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砌火堆的严华抬眸看了一眼,无奈地笑了,内心鞭策自己,竟让一个小孩抢了先。 林溪揉揉小穆青的头,温柔地回吻,亲在小孩的眼睑上,“谢谢小宝贝。” 其他的小孩不干了,纷纷放下手里的活,拥挤着来到林溪面前,林溪无奈的一个一个亲过去,最为开心的是小三蓁蓁,因为林溪亲吻的是他的胎记,还说了一句让他毕生难忘的话:“小蓁蓁以后肯定是严家村最美的小哥儿!” 蓁蓁拉了拉林溪的衣襟,不好意思地说:“若华不好看!胎,胎记丑。” 林溪摸了摸他的头:“蓁蓁知道叔父为什么要给你取名叫做蓁蓁吗?” “为,为什么?” 纪安然与严华也饶有兴趣地等着答案。 “因为啊,小蓁蓁脸上的胎记就像一朵小桃花,一定是当初小蓁蓁的爹爹路过桃花树时被桃花树上的小精灵看上了,小精灵很喜欢小蓁蓁,所以就留在了小蓁蓁的脸上,想和小蓁蓁做伙伴。有一句诗不是说了吗?桃之夭夭,其叶蓁蓁。意思就是树上的桃花都开了,茂盛的叶子也永远不会落下。我想啊,这说的不就是我们的小蓁蓁吗?”林溪温柔地解释。
蓁蓁很开心,但又突然伤心起来:“他,他们都说我丑!” 林溪笑笑:“怎么会呢,他们是因为蓁蓁长的太好看了,心里难受,所以才说蓁蓁丑的,在叔父眼里蓁蓁最好看了,就像个小桃花精灵。所以小精灵要开心起来,多笑笑,吃胖胖,这样就更好看了!” “嗯!”蓁蓁重新露出笑颜,甜甜地应到。 这一天晚上对每一个小孩来说都特别重要,直至他们长大成人,官拜宰相时也同样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带给他们希望。 可惜现在,他们的心思全在火锅上。 一旁的纪安然暗自对林溪的话点点头,这样的人活的通透,是他曾经想要成为的。 严华落在林溪身上的眼神越发温柔,这样的人儿喜欢他,不过没什么,他也喜欢他。 第35章 这一次的直播林溪讨了个巧,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从准备食材开始直播。 观众们进入直播间后就是扑面而来的辛辣香气,勾引得他们馋虫翻滚。 {我的天!这是什么神仙!} {怎么就开始吃了呢!我还等着学呢!这么让我/干看着不太好吧!}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一部分观众的心思全在今天的食物上,这也是少许的一心一意只想吃东西的粉丝,另一些粉丝的注意力完全被几个小孩吸引,暗戳戳地瞎想。 {咦~~~这才过了一天啊~~} {咦~~~一二三四五六七,真是阖家欢乐啊!} {怎么办,谁还记得西西当初说过的话?} {我是不会生孩子的!我讨厌养孩子!……真香!} {今天吃的也挺香的!这么香还让我怎么减肥啊!心疼地抱住胖胖的自己!} …… 就算林溪没有动手制作吃食,但是大多数的观众还是拿起了自己的运动测量仪,打开林溪的直播间,一边对着光频流口水,一边动手制作自己手上的东西,等做好后,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动作是一致的,区别在于有些人吞下去了,有些人吐出来了。 这一头,林溪将新鲜的白菜夹入锅内,任由鲜红的汤汁将青翠的白菜吞没,坐在一旁的严宴就开始撒娇了,他想吃辣想了很久了,可是爹爹一直不让他吃。 “爹爹…想吃肉肉!”严宴捧着自己的小碗,嘴里咬着白菜,鼓着脸含糊不清地说,典型地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严华伸筷子敲了敲严宴的碗,严肃地说到:“不行。” 严宴一噘嘴,有点小脾气上头:“为什么?” 林溪对着严华眨眨眼睛,示意自己来,转而低头对严宴说:“想吃辣可以,但是宴宴得回答爹爹几个问题。” 严宴郑重地点头,认真地看着林溪,期待着他接下来的问题。 林溪想了想,点了点小孩的头:“爹爹前些天教你认了不少的字,还有小诗,如果宴宴能把这些个小诗背下来,爹爹就答应让你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听到这里,严宴的眼睛咻的一下亮了起来,这些东西他早就会背了! “小诗?宴宴好厉害啊!”纪安然十分捧场。 严华见林溪兴致上来,想要制止的动作也停下了,仰头将碗中的桂花酒喝光,透过昏暗摇晃的烛光,紧盯着林溪的脸。 “天地玄黄……” 很快,不算长的小诗就被严宴吧嗒吧嗒几下嘴给说出来了,并且十分流畅,在场读过书的三人,林溪,纪安然,阿云和装作没读过书的严华同时点点头。 林溪将筷子朝向自己的方向,轻轻掐了他的小脸,“好,爹爹给你夹,被辣着了可别找爹爹哭鼻子哦。” 话是这样说,但还是细心地将肉片过了一道清水,这才放进严宴的碗里,严宴弯着眼睛,冲林溪甜甜地笑。 做着同样动作的纪安然也跟着笑了笑,微微弯着眼睛的弧度简直一模一样。 小诗被严宴背出来,林溪的支线任务也完成了,得到了帝王策的碎片,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们根本不需要。 …… 翌日,林溪被屋外吵吵闹闹的声音吓醒,披上衣服心情不好的走出来查看,这才发现是原先那几个上门闹事的夫郎。 “你这个小破货!死不中人意的东西!给老子滚出来!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强占人家的房子了!”嗓门震天响的李夫郎还没死心,再次上门了。
林溪出门时,门外已经聚集一大堆人,了,对着他家指指点点,阿云扶着纪安然站在门前,十分淡定,毫无一丝慌乱。 纪安然扬声到,“这位夫郎,你说在下强占了你的房子,请问有什么凭据吗?我们有事说事,如果有,那我立马就搬出来;如果没有,那请恕在下直接将你交送官府了。” 与这些个夫郎截然不同的白皙脸庞上是让他们嫉妒的矜贵以及傲气。 李夫郎的眼睛从纪安然的脸上移到出来看热闹的林溪脸上,似乎是打定注意抢回屋子,或者是笃定林溪不会拆穿他,直接信口开河:“这屋子是阿华让你住的吧,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阿华养在外面的我就怕了你,阿华还要叫我一声叔父呢!” 接着他斜睨林溪,故作语重心长地说:“是吧,溪哥儿,虽然你是阿华买回来的,也没办过酒席,可是在叔父的心里你才是阿华明媒正娶的!可不能让这些个狐媚子给抢了位置啊!” 林溪差点被他逗笑,与纪安然对视一眼,抬眸远远地看着这位哗众取宠的李叔父。 看来是他表现的太过单纯无害,导致人人都以为他好欺负。 林溪将身上的衣服细致地处理好,抚平每一处褶皱,抬起眸子波澜不惊地说到:“李叔父,这上了年纪的人啊,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否则容易晚年不保。你说人家强占了你的房子?你这是何来的脸面呢?当初为了给儿子娶夫郎,你逼着阿华以十两银子买下这间屋子。村长那儿白纸黑字写得这么清楚,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这人啊只记得自己拿出去的,从来都记不得自己收到过什么。 就算是他逼着严华买下,可严华也不能说些什么,因为他是长辈! 这一次他可是听说了,这间屋子光是租给这个狐媚子,一月就要十两银子呢!当初他也才卖了十两银子,这是他的屋子,好处不能全让严华给占了! 关于房子的事李夫郎自知理亏,于是狡辩到:“溪哥儿啊!咱俩是什么关系啊!你去村长那儿说说,把这间房子还给我吧,阿华现在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了,五十两说花就花了,可叔父不一样啊!叔父等着钱救命啊!” 林溪挑眉,这是打亲情牌了? “救命?叔父有用得着救命的地方吗?”林溪问到,顺带着让410查询。 【宿主!救命算不上,只是见财起意而已。】 林溪冷笑一声,这时从一早就不在的严华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华服的男人。 见到这个男人,纪安然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男人也快步上前怜爱地将他拥入怀中。 严华则是来到林溪身前,正面对上李夫郎,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便让李夫郎吓得没了心志,“想要?” 浑身散发的戾气让李夫郎打了个哆嗦,他曾经亲眼见过严华裕血归来,身上全是刀口,那血从村口一直留到了他家,这会儿更是不敢挑战严华的权威,但还是忍不了心中的贪念。 