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穆寒才便伸出爪子想要捏一捏他的脸颊,结果被柳含文抽了他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来啊。” 柳含文挑衅道。 穆寒才低笑,趁着柳含文发愣时轻轻松松便把剑给卸下扔在一旁,然后扯着柳含文的脸颊道,“和我比剑,还嫩了点儿。” 柳含文瞪圆眼睛,“你确实比我贱。” 穆寒才不理会他的话外之音,继续揉着。 放榜的这天柳含文着了凉不说还有些低烧,柳王氏又心疼又气,“你说你也这么大人了,咋还踢被子呢!” 柳含文也很委屈,“现在这天,盖一床被子热,不盖吧又冷。” “就那么几天你都挨不过?”柳王氏将药递给他,“快喝了。” “岳母,我来看着他喝药,您去忙您的吧。” 穆寒才也没跟着柳老三去看榜,两人一个病着一个没有心思,可以说很佛系了。 等柳王氏走了后,柳含文捏着鼻子将那碗药喝光,穆寒才接过空碗便递过去几枚蜜饯。 柳含文顺势咬住,“爹也真是,这么着急做什么,就是中了也有人过来报喜,这大的雨多受罪。” 今儿雨又大又急,柳老三就是打着雨伞也挡不住,回来铁定浑身湿透了。 “岳父这几天都没睡好,去就去吧。” 穆寒才将他喝完药精神好了一些后,将拿过来的被子放在他床上。 “娘让你拿过来的?” “你现在就得出一身汗才好,这都是岳母新做的被褥,暖和着呢。” “我正烧着呢,一床被褥都很让人难受了,还来。” “嘘,乖一点躺进去,我就在旁边守着你。” 柳含文抱住被褥翻了个身,“可别,你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你在我床前,我可睡不好。” 穆寒才低笑一声,摸了摸柳含文的额头后便出去了。 柳含文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刚躺下没多久便觉得眼皮沉沉的...... 等他再次醒来时,屋子外面闹哄哄的。 他打了个哈欠,刚想说话便觉得喉咙干涩得很,黑鹊飞过来,“文哥儿,你中了文秀才,穆汉子中了武秀才!” 柳含文心里也有几分成算,所以并不吃惊,“外面有哪些人?” “还有这条街的邻居,还有张掌柜夫妇以及王家舅舅他们。” 黑鹊跟在柳含文身边这么久,自然认识那些人。 “大宝也来了?” “来了,在外面呢,之前吵着要进来被花雀啄了一顿,现在老老实实的在外面逗人玩儿。” 说最后那句话,黑鹊抓了抓床框,“不对,是被人逗着玩儿。” 柳含文低笑一声却连着咳嗽了好久,听见声音的穆寒才推门而入,“醒了?可好些了?” “好些了,就是喉咙不舒服,”柳含文的声音有些哑。 “我出去给你端碗雪梨羹,”说着,穆寒才便关上房门出去了,等一会儿进来的人却是林愿。 “三婶说你们还未成亲,现在有这么多客人,他进进出出的不好,所以换我来了,”林愿说着便来到柳含文的跟前,柳含文喝了点雪梨羹。 “还在下雨吗?” “没了,”林愿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柳含文,“文哥儿,你实在是厉害,才念多久的书就能中秀才!要是当初你奶早些将你送去书院,你现在都是举人老爷了。” “那是,”柳含文一点也不谦虚,说不定还是状元呢!” “谁是状元啊?”左娘也进来了。 “舅母,”柳含文脸一红,林愿见此低笑着出去了。 “烧也退了,”左娘伸出手试了试柳含文的额头,“虽然没下雨,但是风还是挺大的,带会儿你就在屋内吃饭,等身体好些了,再和我们聚一聚。” “嗯。” 柳含文乖巧地点头。 柳含文与穆寒才中秀才的喜报传遍了村子,柳老太现在可神气了,带着媳妇孙女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就等着两位新出炉的秀才回来。 “老二你去买肉回来,”柳老太拉住柳老二,说到一半又咬了咬牙,“罢了,你把买半扇猪肉回来!” 柳老二差点给柳老太跪下了,“啥?