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炎,我和你一起去。”袁宵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桌上的清水豆腐,随即就要起身和祝炎一起进厨房。 祝炎看了眼袁宵,想起昨晚两个人缠绵过后,他在后半夜给袁宵揉了好几个时辰的腰,他几步走到袁宵身前,将手掌附在袁宵的腰上,轻声在袁宵耳边提醒,“你腰都疼了,还不知道好好养着,难道以后都不想和我好了?” “唔,那我也不能不干活啊。”袁宵耳尖如染了朱砂,低着头时不时抬眼看着祝炎,就像犯了错的小动物。 祝炎伸手揉了一把袁宵的脑袋,笑着说道:“你要干啥活,我都帮你干了,你就不用干了,你只负责吃饱饱的养胖胖的就行。” “……”袁宵听着祝炎前面的话很是感动,但当他把话听到最后,心里就越发狐疑,这吃饱饱养胖胖这话怎么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好像是家里阿奶养公鸡的时候说的,他家祝炎这是要把自己养胖吃了自己? 祝炎不知道袁宵的古怪心思,直接将人按坐在椅子上,在袁宵继续吃豆腐的时候,这才放心似的进了厨房。 清水煮豆腐的做法很简单,在大家都出来吃饭的时候,祝炎已经做好了一大锅,饭桌上他给家里人每人盛了一碗,随后自己才坐下吃着自己的豆腐。 “还别说,这清汤寡水的豆腐蘸上辣椒酱料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祝老太太吃了两大碗清水豆腐,看着自己面前老老实实的两个孙夫郎,打算在空闲的时候,领着他俩去布庄子扯上几尺厚棉布,做两件袄子给他俩,虽然这两个孙夫郎都在家里干活,但这屋里屋外的,若是受着冻,那就要耽误她抱重孙子了,现在家里日子越过越好,也该添两个小娃娃热闹热闹了。 可就当祝老太太再一次打算开口的时候,那头刚进屋坐下的食客,回头就看见他们饭桌上的清水豆腐,开口询问道:“这是店里的新菜吗?看样子挺好吃的,咋卖的?” “这……”祝老太太和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他们还没有打算卖这清水豆腐,无奈之下纷纷看向祝炎。 相比大家的木讷无主意,祝炎在处理这等突发状况的时候,显得更加从容了,他对食客点点头,“没错,这是清水豆腐,五文钱一碗,蘸上酱料很是美味,客官若是喜欢,我这就给您做。” “成啊,今天我不要豆花了,给我来碗清水豆腐,偶尔换换口味!”食客见祝炎转身去了厨房,他这才转过头去,等待清水豆腐。 老祝家一家因做豆腐每天都起得很早,在大家把豆腐压好,腐竹和豆芽泡好的时候,食客们才陆陆续续的过来。 没过多久,老祝家豆食坊再一次挤满了人,而且祝炎闲来无事鼓捣的清水豆腐,却成了大家争相点购的对象。 祝炎怕袁宵干累活伤到腰,直接让袁宵站在自己身边,帮自己切豆腐,两个人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
与生意红火的老祝家豆食坊相比,甄家兄弟的包子铺就显得颇为冷清了。 这一早下来,甄家老大望着街头不断涌入食客的老祝家豆食坊,在自家铺子里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坐下,唉声叹气的看着此刻正坐在桌子旁喝着小酒的甄家老二,“老二,这一大早喝啥酒,你倒不如和哥好好想想办法!” “能有啥办法,哥你没看见老祝家豆食坊开张那天有多少衙役站在他家门口吗?咱们哪里还敢使坏哦。”甄家老二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定定的看着前方,嘴里嘟囔道:“难怪,那天他们死活都不卖秘方,合着就是想开店,有他们的店在,咱们家的包子就更别想卖出去了。” 甄家老大抬眼瞧了瞧自家老二,随即叹了口气,“哎,我刚不就是这意思嘛,今早咱们家的包子蒸了一锅,如今看来只有咱们哥俩吃了。” “我才不吃,那包子皮贼厚的,你留着明早放锅里再蒸一蒸接着卖呗!”甄家老二完全没有把自家大哥的话放在心上。 甄家老大则在一旁鄙夷的看了眼自家老二,嘴里小声咕哝着,“这怕是不好吧,这万一给谁吃坏了可咋办?” “这都快上冻的天儿,哪里还会坏东西,你听我的准没错,咱们现在卖的少,你再浪费粮食,那以后就是赔钱。”