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时间过得真快。”袁宵眼里只有祝炎,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嗯。”祝炎笑意满满的看着袁宵,随后在店家的提醒下接过刚揉好的花生酥,付了银子以后,就喂着袁宵吃花生酥,并对着袁宵说道:“这十多年来我过得非常开心,我相信以后的时间里,我们还会和以前的十年一样开心如意。” 袁宵默默的吃下祝炎喂给自己的花生酥,眼圈儿泛红的对着祝炎灿然笑着,同时也开始喂祝炎吃花生酥,并回应祝炎道:“我也相信。” 一整包花生酥在祝炎和袁宵的互相喂食下,很快就被吃光了,吃光了花生酥,夕阳也已经彻底落下了。 虽然夜幕降临,但却丝毫不影响集市和街道的热闹,灯火的映衬下,街道显得更加浪漫,祝炎仍旧和袁宵边走边逛,还买了一个灯笼,灯笼的光芒映得袁宵那双眼睛更加闪亮有神,他喜滋滋的拉着袁宵的手继续走着,并问着袁宵,“袁宵你今天开心吗?” “嗯!”袁宵不假思索的回答着祝炎,随后又因想到了什么,忽然沉默下来,在祝炎看着自己的时候,又不舍道:“咱们要回去了吗?” 祝炎听出袁宵话里的不舍,他握紧袁宵的手,温和说着,“不回去,我还有最重要的礼物没给你。” “嗯?”袁宵一直以为今天和祝炎的独处时间就是他的礼物,却不想这祝炎还藏了一手,他任由祝炎拉着自己去了街头的草坡上,他定定的看着祝炎,“阿炎,你来我到这干什么?” 镇上街头的草坡因接连着乡下,所以灯火不是特别的亮,影影绰绰的灯火,晃得袁宵发慌的靠近祝炎,祝炎单手搂着袁宵,把自己怀里的小锦盒拿了出来,“我一个月前就拜托珍宝斋的老板,帮忙定制这两枚戒指,原本定下是今日中午过后就能取回来,可谁知这其中出了差错,害我在那等半天,同时还让你担心了。” 有了祝炎的解释,袁宵更加释然了,他低头端详着祝炎手掌心的锦盒,锦盒里的两个小圈圈闪着黄金的光芒,没有什么特别的花纹,却意外秀气的好看,袁宵越看越喜欢,随后小声嗫嚅道:“戒指?” “嗯,在我以前生活的地方,爱人之间是要佩戴同款的对戒的,咱们这不兴这个,没有哪家珠宝铺子卖,我就想着自己设计一对,找他们定制。”祝炎从锦盒里拿出一枚戒指拉着袁宵的手,将戒指戴在了袁宵的无名指上,刚毅的脸上泛起温暖的笑,“袁宵你也给我戴上,这样咱俩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永远不会分开这六个字,直击袁宵内心,他学着祝炎刚才的动作,把戒指戴在了祝炎无名指上,目光灼灼的看着祝炎,“阿炎,这样咱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祝炎看着自家袁宵那惊喜的小表情,没忍住上前亲了一口袁宵,随后肯定道:“对,我们永远不分开。” “那太好了,我不把它藏起来了,我要一直戴着它。”袁宵扑进祝炎怀里,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咧着嘴巴偷偷笑着。 祝炎知道袁宵喜欢私藏自己送给他的礼物,他伸出手抚摸着袁宵的背脊,捧着袁宵精致的面庞,情不自禁的吻上了袁宵的嘴唇, 夏天的夜,总是最灵动的,月色朦胧,星光闪烁,萤火虫渐渐起舞,一时间祝炎和袁宵所在的草坡犹如仙境。
祝炎没有袁宵那么多的想法,他在人群里寻着袁宵的身影,在他听到袁宵的呼喊声后,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成功发现了正在人群中彷徨无措甚至已经红了眼圈的袁宵,他心里一阵悸动,快步走上前,抓住了袁宵的手臂,低头对视袁宵那双微红的眼,安慰道:“跟着我,不要再走丢了。” “嗯。” 祝炎感受着袁宵手腕脉搏处不规则的跳动,察觉自己的举动有可能已经吓到了袁宵,在他刚才看到袁宵在人群中彷徨时,更加心疼这个胆小的少年,所以才会做了如今这样的举动,这做完了却不知该怎么解释,他拉着袁宵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放开了袁宵的手,但当他又看到袁宵那僵持在半空中的手腕时,眼神暗了暗,又主动地握了上去,并对着袁宵说道:“你喜欢我握着你吗?不喜欢和我说,我可以松手。” 