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比……林墨羽流产晚一点? 不行,怎么也要比司徒长霆被人捅肾晚一点。 熬到结局更好。 必须熬到结局! 唉。 还结局,连孩子都怀不上,谈什么结局。 04哭了。 04“您没怀上孩子,那段剧情判定,我先帮您应付过去,现在这段撞头栽赃的剧情,您真的不能不接了。” 怀屁。 林墨羽冷冷地想。 还有这件衣服,他这辈子不会再穿第二遍。 没搭理04话茬,林墨羽问“林暖暖昨天刚醒过来,今天就能出院了?” 04有一说一“您都醒了。剧情说得清清楚楚,林墨羽和林暖暖在一天醒过来,您醒了,今天林暖暖怎么还能躺在医院呢?” 这次寄宿的宿主真的是身板倍儿硬。 掉进海里连头尖都不冒的浸半个小时然后一点事儿没有的人,这是04见着的第一个。 电梯。 秦政稍感紧张地对着电梯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西服。 今天是个关键日子。 像昨天一样的关键日子。 虽然在这本烂书里的每一天都很关键,但今天格外让秦政紧张。 今天他不再需要一边鞠躬尽瘁地在03指导下完成司徒长霆的公务事件,一边战战兢兢地思考今晚该如何婉转的拒绝在林暖暖面前脱下自己的裤子。 今天他只需要见证一次碰瓷。 今天这场碰瓷,是林墨羽篇幅长达八十万字史诗级碰瓷战的见血开端。 但对于昨天见到的那个身高将近一米九,气质冷酷的女二号能否成功碰瓷一个只有一米六每天鹌鹑一样娇躯战战的林暖暖,秦政目前持观望态度。 如林墨羽所说,在他面前,司徒长霆看上起都很弱。 不是指体格魁梧,而是某种气质。 不过还好,秦政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捐出自己的双眼,选择相信一米九的林墨羽。 电梯停在12楼。 电梯门打开,但并未到达司徒长霆的办公室楼层。 一个身材削瘦,脸色苍白的女人低着头匆匆冲进来。 秦政发誓,刚刚照过镜子的他站在此电梯当中最靠后的位置,后背靠在正对着电梯门的镜子上。 但在这个两米见方,可容纳人数达到21人的电梯里,女人头也不抬,直愣愣地冲进司徒长霆的怀中。 秦政“……” 女人抬起苍白的脸,杏子般的眼在看见她撞上的那个男人的脸的一瞬间积攒满了泪水,呆呆地说“霆……是你。” 林暖暖不想哭。 但却止不住。 昨日的无情,昔日的甜蜜一并涌上心头,让她痛苦不已。 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狠心! 如果爱会痛,一定是以司徒长霆之名。 霆,是她的劫。 霆,我爱你!! 霆,我恨你!! 林暖暖在心中无声呐喊,却只字不发,化作仿佛流不尽的泪水。 秦政咽了一口口水。 林暖暖半依偎在他怀中,眼泪沾湿了秦政的衬衫。但秦政大气不敢出,只等到电梯停下,才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林暖暖“……到,到了。” 这一下,秦政戳到的不是林暖暖,是一颗□□。 封闭的空间在门打开的一瞬,内外响彻起撕心裂肺的呼喊 “霆,我好痛!!!!!” 秦政“?????” 林墨羽正在倒掉他已经泡了一个小时的咖啡。 他不喜欢喝咖啡,但司徒长霆的办公室里只有咖啡机。 试了一下,林墨羽确定他果然不喜欢喝咖啡。 浓褐的液体被水流一点点冲干净。 正要再冲一下杯子,林墨羽手突然一抖。 白瓷杯落在地面摔了粉碎。 像隔过办公室大门响彻在耳边的破碎嘶喊——“好痛!!!!!” 林墨羽滞了一瞬,蹙眉,冷酷地盯着地面的杯子碎片,道“此地,不太平。” 04沉默了一会儿,冷静分析“这个世界完全科学,不存在任何精妖鬼怪,根据刚才的音波分析,声源为林暖暖的可能性占9623。” 林墨羽“……哦。” 来来往往走过走廊的职员加快了步伐,仿佛双耳不闻,双眼不见。 那个传闻中一手缔造商业帝国,站在本国金融顶端的男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有些事,不是他们该知道的。
