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妹斜睨了一眼故作无辜的李兰花,随即又用手扇了李兰花一巴掌,冷笑着,“我是谁?你能不知道?你睡我男人,吃着我们袁家村的鸡,还让我们娘几个帮你背黑锅,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李兰花被扇得脑袋嗡嗡直响,她开始忌惮刘大妹的巴掌,两只手分别捂着早已肿胀的脸颊,冲着祝老二慌声求饶,“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别打我了,当家的你快帮我说句话啊。” 祝老二现在还是有些懵的,他看看刘大妹,又看看此刻被刘大妹揪住不放的李兰花,渐渐回过神来,走上前冲着刘大妹喝道:“你究竟是谁,如今这般作为究竟为何,你就不怕我们上官府告你们?” “告我们?哈哈,我倒是巴望着你们和我去官府,好让官府看看这个贱女人是如何抢别人男人的,也让官府见识见识你这等不知管教女人的窝囊男人!”刘大妹生得壮实,一把将李兰花甩到地上,对着在场的众人笑道:“哎哟哟,都说贱女人命好,果然是这样的,这头和别人家的男人鬼混之后,自家男人还傻得跟头猪一样护着她,啧啧啧,这就是命啊,兴许犯了杀人大罪,估计也有人给顶着。” 这话说得是要多直白有多直白,以至于在现场看热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唯独祝老二,他低头俯视着两颊红肿的李兰花,在李兰花掉下眼泪的时候,厌恶地收回视线,继续看向刘大妹,“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大妹快要被祝老二磨疯了,她冲着此刻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李兰花猛唾了一口,转而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祝老二,嗤笑着,“你是真傻吧,我都说这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懂?我说你家的贱人李兰花,勾引我家男人袁老六,还撺掇我家袁老六偷鸡养她,事情败露只字不提,让我们一家背黑锅,这事我忍不了,我娘家人更是忍不了。” “啥?袁老六?就是长得跟个□□似的袁老六?”祝老二鄙夷的看了眼刘大妹,随后难以置信的看向已经被祝有才从地上搀扶起来的李兰花,一字一顿道:“那女人说的是真的?你真跟那个丑男人袁老六好了?” 李兰花知道如今的事闹大了,她忙不迭与袁老六撇清关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当家的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和袁老六在一起,就算为了有才我也会守身如玉的,你相……” “怎么样听见没有,这就是你的兰花妹妹,你不是说你俩是真心真意的嘛,听清楚她现在是怎么说的了?”刘大妹打断李兰花的保证,在亲人的协助下,把已经被打断腿的袁老六架到了大家面前,她给袁老六推到地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袁老六,“这小娘们都不要你了,你还想要说些什么吗?” 早在刚才,袁老六就在大家身后听清楚了一切,虽说他是个沾花惹草的男人,但在听到李兰花的辩解时,还是有些心寒的,同时也懊悔自己为何要对李兰花那么好,在她惨遭老祝家毒打的时候,给她偷鸡补身体,见她喜欢吃鸡,便每天都想方设法地偷给她,却不想自己痴心错付在了这样的白眼母狼身上。 正当袁老六伤心后悔的时候,搀扶着李兰花的祝有才走上前来冲着袁老六关切说道:“六叔,你咋还受伤了?” 祝有才这句话犹如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在场的大家纷纷惊讶,另一边的李兰花也不淡定了,她忙不迭把祝有才拉到自己身边,这个时候再说与袁老六不熟什么的,已经是不可能了,但她不想再被别人骂作是专抢别人家男人的坏女人,她只好另想办法,过了片刻她见大家都未开口,便继续解释道:“其实最近我和袁老六走得确实有些近,主要是因为那时我生病了,家里的男人又出去了,袁老六这才主动照顾我的,但是请大家相信我们,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若说有感情,也只是兄妹之间的感情。”
