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宁以前感情就不错,现在有机会再续前缘,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陆崇轻笑。 阮锦棉觉得他表情微妙,刚想开口询问,突然觉察到身后不对。他整个人往左边一扑,避过了向他射来的子弹。 “什么人?!”他喝道。 他曲起身体,利用沙发遮挡住自己,一边回过头冲陆崇喊道:“小心!对方……” 他的话没能说完。 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颗子弹没入了他的胸膛。向他举起枪的,正是他的交心好友——陆崇。 “为什么……”超高浓度的麻醉药迅速在他的血液和神经中扩散,他的意识飞快地变得模糊,但仍然控制自己撑着桌面一跃而起,抬脚踢飞陆崇手上的枪,然后立在陆崇身前,右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用时还不到两秒。但他也只能坚持这么久了,还没等他质问陆崇一句,便被彻底麻醉,向前倒去。
陆崇伸手托住他,也不在意自己被勒出的血痕,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 他温柔缱绻地对着阮锦棉低声说道,像是在说一句最普通不过的情话。 · 阮锦棉缓缓睁开双眼。 药效还未完全过去,他的意识昏沉,视野亦不甚清晰,只能勉强看到昏暗的橙红灯光和牢笼的金属栏杆。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躺在上面并不很难受。只是不知遭遇了什么,浑身的肌肉都软而沉重,像是贴在身上的假肉,使不出半点力气,反倒觉得是负累。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默默地蓄着力,想要坐起身察看一下自己哪里受伤,再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然而刚一动弹他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叮铃,叮叮,叮铃铃。” 他循声望去,只见自己的左脚脚踝上多出了一条细细的脚链,上面拴着两颗精致的小铃铛。 “哇,”阮锦棉感叹,“感觉又要开始黄/暴了呢。” 七七:“你最期待的画面终于出现啦!” “我没有啊,别瞎说。”阮锦棉飞快地否认,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懊恼:“我的新机甲差一点点就完工了!好气啊,就不能晚几天再走剧情吗?” 七七:…… 七七:“醒醒,你根本就不懂机甲!我接管身体造机甲的时候你都在听有声小说!” 阮锦棉哼哼唧唧:“我也是有关注的好吗。我怀疑是原主太热爱工作了,然后这份热爱就传染给了我!机甲真的好酷啊,等我回去了我要订做一个两米的模型,放在我家的客厅里~” 他美滋滋地盘算完又觉得很遗憾:“原主辛辛苦苦研究了两年,眼看就要出成果了却功亏一篑……我还给新机甲取了六个备选名字呢,这下一个都用不上了,唉,陆崇真是太坏了。” “觉得他坏你就投入一点啊,”七七简直操碎了心,“不要再一副吃瓜看戏的样子了,你现在可是被关起来了诶,就不能愤怒一点焦虑一点吗?你这个样子这次情感分又会超低的!” “好好好。”阮锦棉怕被它骂,赶紧闭上眼努力代入角色找情绪。 “不行啊,”他很快又睁开了眼,语气茫然无辜,“真的没感觉。你们还不如给陆崇换张脸呢,说不定我还能入戏点。像这种偏执阴暗的人设,还有第一个世界里摇摆不定的那种人,我一看就知道不是陆崇啊,一点真实感都没有,我只能当情景剧看了。” 七七恨铁不成钢:“随你便啦!爱考几分考几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阮锦棉:…… “七七啊。” “干嘛!”七七粗声粗气地应道。 阮锦棉揉揉胳膊又揉揉腿:“我觉得好不舒服啊,好像身上的都是死人肉一样……你不是可以屏蔽掉痛觉吗,帮帮我好不好?” “系统没有自动屏蔽就说明疼痛值在安全范围内,是完全可以忍耐的。只是被注射了一些神经药物,肌肉酸痛无力而已,你不要这么娇气嘛。” 阮锦棉一边扣地毯上的毛毛一边幻想:“要是有能屏蔽或者减轻所有痛觉的道具就好了,那我肯定要换一个,能少吃点苦就少吃点。” “呵呵,做什么梦呢。”七七正打算长篇大论地嘲笑他一番,却在系统商店里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咦……”它万分疑惑地将道具说明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认:“居然真的有……” “什么什么什么?”