理所应当的风流情债当然包括在内。 但好奇心,或说凑热闹是人的本性,即使心中如此想,匆匆走过的职员们仍抑制不住自己,悄悄地向那个男人偷觑过一眼。 英俊的男人仿佛黑夜之主,冷得没有温度,即使面前正有一个年轻女人哭得梨花带雨,依旧不为所动,无情道“是该了结了,跟着我。” 那个满面泪水的女人…… 不就是司徒总裁的秘书吗?! 难道司徒总裁的noblesse和林氏要联手的传闻竟是真的?!司徒长霆真的要和林墨羽联姻??!! 现在在为将来的联姻清路吗?? “不!!!!”女人伤心决绝,肝胆俱裂,“霆!!你不能如此狠心!!!!” 无情的男人仿佛没有听见,面不改色“跟我过来。” 说完,男人转身便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悄悄打量情况的路过职员不由得发自心底一震。 那个男人,能有本事登上最高的位置,果然冷酷无情。 秦政被林暖暖叫得头疼。 头疼里有一丝尴尬,尴尬里有一丝害怕。 秦政只能一边自我默念旁人怎么看司徒长霆与他无关,一边提防林暖暖会不会某一刻情绪失控冲上来抓花他的脸。 门推开。 林墨羽与秦政正好四目相对。 秦政看见,林墨羽穿了一件小可爱蕾丝边白衬衫,一条黑色过膝裙,裙上绣了许多小可爱亮晶晶小星星。 林墨羽脸色不太好。 秦政眼皮一跳。 十米开外的茶水间角落地面上的一个碎瓷杯迅速吸引了秦政的眼光,秦政秒开口“暖暖,你先坐,墨羽,你也坐。我去收拾一下,马上来。” 修罗场留给这两尊大神。 他。 先走一步。 林暖暖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 霆…… 霆他竟然还像从前那样,温柔地唤她暖暖。 明明都玩腻她了不是吗?
林暖暖咬紧嘴唇,刚止下的泪水又在眼眶中摇摇欲坠。 难道霆其实还是爱着她的吗? 霆还爱我吗? 爱我…… 不爱我…… 爱我…… 不爱我…… 林暖暖全心全意地沉浸在霆给她带来的情殇之中,直到“砰”地一声响—— 林暖暖惊抬头,看见几天前毫不顾忌姐妹情谊陷害她到困难境地的女人,正坐在司徒长霆的办公桌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刺眼的血慢慢从林墨羽额角流出。 林暖暖刹那间只觉自己如坠冰窟。 这个女人难道又要陷害她一次吗??!! 她为何如此狠毒,不单弃往日的姐妹情谊不顾,还要夺走她心爱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把她诬陷到孤苦伶仃的局面! 林墨羽,你好狠! 不行不行! 她决计不能让林墨羽的诡计得逞!! 绝不!! 秦政一个碎片一个碎片的捡,一点粉末一点粉末的擦,磨磨蹭蹭了二十分钟。 其实他还想再磨蹭一点,但实在没处拖时间了。 一想起林暖暖和林墨羽,秦政不禁头皮发麻。 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到这两个人之间。 他先看见了林墨羽。 林墨羽盘地而坐,腰脊很直,面色冷淡。 从他额头,慢慢淌出一道血痕来。 秦政一愣。 这是成了? 该碰瓷了吧? 果不其然,秦政刚走过来不久,便听林墨羽毫无感情波澜地向他“哭诉”“霆哥哥……” 她又陷害我。 但林墨羽没能把这句话说完。 林暖暖骤地浑身迸发出力量,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一段冲到另一端,死死抱住路过的秦政的腰,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成功地盖住了林墨羽的声音“不是!!霆,你不要相信那个女人的谎言!!” 秦政一愣“什么谎言?” 林暖暖“不是我!!