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找错了? 柳含文抿了抿唇。 因为喜鹊它们还没回来,所以也不好下定论。 傍晚的时候老山雀回来了。 “两个人回了周书生的祖宅,准备务农过日子,周书生下地干活了,而周夫人在家整理。” 那周书生之前可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怎么现在回祖宅不说,还老老实实的下地干活了? “周夫人有孕?” 柳含文只能想到这个。 老山雀点头,“对,据当晚发现他们夫妇吵架的鸟说,周书生动手推了一把周夫人,结果周夫人见了红,周书生吓坏了便把人送去了药铺,一查便有了,不过胎不稳,可能是想通了,所以周书生决定带着周夫人回村里。” 至于周夫人为什么没递信儿给木掌柜,也是因为木掌柜说不和离就不认她做女儿的话,她不敢说,也不知道怎么抉择,索性便不说了,跟着周书生便悄悄走了。 害得木掌柜一顿好找。 “那老宅都快塌了,我怎么会想到他们会回去呢!” 得知真相的木掌柜连连叹气,他向柳含文道完谢后便连夜找了过去,柳含文刚回铺子,布庄的小伙计便送过来好几匹料子,都是木掌柜铺子里卖得最好的那种。 “掌柜的说给您银子,您一定不会要,可这料子您一定会喜欢。” 说完,小伙计便离开了。 柳王氏伸出手摸了摸那料子,“这怎么着也得好几两银子呢。” “娘您拿去做衣服穿吧,舅娘给我做的还没穿呢,这些布您拿去。” 柳王氏却不收,“这也算是铺子里的收入,得你们分才对,给我算什么事儿。” 最后,柳含文让柳王氏做几身衣服,林愿和穆寒才一人几件。 至于他是真的不要了,所以他的那份便给了柳王氏做衣服穿。 柳王氏手里有了事儿,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她就不喜欢闲着,有事儿忙才是最好的。 眼看着又过了半个月,大牙都过来问了两次了,可喜鹊它们还没回来。 “不会是出事了吧?” 柳含文满是担心。 老山雀摇头,“不会有事儿的,都二十年了,平常鸟活不了那么久,费些日子是一定的,文哥儿你别担心。” 柳含文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突然一只花鸟从铺子外飞了进来,他伸出手那花鸟便落在他的手心处,对他直叫道,“文哥儿坏!” “我怎么坏了?”柳含文无奈的摸了摸宝儿的脑袋。 “柳掌柜可忘了?前些日子你说来找宝儿的,宝儿等不下去,我便带它过来了,”张夫郎笑眯眯的踏进铺子。
“张夫郎请坐,”林愿也顾不得逗宝儿了,连忙去泡茶。 “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最近铺子没生意?” 别看张夫郎比柳含文大二十多岁,两人还挺投缘的,所以没事儿对方就带着宝儿过来看他。 柳含文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 “当然了,你脸上就差写上一个字儿了。”张夫郎笑道。 “什么字儿?” “愁!” 柳含文眨了眨眼睛,张夫郎大笑。 “好了不逗你,我给你介绍一个生意,是我夫君的好友,当铺的叶掌柜,他上个月抬的小妾和情人私奔了,叶掌柜是个好面儿的,不想自己大张旗鼓地去找,这不托我过来问问你,能不能接?” “叶掌柜?他不是有八个妾了吗?” “啧,人家还嫌少呢,准备明儿再抬一个。”张夫郎说完便摇了摇头,“可怜了叶夫人,敢怒不敢言。” 毕竟叶夫人的娘家现在都靠着叶掌柜呢。 柳含文对叶掌柜的印象只是一个胖乎乎的老头。 老山雀却叫了声,“接吧,鸟知道他们在哪儿,不过那个妾不是和人私奔,是被那个男人给绑走的。” 柳含文对张夫郎笑道,“我们接了,不过要二十两银子,而且消息出来后得让叶掌柜自己过来拿单子。” 张夫郎点头,“成,我这就回去告诉夫君,让他去找叶掌柜问问,要是同意,就先给定金。” 叶掌柜当然同意了,有人帮他找回那狗男女,他就是出一百两也愿意。 “不过老张,那柳掌柜怎么偏偏指定让我去铺子拿单子呢?”