死鸭子嘴硬道:“没错,阿华,你现在也有钱了,不差这几两银子,把房子还给叔父吧,叔父相信你一定能建个更大的房子啊,可是你看看叔父,上面有两个老的,下面还有一堆小的,你叔叔不成器,连个让孩子们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这些都是你的弟弟啊!你真的忍心吗?” 严华没有应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心中气血翻腾。 那年应该是他重生之前最黑暗的一年,父亲的死亡,后爹改嫁,继父的打骂让他忍无可忍,于是他逃出家门前往舅舅家,却被扫地出门。 严华还记得那一天,大雪纷飞,以往亲亲和和,有说有笑的邻居就像变了个人,比如说眼前的李夫郎。 “一百两,还给你。”严华开口道。 李夫郎睁大了眼睛,“阿华!你这是在挖我的肉啊!竹儿还等着这钱救命呢!我们来商量商量,你把房契还给我,这事不就结了吗?” “李叔父啊,看来你今天还没睡醒,阿华说了,一百两银子,这房子就还给你。您应该还没老到听不懂话的程度吧?”林溪上前将严华护在身后,整个小了两圈的身影强硬地将他护住。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这样说话!你一个买来的东西,不赶紧跟着我劝劝,还在这里煽风点火!你安的是什么心,要我说!阿华!赶紧把这个东西卖了!五十两银子呢!现在到手卖了还能得个三十两呢!”李叔父见严华不在说话,以为他怕了,嘴里胡乱咧咧,混乱的逻辑直引人发笑。 林溪懒得和他计较,但是这种人不给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叔父,既然你上门来闹,那我只能让你休息几年了,不用担心,死不了,钱也会给你。”严华拿着棍棒的手青筋暴起。 男子拦下严华,抬眸看向李叔父,十足十的纨绔子弟样:“晋安国以孝当道,无需你,我来。” 话音一落,男子带来的侍从蜂拥而上。 这一日,村子里但凡是起了心思的人通通关紧门户,不再敢惹是生非。 第36章 男子处理完李叔父后,还贴心地派人送他归家,送了不少的银两,李叔父的家人捧着银两笑得十分开心。 夜半时分,林溪再一次向410要求搜寻严华的信息,不多,严华被赶出家门那段时间就好。 【宿主确定?信息太久,可能会产生错误。】410询问道。 林溪迫切地想要知道在严华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这让他十分的好奇:【确定。】 意识海中的410抿抿唇,叹气,花费五千万的经验值着手在庞大的信息网中查询,将所得资料整理发送给林溪。 【严华,严家村人士,于九年前死亡。】 那段时间因为这条消息,全部无法查询。而九年前的信息太久远,无法查询。 收到消息的林溪看了一眼身旁躺尸的严华,久久沉默。 许久之后才拉过被子,轻声对410说:【就这样吧,我睡了。】 410面对着空洞的经验值大坑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 过了几日,因为秋收带来的后果,加上维持大多数人一日三餐的劳动量,林溪最近都是腰酸背疼,提不上劲。 为此严华难得贴心了一会儿。每晚为林溪烧热水泡脚。 这一天晚上,林溪坐在床上。看向正蹲在地上的严华,没头没脑地开口:“十年前你去哪儿了?” 这几天的相处十分压抑,林溪心里有事,平日里再无交流。 就连严宴也察觉到这份压抑,有时候都会仰着小脸天真地询问:“爹爹和父亲系不系吵架了?”接着做出一副凶样:“那我就去打洗父亲!” 严宴最近掉牙了,奶凶奶凶的。 林夕不是个矫情的人,有什么东西想问就问。 就算暴露了之后严华有很大的几率会把他当做妖物处理,他也不在乎了,他只求一个心安。 严华沉默着,为他试探水温,稍后开口,但却略过了林溪的问题:“可以了,放脚吧。” 林溪紧紧地盯着他,见他真的没有任何想要回答的意思,叹了口气,迂回的说:“我不要求你告诉我多少,十年前你为什么会出去,为什么又回来?这期间你经历了什么?我不是追根寻底,我只是心疼你!” 严华低头思考,眼里闪过暗芒,却又转瞬即逝,留给林溪一个乌黑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