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会呢?”老刘也很不敢置信:“你怎么可能去做这个呢?” 范元拍了拍他的手背:“在过几年我还想去我妈的乡下,去那里当当贫困助教。” “你这孩子……”老刘说不出话。 范元不以为然,扶着他坐了下来,又坐在了他旁边,说道:“不说这个了,让大家久等了,点菜吧。既然来到我的地盘了,那这顿饭我来请。” “好啊哈哈……范大才子请客,必须吃贵点的。” 这个“范才子”现在听起来挺讽刺的。 范元无奈:“行……大家吃得开心就行。” 菜一盘一盘上了,大家都在说着以前的点点滴滴,胡诚熙从刚刚起就一直啜泣着,表情委屈极了。 被药物折磨,生不如死的这几年,一个人承受痛苦,在见到范元那一刻起,彻底绷不住了。 范元递给她一张纸巾,道:“哭什么?妆都花了。” “就是……很想你。”胡诚熙吸了吸鼻子,像个小孩一样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范元知不知道,我真的可想你了……我总是回忆起从前,因为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过。” “诚熙现在结婚了么?”老刘问。 胡诚熙怔了怔,缓缓摇头:“没有。”说着她有些害羞的看向范元,问道:“你呢?范元?你结婚了吗?” 范元也摇头:“没有。”顿了顿,想起什么,就问:“清楚呢?他今天没来么?” 提到徐清楚大家脸色都不太好,老刘叹了一口气,道:“你转学了不知道。徐清楚这孩子进牢了,故意杀人罪,无期徒刑。” “杀人?”范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胡诚曦接道:“嗯……刘凯的事情。是沈衔他爸爸告上去的。就在你搬家的一个星期里。” “刘凯是他杀的?” 胡诚曦心虚的晃了晃眼,移开了范元交接的目光:“我不太清楚,但是听人说,是的。” 无期徒刑。范元的心情变得难以言喻,说是惋惜,倒不如说是释然了。 徐清楚那么胆小一个人,他死也不会想到刘凯的事情会是他做的,就像他当初永远不会相信沈衔会变好一样。 “那沈……”顿了顿,硬生生噎住了要问的话,改口道:“诚曦,下次你带我去看看他。” “好。你留个号码给我。” “嗯。” “抱歉。”包房正热闹,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沉闷打破了:“我来晚了。” 范元脸上的笑容一僵,双眼陡然睁大,看向来人。 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星眸皓齿,身段修长,气质沉稳,经过几年的时间沉淀,原本稚嫩俊秀的五官全都长了开。 现在更是令人惊艳,光是站在那里就如一颗璀璨的星辰一样耀耀生辉,让人移不开眼。 恍惚间,那对星眸扫过人群,看过来了,目光如火碰撞上了范元逐渐变红的眸子。 他冲他扬起了一个商业性的标准微笑,似乎是点了点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停在了刘老师跟前。 老刘一脸疑惑:“你是?” 他道:“沈衔。” 这个名字一出,不止范元变了脸,在座的学生们几乎都很震惊。胡诚曦放在桌下的手,恨意浓浓,几乎快把裙子撕烂了。 “沈衔?是以前新生班那个?”老刘问。 许久不见,少年言情举止变得儒雅,彬彬有礼,与人说话时,没了当初那股目中无人的傲气,多了几分温和。 “听说有高中的同学会在这里举办。我离得近,就过来看看了。” 老刘还在回忆着什么,喃道:“沈衔……沈衔……”喃着看向范元:“范元,是不是以前和你玩得很好的那个?” 范元低着头紧紧的拽着衣角,急促的喘息了起来,就算不去看那人,他也知道那人在看他。 他怕了,身体都在发抖,心里也在淌血,疼得要命。 沈衔眸子深沉了几分。 “对,对不起……”范元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不知何时,那张清秀的脸变得苍白。 他因紧张卷缩的手指动了动,皱着眉道:“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 听到他要走,一群人不乐意了。 “啧,听到请客要跑了么?范元你不能这样啊……” “菜都没上完呢……” “喝两杯先啊?” “快点回来啊……” 范元根本听不进他们说的话了,狼狈的捂着心脏逃出了包间,在酒楼走廊里跌跌撞撞的,迷失了方向。 “哈啊……哈啊……”范元支撑在墙体上,着急的摸索着口袋里的心脏药,但是怎么摸索里面都是空的。 完了。 范元鼻尖一酸,难受的眨了眨眼,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没有带药。 要死在这里了么? 心脏一阵阵抽疼,范元痛苦的呜咽了两声,用额头抵在墙体上。 皮鞋踏地的沉闷声一步步朝他接近,范元陡然睁大眼看了过去,就见沈衔单手插兜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范元浑身颤抖了起来,几秒后,他支撑着墙体想爬起来,却根本没有力气跑动,身体羸弱,只能一路跌跌撞撞的奔向电梯。 男人狩猎中的野兽,阴沉着一张脸,不急不缓的跟在他身后。范元则是他逃跑的猎物,浑身是伤,撒下了一路血迹。 电梯门开了。 范元几乎是扑进去的,他半跪在地疯狂的摁着关门键,希望能在那只野兽赶来之前关上电梯。 但还是晚了一步。 他修长的腿卡了进来,接着他高大的身影整个出现在他眼前。 沈衔面无表情的低眸俯视着他,持着手机,打了个电话,缓缓道:“关掉电梯摄像头,停止电梯运行。” 范元瘫软在地,靠在墙上,无助的看着两面电梯墙缓缓合上。 沈衔挂了电话。 范元往墙角缩了缩,警惕的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男人慢慢蹲了下来,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逐渐的,咧嘴笑了,笑得阴狠:“能做什么?