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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富贵骨——by木兮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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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白:“一颗糖。

”  骆来宝低头对手指,不语。

  骆白:“两颗。

再矫情全没收。

”  骆来宝抱住骆白朝他脸颊么了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撒谎掉进臭水沟。

”  骆白失笑地轻拍她两下,抬头就见眼前望不到头的甘蔗园,共二十亩,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西岭村地广物博人稀,土壤肥沃,十分适合种植农业。

但政策下来后,土地的非农用权限制过大,人们负担不起税务,土地荒废。

  西岭村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后来却进驻不少塑料工厂,环境污染严重,导致开发商不乐意来此开发楼盘。

  工厂污染环境、水源和土壤,让这片原本山清水秀的土地变得百病缠身,再也无法种植农物。

  郭通达从小棚子里拿出砍刀对骆白说:“骆家小弟,进去挑,挑中我就砍。

”  “行。

”  骆白朗声回应,放下骆来宝就进入甘蔗园里,步伐跨得大,朝里头走。

看中了便叫砍下,先放原地,回头再捆起来。

  不知不觉,越走越深入,三人就听到鬼哭狼嚎还有大狼狗的喊叫。

  心里一颤,骆白立刻向前跑。

身后的郭通达还没他反应快,但见他跑起来也想到家养大狼狗的凶狠。

  两人都怕大狼狗伤到人,急匆匆跑过去,不到一分钟就见到田埂上大狼狗满口獠牙扑过去,骆金拉扯被吓傻的唐书玉反被推到大狼狗嘴下的一幕。

  郭通达怒喝如暴雷,大狼狗生生停下动作合上嘴巴,一把撞到骆金怀里。

成年大狼狗起码百来斤重,骆金直接被撞得往后翻,同时也把爬起来的唐书玉撞落田埂。

  说来也巧,田埂下有个大石头,唐书玉额角被大石头一划,瞬间满脸鲜血。

  骆白搀扶起大姐,见她浑身没有伤口,脸蛋也完好无整才松了口气。

  下一刻,尖利的哭声突然爆发。

  两人回头就看见田埂下的唐书玉满头鲜血哭得凄惨又委屈,骆白眼中闪过抹讽笑。

  唐书玉哭着跑回家:“我要告诉奶,你们都害我——”  骆金当即露出紧张和害怕的表情:“大宝,你带小宝先走。

姑表妹额头上划那么大口子,奶肯定要找爸妈。

到时候你俩别说话,我最多就是被打一顿。

”  最多被打一顿?原轨迹中,唐书玉闯那么大祸,哭几声就能让奶心疼得不行,进而记恨大姐。

这回轮到唐书玉受伤,奶肯定恨不得打死大姐。

  现在过去,不是送死吗?  骆白搀着她的胳膊站起来:“反正我们过去,奶也会到家里告状。

不如回家,省得奶见到你火气上头,不小心厥过去怎么办?”他苦口婆心:“大姐,我们年轻人得孝顺。

”  骆金哭笑不得地斥责两声,紧张恐惧的心情缓解不少。

  说服大姐后,骆白对郭通达说:“郭叔,能麻烦您把甘蔗送到我家里吗?”  郭通达知道骆家那点情况,点头:“行。

”说完,扭头就进甘蔗园里捆甘蔗。

  骆白勾唇而笑,忽然回头看田埂边上跑回来的光头少年。

  光头少年叫徐强,跟唐书玉有点亲缘关系。

原轨迹里,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把作为受害者的大姐说成嫉妒唐书玉,意图害人结果自食恶果的坏女人。

  骆白双腿瘸了后,徐强就时常来欺辱他,还间接害死二姐骆银。

所以,他怎么样也不能放过徐强。



  徐强跑到骆白面前假惺惺道:“喂,你大姐下手太狠太毒了吧。

唐书玉不就是比你大姐漂亮了点?至于把她推到石头上,害她毁容吗?”  骆白瞳孔猛缩,原轨迹从大姐毁容到徐强污蔑至少有三四天时间发酵。

现在半个小时不到,徐强就故意倒打一耙,说明他早就满怀恶意,故意污蔑大姐!  轻飘飘的几句话,却毁掉大姐一生。

  骆金本就和徐强不对付,当下就想冲上去跟他干架:“徐强你胡说什么?”

