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衔!你做什么!”范元想大声呼救,沈衔的手却伸了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他的膝盖划开了他的双腿,双手扣着他的手腕使他不能动弹。 “唔……”范元靠在墙上无助的喘息,眼眶里不停的滚出湿咸热泪。 沈衔尖锐的虎牙深深镶进了他的肉里,力道虽然重,却控制得很好,一直保持着一个不会让他受伤的程度。 许久,他才松开他,暴力过后又如换了一个人,温柔的舐舔着那排陷进去的牙印,舌尖扫过的地方湿湿痒痒。 他沙哑的声音在范元耳边响起:“哥哥……你老是这样骗我。哄得我开心了,又给我当头一棒……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 “……”范元绝望的闭上了眼,没有在挣扎。 沈衔松开了他,轻轻吻着他眼角滑落的眼泪,逐渐往下移去,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在他唇上,哑声道:“这样才乖……” 范元缓缓睁开了眼,对上了他痴迷的目光,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你生气了?”沈衔的脸与他凑的很近,每每说话的时候,导致他灼热的气息总是喷洒在他的脸上。“到底怎么了?” 范元冷眼侧过脸,躲避着那张在他唇上擦火的唇。 “哥哥无缘无故给了我一巴掌,我是不是得问问?”他道。 “洗手间,是你吧。” 范元推开了沈衔,靠在墙上看着他,红着一双眼睛,脸上的神情又悲又愤,看得沈衔心里针扎一般疼。 “哥哥……”他顾不得解释其他,伸手就想把范元搂进怀里,好好哄着,没想到却被他再次推了开。 “够了。我累了,想回宿舍休息……你不要在对我越矩了。”范元低下失落眼眸,转身走了。 “嗯……”沈衔也没在去拦他,只是低下了头,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目送着他回了寝室。 寝室里: “饭饭!你回来了!”门刚打开,徐清楚一脸焦急的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朝他扑了过来。 “徐清楚?”范元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皱着眉问:“你刚刚去哪了?” “我?”徐清楚一愣,指着一边,说:“我就去撒了个尿,但是回来找你你就不见了。我以为你先回来了,我就回来了。” “那你当时鬼叫什么?”范元不悦的推了他一把,不悦道:“你他妈装神弄鬼的,我去找你,你知不知道我差点……” 他话音一顿,硬生生噎住了后半句话。 徐清楚眸光闪了闪,闪一丝微妙的情绪,追问道:“怎么了?” 范元皱了皱眉,摆手从他身旁走了进去:“没什么。” “对不起啦饭饭……”徐清楚跟了过来,赔笑道:“以后我绝对不扔下你了。” 范元没有理他,满脑子都是沈衔刚刚那张委屈的脸。 他拿出了自备的药水和创可贴走进了浴室,处理着额头上肿起来的红包。 处理完后,他刚准备将手里的棉签棒扔进垃圾桶,却无意间瞥见了垃圾桶几张带血的纸巾,这些纸巾被染红了个透,流血量看起来不少。 “血?”范元眯了眯眼,疑惑的盯着那几团血纸,顿了下来,翻了翻,捻起了最底下被藏着的一张成了团的纸巾。 他打开了血纸团,将一块不大的玻璃碎片暴露了出来。玻璃上还沾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范元瞳孔微微扩张,讶异无比,没多久,这抹讶异逐渐被平静所替代。 他冷着一张脸从浴室走了出来,站在柜子旁边,一边搁置着药箱,一边淡淡开口问道:“寝室里是不是有人受伤了?” 躺在他床对面打游戏的李小胖回了一句:“徐清楚啊,他刚刚回来的时候流了好多血呢……” 徐清楚站在原地,身体一僵。 范元放置药箱的手微顿,缓缓抬起了眼眸看向一处。 “徐清楚。”他轻轻唤道。 徐清楚微微喘起了粗气,扯开一个紧张的笑:“怎么了饭饭?” “你受伤了?”范元问。 “呃……是在楼梯上摔的。”徐清楚“哈哈”笑了两声,挠了挠后脑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漆黑一片的。我没注意就摔了下来……”
“嗯……”范元扭过头看向他,浮起一个浅笑:“需要药么?我这里有没用完的碘酒和创可贴。” “不……不用了。”徐清楚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在范元平静的目光下,他不自然的笑了笑,沿着梯子往床上爬去,边爬边说道:“没事的,就是小伤。不用担心我。” 范元低下了头,把药酒放回了柜子。 “下次注意,走路看着点,摔伤了是小事,但是不小心被玻璃扎到了……那就严重了,是要打破伤风的。” 这句话不轻不重,柔和得像清风,却带着丝丝耐人寻味的冷意。 小胖转过头,好奇地问:“饭饭,被玻璃扎了也要打破伤风么?” 范元舒了一口气,躺在了床上,应道:“当然。如果不好好处理……伤口会烂。”顿了顿,语气一沉:“严重的话……说不定还会死人。” “我去……好可怕……”小胖缩了缩脖子:“老徐,你明天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 徐清楚没有答话,整个人僵硬在床上,冷汗直冒,一动不敢动。 范元盯着上方的床板,勾唇笑了:“徐清楚是小伤,摔破了皮而已,擦点药酒消毒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 “你说是么?徐清楚?” 上面传来徐清楚有些微颤的声音:“嗯……饭饭说得对……”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范元缓缓闭上了眼睛:“事当然是没事。