心虚到不想提起,只能退而求其次,半带讨好的欲跳过这个话题。殊不知他这样含糊的态度更让盛瑞心头火星四溅,先前谢禾曾问过他‘傲娇’什么的,原本盛瑞没放在心上,见了贺麟煜后,才明白过来谢禾当初莫名其妙的提问是因为谁。一想到这,盛瑞眼珠隐隐又沾染上了点暗红色,他忽地板过谢禾的脑袋,正对着嘴唇咬了上去,虽然没有到受伤的程度,谢禾还是吃痛地皱起了脸。“唔...!”看见他脸上的痛苦之色,盛瑞眼神一顿,硬生生地克制住了暴虐的心情,将眼底的红光压了下去。“疼吗?活该。”稍退开舔了舔谢禾唇上的牙印,不等他开口说话,盛瑞再次吻了上去,只不过这次动作间多是温柔细腻,唇齿之间的缱绻交缠很快令室内的温度缓慢上升,气氛开始变了味道。怀柔攻势什么的,盛瑞当然也会用,只是在于想不想而已,为了达到目的,他有千百种方法可供选择,某些情况下,也会选择这种最简单易做的。“等等...”没过上多久,谢禾绷紧的身体就渐渐软化下来,动作却仍有些抗拒:“晚上还要去机场,我们还是…”“我想你了。”盛瑞扶上谢禾腰侧的软肉,将人往床上一带,轻易便堵住了他后面的话,只是在话从口出那一刻,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懊恼。不等那双因惊讶而瞪圆了的杏眼看清他的表情,徒然激烈起来的吻再次调转了谢禾的注意力。一天的时间大半都被用在了睡觉上,谢禾再怎么抗折腾,经历了宿醉和床事的双重疲惫后,身体还是吃不消了。与Twinkle的其他成员在机场汇合时,谢禾带着口罩和鸭舌帽,仅露出的眉眼也难掩憔悴,盛瑞走在他身侧,余光时不时看过来,头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火了。早早就候在机场的热情粉丝们不放过一分一秒拍照的机会,在紧跟偶像步伐的同时能保证拍出的照片依旧清晰亮眼,不明所以的路人眺目向人群中央望来,似乎在琢磨着那个明星这么声势浩大。Twinkle的蹿红速度堪比火箭,一部分归功于光曜的资源和宣传,另一部分归功于成员的话题和吸粉能力,从一个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一朝成为娱乐圈热度最高的焦点,很多成员都还没有适应过来。尤其这次是Twinkle相隔许久的合体,送机的规模相较平时更为庞大,好在光曜此次的保安措施做得很严密,一行人走在其中,场面还在可控范围内。“禾禾!谢禾!!妈妈爱你!”谢禾脚步一顿,寻声望去,在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青春少女后,哭笑不得地转过了头。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难懂了…想到这,谢禾不由得看向盛瑞,盛瑞心有灵犀般回望,接着手臂从他身后绕过,接下一个粉丝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