“姐,别激动,我跟他说两声。

”骆白来到徐强面前,对着那张嚣张恶意的笑脸轻声说道:“徐强,期中考作弊被抓,你爸知道吗?”  徐强陡然变脸,阴沉地盯着骆白:“你敢告诉我爸,我就弄死你。

”  90年代考试作弊性质很严重,小则记过请家长,大则直接开除。

徐强学习不好,期中考作弊。

学校要求请家长,被他糊弄过去,他不敢回家告诉父母。

徐父打孩子打得凶,徐母以夫为天,所以徐强自己不敢说,同时威胁别人不准说。

  原轨迹中,大姐毁容受到徐强刺激,当着他爸的面捅破了这事。

徐强记恨在心,期末考的时候偷了卷子印发给同班同学,骆白成绩好就没看卷子。

  最后偷卷子的事曝出来,恰好教育局领导来访,得知此事的态度就是要严查。

其中成绩最优异的骆白首当其冲,因为他把难度很高的附加题做出来了。

  学校重考,骆白成绩优异,可是难度非常高的附加题做不出,依然有嫌疑。

唐书玉替换他的高考成绩,这件事情就被重新翻出来作为他成绩不佳爱作弊的佐证。

  反观徐强,倚靠唐书玉她爸洗去嫌疑,顺利上高中,考上不错的大学。

毕业后,赶上经济发展的列车,全家搬到城市里住,风光无限。

  骆白微笑:“你看我敢不敢?想打我吗?照着脸打,殴打同学、考试作弊、欺骗家长和校领导,我一块儿告诉你爸。

对了,你爸妈进厂还是我爸去做人情才给你们安排的吧?我们骆家的独苗苗被打,我爸一生气,不给你们脸面。

到时你爸妈被厂子开除,没收入,穷得喝西北风的时候,你看你爸会不会打死你。

”  徐强愤怒:“你——”  但对上骆白冷漠的脸,他却底气不足,心慌不已。

他想起妈让他讨好城里来的唐书玉,谈及骆家时满嘴的不忿和鄙夷,脑子里更多是他爸发火的恐怖形象。

  想到这,徐强退缩,不敢真打。

  骆白有些意兴阑珊,一瞬间忽然了解原著男主黑化的心情。

  骆家人太善良,尽心尽力帮助唐书玉和她的父母,结果被害得家破人亡。

徐家最开始很穷,家徒四壁,他们没地种,想进厂子。

厂子有名额限制,不好进,人家不要。

  骆父心软就拉下面子去做人情,时不时塞点肉菜水果糖接济。

徐家现在反而埋怨骆家,视穷苦过往为耻辱。

徐父虚伪,徐母背地里谩骂骆家,告诫徐强攀附唐书玉。

  骆家不以恩人自居,导致这些狼心狗肺的全都忘记恩情。

  善良没错,善良无度就是罪。

  有些畜生不配得到别人的善良,应该在烂泥里自生自灭。

  骆白:“大姐,小宝,我们回家。

”  这回可就没有把他大姐害得毁容有理无处寻还被倒打一耙,害人者却无风无波轻飘飘盖过此事还能扶摇直上那么好运。

第2章  骆白的家门口围了一圈人,全是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人群中间,有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对着骆母和二姐骆银破口大骂。

  那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就是骆白的奶奶胡淑蓉,她是骆爸的后娘,只生养骆从诗一个女儿。

唐书玉是她唯一的亲孙女,所以格外偏心。

  原轨迹中,大姐毁容,父母痛心疾首,寻到唐书玉面前想要个说法。

唐书玉一径哭泣,胡淑蓉心疼,不仅恼恨上父母,还怨怪到毁容的大姐身上。

  大姐骆金和二姐骆银都是父母收养的,在胡淑蓉眼里就算不得她的孙女。

  她跑到家门口撒泼,辱骂大姐心毒手狠。

  骂她明知甘蔗园有大狼狗还把她乖孙女拐过去,本就图谋不轨。

骂她居心不良,自作自受,还把当时在现场的徐强喊过来作对证。

  本来是受害者的大姐反而变成一个恶毒的坏女人,连同骆家也被质疑家风教养,经常被泼脏水。

  胡淑蓉指着骆母的鼻子骂:“戴加贤你丧良心!从你嫁过来,我做婆婆的,有对不起你吗?我心疼老大养家困难,所以独居,不要你们养,不给你们添麻烦。

可是你们怎么报答我?我亲孙女可怜我这老太婆孤零零才来陪我,这待不到两天就被大丫头毁容。

你做姑娘时就看不惯诗诗,她长进有本事,嫁到大城市里的好人家,你害不了。

现在大丫头嫉妒我亲孙女就毁她的容,你们母女俩的心怎么那么毒啊?”  骆母有口难辨,她本来就是温婉的性格,不会争吵。

每次刚开口就会被胡淑蓉堵回去,根本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骆银随了骆母的性格,温柔贤良,说话秀气,声音全被掩盖在胡淑蓉的唾沫钉子下。

