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招福说着还不满的切了一声,随后又对着祝老太太说道:“那周美娥不知羞耻勾引别人家男人, 死不要脸的还求别人给名分, 鬼才给她!” 这陆招福说的话, 越来越让人心生好奇, 就连刚进来的祝炎和袁宵夫夫也止不住好奇心的留在了厨房。 祝炎见陆招福一脸怨怒,没忍住疑惑道:“招福, 我觉得连海不是那种人啊。” “哎,你这说的哪儿跟哪儿啊, 不是连海。”陆招福察觉到祝炎和大家好像都有点想歪了,顿时继续解释道:“周美娥勾引的是我姐夫,我家长姐嫁到隔壁镇做少夫人,那周美娥正好给府上的千金做丫鬟,可她那丫鬟没做多久, 就惦记上我的姐夫了,还有了身孕。” “啥?还有这事儿?那她咋没当上小妾?”祝老太太惊恐的捂着嘴巴,一脸吃惊的看着陆招福。
陆招福嗤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听我姐说,那周美娥起先因为自己有了身孕很是嚣张,立刻找我姐坦白了事情原委,并请求做小。” “你姐肯定是没同意吧。”祝炎顺着陆招福的话,继续猜测着。 “那当然。”陆招福点点头,继续说着,“她不知我姐是个什么性子,在她找我姐的时候,我姐就命人把她抓起来喂了一碗打胎药和绝育汤,不光如此,我姐还反客为主一哭二闹三上吊,利用周美娥的事儿,奠定了她在府上的地位,从此以后我姐夫再也没敢沾花惹草。” “招福你姐好样的,做人就应该这样,不然总会有像周美娥那样的女人主动来找膈应。”祝老太太在听到后面的结局时,不由自主的一拍大腿,随后又后知后觉的对着大家说道:“那这么说周美娥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而且还不能生了,那她哪来的脸来咱家勾引铁蛋?她拿咱们铁蛋当什么了?” “啥,周美娥来勾引铁蛋哥?”陆招福惊得张着嘴巴,不敢相信似的看了看袁宵,在袁宵点头后,适才小声嘟囔着,“这周美娥也真是疯了,你们可要小心一些,我听我姐说,那女人很会勾引男人,咱们铁蛋哥本来就老实,她别再赖上咱们铁蛋哥,她这正愁找不到人家呢。” “招福,这一点你放心,你铁蛋哥不敢有那歪歪心思,再说了他那一杠子压不出一个屁的样儿,就算周美娥再会撩骚,也没有她的用武之地。”祝老太太说着就看了眼,如今正在屋里默默收拾桌椅的祝铁蛋,随后看向一旁有些不乐呵的孙玉竹,“玉竹哥儿,你没事多陪着点铁蛋,自己的男人要自己摆弄好才行,你看袁宵每天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阿炎,谁看了都知道这俩人感情好,谁还能钻空子?” “我明白了阿奶。”孙玉竹整理好情绪,放下手里的活,一脸正色的朝着祝铁蛋走去。 祝老太太在孙玉竹离开之后,又想起了其他事情,直接提醒着家里人说道:“我这算日子,咱们也快过年了,咱们家在照顾店面提防周美娥之余,也要开始准备年货了,咱们要过好这个在镇上的第一个年才行!” 有了祝老太太的话,老祝家上上下下都开始准备过年,除了收拾屋子,采买年货之外,过年还要准备新衣,在过年的那天换上新衣,以示新年新气象之意。 祝炎和家里人这一准备,就准备到了大年三十那天,这天一大早,祝炎和袁宵两个人换好了新衣,便一同出去,和家里人一起迎接新年。 因为今天是大年三十,老祝家豆食坊和其他家的店面一样,不再继续经营生意,而是准备过好自己家的年。 “袁宵,你看我贴得怎么样?”祝炎站在凳子上正在给家里贴着对联。 袁宵因有了身子,不能爬上爬下,只好按耐住自己的性子,乖巧的站在一处,帮祝炎拿着浆糊,他在祝炎回过头看自己的时候,眯眼笑着,“嗯,贴得正好!” 祝炎回过头,看着袁宵的笑脸,心里暖意横生,却又在他看到袁宵那张被冷风吹得通红的小脸时,不禁又对着袁宵说道:“那就成,你把另一张给我,咱俩贴完就回屋。” “嗯!”袁宵拿起另外一张对联,熟练的抹好了浆糊,喜滋滋的交给了祝炎,看着祝炎将对联贴好,心里美滋滋的,这是他和祝炎成亲后的第一个新年,也是他人生的开始,以往的过去对于他来讲已经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和祝炎的现在和以后。 祝炎贴好了对联,随即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走到袁宵身旁,满足的看着自己和袁宵的劳动成果,感受到周身的冷气,决定带着袁宵回屋,正好撞见刚刚从露水集上回来的祝老大和祝铁蛋两人。 