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是心疼他没错，就是不把他当完好无缺的正常人。 苏瑾拍了拍自己的嘴，“这张嘴。” 耳边传来阵阵的鼾声，苏默睡不着，便把韩冬给的随身听打开了，插入了耳机，让他意外的是韩冬听的歌曲都是一些经典歌，小虎队和beyond的。 “小默，小默，小默” 苏默是被苏瑾的嘟囔声吵醒的，一睁眼睛，苏瑾冲他嘿嘿地笑，“我昨晚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气了。” 苏默一个眼神瞪过去，顺手掐了他一下，苏瑾傻笑，“掐了说明你气消了，我起床去学校了。” 他迈下床，往窗外一看雨停了，“雨是停了，还阴天那。也不知道今年怎么了？总是下雨。” 吃过早饭苏默去了小卖店，迎来的第一个客人就是田小宇的妈妈和爸爸，两个人笑的很甜蜜，就是背后的事情却难以理解。 “小默，我们来买点日用品。”田小宇的妈妈眼神带着忐忑。 “他又不会说话，你跟他说有什么用。”田小宇的爸爸很瘦，说话难听。 金娟用胳膊捅了一下他，笑着看苏默，“你知道他嘴就是这样，啥话都说。” 苏默懒得去计较他们的话，径自看书。 待两个人买完东西出了小卖店时，田小宇的爸爸嚷嚷着，“你捅咕我干啥，他根本就是哑巴，还不让人说。” “人家一孩子，你不能想一下人家的感受。” “我自己穷成这逼样，我想个……”田小宇的爸爸还没说完，迎面来了七八个强壮的男人，气势吓的他没了话。 “这超市知道是谁开的吗？”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问。 “啊，是个哑巴开的。”田小宇的爸爸笑嘻嘻地说，一脸胆怯。 几个男人相互看看，抬脚朝店里走去。田小宇的爸爸紧忙拉着金娟跑，“快走，这几个是混混，肯定是要保护费来了。” “那小默。” “管好自己得了。” 来的几个人一进屋就踹了门口的凳子，苏默从来不知道开个小卖店还需要交保护费。 可笑，什么狗屁保护费！第12章 就能跟我能耐 “苏姐，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收拾屋子的苏妈妈听到门外的焦急声便开了门，一看是金娟，“是娟子，怎么了？” “你家超市来了一帮收保护费的，你赶紧去看看吧。” “小默。”苏茉莉一听就窜出了屋子，金娟替她关上门，转身下了楼。 苏茉莉到小卖店时，屋里已经被人砸的一片狼藉，零食日杂洒落一地，而苏默仍然静静地坐在柜台后，只是脸色愈发冷冽。 “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苏茉莉紧忙挡在了苏默面前。 “哥几个就是想保护保护你们，拿点钱，你们我就罩着了。”一男人牛气哄哄地说。 苏茉莉回头瞅了瞅苏默，想花钱消灾，“你们到底要多少钱！” “一年五千。” “五千？你也太敢开口了！” “大姐，你儿子是个哑巴，就他这残疾人想找个人保护，五千不多了。一个哑巴，开什么超市。”说罢，几个男人哄堂大笑。 苏茉莉气的左右看看，拿起扫把就揍了上去，“滚！给我滚！” 领头的男人被揍了一下，顿时火冒三丈，一胳膊将苏妈妈甩开了，幸好被苏默扶住才避免摔倒。 “妈的，你当老子好欺负，赶紧拿钱！否则没完！” “没有！”苏茉莉眼泪含上了眼圈，苏默把她扶在了一边，越过几个男人去了货架那边。 几个男人正纳闷他要干嘛，就见苏默从一推零食底下掏出一把菜刀，几个男人下意识的身子往后倾斜。 苏茉莉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小默，你把刀放下。” 苏默拿着刀朝几个男人走去，凌厉又平静的眼神竟让几个男人有些胆怯。 “你以为你拿把刀我就怕你啊！” 苏默朝苏茉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茉莉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翻电话，一边嘀咕，“你们想耗着就耗着，反正他精神有问题，捅死也是白捅。哎，还是赶紧报警吧，警察来了不知道是怎样一副场面。” 