半扇?” “你还年轻呢,耳朵没聋!” 柳老太瞪着他,“这可是大喜事,咱们柳家现在有三个秀才老爷,能不请村里人吃席面?现在咱们也不是小门小户能比得上的,听为娘的,没错。” 柳老二摸了摸脑袋,拿着银子出去了。 柳老太转过身看见穿着灰扑扑的李氏,“你看你,这么大的喜事,你咋穿成这样,快回去换一件喜庆的去!” 李氏也高兴呢,夫家出息,她两个女儿出嫁后也有撑腰的,就是她回娘家也腰板直溜溜的,“哎哎哎,马上就去!” 于是等柳含文与穆寒才他们回来时,便看见一屋子穿得花花绿绿的柳家人,就是柳含书也没逃过柳老太的魔爪,一身绿袍.......第68章 见柳含文与穆寒才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 柳含书清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 穆寒才却不如他的愿, 与柳老太等人打完招呼后, 便笑眯眯地看着柳含书身上的绿袍, “大哥这衣袍真是好看, 特别是这颜色,啧啧, 要是被别人穿一定丑极了,可穿在大哥身上却真真好看。” 柳含书脸黑漆漆的, “穆寒才。” 穆寒才脸上的笑容更深, “大哥,你该叫我弟夫。” “对对对,这才是对的,”柳老太也是笑眯眯的, “这衣服好看吧?我选的布,然后让你们二婶做出来的!” “好看!”穆寒才竖起大拇指, “以后每年我都给您买这种布回来,您尽管给大哥做来穿, 这衣服穿着, 精神啊!” 柳老太双眼一亮, “好啊好啊。” 年年都有人给柳含书送新衣服, 她当然高兴! 柳含文忍住笑, “大哥, 你别理他。” “哎,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柳老太生怕穆寒才不高兴,赶忙道,“都是一家人,寒才也是好意嘛,快快快,进堂屋见见咱们柳家的族叔。” 三人对视一眼,柳含文走在前面,而穆寒才与柳含书双双踢了对方一脚,然后跟了上去。 “咱们柳家这一代真是出了大好啊!好啊!” 上次叫柳含书孩子的族叔一边说一边看着三人哭,弄得他儿子哭笑不得,“爹,今儿是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 “你爹是在哭咱们柳家的不易啊!” 另外一位族叔的眼睛也红红的,这么多年他们柳家人一直被王家人压在下面,有时候说句话,一个柳家人说,十个王家人骂他们,苦啊! 过来吃席面的除了柳家人外,还有很多王家人,此刻听见这话最为尴尬的便是凑过来巴结柳家的王村长。 他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想要解释吧,可这柳王两家这么多年的恩怨,就是解释也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 王村长的媳妇同样也脸热得很,不敢抬头。 “族叔,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咱们柳家人了,”柳含文笑道,“但是咱们柳家人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以后该怎么处就怎么处。” “对,咱们现在有的是底气!” 那族叔看了眼王村长夫妇,笑道。 柳老太心情舒畅极了,即使大房那边只来了柳老大,“族叔啊,咱们说说那事儿吧。” “对对对,”白发族叔连连点头,他看着柳含文他们,“咱们柳家这一代一连出了三位秀才老爷,这是祖宗保佑啊,我和你们奶商量后准备将柳家祠堂重新修整一下,你们觉得如何?” 柳含文看向柳含书,柳含书点头,“这是自然的,柳家祠堂败落了好多年,是时候崛起了。” 这话说得有些自大,可王家人却不敢多说什么,甚至王村长还插话道,“既然要修,咱们就一起修,最多半个月便能弄好,到时候祭祖便能一起了。” 