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炎,你说咱俩都是有阿奶和大伯的人,为啥你的阿奶和大伯这么好,而我家的阿奶和大伯恨不得坑死我,这果然就是命。”田罗叹了口气,在祝炎还未说话的时候,又说道:“你说咱俩遇见了,那是不是证明这里还有其他的穿越者,如果能回去,你会选择回去吗?” 祝炎因田罗突然的问话愣了愣,他迟疑片刻后,回答道,“如果能带着我的夫郎和家里人的话,我会选择回去,如果仅是我一人,那就算了,我舍不得他们。”
“哈哈,你和我想的一样,我现在有夫郎有孩子,比之前的日子逍遥多了,哪里还想着回去。”田罗朗声笑了笑,随后正色的伸出手拍着祝炎的肩膀,“好兄弟,这他乡遇故知的好事我是第一次遇见,咱们两家以后就当亲戚走动,你若是有什么急事,去隔壁镇找我,我肯定帮你!” 对于田罗的话,祝炎深有感触,他听了直接点头答应,“成,我都记下了,以后我有时间了,就带着袁宵去你们家串门子!”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祝炎和田罗两人经过一天的相处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但因田罗家里开着药膳坊,不能在外久留,他给祝炎留了个地址便带着陶元离开了。 ** 田罗走了,祝炎的种田生活还在继续,随着日子的推移,家里的乐安和乐宁已经能被抱出去看热闹了,祝老太太和白珍两个人每天除了干活之外,就是抢着哄孩子,完全没了祝炎和袁宵的事儿。 这一日,齐连海从衙门过来吃午饭,吃过午饭逗弄了一会儿乐安和乐宁,便对着祝炎说道:“刘大妹找着了。” 正在给孩子做玩具的祝炎愣了愣,放下手里的刻刀,接着话茬问着,“那刘大妹怎么样了?可还在疯?” “嗯,已经疯得毫无理智可言,而且……”齐连海话停顿了半晌,旋即继续说道:“那疯的样子和前些日子镇上过度服用禁药万应丹的人一个样子,我们继续检查她的身体,已经确定她是吃了禁药万应丹。” “万应丹不是被禁了?刘大妹在哪吃的?”祝炎完全想不通,但在他想起祝有才和祝老二的时候,顿时恍然大悟,“难道和祝老二有关?” 齐连海嗯了一声,“确实是这样,咱们镇上只有祝老二负责倒卖禁药,他肯定还有我们没有搜查到的禁药。” “而这个禁药,祝有才知道,从而利用禁药陷害了刘大妹?”祝炎一边推测一边又和齐连海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你们还真要把祝有才找到,不然他肯定还会继续祸害人。” “嗯,我们大人也把祝有才的画像给了其他地方的衙门,现在每个地方都在通缉他,过不了几日应该就会有消息。”齐连海说完,就看见一旁和祝老太太逗孩子的陆招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祝炎的胳膊,求助一般的对着祝炎说道:“阿炎,其实我还有个事儿想求你帮忙。” “嗯?咱们俩谁跟谁,那还用得着求这个字,有啥吩咐你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祝炎见齐连海一脸窘色,便猜出这事一定和陆招福有关,他小声询问着,“这事儿和招福哥儿有关?” “你真说对了,要是别的事儿,我根本不可能这么难受。”齐连海四下看了看,“你教我做饭吧,我这征服不了招福的人,只能先征服招福肚子里的馋虫了。” 面对齐连海如此高的求生欲,祝炎直接答应了,并在一旁提醒着齐连海,“连海,其实你在对招福的时候,应该更猛一点,不然你俩都跟闷葫芦一样,你做再多的饭都是徒劳。” “那,怎么个猛法?”齐连海显然是上了道。 祝炎这头也来了劲儿,两个人在饭桌上开始研究起了撩小哥儿秘技,这一聊就聊到了齐连海去衙门办公的时间,这头他刚送走了齐连海。 那头,祝炎就听到人干呕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发现孙玉竹捂着嘴巴跑了出去,与此同时铁蛋也跟着去了,祝炎走上前看了看,对着袁宵说道:“袁宵,玉竹哥夫这是咋了?” 袁宵面色担忧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这头正和他说帮阿奶换班哄孩子,说着说着他就捂着嘴巴跑了。” 祝炎正准备和袁宵继续说话,祝老太太就站在后院对着祝炎喊着,“阿炎,我让你铁蛋堂哥带着玉竹哥儿去医馆瞧瞧病,我和你大伯母照顾孩子,你和你夫郎就帮忙照顾店铺吧!” “好嘞!阿奶你放心。”