电话按了过去，几个男人见苏默一刀砍了过来，吓的几个男人立马后退一步，领头的说：“惹精神病犯不上，先走，明天带家伙事来，这钱不给不好使。” 几个人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苏妈妈跑过去锁上了门。 “砰”地一声，苏默手里的菜刀掉在了地上，手心冒了一层汗，扶着桌子努力平复自己惶恐的心。 “小默，你没事吧？” 苏默摇头，蹙起了眉头，「他们还会来，怎么办？」 “报警那？” 「如果警察能管，他们就不会这么猖狂。」 “等你爸回来看看怎么办？不行咱就关几天门。” 屋里被砸的乱七八糟，收拾下来已经下午了，而且还损失了点钱。苏瑾一放学就听到了消息，连忙跑来问情况。 “他们也太放肆了！这事找冬子吧，他家认识的人广，一定能帮忙想想办法。” 「他和他爸闹矛盾了，这不是给他找麻烦。」 “那怎么办？不行，这几天我不去上学了，在家看着。” “不行，你得去上学。”苏茉莉说。 “那你和小默有危险。” “这事不用你管，有妈呢，我看他们能怎么样。” 苏爸爸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洗了把脸就上床听苏妈妈讲白天的事，“这样吧，我请几天假，这几天我去看店，我就不信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我看他们不像好惹的，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苏爸爸拽过苏茉莉的手，拍了拍，“放心，有我呢。” 一连三天，苏默每天早晨都会去触碰他爸妈的手来预知有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然而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没有感应到坏事。 厂里不能耽误太多天，第四天苏文葛就去上班了，苏默想到答应过韩冬要帮他收拾卫生，吃过午饭便去了，还买了一些菜和肉。 然而一推开韩冬家的门，苏默傻眼了，这哪里是家，简直是猪圈。衣服裤子堆在了沙发上，餐桌上不是泡面就是打包的餐盒，卧室的床上还扔了几条穿过的内裤，屋里一片乱。 这家伙！ 苏默把所有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内裤用手给洗的，又把屋里来来回回打扫了几遍，忙了几个小时屋里终于干净明亮了。 西边已经日落，红红的暮色渲染着天边，苏默在窗边深呼一口气，转身进了厨房，没一会的功夫就做出了两道菜，米饭也闷好了。 在打算回家时，韩冬推门进来了，两人的视线正撞到了一起。 “来了。” 三天不见而已，苏默看韩冬无精打采的，眼睛下方留有两片发青的黑眼圈，连笑容都没了以往的洒脱。 他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味？这么香？”韩冬一眼看到的不是干净整洁的屋子，而是餐桌上的饭菜，“你给我做的？” 苏默点了点头，打算要走了，可走到韩冬身边时，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声音深沉。 “小美人，陪我吃吧。” 要是以往，苏默一定会踢过去，可今天的韩冬让他觉得不像是挑逗他，而是真心想留他下来，于是点了头。 韩冬嘴角一扬，拉着苏默去了餐桌，“好香啊，没想到你还会做饭，手真巧。” 饭桌上是寂静的，苏默吃了几口饭，就听韩冬说：“如果我进监狱了，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苏默猛地抬头看他，见韩冬一脸认真，手上的纱布可能三天没换，已经脏了。他觉得韩冬要做傻事。 他把手放在了韩冬手上，韩冬瞅了他的手一眼，“摸我干什么？” 企图杀人！苏默心里咯噔了一下，十分焦急，就怕韩冬做傻事。 他连忙去翻纸笔，回来在纸上写，「我不允许你做傻事！！」