阮锦棉的眼睛闪亮亮。 七七将道具展示给他看:“止痛药,可屏蔽50%宿主所承受的任何身体疼痛,一次服用终身任务世界有效,促销价只需666积分……” “奇怪,”七七越念说明越觉得有问题:“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么实用,啊不,逆天的道具,还卖得这么便宜……系统是不是bug了啊?” 阮锦棉才不管是不是bug呢,要不是浑身无力他当场就能表演一个满地打滚:“我要买我要买我要买!系统更新以后上了新品,新品搞活动价不是很正常吗?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买!” “停停停!”七七被他吵得脑壳疼,“我又没说不给你。” 它从账户里划出666积分,一粒白色的小药丸就落到了阮锦棉的手心里。 他高高兴兴地将药放进嘴里,意外发现,哇,是牛奶味的! 阮锦棉在将药丸吞进肚的瞬间就感觉到全身的酸痛感减轻了许多。 与此同时,正准备回家的陆崇却感受到了轻微的不适,有点像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以后的反应。 但他能肯定自己没被下药,而且行动和力量也没有任何异常。 那就只可能是心理作用了。陆崇自嘲一笑。 如果真的可以分享疼痛,那他很愿意品尝一下阮锦棉所遭受的所有痛苦。 所有,他亲手施加的痛苦。第23章 被软禁的红6 蓝渚是自由联邦的首都,它坐落于这个星球最大的内海中央,是一座完完全全由人工建造起来的城市。除了中央政府的大楼以外,这里还提供住宅,只是如果没有足够的背景,哪怕豪掷万金也买不来一块砖石。 蓝渚四面皆海,架有四座跨海大桥与其它城市相连,进出均需要从桥上通过。内海上空不允许飞行器通行,否则便可以俯瞰到碧波粼粼的海面像捧着蓝莲花一样,托举起这座满目尽是青蓝色玉石建筑的都市。 若是再往北飞一点,再飞得低一点,说不定还能看到那幢有着透明屋顶的别墅。 别墅的二楼被整个打通,变成了空间极大的一个单间。房内亮着橘色的柔和灯光,看起来十分温暖,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摆放在正中间足足有一个卧室那么大的“鸟笼”。鸟笼通体金碧辉煌,底部是圆形,笼顶为拱状,每一根笼条都有手腕粗细,上面精心雕刻着缠绕而上的藤蔓,嵌有翡翠作叶宝石作花,几乎可以称之为艺术品了。 一名身着白色短睡袍的男子静静侧躺在笼内,凌乱发丝遮挡住他的眉眼,只有唇上一点嫣红看得真切。睡袍堪堪遮住了大腿,一双肌肉紧实、修长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左脚脚踝上还戴着一条绛红色细链,看起来异常勾人。 陆崇左手举着托盘,慢慢踱上二楼。 “还没醒啊。”他宠溺地笑着,打开笼门,弯腰走了进去。 一直安静躺着一动不动的阮锦棉突然翻身而起,在陆崇还未直起身的瞬间抓住他的右手扣在身后,同时左臂用力,锁住了他的喉咙。 “把门打开。”他冷冷说道。 陆崇却连表情都没变一下,若无其事地问他:“什么时候醒的?肚子饿吗?” “少废话。”阮锦棉一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一个使劲儿将他勒得更紧。 “别装了,就你现在那点力气,再来十个都对付不了我一只手。”陆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松松地挣脱了他的桎梏,右手搭在他肩膀往后一推,阮锦棉就被他放倒在地。从头到尾,他手上托盘里的东西连晃都没晃一下。 陆崇坐在阮锦棉的腰上,只用一只手就将他的两个手腕握在一起钉在了地上,阮锦棉挣扎了几下,却动弹不了分毫。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话语里是压抑着的怒气:“陆崇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崇轻笑一声,低头舔了一下他的耳垂:“我想干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 就像是有蛞蝓从耳上爬过,阮锦棉一时间竟不知道是恶心多一点还是震惊多一点。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陆崇,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无耻!” 