祝炎答应了祝老太太,便看着一脸愁苦的祝铁蛋背着孙玉竹出了门,不由得也跟着担心起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等祝铁蛋和孙玉竹回来的时候,祝炎就发现祝铁蛋先前那张苦瓜脸,瞬间变成了一朵大菊花,经过多番询问之后,他这才知道孙玉竹这是有了身子。 这下老祝家一家更加热闹了,晚上关了门,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着晚饭,祝炎因心里忽然莫名发慌,在晚饭中途,就主动去了庭院吹凉风。 虽然如今仍是夏天,但夏日的夜晚还是有几丝凉爽的,祝炎来到自家桂子树下,嗅着树木的芳香,闭着眼回想着自己来到这经历的种种往事,却在不知不觉间嗅到了一股子东西燃烧的烟味儿,他睁开双眼,循着烟味儿来到了自家储粮仓,入目的是已经泛起火光的储粮仓。第六十七章 火光闪得祝炎双眼发痛, 东西燃烧所散发的黑烟也愈来愈浓,祝炎捂着鼻子本能的用自己的泉水去救火,他的泉水可以随意调节水流。 祝炎把水流调到了最大, 不一会儿家里储粮仓的火就被祝炎熄灭了。 终于熄灭了火, 祝炎不禁松了一口气, 却又发现自家院子里又被陆续扔进来许多个已经有了火星的火折子, 同时他又隐约听到自家后院有一连串的脚步声,根据他的判断,这脚步声的主人极有可能是纵火犯的。 祝炎轻声把自家院子里的火折子全部用脚踩灭, 知道那纵火犯还没有离开, 他便保持安静,没有喊自己的家人, 抄起扁担从后门出去, 循着声音去寻找纵火犯。 经过祝炎的细心观察, 他发现这个纵火犯是一个用布把下巴捂得死死的瘦弱男人, 他给自家院子扔了几个火折子之后,又准备把另外一个已经冒着火星的火折子扔向自家主宅。 这祝炎当即就火了, 人家纵火犯扔一个火折子就吓得屁滚尿流的跑路了,这家伙倒是厉害, 直接扔了不下十根火折子,敢情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祝炎越想越生气,他双目里尽是凶光的抡起自己手里的扁担,朝着那仍在作恶的瘦弱男人跑去。 那瘦弱男人因听到脚步声,猛然抬起头, 就发现祝炎已经朝自己这个方向扑来,他打了个哆嗦,随后眼里闪烁着惶恐,他在祝炎快要碰触自己的时候,快速的把手里的火折子扔向老祝家的主宅。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祝炎晃了晃神,他必须要去灭掉那个火折子,不然主宅着火,他的家人一定会受到波及,他无法再掩盖自己的特异功能,伸出手用泉水把还在半空中的火折子直接浇灭,并一个扁担将人打倒在地,将人降服之后,适才喊着自己的家人,“不好了,有纵火犯烧宅子了!大家快出来。”
本来一直被祝炎踩在脚底下的纵火犯,在听到祝炎的呼喊声后,眼睛里有着一丝红光闪过,他整个身体贴在冰冷的地面,忽然间张起嘴巴怒吼起来,瘦弱的身体忽然间有了力量似的,摆脱祝炎的压制,站起身来粗喘半天,转而从自己腰间拿出一把在月夜里闪着微微寒光的的匕首,没有半分迟疑地朝祝炎刺去。 面对瘦弱男子的突然攻势,祝炎本能的避开了不断刺向自己的匕首,却在自己躲闪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面墙,正在他准备和面前的瘦弱男子硬碰硬的时候,他就眼瞧着,那瘦弱男子被人一棒槌打倒在地。 随着瘦弱男子的突然倒下,祝炎这才看清对面,一脸凶相举着一个棒槌的袁宵,他不禁愣住了,“袁宵?你……” “你没事吧,阿炎。”袁宵收起自己手里的棒槌,走上前对祝炎柔和一笑,随后那人畜无害的笑脸在看向地上的瘦弱男子,瞬间变得冰冷与愤怒。 与此同时老祝家的其他人与别家的街坊邻居,全都匆匆从屋里出来了,他们在看到祝炎夫夫和倒在地上的瘦弱男人时,不禁纷纷一愣,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祝炎见状忙不迭把袁宵拽到自己身边,并对着急匆匆赶来的祝老太太与其他人说道:“阿奶,咱们家惹上纵火犯了,这人少咱们家的粮仓不说,还要烧咱们家的主宅。” “啥!这还了得?咱们老祝家也没得罪谁啊,究竟是谁那么黑心哦。”这被人放火烧房子的事儿,换在谁家,谁都会生气,祝老太太也不例外,她在自家儿媳的搀扶下,愤恨走上前,低头端详着,如今已经被打趴在地,用手死死捂着脸的瘦弱男子,她转过头就对着一旁拿着家伙事的祝老大说道:“老大你把他的脸给我露出来,我倒要看看,我们老祝家究竟招惹了谁?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 素来最听祝老太太安排的祝老大,如今接到指示,叫上铁蛋,两个人一个按住瘦弱男子身子,一个把瘦弱男子脸上的黑布拉下来。 