叶掌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莫非是看上叶某了?” 张掌柜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扔过去,“天还没黑呢,尽做一些美梦。”第44章 叶掌柜却拍了拍自己的软肚子, “你懂什么, 现在有一招叫欲/情故纵,我看那柳掌柜说不定就要使这招对付我。” 张掌柜险些要给他跪了, “那是欲擒故纵!什么欲/什么情!老叶, 我劝你对人家柳掌柜尊重点儿, 不然你的日子可不好过。” 张掌柜想起自家夫郎的话, 忍不住提醒老友一句。 可叶掌柜却不当回事,“你啊, 就是不懂姑娘和哥儿的心,难怪一辈子只守着你夫郎一人。” “胡说!我这是专一,”张掌柜可不爱听叶掌柜这些话,索性拍了拍屁股走人了。 叶掌柜哼着小曲儿, 也不去送。 柳含文得知绑了叶掌柜小妾的汉子并没有伤害对方后,便刻意等到第二日的早上叫大牙带信让叶掌柜过来。 叶掌柜穿得人模狗样的来了。 穆寒才一盯对方瞅柳含文的眼神便觉得不对劲儿, 他眯了眯眼睛, 将墙上的弓箭拿在了手里。 “柳掌柜可是查出什么了?” 叶掌柜看着柳含文的那双眼睛全是笑,也不喝林愿端上的茶, 而是一直盯着对方看。 柳含文微微皱眉, 却没发作,他直接将单子放在叶掌柜的面前, “你要找的人就在清风岭一个姓孙的人家中,她也并不是与人私奔, 而是被那孙家汉子绑回去的。” “孙家汉子为何绑人?” 叶掌柜虽然这么问, 可他的眼睛却依旧放在柳含文身上, 半点不瞅向那张纸。 柳含文忍住不适,“他与你那妾本就是订了亲的,好好的媳妇成了别人的妾,自然是不甘心。” “不甘心?可那女人是自己贴上来的,叶某可没用半点手段,”叶掌柜的视线从柳含文俊俏的脸往下移,盯着那白皙的脖颈舔/了舔/唇。 柳含文看了他一眼,“那就是你们的私事了,叶掌柜,给银子吧。” “给!当然给!”叶掌柜微微倾身,“你说给多少我就给多少。” 柳含文挑眉,在对方就快挨着他的时候猛地起身,“既然叶掌柜这么慷慨,那我也不能太小气,三百两银子。” “我给你五百两!”叶掌柜很财大气粗地将银票放在桌上,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需求,“只要柳掌柜能给叶某人一点甜头。” 柳含文心中冷笑,面上却一片喜意的收下那五百两银票,“不瞒叶掌柜,咱们这铺子确实有别的东西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不如叶掌柜随我去后院?” 后院? 叶掌柜哈哈大笑,一边跟着柳含文往后院走,一边畅快道,“都说柳掌柜是个聪明人,还果真如此,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林愿吓一跳,连忙看向穆寒才,“穆大哥,怎么办啊!” 穆寒才示意他别急,然后拿着弓箭便进去了。 不多久,林愿便听见后院发出一阵“唔唔唔”的声音,左右现在也没别的客人,于是林愿轻手轻脚地来到后门偷看。 这一看差点让他笑出声。 只见柳含文手里提着一篮子苹果站在一旁,而叶掌柜被人绑在柱子上,嘴里塞了个苹果,对面是正在拉弓准备射箭的穆寒才。 要是对方直接射箭,叶掌柜叶可能还觉得自己有条命在,可偏偏穆寒才用布条把眼睛给蒙住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穆大哥,你可别射偏了,不然叶掌柜不是半残也是半死了。” 柳含文故意道。 闻言,叶掌柜的双腿都在打颤了。 “我的箭术极好,文哥儿尽管放心,”话音刚落,他手里的箭便已经向叶掌柜射/过去了! 叶掌柜的双手使劲儿挣扎却越缠越紧,他闭上眼睛心里暗道一句:完了。 结果一道重力让他的脑袋往后一仰,随即嘴里便涌出一阵香甜,那是苹果汁。 叶掌柜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去试探了一下,结果就碰到了一冰冷的箭锋。 