许久未说话的刘大妹,冲着袁老六大笑几声,从其他亲人手里拿到一个肚兜,随手甩到了李兰花的脸上,“这就是你所说的兄妹之间的感情,都可以脱肚兜了?” 祝老二立刻捡起地上的肚兜,打开看了看,便识得这是李兰花的东西,他额间青筋暴起,他将手里的肚兜狠狠攥在手里,用另一只手给了李兰花一个大巴掌,“你说说你,你的脸呢?” “当家的我……”李兰花捂着脸,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成灾。 经过李兰花刚才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袁老六也不再决定向着她了,他抬起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李兰花,“就是她,她和我睡,让我给她偷鸡养身体,我偷的鸡都给她吃了,其余谁都没给。” “怎么样?你还有啥想说的?我们家为了赔村里的鸡鸭,花了不少钱,大概有二十两银子,你们今天必须还。”刘大妹也懒得再和他们磨叽索性直奔主题,她见李兰花和祝老二仍是毫无反应,立刻吼了起来,“干啥呢,吃了鸡,还想让我们帮你花钱是不?” “二,二十两?这么多?我这四十多年吃的鸡也没值这个价啊。”李兰花当真被这个天文数字给惊呆了。 刘大妹鄙视的甩了李兰花一眼,随即说道,“当然还有以前的,我家袁老六已经招了,以前的鸡也是他偷的,同样也都进了你的肚里,你还想说啥?” “这,以前丢的鸡都跟我没关系啊。”李兰花越想越不对劲,便又补充道:“我家以前也丢鸡了,我不可能连我家自己养的鸡都吃啊。” “呸,你那叫故意摆脱嫌疑,你让别人不怀疑你。”刘大妹说完便转过头看向袁老六,“你说句话。” 现在刘大妹每说一句话,袁老六那颗小心脏都跟着颤巍一下,没有别的原因,无非就是被刘大妹和她的那几个哥哥给打怕了,他现在害怕自己再挨揍,用手抱着头,连连点头,“以前的鸡也是我偷的,也是李兰花吃的,别,别再打我了,姑奶奶。” “怎么样?听见没有?” “这……”李兰花知道现在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信了,她站在原处想不出任何能够解决事情的办法,于是她不知所措的看向祝老二,喊了一句,“当家的,该咋办?” “该咋办?我连一根鸡毛都没吃到,你问我干啥?”祝老二厌恶的瞪了一眼正欲靠近自己的李兰花,若不是现在是在外面,他铁定要将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打死,他转过头看向刘大妹,“我没钱,不管多少鸡我都没吃到,我不赔。” “你不赔?”刘大妹抬眼仔细看了看祝老二那张快要气到发紫的脸,又笑了,“好,你不赔,我找官府来评理,正好也让全镇的人看看,你祝老二的婆娘到底是什么货色,反正我不怕丢人。” 祝老二站在原地,脑子犹如一锅浆糊,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回想起自己当初背叛周桂香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周桂香到底是愤怒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 “大妹,咱们别跟他废话,咱们哥几个这就抓着他们去官府评理。”刘大妹的哥哥刘大虎撸起袖子就要提着李兰花他们去官府。
这个时候,祝有才突然大喊,“爹,别让娘去官府,去了官府我以后咋办?同窗要笑话我的,爹。” 祝有才的话,让祝老二回过神来,他看着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也开始流起了眼泪,适才想起他还有儿子,他还有希望,他不能让李兰花毁了他的希望,他用手揉了揉眼睛,看向刘大妹他们一家,让步道:“别告官,我们赔,只不过我们家现在没有钱。” “骗谁呢,你家都买驴车了,还和我说没有钱,走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只要凑够二十两,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刘大妹说话做事都很痛快,这边见祝老二让了步,立马带着自家亲戚要挟祝老二往村里走去。 “这下好,让他们一家显摆,那驴车肯定又没了。”祝老太太看完热闹,发出了一句慨叹。 紧接着祝春丫接了一句,“恐怕去镇上请酒的愿望也要落空了。” ** 事实上,果真如祝老太太和祝春丫祖孙俩说的那样,祝老二家的驴车被刘大妹一家抢走了,不光如此凡是家里值钱的物件和鸡鸭等牲畜也都被人带走了,若不是磨盘沉不好搬运,恐怕也难逃一劫。 