甄家老二似是厌烦了甄家老大的婆婆妈妈,起身准备离开铺子,随后又因想到了一些事情,转过身对着满脸愁容的甄家老大说道:“哥,你就别上火了,我出去转悠转悠,顺便帮你想想,怎样能得到老祝家的腐竹秘方。” ** 下午吃了中午饭,老祝家豆食坊的食客才少了一些,前来买新鲜豆腐和豆芽的居多,在祝炎的安排下,家里新鲜为加工的豆制原材料都放在一进大门的左手边,平时由他来称卖。 “阿炎,阿奶要带我和玉竹哥夫去买料子。”经过一上午的恢复,袁宵已经行动自如,他快步走到祝炎身边,看着已经被祝炎卖得差不多的豆芽菜,提议道:“不然一起去?” “不了,你们去吧,我和铁蛋哥他们在家看家。”祝炎笑笑随手规整规整袁宵身上的衣服,示意袁宵跟着自家阿奶走。 祝老太太拿好了钱袋子跟在孙玉竹身后,一起来到了祝炎身边,顺着祝炎的话接着说道:“袁宵你今天跟阿奶去,明天有空了你和你夫君再一起去。” 袁宵听了也不好再执拗什么,只好在一旁点点头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祝炎,适才跟着祝老太太一起出去了。 “哎,阿奶啥时候带我出去溜达溜达呢,我每天扫地扫得腰酸腿疼的。”祝春丫从里面走了出来,撅着嘴巴看着外面。 这时,还未等祝炎说话,白珍就在那头说了起来,“你阿奶刚还跟我说,咱们家现在生意好,不能一起出去,过两天就让我带你去做冬衣了。” “啥,阿奶也说给我做冬衣了?”祝春丫原本怨念横生的脸,立刻有了笑容,杏眼炯炯有神,说起话来也是异常轻快,“我这都好几年没穿上新衣裳了,娘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做甚,又捞不着甜头,你阿奶说了,咱们如今在镇上生活,穿得不能太寒酸,人家食客看了也厌烦。”白珍说完看向一旁正规整豆芽的祝炎眼底柔和,同时对着祝春丫又说道:“你现在就好好帮你炎弟干活,你以后肯定还有新衣裳穿。 “成!我这就去外面扫地!”祝春丫这个时候也不腰酸腿疼了,拎着扫帚就打算出去扫地,奈何一不小心与迎上来的食客撞了个满怀。 那食客也是个好脾气,把祝春丫扶稳柔声关怀道:“姑娘,可有受伤?” 祝春丫现在哪有闲心说话啊,直接摆了摆手,提着扫帚就去门外扫地了,祝炎见门口身着黑衣的青年,那双眼睛一直盯着祝春丫看,有些纳闷的与家里人对视一眼,这黑衣青年莫不是相中春丫了? 祝炎猜测归猜测,面上仍旧一脸谦和的笑容,“客官来了就别站着了,快里面请,墙上有食单,随便客观点。” 那黑衣青年在祝炎的提醒下,进了屋选了一处座位坐下,看着墙壁好一会儿,淡淡开口,“我要红油腐竹,凉拌腐竹和红烧腐竹。” 祝炎见过愿意吃腐竹的,但没见过这么吃腐竹的,除了腐竹他几乎什么都没点,期间,祝炎也问了黑衣青年是否还要主食,却被黑衣青年拒绝,他便也不再询问,直接去了后厨准备做菜。 “阿炎,你说那小子不会想不开相中你春丫姐了吧?”白珍进厨房端菜的时候,与祝炎小声嘀咕着,“我就看那小子一个劲儿的盯着你春丫姐,怕是相中了,不然哪有男人这么盯着一个女人看的?” 祝炎把最后的一盘菜炒好,也跟着白珍一起出了厨房,果然一切如白珍说的那样,那男人的眼睛从来没从春丫身上离开过,但他总觉得这眼神有点怪,比起眷侣之间的爱慕,这种眼神更像是精打细算的打量,这让祝炎有些想不通。 晚上,祝炎在给袁宵揉腰的时候,把下午的事儿全都说了出来,最后还不忘嘀咕着,“那人看着着实奇怪,可哪里奇怪我又说不出来。” 袁宵在一旁听着也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他开始猜测道:“能不能是想从咱们这骗钱?咱家铺子最近赚钱赚得多了,说不定是招来了一些想要骗钱的人,你想咱们家都出双入对,只有春丫堂姐单着,肯定有人要从这钻空子。” 祝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明天他若是再来,开始惦记春丫堂姐的话,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那人再一次来到了老祝家豆食坊,如同昨日那般点了好几盘子腐竹,一边吃一边盯着祝春丫,这一盯就盯了一上午,到了下午这人直接主动找春丫说起了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伙伴皮断腿骚折腰给咱投的地雷~给了咱更新的力量233333关于春丫,我不想写她的任何感情戏,所以你们应该懂得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了。 祝炎:乖啊,吃饱饱养胖胖。 