他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睛,却正好对上柳含文那张好看的脸。 柳含文将他嘴里的苹果拿出来,只见那箭头只冒出了一点,正好是叶掌柜喉咙深/浅的长/度,多一分会受伤,少一分则戳不穿苹果面儿。 “叶掌柜,不知道这苹果可甜?” 将手里的苹果扔下旁边的簸箕里,柳含文笑眯眯地问道。 叶掌柜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刚说的那句“给点甜头”的话,恨不得把自己吊打一顿,早知道就听老张的话别胡来了,此刻他哪里还敢去看对方的脸,“甜、甜。” “既然甜,”柳含文又塞了个苹果在其嘴里,“那就再尝尝吧,毕竟叶掌柜给的那三百两银子足够买几马车的苹果了。” 说完便退到一旁。 叶掌柜心里冷笑,看样子他们也只是吓吓自己,根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正想着就突然看见对面的穆寒才突然背对着他,然后双手反交叉在身后,准备射箭。 “唔唔唔!!”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叶掌柜对着柳含文疯狂地叫,示意对方放了自己。 柳含文不为所动,他轻抬起自己的手,“这人啊,就得狠点,不然什么人都敢来招惹。” 眼瞅着穆寒才的箭已经上弓了,叶掌柜脑门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哎,穆大哥,你得往上抬一抬,不然就射着叶掌柜双腿之间了,那该有多痛啊。”柳含文说着便捂住了眼睛,好似怕见血一般。 “唔唔?唔唔唔唔唔!!!” 反应过来的叶掌柜急忙晃动着脑袋,试图唤醒两人的良知。 可柳含文不为所动。 叶掌柜急中生智直接用还能活动的手比了个手势。 柳含文看了他一眼,叶掌柜赶忙又换了个手势。 柳含文一脸为难,眼看着那箭快射/出来了,叶掌柜直接两只手一起用上,然后对着柳含文使劲儿地点头。 “好吧,”柳含文叫了停,可穆寒才的箭也没收回,而是直接射在了叶掌柜的脑袋上方。 叶掌柜直接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穆寒才走上前将箭拔出,“抱歉,箭在弦上,没忍住。” 被穆寒才粗/暴弄醒的叶掌柜把身上所有的银票都留下来了,就这样都还差柳含文二百两银子。 “叶掌柜可得记住回去后让人捎过来,不然,我会给你更多的甜头尝尝呢。” 站在铺子门口等叶掌柜的下人见其走路都打颤的叶掌柜后,赶忙上前扶住对方。 再听柳含文这话,两个下人对视一眼,得,看来掌柜的吃够了甜头。 吃够了“甜头”的叶掌柜恨不得和宝儿一样有双翅膀能快点飞回去,“叶某一定让人捎过来!” “要是不捎过来也没关系,我亲自过去拿。”穆寒才手里拿着一颗大大的苹果,然后咬了一大口道。 叶掌柜:........ “送”走叶掌柜后,柳含文美滋滋地将怀里的银票拿出来递给林愿,林愿咽了咽口水,伸出的手都在颤抖。 等他数完后差点双腿一软给柳含文跪了,“咋这么多银子?” “五百两是叶掌柜的包打听银子,这后面的八百两是他尝尽甜头后给我们的赏钱,”有了这么一大笔收入,柳含文只觉得心情极好。 现在不管是书院的花销还是买院子,这些钱都足够了。 柳老三和柳王室回来时便见饭菜都做好了,而且几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 “有什么好事啊?” 柳老三笑问道。 柳含文指了指东边,“咱们可以买院子了,爹,娘,你们尽管选,银子在我这里拿就是了。” “哎哟你这个小哥儿真是口气大,”柳老三笑个不停,“你可知道东街那院子最便宜的是多少银子?” “多少?” 柳含文和林愿都凑了过来。 只见柳老三伸出一个巴掌,“五十两啊!” 他就是不吃不喝干二十年也不一定凑得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