回答祝炎的仅是袁宵的连连摇头,祝炎见袁宵不讨厌自己,握着袁宵手腕的手更加紧了紧,两个人成功穿过了人群,来到了镇上最火的饭馆,祝炎抬头望着饭馆的牌匾,嘴里念叨着,“美味轩,这名字还不错。” “嗯,这是咱们镇上最有名的饭馆。”袁宵与祝炎并排站着,翕动着鼻子,嗅着里面的香气,他似想到了什么,又对着祝炎说道:“阿炎,可是想下馆子了?我有钱,应该够咱俩吃盘素菜的。” 祝炎瞧见袁宵这就要进去,忙不迭阻止袁宵,“你且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俩一会儿还要去别的地方,先不急着吃饭,我问你咱家可有到这卖过豆腐?” 袁宵面上带着不解,但也很好的回答了祝炎,“没有,这地方能要咱们的豆腐嘛?” “不试试怎么知道?”祝炎早在之前就察觉到阿爷他们虽然在镇上走街串巷的卖豆腐,却从未去饭馆卖过,在他看来自家做的豆腐很好吃,足以拿到镇上的饭馆来卖,若是与饭馆做上长久生意,哪里还用四处奔波那般遭罪? 祝炎带着袁宵在镇上又逛了许多地方,最后也没在美味轩吃饭,而是与袁宵一人买了一个馒头,垫饱了肚子这才一同回家。 回家的时候,依旧坐的是老赵家的驴车,祝炎的性子很随和,一路上与大家说说笑笑,就在驴车快要到村口的时候,他看见一群身着道袍的老道。 村口的老道足有五六人,都跟着祝老二往村里走,正坐在前面的孙玉竹随口嘟囔了一句,“前几天我听李兰花提起过,要找老道驱邪,没想到真的找了,我当时还以为是句玩笑话呢。” 经孙玉竹这么随口一提,祝炎那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在看到那群老道的时候,第一时间以为那群老道是来捉他这个开着外挂的妖怪,还好他够淡定,没有漏出什么马脚。 旁边同样坐着驴车的村民,开始七嘴八舌起来,“你们没瞧见那李兰花自从丢了那几只鸡后,逢人就哭诉她家是如何如何的冤枉,她又是如何如何的可怜,那眼泪也是说来就来,咱们可比不起。” “那小娘们天生媚相,勾搭人都是有招数的。” 在驴车上的大家本想继续说,但听到孙玉竹的一声轻咳后,想起被祝老二丢弃的亲儿子祝炎也在场,便都住了嘴。 祝炎对于祝老二家的事没有任何感想,毕竟那只是原主的渣爹,与他毫无关系,但当他看到祝老二家遭了变故,心里也还是挺舒服的。 驴车慢慢悠悠地路过祝老二的家门口,祝炎正巧瞧见了那群老道站在祝老二家门外,前前后后地绕了几圈,闭上眼睛嘴里叨叨咕咕说着他听不清的话,他没忍住说道:“他们是在捉妖?” “应该不是,我听说那狐狸精把袁家村闹得鸡犬不宁,他祝老二家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这么做,若是把狐狸精惹急了,波及了咱们村儿,那祝老二恐怕真的没活路了。”孙玉竹故意让赵老头放慢赶车的速度,方便大家看热闹。 因驴车越走越近,祝炎这才听清楚那群老道与祝老二的对话。 那群老道在祝老二家门口转了几圈,随后就对着祝老二面露难色说道:“这狐狸精甚是厉害,就在刚才他说要杀了我们,这么危险的活儿,恐怕要加银钱我们才能接。” “这……大师,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李兰花捏着手绢,又要开始哭哭啼啼。 虽说道士也是男人,但是在银钱和女色上他们果断选择了银钱,其中一个看似是头头的老道斩钉截铁道:“当初我们也只以为是小妖,哪里知道这狐狸精是山上白狐幻化,修行八百年有余了。” “大师,我们也是农村人家,哪里还有钱了,你就可怜可怜小女子吧!”李兰花如今泪如雨下,她主动凑上前往老道身上靠,奈何被祝老二拉了回来,也只好作罢。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祝老二知道这一次他若是不掏钱就此作罢的话,恐怕以后谁家丢了鸡鸭都会来找他家了,而且他从刚才就看见了,祝炎就坐在远处的驴车上看着自己,那眼神里似乎还带着嘲讽。 对于祝老二而言,被自己最看不好的儿子嘲讽简直是天大的屈辱,他握紧拳头,转身对着老道士说道:“我们若是不做法了,会有什么影响吗?” 老道士身子一僵,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冷汗,他惊恐地对着祝老二嚷道:“你如今已经得罪了这只百年狐狸精,这一次若不解决,怕是后患无穷,我们四处云游没什么顾虑,倒是你们家,恐怕是凶多吉少咯!