没过多久,村里就开始流传祝老二现在家里穷得连锅都没有了,祝炎在听了之后,也没有多大的感慨,仅是当作听了个笑话,转而继续忙着自家的活计。 这一早,祝炎从炕上起来,就看见袁宵坐在炕上,披着自己宽大的外衫,背着自己不知在鼓捣什么,他悄声起来,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从袁宵背后看清了一切。 “错了,你少算一天,还有五天。”祝炎从后面拥住袁宵,凝神看着袁宵手里的小木板,上面都是袁宵用木炭写画的日期,从那木板上一个超大的“八”字,他就知道袁宵是在计算他们成亲的日子。 在祝炎的提示下,袁宵又仔细地数了几次,发现是自己疏忽数错了,这才又不情不愿的在上面添了一笔,随后便泻了气一样将木板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回头看着祝炎,一脸委屈,“咋过得这么慢呢。” 祝炎照着袁宵的嘴巴就啄了一口,将人搂在怀里,用下巴抵着袁宵的头顶,安慰道:“我不觉得慢,我每一天跟你在一起都觉得非常快,我真恨不得一天匀两天十天那么过,这样咱俩能在一起很久很久。” “阿炎,放开我,我要抱抱你。”袁宵被祝炎那句话撩得满脸通红,他在祝炎松开自己的时候,立刻转身抱住了祝炎,用脸蹭着祝炎的胸膛,脸上泛起笑意,“阿炎说的对,我以后也不算计时间了,我要珍惜和阿炎在一起的每一刻。” 祝炎摸着自己怀里的小脑袋,两个人黏了好久,考虑到早上还要做事,适才停止腻歪,穿好衣服出去干活。 早上磨好了豆腐和豆花,祝炎就听见自家大伯母正在厨房里训斥着祝春丫,他和袁宵有些好奇,便一起去看了热闹。 “你说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每天都围着锅里的吃的转圈圈?”白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人家姑娘针织女红样样都会,你呢?你除了吃还会干啥?” “娘,我没喝豆浆,我就是把豆浆上的皮挑出来放在碗里吃了,锅里的豆浆我连碰都没碰,你别骂我了,让阿奶听了,我就真没命啦!”祝春丫笑得一脸讨好,同时和厨房外的祝炎套着近乎,“炎弟,你们夫夫不知道,这豆浆上的皮可好吃了,上一次我见我娘把那一层皮扔了,就觉得怪可惜的,等我尝了这才知道,那东西比豆浆好吃多了!” 祝炎在祝春丫的提示下,又想到了一个财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伙伴木槿,啊呀!讨厌啦给咱投喂的营养液,爱你们23333 今日粗长的我来弥补昨日的短小第三十章 祝春丫口中提及的豆浆皮, 是豆浆在蒸发冷却的过程中形成的,吃起来香浓可口,同样也可以加工成食物, 比如祝炎上一世经常吃到的豆制品, 腐竹。 腐竹豆香浓郁口感独特, 又便于保存, 实属生活佐餐之佳品,如果制作成功,那肯定会比豆腐豆花更加吸引当地人的注意, 毕竟这里还没有人发现腐竹这种食物。 思及此, 祝炎便想着替祝春丫说上两句话,把面前的母女打发走, 自己进厨房尝试制作腐竹, 可谁又能想到, 就在这个时候祝老太太从储物间走了出来。 只见祝老太太板着脸, 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到厨房门口, 抬眼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着重盯了一会儿这个时候已经蔫得不敢抬头的祝春丫, 便知道是祝春丫惹了祸,随即转过头对着白珍说道:“咋回事?” “这丫头又犯了嘴馋的毛病,惦记着锅里的豆浆。”白珍看了一眼如今已经低头默不作声的祝春丫,暗叹了一声,便又对着祝老太太解释着, “娘,这事我都骂过春丫了,她下次应该不会再犯了。” 祝老太太点头表示知悉,随即又看了眼祝春丫,厉声问道:“你都吃啥了?” “嗯?”祝春丫迫于祝老太太的低气压忙不迭抬起头,在感受到祝老太太的霸气凝视后,立刻怂了,那双嘴巴就像控制不住一样,噼里啪啦说了起来,“阿奶,我没喝豆浆,我知道咱们家拿出去卖的东西不能碰,我就用筷子把豆皮挑起来吃了而已,我其余的都没碰,阿奶。” 祝老太太听着祝春丫这一连串的解释,不禁脑仁有些疼,她摆了摆手,在祝春丫安静下来后,又仔细问道:“你从啥时候开始干这事的?” “前,前天,我看你们每回都把豆浆皮扔了,我觉得怪可惜的,就……”祝春丫越说越委屈,在自家老爹和阿爷都过来瞧热闹后,开始抹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