袁宵:然后吃了我这颗超大号的元宵? 祝炎:瞎说,我是想让你生出越来越多的小元宵。第四十四章 “我刚才听闻姑娘的名字□□丫, 其实我的名字里也带个春字,你说这是不是巧了?”黑衣青年依旧如往常那般坐在门口的饭桌前,眼中带着笑意的看向祝春丫。 这祝春丫平时都被祝老太太和白珍管得死死的, 哪里有时间和同龄男子搭话?而且这人仔细看, 还是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男子!她如今脸色微红, 声音微微颤抖着道:“确, 确实挺巧,你叫啥啊?” “我叫王春,从小就生活在这镇上, 你们是新到镇上的吧?以前没见过你们家。”王春放下手里的碗筷, 坐直身体等待祝春丫的回话,在他看来从女人身上下手是最明智的, 毕竟以他的相貌, 让一个村姑为了自己神魂颠倒还是很简单的。 王春这个人的相貌虽没有祝炎长得俊郎, 但狭长的眼眸和瘦削的脸庞凑在一起, 颇有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很容易让女人主动接近, 祝春丫更是越看越中意王春,所以她在王春和自己说话的时候, 主动低下头,很是自卑的说道:“我们一家都是乡下来的,多亏了我弟有主意,经营起了豆食坊。” “哦?不像,太不像了。”王春沉默半晌, 旋即对着祝春丫连连摇头。 祝春丫有些听不懂的问道:“啥不像?” “我说你不像乡下人,一看你就是镇上大户人家的姑娘。”王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眉毛不听话的抖了抖,许是他这个谎说的太过虚浮了,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祝春丫没有注意到王春脸上的表情,她现在因王春的话,开心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后了,她想继续说话,那头就被祝炎打断了。 早在王春撩祝春丫的时候,祝炎和袁宵就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偷听了,这不能怪他和袁宵恶趣味,主要是祝春丫太不让人省心了,这名叫王春的男人几句话不到就让祝春丫说了这么多,他再不阻止恐怕会惹出麻烦,他快步走上前,对着祝春丫说道:“春丫堂姐,别的摊位点菜了,需要你去厨房去一下,我这头忙不开。” “啊,知道了炎弟,我这就回厨房。”祝春丫虽然还想和王春继续说两句话,但是家里这头有祝老太太这一方面,她也不敢怠慢,她与王春笑了笑,便起身去了厨房。 “袁宵,炎弟说要我取菜,菜在哪呢?”祝春丫进了厨房,在厨房找了半天,也没见一盘菜,就有些着急了。 袁宵自是对好口风的,他眼睛一转,笑着对祝春丫说道:“嗯?这里没有要点的菜,兴许是阿炎他记错了,春丫堂姐莫怪啊。” 祝春丫没有想太多,她回头去看王春所坐的位子,发现人已经走了,这才失落的对着袁宵摆摆手,大咧咧道:“没事没事,既然这里不用我帮忙,那我就先出去了啊。” 却不想,那头白珍和祝老太太一同进了厨房,一时间厨房就热闹起来了,白珍看着祝春丫满面的春光,不禁狐疑的看了眼自家婆婆,随后对着祝春丫说道:“春丫啊,我刚才和你阿奶在门外招呼客人的时候,就看你和那姓王的小子眉来眼去,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人觉得你是个轻浮的姑娘,这以后谁还敢娶你。”
“轻浮?娘你咋说这话呢,难不成我非得变成狗不理,我才不轻浮嘛?”祝春丫扁着嘴巴,眼圈泛红,显然是要掉眼泪。 祝老太太见状,扯着嗓子吼了一声,“祝春丫,你把眼泪给我憋回去,今天你要是敢掉一滴眼泪,我非剥了你的皮,咱们家店铺刚开业没几天,你还敢嚎丧?我家阿炎以后赚不着钱,我就把你卖到山里去,让你和比你阿爷还老,比你爹还丑的老头子过一辈子!” 这话一说完,祝春丫立马把眼泪憋了回去,同时祝炎和祝老大也立刻进了厨房,祝炎看这场面,再结合袁宵的眼神,便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上前问道:“阿奶,咋了?我咋听见你喊了?” 祝老太太本来凌厉的双眸在看祝炎的时候变得柔和了许多,她叹了口气,“还不是你春丫堂姐,她那蠢脑子一根筋,人家跟她认识没两天,就啥都跟人家说,我们劝她矜持一点,这蠢脑筋还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