  唐书玉的伤口处理过了,脸上的血迹却没有擦。

看上去很恐怖,实际上处理得好,连个疤都不会留。

  她沉默着掉眼泪,不说话。

  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还是城市里来的,理所应当好教养。

  在场的人瞬间打消对胡淑蓉和唐书玉的怀疑,心里偏向她们,看着骆母和骆银的目光就变了味。

  骆父从其他地方调任过来,任西岭村村长不到两年,恰好遇到政策改革。

  西岭村的农业本就发展到一个阶段的巅峰,需要的是农业改革。

但村民自喜于过往傲人的成绩,对政治不敏感,在‘下海热’、‘创业热’的90年代,对扑向沿海发达城市的人们嗤之以鼻。

  发展到一个阶段巅峰的农业没有往上升的空间,骆父就被视为没有政绩的代表。

村民不太信任他,而骆父哪怕眼光再卓越,一时也摸不准改革农业的方向。

  围观的村民有一部分本就对骆父有所不满,很快就偏向胡淑蓉和唐书玉。

  这部分村民们窃窃私语:“骆金性格泼辣,读书又不行,经常逃课,但是把人女孩子打破相就太狠了。

”  “我早就看出来骆金心毒人坏,谁要是娶她谁倒霉。

”  “胡婶子为人很好,素质高,讲道理。

光是不跟儿子、儿媳住一起这点,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婆婆。

换成是我,不得供着哄着?”  骆白看了眼那说话声音最大的女人,正是徐强的母亲。

  徐母见吸引众人的目光,立刻敞开嗓门地喊:“骆金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你们都该知道。

骆金是这样,骆白也是这样的不良少年。

”  她最嫉妒骆白,也最看不顺眼。

骆金说到底是个女孩子,再讨厌也够不上眼。

可骆白不同,他跟徐强同班,还比徐强小了两岁。

可人家就是聪明俊秀还懂事孝顺,愣是把徐强比得一无是处。

  徐母真恨死骆白,恨不得逮着机会就踩。

她觉得要不是骆白,她儿子不会被衬托得那么差。

  “骆白上周还把我儿子的脸打破了,听说课堂上总是顶撞老师,经常逃课跟舞厅小姐厮混。

要我看,骆家几个小孩就是看不得别人好,根子就是坏的。

那个骆白不好好教训,指不定以后要进少管所。

”  西岭村位于南越省,南越省作为改革开放重点发展目标,后世成为华国经济第一大省。

但在此时,经济改革才刚打响,省内大半人的思想不太开放。

  顶撞老师和逃课已经是离经叛道的行为,何况跟舞厅小姐厮混?少管所更是句恶毒的诅咒。

  徐母张口就来的污蔑,令围观的人都露出嫌弃的表情。

在他们看来,舞厅小姐等同于窑子,进了少管所就是犯罪。

  犯罪的人这辈子都没出息,必须远离。

  不少人心中都在想着回家后要警告自家小孩,不要跟骆家人来往,尤其是骆白。

  骆母气恼于徐母对女儿、儿子的污蔑,不由提高嗓音:“徐婶子,张口就来的脏水可不能随便泼!”  徐母假意道:“我也是为你好,儿女都是债。

我这是提前告诫一声,让你好好教育,免得出事救也救不回来。

”  “用不着你假好心!”骆金听不下去,挤开人群冲进去指着徐母鼻子说:“徐强被打,那是他该打,他那个贱样迟早也会让人打死,我弟好心提前帮您教训呢别谢。

去舞厅怎么了?还有那叫迪厅。

你儿子去得比谁都勤,哦对,徐叔去得更勤快。

”  徐母气得脸色铁青:“你——”  骆白笑了一下,大姐这直来直往的,骂得真解气。

  徐母悻悻然不敢惹比她更泼辣的骆金,然而骆金对上胡淑蓉却底气不足,连大声说话也不敢。

  胡淑蓉自诩是个读书人,以前住在一起时,立了一大堆规矩。

大姐和二姐都得遵从这些规矩,不听话就得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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