陆崇听了反而心情很好似的,哈哈地笑了两声:“这才哪到哪儿啊,以后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无耻。” 他伸手从托盘里拿过来一杯红酒,往阮锦棉嘴边送了送:“渴了吧,喝一点吗?” 阮锦棉嘴唇紧闭,扭过头不理会他。 “啧。”陆崇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然后掐着阮锦棉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巴正脸朝上,俯身将嘴里的酒渡给他。 “唔……”阮锦棉剧烈抵抗,想将强行进入他口中的东西推拒出去,反而被陆崇勾住了舌头肆意翻搅吮吸。 红色的半透明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让他的下巴和锁骨都沾/染了水渍,衣襟领口也被打湿,紧紧地贴在了皮肤上。 当这漫长的一吻结束,阮锦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里已尽是水雾。他感到了万分的屈辱:“你不如一枪给我个痛快,何必这般羞辱我!” 陆崇眼神幽深,嘴角扬起一个令阮锦棉毛骨悚然的弧度:“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只想羞辱你啊。” 阮锦棉气得额上青筋暴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托盘里还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药丸和注射器,陆崇一一用在了阮锦棉的身上。 阮锦棉心中无限悲哀愤懑,如果是五年前,在他还拥有S级的强悍体能的时候,又怎会轻易被麻醉剂放倒,沦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的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得虚弱无力,眼里却仍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这一点也令陆崇格外心动。他就像一只危险美丽的野生豹子,尽管暂时被制服,但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机会,随时都准备反扑过来咬断猎人的喉咙。 不过陆崇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他拿起最后一只存有绿色液体的针管,将阮锦棉翻了个身。他在阮锦棉的后脖颈反复摩挲了几下,酥酥麻麻的感觉让阮锦棉轻微地抖了抖。陆崇对他的反应感到十分愉悦,变本加厉地揉搓此处,最后才对准信息素腺将药打进他的体内。 “啊……”阮锦棉此时的五感已经变得十分迟钝,但当这支奇怪的药水进入到身体时,他还是忍不住因为这不同寻常的尖锐疼痛而痛呼出声。 “乖,忍一忍就好了。”陆崇将人搂抱在怀里,爱怜地吻去他脸上的冷汗,抚摸他不住抽搐的身体。
“再打四针,你的腺体就会被彻底改造,我就不用担心伤到你了……” 他们两个纠纠缠缠地半坐半躺在囚笼中,在与残阳同色的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竟很像是在世界末日相依为命的爱侣。 · 陆崇曾经说过那支特殊药剂的作用,只是那时阮锦棉的意识已经涣散,根本没听清楚。但从近几日身体上的变化来看,阮锦棉大约也能猜到一二。 他的肌肉线条越来越不明显,皮肤变得细嫩,本就因为长期待在实验室而偏白的肤色变得更加白皙,Alpha信息素也淡得几乎闻不到了。现在的他越来越看不出Alpha的特征,走出去十有八九会被错认成Beta。 打最后一针药的时候疼痛感更甚之前,阮锦棉无意识地掐着陆崇的胳膊,甚至用牙将他咬出了血。而陆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显得十分兴奋。 阮锦棉迷迷糊糊即将昏迷之前,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甜的气味。 那一瞬间他想: “我靠!好不容易穿成的Alpha啊,这回肌肉要保不住了!” · 阮锦棉再度清醒过来时仍然是在囚笼内,不过周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