当然是打断哥哥的腿啊……”第68章 Chapter (68) “不要过来……”范元捂着绞痛的心脏, 警惕的等着他。 沈衔唇角微勾,笑得有些轻蔑,他西服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道:“你那么抗拒我做什么?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你?” 白色的药丸落进了他的手心。 “不要……你滚……我不需要……”范元咬牙死撑着,闪躲着他递药的手。吃不吃药无所谓了,他现在如果能死掉的话最好。 “吃药。”沈衔眸子软和下来几分, 耐心十足的将药丸再次递到他嘴边,却被他无情的用手打了开,两颗药丸滚落在地。 他征征看着落在地上的药丸, 太阳穴青筋暴起,似乎有些不悦了,但他还是隐忍了下来,继续给他递药丸。 “我说, 吃药。” 简洁的一句话,说出来阴沉, 带着威胁之意。 “别碰我!”范元再次把他的手打了开。 “为什么不听话?你就嫌恶我到这个地步了吗?” 沈衔低眸注视着他,似乎在犹豫什么,许久,将地上药丸捡了起来, 含进了嘴里,不慌不忙的松着脖子上的领带。 “你要……做什么……”范元急红了眼,就见男人扯开了一抹邪笑,俯身向他压了过来, 他想挣扎,手腕却被他锁得死死的。 “不要……唔……” 他霸道无比的堵住了他的唇,不给他丝毫寻死的机会,将药丸硬生生推了进去。 湿润的舌尖侵入口腔,连带着两颗苦涩的药丸,湿软绵密。不得已,范元含泪吞下,忍受着单方面被他欺压强吻。 吞下了药,他也没打算放过他。 这个越吻越加越深。 两具相贴的身体也越来越燥热。 两人都无法自拔。 范元脑子里一片空白,能做的也只有无助的低吟。那舌头缠绵温热,扫过之处,闷痒难忍,简直要了他的命。 “唔……你特么混蛋……” 他无助的挣扎,无助的抽泣,但是男人没有半点放开他的意思,以至于到最后他也不挣扎了,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电梯里的灯突然熄了。 黑暗中,那火热得唇轻咬着他的下巴,逐渐往下,在他颤栗时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惹得他发出一阵暧昧的哭喘声。 沈衔吸咬着他的脖子,力道很重,似乎在他脖子上烙着印记,咬过的地方全都成了淤红色的点。 范元四肢软了下来,迷途之际,无助的将双手搭在了他的双肩上,低低哈喘,欲泣又止。 衣服扣子被他单手解开了。 范元一急,睁着染着红光的眼眸,又羞又愤。他慌张的抓住了他逐渐往下的手,试图唤回他的意识,呵斥道:“你疯了……混蛋……这特么是在电梯里……” “嗯?”沈衔双眼迷离的贴上了他的耳朵,轻轻含住了他的耳珠,声音沙哑性感:“那又怎样?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难道还要怪我不成?” “我送上门?我特么犯贱吗?” “当然不。”沈衔发出一声自嘲地笑,笑得有些苍凉:“是我犯贱。” “……”沈衔一句话刺到他心底,范元知道自己言行过激了,索性垂下了眼眸,没有在说话了。 “好过吗?离开我的日子里?”沈衔啄着他的唇,声音有些哽咽:“折磨我的时候,你自己好受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范元冷笑一声:“我好得很。没有人威胁我,也没有人威胁我得家人。摆脱你这个疯子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是么?”沈衔抓起了他的手,一口咬住了他的无名指:“戒指,你要怎么解释?”
那根无名指上还带着他送给他的戒指,好几年了,从未摘下过。 “只是留下了书?为什么不把戒指留下来?” 范元没有答话,他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范元被问得有火了,戒指一摘,甩在了地上:“还给你!!” “……”这个动作伤透了男人的心,云淡风轻四个字吐出了出来,仿佛不想他口中说出来的一样,范元都愣了。 “那就扔了吧。” 沈衔重新吻了下来,吻住了身下发愣的人儿:“反正我是个疯子,疯子做什么都是疯狂的。我现在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疯狂的要你。” 他竖着将他抱了起来。 范元的背被抵在冰凉的电梯墙角,也许是难以承受了,他狠狠的咬住了男人的肩膀。 身心被撕裂,他疼在哭,哭得可怜,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不停的求饶着,求他放过他。 但是,一切都难以停下了。 黑暗的电梯里喘息连连,啜泣声不止,持续了许久,才得以停息。 一切结束的时候,上面的同学会已经散了。 范元满面潮红,在他怀里不停的颤抖,雪白的躯体上还清清楚楚残留着愉悦过的痕迹。 沈衔温柔的吻着他的眼角,喘息声逐渐停了下来,低声道:“不怪我,都怪哥哥……都怪哥哥惹怒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没有了刚才的暴力,他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委屈巴巴的,似乎在后悔着刚才的举动,字里行间都是在推脱罪名。 迷迷糊糊,范元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吐出一个字:“滚。”
“再说一次?”黑暗里沈衔的声音一沉,范元顿时害怕的噎住了声,就听他道:“看来是我太过温柔了,让哥哥还有力气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