不光如此还会连累周遭的人家。” 随着老道说完话,在场的乡民纷纷开始议论纷纷,有的则开始明目张胆的催促祝老二赶紧加钱,若是连累了大家,他们就联合里正把他们一家赶出去。 此时此刻,祝老二哪里还敢退缩?他在李兰花的连声制止下,硬着头皮答应了老道士的要求。 “当家的,你疯了?这可是咱们有才去镇上学馆念书的钱,你拿走了,孩子咋办?”李兰花哭得已经再无美感,毕竟现在是她真的在伤心,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你个妇道人家就别管了,我是这家的主人。”祝老二把腰间的钱袋子拿了出来,掂量了几下,便全部交给了老道士。 老道士收了钱哪有还不办事的道理,他们几个人组成一个圆形阵型,坐在祝老二家门口,嘴里小声默念着什么,这架势把在场看热闹的村民吓得纷纷噤了声。 同时也吸引了驴车上看热闹的村民,他们纷纷跳下了驴车,挤进了看热闹的人群中。 因快到家了,祝炎他们几个也下了车,不过他们并没有去看热闹,他仅是远远观望着那群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道,不禁有些疑问,“那样坐着能干啥?” “大概能睡着。”袁宵在祝炎身边,没忍住来了这么一句,随后就憋不住的笑,在祝炎看向自己的时候,强忍着笑意低下了头,憋得整个人都因偷笑而有些颤抖着。 “想笑就笑,别憋着,关键我还真没发现哪里好笑。” 袁宵见身边人少了也不再遮掩,“阿炎,我就是看他们请道士那样子蠢,是真的蠢,活该他家被敲竹杠。” 其实,祝炎也察觉到这群道士是专业敲竹杠的,不说别的,就从那对话里就能听的明明白白,哪有忽然说加钱就加钱的,而且还说了一堆吓人的话,他们也就是拿准了乡下村民愚昧又胆小,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骗人,祝炎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发现孙玉竹还在,适才又提醒袁宵:“嗯,这事儿咱们知道就好,别乱说。” “没事儿,你们当着我的面尽管说,有铁蛋哥那一面,我不会传瞎话的。”孙玉竹适时接过祝炎的话,他在快要到老祝家宅子的时候,四下瞧了瞧又同祝炎说道:“铁蛋哥最近咋样?” “还是老样子,整天除了干活儿,就没啥了,你有啥话让我帮你传嘛?”袁宵帮祝炎回了孙玉竹的话,他不太愿意让祝炎和别的哥儿或是女人说话,并且之前就一直是他帮着传话,也便熟门熟路了。 不过这一次孙玉竹却摇了头,从怀里掏出一副鞋垫子,低垂眼眸,不似之前的那般豪爽,颇有几分害羞的味道,他低着头小声叮嘱袁宵和祝炎,“你们帮我把这东西给铁蛋哥,他每天出去卖豆腐,多垫一层鞋垫子,脚能舒服一些。” 许是孙玉竹不好意思了,他在把东西交给袁宵后,连头都不回的小跑着离开了,独留祝炎看着袁宵手里的鞋垫子,不禁问道:“铁蛋哥不喜欢玉竹吗?为啥玉竹总是偷偷摸摸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伙伴晋江白嫖协会会长给咱投喂的营养液,感谢会长,么么啾233333 狐狸精:听说我都修行八百年了?而且还是个白毛?第十一章 “唔,那是因为玉竹的爹缺德,以前咱们家和老孙家定了娃娃亲,可玉竹身上有两个哥哥都没娶妻,那孙家老头就说何时那两个兄弟成了婚,才能让玉竹嫁到咱们家。”袁宵开了门,回头正好看见祝炎的胸膛,想起自己在驴车上,撞到祝炎那坚硬胸膛的那一幕,径自摸了摸自己的脸,竟然还有些疼。 祝炎在袁宵的科普下,后知后觉的点点头,“这岂不是耽搁了铁蛋哥?” “那也没办法,谁让那人是玉竹的爹呢。”袁宵叹了口气随着祝炎一起进了院子。 院子里祝老太太和白珍正在桂子树下织布,本土的织布机在祝老太太的操控下,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声音很有规律,却在祝炎出现时,突然停了下来,祝老太太抬头瞧见祝炎回来了,紧绷的脸有了些舒缓,“回来了,快去洗洗脸凉快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