在大家看到瘦弱男子的真面目时,不禁都噤了声,只有祝炎快步走上前,低头怒视着如今已经从地上坐起来的瘦弱男子,他厉声说道:“祝有才,你为何要烧我们家的宅子?” 面对祝炎的质问,祝有才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头看到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心里开始紧张着,想要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可刚抬起来的手却又在下一刻僵持在半空中,他忽然间咧着嘴巴笑起来,狰狞的笑容,惨白的皮肤和眼底的乌青在火把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可怖,他声嘶力竭吼道:“还不是你们的错,我本来是有爹娘的,就是因为你们,我的爹娘才会离开我,把我转交给刘大妹,你们知道我在那里受了多少苦吗?” “祝有才,你爹娘做了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有那样的下场也是有原因的,你不能把这些怪罪在我们身上。”祝炎冷脸睨视着仍旧跪坐在地上的祝有才,双眸间尽是冷漠。 随着祝炎说完话,都在老祝家宅子后面看热闹的人也跟着抨击起祝有才,就算之前还有人心疼祝有才,但当他们想到这个祝有才拿火折子偷偷给人家放火的时候,那残存的善心立刻便被那无法言说的厌恶所取代,毕竟这街坊邻居都是挨着的,谁家着火都容易被牵连,宅子银子都是人的命根子啊,谁不心疼不害怕那是傻子。 祝有才听着自己耳边越来越多的骂声,他捡起地上的匕首,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朝着正不停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人怒吼道:“你们懂什么?你们谁都没有经历我的痛苦,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们没有资格!没有!” 祝炎在祝有才继续挥舞匕首的时候,上前捏住祝有才犹如干柴一般干瘦的手臂,一个用力就让祝有才手里的匕首再度落到地上,随即他一脚把那匕首踢到祝有才够不到的地方去。 “你,你……”祝有才知道自己打不过祝炎,只好用眼睛瞪着祝炎,嘴上继续说着,“你知道我在袁老六家是怎么活下去的吗?袁老六在家没有任何能耐,刘大妹每天苛待着我,和他家女儿刘春桃比起来,人家一天三顿饭,我只能吃一顿,人家睡的是火炕,我只能睡驴棚,不光如此我还要每天都去干活,不能继续念书,我的大好前程就都被你们毁了!” “所以你恨刘大妹,你用万应丹毒疯了刘大妹,更因你的同窗袁家兴对你冷嘲热讽,你就放火烧了老袁家的储粮仓!”齐连海在祝老头子的带领下来到了现场,并及时让自己的手下将祝有才钳制起来,他走上前不顾祝有才的惊讶,冷笑道:“我还以为你逃到别的镇上了,没想到你还在这,真是省得我们再费劲儿了。” “你,你们放开我,我才是那个受苦的人,为什么要抓我啊,他们都是罪有应得,那个袁家兴和他娘周彩凤嘲笑我,说我是野种,又说我以后无法再念书,凭什么受苦的总是我啊。”祝有才说着说着就嚎哭起来,他那张青白的脸,乌青的眼底,以及现在涕泪纵横的样子,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他如今也不再为自己做更多的解释,在他意识到自己要被官差押走的时候,想起自己之前看见的一幕,立刻指着祝炎说道:“他……祝炎不是正常人,他的手能喷水,就是因为他的水,我的火才没有放起来,他是怪物,你们看他的手,绝对有问题!” 若不是祝有才这么说,祝炎险些忘了,自己刚才一时情急之下用泉水救火的事,在面对祝有才的控告以及大家异样的眼神,他并没有恐慌,他仅是伸出手供大家观察,“大家可以看看我的手,是不是正常人的手,我若是能随手就能发出水来,那岂不是成了神仙?” 火光下大家看的清清楚楚,祝炎的手心和手背与正常人毫无差异,与此同时袁宵走了出来,红着眼圈对着大家说道:“大家说说,这上哪说理去啊,这祝有才自己受苦就要烧我们家的宅子,宅子没烧成又来诋毁我夫君,我看他是真的疯了!” 隔壁打铁铺子的张大爷主动帮腔说道:“祝炎家的夫郎说的没错,这人肯定是疯了,还手里出水,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