露水集是镇上年三十早上开的集市,通常用来帮助大家查缺补漏,采买最后所需的过年物品。 祝老大这还没进院子,就看着自家大门上喜庆的红对联,整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对子贴得好,咱家来年准能红红火火!” 祝炎听着自家大伯的吉祥话,更是笑着顺着自家大伯的话往下说,这爷俩一说就说到了屋里,逗得一家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过年的日子里属除夕最忙,祝炎领着袁宵在家里忙忙这忙忙那,一眨眼就到了晚上。 晚上,家里就准备包饺子煮饺子,祝老太太见自家孙子和孙夫郎正在帮忙准备年夜饭,她忙不迭笑着走上前,询问道:“阿炎,今天阿奶和你大伯母正在准备包饺子,快说你和你夫郎要吃啥馅儿的饺子?” 祝炎并没有立刻想着自己想要吃的口味,而是主动询问袁宵,毕竟在他看来,他吃什么馅的饺子,都不如看袁宵吃得开心来得实惠,于是他温声询问袁宵道:“袁宵,你喜欢吃啥馅儿的,我就喜欢吃啥馅儿的。” 这话惹得袁宵嘿嘿一乐,他回想起祝炎以前爱吃的饺子馅儿,立刻对着祝老太太说道:“阿奶,我想吃白菜肉的,肉要多的。” 祝老太太见袁宵对自己没那么拘谨了,在家里也是十分自在,不由得喜上眉梢,笑着应了一句,“成,阿奶把今天的饺子放多多的肉,你们都管饱!” 不得不说祝老太太是一个说话算数的女人,到了晚上大家一起吃饺子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一大半是肉的饺子,换在去年,只能是出现在大家的梦里的,如今大家真真切切的吃到了,说不感动那都是骗人的。” 饭桌上,祝老太太给家里每一个人都夹了一个饺子,同时也不忘感慨道:“自打咱们家阿炎脑袋瓜开窍了,咱们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咱们大米白面吃到了,肉也吃到了,不光如此咱们还在镇上安家落户了,这事换在以前,咱们想都不敢想。” “要么我说阿炎有福气,果然是这样的。”白珍顺着祝老太太的话,继续说着,“要不是阿炎和袁宵最开始研究的豆花,咱们家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阿奶,大伯母,你俩这都快把我吹成神仙了,我和袁宵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若不是有你们的支持和帮忙,光靠我俩也是不可能的。”祝炎忙不迭扯开话题,“咱们以后还这样努力,在新的一年里争取把这铺子全买下来,这样咱们就算在镇上安家落户了。” 祝老太太赞同的嗯了一声,随即又说道:“新的一年,咱们还是要继续好好干活,争取我的曾孙们以后过上更好的日子。” 渐渐的家里的话题,便由赚钱转移到生娃上面,这个话题可是一个聊不完的话题,直到晚上夜深,大家都吃完了年夜饭,祝老太太还在和家里人讨论以后子嗣的问题。 祝炎见袁宵打了瞌睡,便和祝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带着袁宵进了里间,这一进里间,袁宵立即原形毕露,他犹如小动物那般缠着祝炎,躺在祝炎怀里昏昏欲睡。 “袁宵,你若是困了,我给你铺展被褥,你去火炕上睡能舒服一些。”祝炎抚摸袁宵柔嫩的脸颊,见袁宵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不肯动弹,他也舍不得轻举妄动,生怕自己一动扰了袁宵的清梦。 袁宵半眯着眼睛,在祝炎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脸颊上时,他不禁蹭了蹭,闭着眼睛轻声说道:“哪里都不如躺在阿炎的怀里舒服,阿炎你说我能一辈子这样躺在你怀里吗?” 祝炎知道自家夫郎这是又开始对着自己卖萌了,他笑了笑轻声应道:“当然能,不仅是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可以的。”