柳老太皮笑肉不笑,“村长,当年你们王家的祠堂是让我们柳家人建起来的,现在咱们柳家的祠堂,是不是也请你们王家的出份力啊?” “这是当然的,”王村长一脸大义,“都是一个村的,以后两个祠堂就合在一起。” 柳含文嘴角微抽,其他村子的祠堂都只有一个,可他们村却不一样,有两个,这说起来都是王村长的“功劳。” 原来柳村长在的时候,他们村也只有一个祠堂,后来王村长上台,直接就把王家的祖宗牌位搬走了,说什么不和柳家同祠。 现在听见王村长这话,还真讽刺。 “合在一起?” 柳老三却笑了,“王村长,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看还是各有各的好,瞧瞧咱们柳家祖离开你们王家牌位才多少年啊,就把后代拉上去了,娘,族叔,咱们还是自己修吧。” 柳老太一听这话觉得很有的道理,若是合在一起,万一王家祖宗欺负他们柳家祖宗怎么办,于是柳家族叔决定还是各放各的牌位,各供各的祖宗。 这场席面让柳家人攒了大面子,个个喝得高高兴兴,倒是王家人吃得又少,喝得又少,又怕碍人眼,吃完饭便早早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后,柳老太端了几个碗出来放在桌上,“老二,你帮着你大哥端过去,别说我这老太太抠唆,吃席也不给儿子媳妇留点好菜。” 柳老二看了眼垂头的柳老大应了。 “娘,你咋不让我去?” 柳老三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疑惑道。 “你要是去了,我怕你大嫂把你脸都抓花。”柳老太看了眼柳老大他们的背影笑道。 “这话怎么说?” 柳老三不明白。 柳含文扭过头,“爹说话气死人了,大伯娘一定忍不住的。” 这话一出,大伙儿都笑了。 “小声点儿,你大哥听见了心里难过,”柳老太笑完后赶忙打住他们。 柳含书与穆寒才正在院子里下棋。 “含花,这是给你的,”柳王氏拿出一包袱递过去,“这料子你这年龄穿最好看了。” 是衣服,而且料子还不错。 李氏双眼一亮,心里高兴极了。
“这是奶的,”柳含文也给了柳老太一个包袱,柳老太笑成了一朵花,“我都这把年龄了,给我做什么!” “娘年轻着呢,”柳王氏赶忙道。 柳老太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柳王氏,气色好了,也白嫩了,有几分当年刚嫁过来的模样,“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咱们文哥儿和寒才。” “媳妇知道,娘放心吧。” “含花的年龄也不小了,不过咱们家有三个秀才老爷,也不怕咱们含花找不到好人家。”柳老太说完便想起了柳含春。 “含春有好些日子没回来了,对了,今儿你们可曾看见她夫家人?” 柳老三放下瓜子,“看见了,来的急,走的也急,说含春有孕了!” “啥?有孕了?!”李氏瞪大眼。 柳老太一巴掌拍在柳老三的背上,“你咋现在才说!” 柳含文与柳王氏对视一眼,柳含春有喜这倒是好事。 徐家。 徐夫子听到柳家放鞭炮的声音时便开始抽旱烟了,现在脚下都有好几个烟头,不知道抽了多少。 徐夫郎在一旁皱眉,“你以往最不喜那庄稼汉子的旱烟,如今倒好,自己抽上了不说,还抽得不少。” 徐夫子一把将旱烟杆扔在一旁,“我心里烦!” “谁心里不烦,”徐夫郎心里也不舒服,原本以为是一家泥腿子,现在好了,加上穆寒才一连出了三个秀才,而他们世航还是一个童生!“ “要不,咱们冲冲喜?” “世航都那个德行了,谁愿意嫁?” 徐夫子又拿起旱烟杆。 徐夫郎却笑了,“只要有银子,还怕没人把闺女嫁进来?咱们要想的是选谁做咱们的媳妇。” 第二天一早,李氏便收拾了些东西去找柳含春了。
而柳含文和穆寒才跟着柳老太一起去给柳老爷子烧了香后才回镇上。 结果刚下车,书院便来了人,说让他明儿个便回去念书。 柳含文想了想看向穆寒才,“你还去做夫子?” “自然是的,”穆寒才点头,“只要我回去,那位武夫子知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