霆,你相信我,我没有把她推到桌子上!!!” 秦政“啊?他……” 他还没说呢。 但秦政也没能把这句话说完。 林暖暖“是她自己撞的脑袋!!林墨羽那个恶毒的女人在撒谎,她在骗你!” 秦政“……” 林暖暖声泪俱下“霆,你信我好吗?我们朝夕相处的日子难道你都忘了吗?” 秦政悄悄敲03,问‘女主角是不是抢戏了?’第7章 冷情的司徒总裁(7) 03没有回答秦政。 林暖暖死死钳住秦政的西服外套。 秦政分不清沾湿他衣服的是林墨羽的口水,眼泪还是清鼻涕。 他拉了拉锁死在林暖暖手中的衣角。 徒然无功。 拉不动。 b市一手遮天,创立起奇迹般的商业帝国,站在荣耀巅峰的男人,原来不但长得没女二号高,力气也没女主角大。 《豪门绝爱我的孩子是你的》这书,有点假。 但就算秦政根本没拉动自己湿嗒嗒的衣角,林暖暖依旧慧眼辨真情,当即娇躯一颤,眼角又淌下两行清泪,惨惨戚戚“司徒长霆,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人的体力有限,放声大哭了半天,林暖暖终于声音降了下来,流着泪,悲伤地凝望着秦政。 但秦政依旧很害怕。 秦政“我……” 林暖暖用力地摇摇头,仿佛不敢听见司徒长霆接下来要说的话“霆,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我们日夜相处的那半个月,在你心里,留下了什么?” 留下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秦政想这么说,但识趣地咽了回去。 既然林暖暖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上,既然林暖暖都已经把戏份发展到了这个境地里,是时候拿出司徒长霆的气势,捐出自己的双眼,配合林墨羽不太积极的表演了。 英俊的男人逆光俯视着流泪的林暖暖。 “你……”司徒长霆缓缓开口。 林暖暖心口一紧,突地感受到一股翻江倒海般的寒意。 霆,要对她进行最后判决了吗? 怎么可以! 她还要为霆生个孩子,死都要生! “不可以!我求求你……”林暖暖卑微地乞求,想要阻拦男人无情的话语,“霆,我求求你!” 可司徒长霆何其冷酷! 司徒长霆转过身,扬起的风冷冷地拍在她脸上。 林暖暖惊恐地闭上了眼,害怕下一刻看见司徒长霆染上暴戾的眼,看见那个男人来自于地狱般的怒火。 那种怒火,可以将她燃尽。 不!不要! 不要!!! 但。 想象中的天旋地转,深入骨髓的疼痛并没有如期来临。 只是她抓住司徒长霆衣服的双手一松。 林暖暖将自己在沙发上抱成一团,畏畏缩缩地睁开眼。 然后看见了司徒长霆脱下了他的外套。 脱下了那件满是不明液体的外套,秦政如释重负。 他背过身,好让林暖暖看不见自己的脸,让下面的台词只需要配音而不用全情现场表演“你这个恶毒狠辣的女人!过去我看错了你,但现在我对你的嘴脸已经一清二楚!我决不允许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墨羽!” “你救过我,这次我放你一次,但,你不能再出现在我和墨羽眼前!也绝不会有下次!” 字字抑扬顿挫,情感充沛。 愤怒中带着冷情,冷情中带着失望,失望中还有对林墨羽的一往情深。 秦政对自己的朗诵效果预计如上所述。 对03的台词情感不通关就强制重复朗读的尿性,秦政实在怕了。 先前急救室门前威胁医院全力救治林墨羽的台词一次不通关,秦政还可以依靠聪明才智把台词换几个表达方式说三次到通关,现在这个情景,睁着眼重复三遍瞎话…… 他做不到。 尤其在林墨羽旁观的情况下。 秦政到现在都不知道林墨羽变成一个男的是什么情况,也不清楚林墨羽的脑回路是不是跟林暖暖在一个频道上。 秦政只凭直觉看出来这位哥们儿不太好惹。 也不太好相处。 就像现在,林墨羽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