“嘿嘿,那我记下了。”袁宵笑了两声,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摸着自己的肚子,以着慵懒又不失霸道的口吻说道:“以后咱们的娃出来了,你也只能是我的,你的大腿也只能我躺。” 面对自家夫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祝炎宠溺的笑了笑,“你这么霸道小宝宝以后会说你小气的。” “咱们的娃我自然什么都会给他,但是唯独你,你只能是我的。”袁宵说完就抱着祝炎的腰,径自打了个哈欠,语气软绵道:“阿炎,还要过多久,才能完成守岁?” 祝炎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轻轻拍着袁宵的背脊,轻声说道:“可以了,袁宵你可以睡了,明早我来叫醒你。” “嗯……”袁宵应了一声,就陷入了无比酣畅的睡眠当中。 过了除夕就是新年,这几天里,祝炎拜访了很多亲朋好友,自然也包括齐连海和陆招福,这一日他领着袁宵刚从齐连海家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一个老熟人祝有才。 这祝有才翻天覆地的变化,惊得祝炎险些愣了神。第五十九章 “阿炎, 那人是祝有才吧?”袁宵瞧着不远处站在街头帮着刘大妹卖粗布的祝有才,生怕自己认错了人,又看了两眼适才确定。 祝炎顺着袁宵的视线看了过去, 寒风中祝有才仅穿着一件单衣, 显得整个人更加单薄, 比之前瘦上许多的身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若不是他对祝有才记忆深刻,他肯定不会立即认出现在脸色枯黄,黑眼圈浓重且一脸胆怯的人是祝有才。 祝炎看了半天随后应道:“没错, 正是他, 他现在怎么那副样子了?” “肯定是刘大妹的缘故。”袁宵握住祝炎的手,看向不远处刚卖完粗布, 就不停指着祝有才鼻子骂的刘大妹, 继续和祝炎说道:“以刘大妹的性子, 肯定是容不下祝有才的, 但祝有才现在是袁老六唯一的儿子,她还不能不收祝有才, 只能留在身边慢慢祸害了。” “我若是他,还不如自己走了算了。”祝炎打了个寒噤, 拉着袁宵的手准备离开,却发现袁宵现在完全不动了,他察觉到袁宵的异状,顺着袁宵的视线望去,就看见一个中年女人领着一个和祝有才年纪相仿的束发少年, 站在刘大妹的摊位前说说笑笑,同时又对着已经低头不语的祝有才冷嘲热讽。 从那母子对祝有才幸灾乐祸的神态以及袁宵的表情,祝炎隐约的察觉到那中年女人和束发少年应该就是袁宵的母亲和弟弟,祝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袁宵的肩膀,轻声提醒道:“袁宵,这天还是冷的,别站在外面了,咱们回家吧。” “嗯!”袁宵缓过神来,他回握着祝炎的手,不再去看远处的那几个人,和祝炎一起往家走去,路上袁宵见祝炎没有询问自己刚才的事情,他抿了抿嘴巴,主动对祝炎坦白道:“阿炎,其实刚才那对母子就是生我的周彩凤和在我幼时出生的弟弟袁家兴。” “袁宵……”祝炎嗓子发紧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他听着袁宵的坦白,心里又高兴又心疼,高兴是因为袁宵知道把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了。心疼的则是,关于袁宵的过去,他无法让时光倒流,让自己回到袁宵身边,代替袁宵捱过所有的痛苦,他想了想便制止道:“袁宵,若是难受就不要说了。” “已经不难受了,因为现在的我有你和未出世的娃娃,还有阿奶他们,老袁家的所有事情已经和我无关了。”袁宵笑了笑,继续说起自己的过去,那事不关己的态度,就仿佛在讲述着陌生人的故事,“我爹不喜欢哥儿,他认为哥儿没有男人力气大,也没有女人长得俊俏,干活不行长大还要和男人过日子,所以他在我出生以后就对周彩凤打骂不止,周彩凤又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一旦在我爹那吃到苦头,总会来找我撒气,在我不懂事的时候,还在想我到底哪里做错了,直到后来我知道了我根本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祝炎走在袁宵身侧,低头凝视袁宵俊美的侧脸,心里一阵揪痛,他在平缓了自己的情绪后,拉着袁宵的手,轻声说道:“袁宵你说得对,你没有错,所以你以后要好好活着,不要拿他们的错误惩罚自己。” “嗯,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