“你怎么知道我做傻事？” 「反正我不让你去做害己的事。」 韩冬看苏默着急的眼神，笑了下，“小美人，我韩冬不是什么好人，混事我干的多了，有些事，我真忍不了。或许我就是我爸嘴里所说的那种，最没出息，永远不会成大事的人。” 「不管你做什么事，我不允许！如果你做了，这辈子我都不会理你。」苏默一双眼眸深盯着韩冬，眼神无比坚定。 “我没见过她那么假的人，在我爸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在我和我妈面前笑的比谁都毒，可我爸却相信她。”韩冬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我忍不了这种人，我想了两天，我不想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苏默不敢相信这是个二十岁男生说的话，也不愿相信韩冬真的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或许韩冬生活的那个商业圈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环境，而韩冬性子爱冲动，做事不顾后果，再加上环境的熏陶，很容易做傻事。 「我心里的韩冬是个仗义的人，而不是心狠的人。有些事情不是靠蛮力才能解决，人的脑袋是用来想问题的，不是来支配你的身体去做不该做的事情，那样不仅是让别人看不起，连你的心都看不起自己。」 苏默瞅了韩冬一眼，见他看进去了，继续写，「当然，你想做什么我无权干涉。如果有一天我听到了你韩冬入狱的消息，我苏默不会为你感到一丝可惜，因为那是你自找的！我不会去看你一眼！」 「若真要到了那天，我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这个人。你韩冬是有钱，是有得瑟的资本，可你承受不了一点打击。我苏默是个哑巴没错，可我心里的承受能力远远大于你。你的那一点小事算什么！看得起自己，才能让你爸，让那个女人人看得起。」 「别让我失望，这个地方我还想再来。」 苏默先是一顿教训，最后想了想还是留了一句心里话。放下笔，他转身就走了，留下在那看字的韩冬，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冬拿起笔，在这篇训话下面写了两个字——苏默。 苏默想到预知到的画面，其实心里是忐忑的，他怕韩冬做傻事，他希望他的话能让韩冬多加思考。 可一旦韩冬真做了残忍的事，他也会像所写的那样，他不会去看韩冬一眼，因为那样的韩冬不是他心里所期望的人。 苏默进入胡同口见到了之前那几个收保护费的男人进了他家的小卖店，他紧忙跑了过去，就听里面传来男人的张狂声。 “痛快拿钱！不拿钱我们今天就不走了！” “小默，是他们来了吗？我去干他们。”苏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跑过来就要往里冲，被苏默拽住了。
「别冲动。」 苏默瞅了瞅路边的土，往衣服上抹了点，顺手提着门边的棍子进去了。屋里的男人一看精神病回来了，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棍子做防护。 “我家小默回来了，你们可得注意点，精神病可不知道分寸。”苏妈妈说。 苏默扫了扫几个人，一棍子砸向了凳子，哐当一声吓了几个男人一跳，还冲他们唔唔的叫了几声。 “大哥，不行咱就干他！”有一男人说。 领头的大哥瞪了他一眼，他的主要目的是要钱，不想惹出人命。 “你说你们几个男的要不要脸，自己不赚钱，到处找人要钱。是没长手啊，还是没长脚啊！狗屁！”苏瑾谩骂。 “我操！你骂谁呢？” 苏瑾脖子一横，“我操，就他妈骂你呢！咋的！傻逼二货！” 苏默瞪了他哥一眼，气不打一出来，本来可以慢慢解决的事，非得挑起战火。 “操！哥几个，今天给我揍他！我他妈宁可不要钱，也要干他！”说罢，领头的大哥提着棍子揍了上去，苏瑾灵敏的躲开了，抢过苏默手中的棍子和他们打。 对方人多，苏瑾显然是吃亏的，连苏茉莉都上去帮忙了，噼里啪啦，屋里的货架全翻了，现场一片混乱。 苏默瞅不下去他哥和他妈被欺负，瞅了一圈，拿着扫把揍了过去，谁料刚打一下，就被人一拳揍在了右脸上。 紧接着又是一拳，力度太大，导致他重心不稳，脚下一趔趄，身体朝门口摔去，眼瞅着自己脸朝地，他一闭眼睛，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