不过也不能放着不管,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医务室,让老师好好检查你受伤的地方。”第37章 Chapter (37) “不……不用了饭饭。我真没事, 不用去医务室。”徐清楚结结巴巴的。 范元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睡了。” “嗯……”徐清楚闷闷地回应了。 范元翻了个身,脑子里回想起了沈衔一张温柔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从他出现后,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越来越变得不可理喻。 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盯着手掌发愣。 他动手打他了。 这是第二次了吧? 没想到, 他温和的脾气,居然有一天也能跟火山一样爆发。自己都有些不信,毕竟前世, 他都是老实巴交的笑脸人,跟谁都合得来。 不过,他当时也气糊涂了,找不到发泄口。狼崽子又是个闷性子, 什么都不说,导致这一巴掌打得着实冤枉。 是不是得给他去道个歉? 要么?要他给打回来? 范元翻了个身, 突然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被他咬的牙印,脸有些微微发烫,喃喃出声:“这崽子, 下嘴可真狠的。” 第二天。 中午休息的时间段,徐清楚坐在最后一排,探头探脑的观察着前面第三排的范元。 范元此时正趴在桌上熟睡,睡脸平静, 应该一时半会醒不来。 徐清楚站了起来,趁着范元还在睡午觉,他偷偷摸摸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教室。 “清楚,你要去哪?”李小胖突然喊了他一声,把刚走出门口的徐清楚吓得一个哆嗦。 他转过头,连忙冲他“嘘”了一声,小声道:“喊那么大声干嘛……我去尿尿,你别把饭饭吵醒了。” 李小胖揉了揉眼:“奥……那你去吧。” 徐清楚挠了挠头,走了。 其实,他并不是想去厕所,而是想去医务室。 范元昨天对他说的破伤风死人事情,他心里边吓得一直忐忑不安。所以趁着他休息的时候,便想去医务室瞧瞧,看看是不是真的会死人。 医务室: 老师正在给别的同学处理伤口。徐清楚走进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问道:“同学,受伤了吗?” “嗯……”徐清楚捂着肩膀,乖乖的坐在一旁,怯懦道:“老师,我好像要死了。” 女老师一惊,忙问:“要死了?同学你怎么了?” “我……我……”徐清楚说着说鼻子一阵发酸,竟然红了眼眶,抽噎了起来:“我被玻璃扎伤了……得了破伤风,要死了……” “……” 老师无奈的笑了,处理好其他同学的伤后,走到了他跟前,替他清洗着肩膀上玻璃刺下的伤口。 “怎么弄的?”她皱了皱眉:“伤口太深了,是得打一针,预防破伤风。” “唔……老师,我不会死吧?”徐清楚泪眼汪汪问。 老师用手指关节敲了敲他的额头:“哪里有那么容易死。不过,下次可注意别调皮捣蛋了。受了伤要第一时间来老师这里,知道么?” 徐青楚微微松了一口气:“奥……知道了。” 老师给徐清楚打了一针,整理出了一个床位给他休息,随后离开了。 徐青楚躺在床上休息。 片刻,医务室的铁门又被打了,“支悠”一声,把他吓得打了个激灵,弹坐了起来。 范元站在门口,非常冷静的看着他,问道:“怎么样了?” “饭……饭饭……”徐清楚咽了咽口水,坐在床上,一脸紧张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范元走了进来,温和地道:“我来看看你的伤口。” 徐清楚慌慌张张的要站起来,却被范元突然摁住了肩膀,他摁着的地方正是他受伤的地方。 徐清楚疼得“嘶”了一声。 范元轻蔑地笑了:“原来……真的是你。” 几年同窗,范元一向最了解他。他向来不会撒谎,胆子又小,只要稍微吓一吓就会露出马脚。 这下好,抓了个现行,两个都挺尴尬的。 他有些心寒,上辈子,徐清楚可是陪他走过大学的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种。 只是没想到…… 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饭饭……”徐清楚被他摁坐在了床上,眨巴着一双紧张的眼睛,结结巴巴的,又欲言又止。
“睡下。”范元松开了摁着他的肩膀,推着他的胸膛,把他推倒在了床上,又替他盖上了被子,轻轻问了一句:“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我……”徐清楚抿了抿唇,脸上紧张的表情逐渐被后悔替代。寸板头下那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对不起……” “……”范元叹了一口气,想缩回手,手却被他突然握住了。 徐清楚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着他:“饭饭……你别怪我……我,我也不想这么对你的,我是被逼的……” “被逼?”范元追问道:“你说清楚。” “就是高三班那群人……是他们要我拍下你的……”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地道“裸/照……” “高三班?是哪个?” “对不起饭饭,我不能告诉你。不然他们会找我麻烦的。” 范元有些气愤:“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要知道昨天差点把弄死在厕所里……我把你当兄弟,你就这样对我的?” “饭饭……对不起……我也是被吓到了……我……” 徐清楚话还未说完,医务室门外突然走进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